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悠言一進會議室便聞了到了熟悉的香味，有些亂了心神，那時候隻要和張凱在一起，染悠言做什麽都覺得開心。

    “悠言。”見人進來，張凱連忙站起來迎了上去。

    “張先生，請坐，您發過來的合同最終版我們這邊看了，如果沒有什麽問題，今天我代表秀美把合同簽了。”染悠言直接進入主題，沒有要敘舊的意思。

    張凱眼裏的失落一閃而過，染悠言不是沒有看到，但有些人遲早會走散，她沒有必要給別人第二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張凱聽了隻好立即談起了合同，半小時過去後基本溝通完畢。

    短短幾個月時間，在張凱的眼裏，染悠言已從之前什麽都不知的畢業生，成長為一個獨擋一麵的公司小白領，談起工作時幹練而又自信。

    “有勞張先生又跑一次了，那以後合作愉快！”染悠言站起來公事公辦地伸出手。

    “合作愉快。”張凱握著染悠言的小手並沒有立即放開。

    “悠言，我們沒必要如此生疏，那時是我混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染悠言抽出手平複著悸動的心打斷說：“張先生，我已經結婚了。”

    已經結婚了，短短五個字像千斤重一樣壓在張凱胸口。

    “這樣啊，我還沒來得及祝福，你以後還是叫我張凱吧，就當是給我最後的一點心裏安慰，分手後我們還是朋友，至少我們也該是合作夥伴。”

    “嗯。”染悠言握著拳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張凱已經是過去式。

    即使兩年後結束與歐陽浩的交易關係，張凱也不是自己要找的良人。張凱打感情牌隻不過是發現自己有了利用價值，而非因為愛。

    見人應了自己的要求，張凱笑著拿起桌子上的糕點盒子說：“以前你很喜歡這家糕點，今天順便買了一份過來。”

    張凱如此君子的行為，反而讓染悠言心裏酸酸的，平息了一下情緒後說：“謝謝，讓你費心了。”

    “順路而已，有事記得找我，畢竟我們曾經深愛過。”

    曾經深愛，染悠言聽著差點落淚，麵前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人，現在卻隻能擦身而過。

    怪誰呢？張凱有他的人生事業考量，染悠言有著自己的小驕傲，誰都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誰也不會為了誰退半步，隻能說造物弄人。

    “我知道你很堅強，以前就是有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抗著不說，女孩子生來就應該讓人寵著，有事一定通知我，我肯定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張凱強笑著一再做保證。

    “謝謝！”染悠言笑著誠心道謝，隻是熟悉她的張凱還是從這兩個字中聽出了一份疏離。

    那些沒有體會過孤單的人，又怎麽體會過那種求助無門的絕望。

    12歲就成為孤兒，染悠言慢慢懂得隱藏自己的渴望，想要的自己去爭取，她再也不會傻傻地等著別人踐踏著她的尊嚴，最終卻隻能得到別人施舍的那點微薄同情。

    “擁有時不知珍惜，失去方知深愛已太遲。也許說的就是我這種人，如果愛他那我祝你幸福。如果過得不好，我隨時等著你回到我身邊。”

    這次不等染悠言說話，張凱說完徑直走出會議室，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歐陽浩覺得這合同談得太久了，過來尋人時隻見染悠言一個人坐在桌前看著糕點盒子發呆，滿臉淚水。

    “你怎麽哭了？”

    突然的聲音讓染悠言回過神，連忙無措地抹著眼角的淚。

    歐陽浩走進來直接把門關上，抱著染悠言的頭按向自己的肩頭，他不想知道二人剛才說的什麽，至少此時她在自己懷裏就好，這是能夠真實感受到的溫度。

    “對不起！”染悠言下意識地說，她自己都不明白這句對不起是要對張凱說，還是要對歐陽浩說。

    “為什麽要道歉？”

    “我明明對你保證過，可是我……”

    “唔……”

    話還沒說完，歐陽浩直接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與其說那些惹自己不高興的話，不如做點其它更有意義的事。像發泄心裏的怨氣一樣瘋咬著，心裏想著與其讓她為了張凱而哭，還不如讓她在床上被自己欺負哭。

    嘴角一疼，滿嘴鐵鏽的血腥味，染悠言覺得歐陽浩要吃了自己。

    “嗯……不要……好疼……”趁著空隙染悠言不安地掙紮著，全身害怕得有些顫抖。

    歐陽浩放開人，冰冷的視線如同盯著自己爪牙下的獵物，修長的手指撫過被自己咬出血的紅唇問：“疼嗎？”

    染悠言有些害怕地點了點頭，嚇得眼淚也不流了。

    這樣的歐陽浩，很可怕！

    “那哭吧，記住你是因為我而疼哭的。”說著低頭溫柔地舔過唇上鮮紅的血，再次把人按在自己懷裏。

    發現歐陽浩隻是發泄為滿的情緒，而不是真的生氣，染悠言哭著張口咬向歐陽浩的肩頭。

    “你混蛋！”

    進門時看著染悠言失魂落魄的樣子，歐陽浩有一瞬間的害怕，此時肩上的疼痛仿佛提醒著他，懷裏的小女人於他而言有多重要，她的喜怒哀樂他都想全部占有。

    “嗯，對，我混蛋！”

    “以後不要嚇我，我怕！”

    染悠言從沒覺得自己如此嬌弱，明明之前的那些事全都熬了過來，現在有人寵著反而一點小事就容易哭哭啼啼，有點討厭現在的自己。

    都是因為麵前的這個人讓自己變成這樣，這麽想著又狠咬了一口。

    歐陽浩任她咬著，隻是微彎腰把人抱了起來開門朝外走去。

    染悠言又一次被歐陽浩抱著進休息室，以小藝為首的mì shū組的人都驚掉了下巴，找了個機會，小藝磨蹭著進來問是不是染悠言哪裏不舒服。

    “不是，隻是情緒有點失控，今天她後麵的事你幫著處理一下。”

    “嗯，我會的，是不是孩子調皮了？要不要叫顧忌哥哥來看看？”

    “不用，因為那個人渣，好在今天合同已簽，過去那些事她自己想通了就好。”

    “表哥，要好好對悠言啊，想欺負她我第一個不答應。”小藝是女孩，當然看得出染悠言有多喜歡表哥，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今天怎麽這麽囉嗦？外麵那些亂嚼舌根的人，該訓就訓，你不用留情麵。”

    “敢嫌棄我囉嗦，有本事你以後別從我這裏打聽情報！”說著小藝邊走邊吐槽。

    明明是來打探消息卻一無所知，也不知道染悠言好點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