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夢遊(6)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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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郭衍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陸聽南沒有結束這件事情的調查。
他第二天去了一趟殯儀館,齊遠屍體上的陰氣已經完全消失,他的屍體在下午的時候火化了,想來他的鬼魂也已經投胎去了。
之後陸聽南開始調查梧桐高中近十年來死亡的學生,借助郭衍表哥楊裴的方便,他查到了近十年來梧桐高中一共死了兩個學生。
第一個是八年前死的,叫做周吳,資料上說他是得了艾滋病死的。
第二個則是兩年前死的,叫做李飛,他是跳樓自殺的。
隨後根據這兩個消息,陸聽南打電話給付勝問了問這兩個學生的情況。
付勝說道:“第一個周吳我不知道,我是三年前才來的這裏。第二個李飛我倒是知道,當時李飛自殺的時候好像是快要高考了。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就突然跳樓了。我聽他班裏的同學說李飛在那個時候壓力很大,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還一直夢遊……”
付勝說道這裏的時候,頓時卡住了。
“付先生?”陸聽南叫了聲。
付勝咽了口口水,說道:“那個,那個什麽,齊老師死之前也是經常夢遊,然後跳樓自殺。我也是這樣!你說,會不會是這個李飛在報複我們?”
陸聽南說道:“這個我暫時沒辦法確定,不過你們和這個李飛之間,有矛盾嗎?”
付勝情緒緩和下來,說道:“怎麽可能會有矛盾,學生和老師之間的關係也談不上矛盾吧?”
陸聽南接著問道:“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情?”
付勝說道:“我就記得一件事情,那個時候不是快高考了嗎,齊遠他是李飛他們班的班主任,那天上課的時候,我記得李飛在課上睡覺,齊遠就把他叫起來罵了一通,這種事情也對老師來說很正常的,難不成就因為這個,李飛他才,才自殺的?”
陸聽南說道:“付先生,你不要瞎猜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多想的。”
“哦哦,那,那我先掛了,我這邊有課了。”
“嗯,好的。”
之後,陸聽南找到了原先李飛的一些同學,打電話詢問了一下當初李飛在學校裏的情況。
得到的信息並不多,總之可以確定的是,李飛在學校裏是一個靦腆懂事的孩子,父母從小對他的期望就很高,每天除了讓他學習就是學習,其他什麽都不讓碰,甚至一些成績差的同學都不讓接觸。
如此一來,養成了李飛逆來順受的性格。
估計正是這樣,李飛的壓力才會越來越大吧,到了最後,他不得不選擇用跳樓來結束自己枯燥的生命。
後來陸聽南在李飛同學的一個空間相冊當中找到了一張李飛的照片,這照片似乎是春遊時候拍的,照片上的李飛穿著校服,眼神閃躲,笑得很靦腆。不想個男生,更像個小孩。
陸聽南盯著他身上的校服看了許久,仔細想了想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鬼身上的校服,似乎完全不一樣啊。
李飛身上的校服是藍白相間的,肩頭上和袖子上還有胸口的位置是藍色的,其他都是白色的。可是那個鬼身上的校服卻是綠白相間的,完全不一樣。
陸聽南有點不明白了。
“奇怪,如果殺了齊遠的鬼不是李飛,那會是誰?”
那個沒有眼珠子,身上穿著綠白相間破校服的鬼是誰?
陸聽南想不明白,調查也陷入了死胡同,他回到靈異事務所,看到房間內依舊昏迷的郭衍,歎了口氣。
“算了,這鬼都已經死了,我還查什麽呢?封存吧。”
陸聽南把錄音資料還有一些文件放在一個空的檔案袋裏,用繩子一繞,然後他來到一旁的抽屜邊上,把檔案放進抽屜裏,隨後上鎖。
做完這一切,他看了眼郭衍,倒了杯水放在他的床頭,苦笑說道:“看來這幾天不用開門了。”
他沒有離開靈異事務所,看了看快中午了,於是叫了份外賣。
……
三天後的一個清晨。
郭衍張著嘴巴,嘴唇上的皮膚全都幹裂了,他的喉嚨下意識的咽了一下,似乎想要喝水。
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缺水了,還是到了該醒來的時候。
郭衍緩緩睜開雙眸,一雙眸子布滿血絲,眼白幾乎完全變成了紅色。
“水……”
他張了張嘴,喉嚨沙啞的不像話,那種幹燥的感覺仿佛要噴出火來。
他伸手往床頭櫃摸去,結果一著急,手背碰到了水杯。
哐!
水杯摔到地上,碎了!裏麵的水也撒了一地。
郭衍一愣,用盡全身力氣翻過身,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愣愣的盯著地上摔碎的水杯。
他心裏很憤怒,喊道:“包子……”
聲音依舊沙啞。
靈異事務所裏沒有人回應。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現在才早上六點,包子肯定還沒來!
難不成自己要等他來再喝水?那豈不是要等死!
郭衍想都沒想就做了個決定,走出房間找水喝。
他用盡渾身力氣,臉色猙獰的從床上坐起來,霎時天旋地轉,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他一腳落地。
哢嚓,踩碎了一塊玻璃,他低頭一看,腳底板流血了。
郭衍:“……”
他墊著腳一瘸一拐的來到門外,急忙拿杯子倒了杯水給自己,他仰頭喝了下去,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事務所的門外站著一個人,似乎是一個老頭,老頭的眼神還直勾勾的盯著這裏麵看。
也不知道是誰那麽大早的來這裏。
於是當他轉身正眼看去時,發現事務所的門外一個人都沒有,空空蕩蕩,門外的弄堂裏也沒有人影。
郭衍揉了揉眼睛,疑惑道:“出現幻覺了?”
“估計是,使用吊墜的後遺症這麽嚴重,出現點幻覺也正常。”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沙發邊上坐下,看了眼自己腳底板上還插著的玻璃,拉開一旁的抽屜,從裏麵提出一個醫藥箱,開始給自己上藥包紮。
“哎,我這是倒了什麽黴,一大早上就見血,看來有點不吉利。”郭衍拔出腳上的碎玻璃,痛呼起來,“哎喲,痛死你爹了!”
咚咚咚!
這時,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誰啊?”郭衍沒有抬頭問了聲,門外沒人回應,當他抬起腦袋看向門口之時,愣住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