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特殊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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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君子遠和穆雨冉幾個轉身就往那個鬼物跑出來的院子裏走去,此時大胡子和羽孟然正在門外一臉凝重的樣子,那個李員外慌慌張張地走來走去。

    如何?”君子遠走過去的時候,羽孟然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他們也是知道君子遠是去追那個鬼物的。

    那東西又厲害了許多,讓它給跑了。”君子遠回答了以後,便專注地盯著院門看,裏麵似乎有不少人。

    裏麵什麽情況?”穆雨冉看到李員外焦急不安地走來走去,且裏麵有不少腳步聲,這讓她有些好奇。

    羽孟然看了一眼身上沾染了些許煞氣的穆雨冉,又看了看鬼氣格外濃鬱的小蔻,不由得皺了皺眉。

    李員外找來不少大夫,看有沒有可能救活李公子。”大胡子大大咧咧地說道,他一點也沒發現穆雨冉以及小蔻身上的不對勁。

    搶救啊。”穆雨冉恍然大悟地說道,目光也聚集在院門上,在心底祈禱這個倒黴蛋能夠平安脫險。

    等到院門被打開,李員外立馬走上前,跟走出來的幾個大夫詢問了起來。

    大夫,我兒如何?”李員外焦急地問道,他之前沒進院門,就讓人去找來大夫,而他進去隻看了一眼,便被王大夫給趕了出來。

    隻是那一眼,就讓他恨得不行,自己的兒子渾身剛剛被剝了皮,但他還沒有失去意識,正疼得渾身抽搐,眼底的渴望求救,讓他心裏充滿了怨恨和心疼。

    命暫時是保住了,隻是他的那身皮……恐怕以後都不能下床了。”大夫實話實說,他看向李員外的眼神,格外同情憐憫,這小兒子剛死,大兒子就出了這事,還真是造孽啊。

    李員外身體虛晃了一下,君子遠忍不住出來問出自己心底的問題。

    如果找到他的那層皮,能否重新裝上去呢?”之前君子遠一發狠,從那團鬼物裏得到了一張血淋淋的人皮,正是李善文的皮。

    李員外頓時升起了希望,眼睛瞪的老大,那本來是條縫的眼眶,立馬成了黃豆大小。

    幾個大夫對視一眼,嘰裏咕嚕商量了一下,給了李員外一個肯定的答案。

    可以嚐試一下。”幾個大夫都是比較盡職盡責,且熱愛醫術的,所以這個跨時代的縫皮手術,他們都願意嚐試。

    李員外萬分感激地留下了幾個大夫,給他們就在李善文的院子旁邊安排了住宿,讓家裏的丫鬟家丁幫忙收拾和送信。

    他帶著君子遠他們進了院門,打算親眼看一看自己的兒子,現在是怎樣了。

    李善文的房間,一邊是他溫書習字的地方,一邊是他安歇的地方,此時他的妻子不在李府,而是因為害怕回了自己的娘家。

    所以他孤零零地躺在那張紅色楠木的床上,身邊連丫鬟小廝都不在。

    他那個樣子,還真沒幾個膽大地在這守著。

    李員外也是嚇了一跳,但他越是驚嚇,心裏也就越不好受,他隻有這兩個寶貝兒子,小兒子死了,就隻剩大兒子了,若是大兒子死了,那他也算是絕了後了。

    眾人站在床前,盯著床上那個被包成木乃伊形狀的人,心裏都是沉甸甸的,這種命案,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李員外,這個就送給李公子了,這是護身符,鬼物若是再來的話,會保護他不被鬼物侵犯。”穆雨冉拿出一個黃色的三角形的護身符,遞給了李員外。

    李員外朝著穆雨冉感激地笑了笑,隻是這笑看起來跟哭一樣,格外的心酸。

    他接過了穆雨冉的護身符,放在了自家兒子的包的嚴實的胸口。

    羽孟然和大胡子都盯著這護身符看,他們的眼神那叫一個驚訝,這護身符的“能量”無比的純淨,簡直比一個大宗師的道士還要有用。

    當然這護身符也隻是一次性用品,大概隻能經得住一次打擊。

    各位道長,就在老夫家中小住幾日吧,酬金照給。”李員外殷勤地說道,主要是看著君子遠,等待著他的回應。

    羽孟然代表所有人婉拒了李員外,隻要他們在外麵找到那個害人的鬼物,那麽他兒子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這種說法最終說服了李員外,他一臉遺憾但態度真誠地將他們送出府外。

    剛剛你們追著那鬼東西到了院牆,發生了什麽?”羽孟然見沒有外人在了,便忍不住嚴肅地看著穆雨冉說道。

    聽到羽孟然的問話,徐承言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哀怨無比,他越想心裏就越不好受,不是他矯情,實在是世界變化太快,他有點承受不來。

    以前在山上,大師兄總是把他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可現在呢……剛剛,他差點就斷氣了,大師兄也沒雄起,可是穆雨冉一過來被挾持,他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衝動。

    那鬼東西實在厲害,我和小蔻不是後趕去的麽,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倆恰好都被困住了,於是我就想著一展身手,誰知道低估了那鬼物的實力,也被困在黑霧之中。”穆雨冉跌宕起伏地講著,一個沒那麽多波折的事情被她說的豐富多彩。

    然後呢?”大胡子感興趣地問道,心裏還在讚歎穆雨冉這丫頭以後說書,說不準還挺有前途的。

    然後君子遠可能臨時突破了,一下子解救了我們,打退了鬼物。”穆雨冉說到這裏的時候,本來眼裏都是亮光,可是她眼角餘光瞟到了徐承言,頓時聲音都低沉了下來。

    哎呀媽,別用這種痛恨的眼神看我啊,君子遠做的選擇,你不怪他,怪我幹啥?!

    君子遠在一旁什麽話也沒說,猶如一朵高嶺之花,隻是這朵高嶺之花,在剛剛破功了。

    我差點就沒命了……”徐承言其實說到底也沒那麽生氣,所以沒過一會兒這怨憤就消散了,但是心頭的不甘心和痛心疾首還留了下來,以至於他一看到君子遠,就想到那個悲慘的事情。

    大胡子和羽孟然皺起了眉頭,因為穆雨冉身邊的小蔻像是陷入了魔障,一雙眼睛變得漆黑無比,對上便覺得一股濃濃的煞氣。

    穆雨冉也發現了小蔻的不對勁,她立馬嚇了一跳,捉住小蔻的肩膀,一雙眼睛直視著小蔻的眼睛,企圖喚醒她。

    小蔻,快醒醒,認識我是誰不?”穆雨冉心裏其實有些緊張,可是表麵上硬撐著不表現出來,她也是要麵子的人!

    小蔻無知無覺,根本不回答穆雨冉的問題,她的眼睛無神地盯著前方看,渾身開始冒煙一樣。

    那都是鬼氣,且在某些時刻,這鬼氣就是誘餌,能夠讓高等級的鬼物忍不住過來與她互相殘殺。

    穆雨冉站的離小蔻很近,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許多鬼氣,她原本是純淨的不似一般鬼物的魂體,通透當中也有一絲絲黑氣。

    君子遠眼疾手快地將穆雨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給穆雨冉的右手套上了一顆檀木珠子,便飛快地往小蔻身上貼了一道淨化符。

    這符咒對普通人來說是好東西,但是對鬼修來說,便是克製的天敵。可是如果為了解救小蔻,這符咒便成了以毒攻毒的東西。

    小蔻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像是脫了一層皮,水淋淋的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

    小姐……”小蔻張嘴喊了一聲穆雨冉,她的眼睛裏滿是自責和惶恐,她剛剛是不是差點就墮落了?

    唉……沒事,沒事,那鬼東西那麽厲害,你打不過被感染很正常,以後再努力修煉就好了。”

    穆雨冉看著小蔻那失落自責的表情,隻好溫柔地解釋,她也能夠看清小蔻身體裏還有絲絲縷縷的黑氣,這是她自身的孽根,無法祛除的一部分。

    隻要是鬼修,魂體裏都會負麵情緒,一旦這情緒被淨化了,那麽就可以投胎轉世。而穆雨冉身體裏罕見的沒有負麵情緒,可是她卻反常的不能投胎,這種是純粹因為心願。

    小蔻聽到穆雨冉的安慰,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難過了,她感覺自己不能幫穆雨冉的忙,自己的實力依舊不足以讓小姐橫行霸道。

    如果穆雨冉知道小蔻心裏的想法,她可能會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敲那麽兩下,誰要橫行霸道啊,她又不是土匪。

    小姐,小蔻錯了,小蔻不應該沒有修煉好就跑出來,這次回去小蔻想閉關修行。”小蔻似是做出了決定,一臉認真地同穆雨冉說道。

    穆雨冉愣了愣,知道小蔻是為了她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她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隻是她並不讚同。

    可是小蔻,我希望你能夠開心一點,而不是為了我做這做那,你是獨立的,你不是我的附庸,你知道麽?”穆雨冉苦口婆心地勸道,當然她也是覺得小蔻沒必要整日整夜為了她去為難自己。

    小蔻感動的血淚橫淌,那恐怖的宛如貞子的畫麵,讓穆雨冉有一瞬間心肌梗塞了。

    這孩子,咋就這麽喜歡哭呢?不是說她比自己大三歲麽,這三歲是被狗吃了麽?

    道士,你給小蔻做個義骸吧,義骸也能幫忙隔絕這鬼氣的汙染。”穆雨冉轉頭對君子遠說道,隻是她的稱呼在其他人都有一種跟奇怪的感覺。

    這個“道士”稱呼很奇怪啊,就像是君子遠是她心裏唯一的道士,也是最特殊的那一個道士。

    徐承言莫名聽懂了穆雨冉這樣稱呼的言下之意,也許就連君子遠也不懂,為何從認識開始,穆雨冉會喊他那麽多稱呼。平常的時候會喊他名字,有些時候應該是心情好的情況下,她會喊“道士”。偶爾,她會喊他喂、君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