第一百九十三章 驚人的語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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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言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大師兄和穆姑娘的事情,要喊他過來,難道是大師兄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比較尷尬麽?!
陸新生:我這麽大個人,你是眼瞎還是咋滴,看不見啦?
“大師兄,有何指教?”徐承言餘光落到穆雨冉的身上,看到她漫不經心的表情一下子就腦補了許多。
也許是大師兄不善討女孩子喜歡,所以叫他過來是做助攻?也許是大師兄與穆姑娘吵架了,所以叫他過來做和事佬?
腦洞大開的徐承言等著君子遠的回答,誰知大師兄的dá àn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師弟,以後這小子就算是你的半個徒弟了。”君子遠一錘定音地說道,直把徐承言說懵了。
徐承言瞳孔微微睜大,一臉錯愕地看著君子遠,接著目光轉到陸新生身上,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不僅是徐承言驚詫,就連陸新生也是一臉懵逼,原本以為會被拒絕,沒想到峰回路轉,雖然不是君道長,但是君道長的師弟,那也很好不是麽?!
“大師兄,我,我的功力還夠不上收徒的標準啊!”徐承言被震驚地都有些結巴了,他們靈山上自有一套規矩,隻有出師的道士才能收徒。
“我也沒讓你收徒,隻是外門弟子,你教他些基礎就行,其他的以後再說。”君子遠清冷的眼中耐心十足,細細地跟徐承言說道。
徐承言心中無語,為什麽要讓他教啊,大師兄自己不可以麽?這甩鍋的事情做的這般熟練,一點都不像他記憶裏的大師兄了!
沒等徐承言拒絕,陸新生就迫不及待地朝著徐承言跪了下來,動作幹淨利索,快的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陸新生順竿子往上爬的能力自不必說,他眼中的驚喜是那麽明顯。
徐承言被這個頭給磕懵了,一瞬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還是君子遠皺著眉頭開口。
“起來。他不是你師父,隻是教導一些簡單的基礎而已,你還沒有資格做我們的徒弟。”君子遠這話說的毫不留情,穆雨冉都忍不住轉過了目光,指責似的看著他。
苗明豐站在穆雨冉的身旁,興致衝衝地看著君子遠,一點也不覺得君子遠這話有任何不對,反而認為君子遠是個厲害的人,才會收徒這般嚴格。
陸新生聽完有些失落,但很快他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已經能夠得到這些道長的教導,再尋求太多也就貪得無厭了。他知道,知足常樂。
“是,君道長!”陸新生響亮地回答,一臉尊敬地樣子,完全沒有因君子遠剛才的話而心中不滿、露出仇視的樣子來。
徐承言終於回過神,走到陸新生的旁邊,他比陸新生要高一個頭,輕易地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即將被他教導的弟子。
“今年多大了?”徐承言平日裏紳士的笑容此刻消失不見,變得嚴肅而又認真。
“十四。”陸新生微微佝僂著腰,這是他以前做小乞兒留下的習慣,因為乞討必定不能挺直胸膛的,隻有彎腰才能得到些許賞賜。
徐承言皺了皺眉,用手扳直了陸新生的腰杆。這孩子要是不說,他還以為他十八了呢!
“骨齡有些大了,不過尚在可調教的範圍以內。”徐承言用手捏了捏陸新生的肩膀,露出專業的目光,像是評價什麽貨物一樣說道。
陸新生表麵上不動聲色,心底卻覺得這人手勁極大,簡直要把他的骨頭捏斷一樣。不過陸新生還是很高興,有個道士師父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君大哥!我要拜師!”苗明豐眼神直視著君子遠,顯然他的意思是拜君子遠為師,而且他臉上的自信,就差直接說“我有資格當你的徒弟”了。
君子遠沉默了半晌,一針見血地問道。
“你的父母同意你做個道士麽?而且,你能夠堅持一輩子做個道士麽?”君子遠目光黑沉地盯著苗明豐,那質問的眼神讓苗明豐有一陣的心虛。
他確實是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是家人的不讚同打消了他的想法,現在也隻不過是一時衝動。如果真讓他一輩子做個規規矩矩的道士,他還不如上戰場呢!
“呃呃,君大哥,我隻學道術不可以嘛?”苗明豐心虛氣短地問道,一雙眼睛眨巴了兩下,像個可憐求饒的小動物一樣。
穆雨冉被萌的一臉血,恨不得替君子遠答應了他。
“咳咳”穆雨冉剛咳嗽了兩聲,準備為苗明豐說些好話的時候,被君子遠一眼給瞪了回去。
“不可能。靈山道術,非靈山弟子不可學。”君子遠想也沒想地拒絕了,靈山規矩不可違背,作為靈山弟子,更是必須身體力行地貫徹下去。
“那他怎麽可以,不是說他沒資格做你們的徒弟麽?!”苗明豐不服氣了,一個小廝都能學習道術,他堂堂將軍之子,竟比不過一個小廝?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麽!
君子遠對於苗明豐的執迷不悟心中不滿,所以說話的語氣裏帶出了三分的冷淡疏離。
“他是外門弟子,自然可學。你若想當外門弟子,也可跟著他學習。”
苗明豐一下子就火了。
“我可是將軍之子,怎麽能做外門弟子?!”多丟份的事情啊!苗明豐的表情格外激動,他這番話一說出來,君子遠他們的表情都不對了。
尤其是穆雨冉,表情變得冷淡許多,她從來沒有想過,苗明豐竟有這種想法,也是,他本來就是封建製度下的一員,哪怕是陸新生,不也是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麽。
“是啊,你是將軍之子,身份尊貴,既然如此,自有大把的道士想要捧著你,你何不去找他們教習。”徐承言表情冷漠地開口,靈山規矩,在外必須團結一致,兄友弟恭。
既然陸新生就是他們的人,即使是外門弟子,也是被他們護著的人。
苗明豐這下子懵了,似乎不解自己說錯了什麽,可是當他看到在場之人都對他露出不歡迎的神色時,他慌張地看向穆雨冉。
在他心裏,穆雨冉一直對他表現出喜愛的樣子,所以他受到冷遇時下意識去找穆雨冉尋求安慰。
但是,當他看清穆雨冉的神色時,心情一下子就失落了下來,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
“穆姐姐?”苗明豐的聲音很語氣不解且有些慌亂。
穆雨冉看著他的表情,無奈地歎息了聲。
“你這麽看不起新生,是不是也看不起我們啊?還有想做一個道士,你用這樣身份尊卑的判定方式,是對道士的一種不尊重。你以為的資格,是什麽意思呢?是身份,還是天資?”穆雨冉像是教導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慢慢地一點一點解釋。
當穆雨冉開口的時候,君子遠和徐承言都忍不住看了過去,這些話簡直讓他們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而陸新生完全就是一副敬仰的眼神了,他本來就崇拜穆雨冉的某些言論,此刻聽到穆雨冉這相當於為他說話的觀點,頓時心裏升起了感激的心情。
“難道不是麽?”苗明豐遲疑地看著穆雨冉,從小到大他們都是這樣認定的啊,可是穆姐姐說的話似乎與他所知的並不相同。
穆雨冉搖了搖頭,眼神重新恢複成柔和的神情。
“資格不是注定的,努力、勤奮與決心缺一不可。即使你是將軍之子,你沒有上進心和那片對道的熱情,一樣沒有資格去作為一個道士。道士的責任與情感,你都不會承擔和理解。”穆雨冉的話發人深省,不僅僅是在道術方麵。
“努力?勤奮?決心?”苗明豐怔怔地看著穆雨冉,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她背後的佛光,充滿了智慧的光輝。
“穆姑娘說的有理,靈山擇人,從來不為背後的身份所動,反而是有毅力和決心的人才是核心弟子。你若沒有決心在道上走出一條路,那便是資質不足。”徐承言看著穆雨冉的眼神十分讚賞,他此刻覺得大師兄確實還是有點眼光的。而且,好像他每次都看穆雨冉,都會看到她與眾不同的一麵。
足以讓人心動的魅力。
君子遠表情冷淡,但是垂下眼簾的眼神卻格外火熱,纏綿的情緒即使他極力克製,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
有種感情,是越壓製越沉重。估計君子遠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對穆雨冉的感情有多深。好像他越和穆雨冉相處,就越無法自拔。
“沒想到這時代還有平等的地方啊。”穆雨冉嘴角輕揚,聲音近乎呢喃地說道。
她還以為,封建王朝下,看不到這般的製度了,沒想到靈山道士都做到了這一點。確實,不管是佛教,還是道教,其實都有眾生平等的說法。
穆雨冉不由得慶幸,這個時代有鬼怪了。
“穆姑娘,在說什麽?”徐承言隻聽到一陣雜音,有些好奇穆雨冉又說出什麽驚人的語論來,臉上掛著昔日的友好笑容問道。
穆雨冉驚奇地看著他,哎呦,這家夥前些天對她還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怎麽現在態度一百八十變?這是改邪歸正,認識到本姑娘的優點來了?
“咳咳,沒說什麽。”穆雨冉轉頭看向苗明豐,想要知道她想教訓的對象有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苗明豐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來,一時間觀念的碰撞讓他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