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均此刻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嘴，眼中滿是恐懼。

    “可是……可是這個係統跟我說過啊……它，它沒副作用……”

    郭衍對這話嗤之以鼻，“你變老的時候正是你在用係統的時候，不管是你在記者招待會上還是你之前的手術，都印證了這個情況。係統跟你說沒有副作用，難道就真的沒副作用？”

    “我……”顧長均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很顯然係統在騙他。

    郭衍問道：“顧醫生，我問你，你這個所謂的係統，除了幫你解決手術，替你寫稿子以外，有沒有做出過傷害你的事情？”

    顧長均搖頭，“沒有。”

    郭衍接著問道：“那係統有沒有逼你做什麽事情？”

    “也……沒有。”

    郭衍沉思下來，問道：“你可以跟它交流嗎？”

    顧長均點頭說道：“這個，可以是可以，但是……”

    “但是什麽？”

    顧長均無奈說道：“但是它很……怎麽說呢，就是很機械，不會像人一樣交流，而且隻有我在動手術或者想要做什麽事情的時候它才會出現。“

    郭衍事無巨細，問了不少問題，顧長均把自己所知道的基本上都給交代出來了，這讓郭衍二人對這個係統有了一定的了解。

    “你們能不能幫我把它從我身上弄掉，能不能……能不能讓我變回原來的樣子？”

    顧長均的臉色很不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變蒼老的緣故，還是他恐懼的緣故。

    “你先別著急，讓我們先商量一下。”

    陸聽南又給顧長均倒了杯水，隨後被郭衍拉到沙發邊上，小聲問道：“感覺出他身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了嗎？”

    陸聽南搖頭說道：“感覺出來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以前從來沒見過，不像是鬼，也不像是怪物。”

    “什麽都不像？”

    陸聽南仔細思量，“哦，想起來了，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信念。”

    郭衍瞪圓了眼珠子，驚訝道：“你還能感覺到信念這種東西？”

    陸聽南尷尬說道：“不是，我就說是一種感覺而已。”

    郭衍說道：“所以沒辦法確定那個係統到底是什麽東西對吧，怎麽出現的也不能夠確定。”

    “嗯，基本上是這樣的。”陸聽南看了眼手中小本子上記下來的東西，“按照他剛才說的話來看，他的這個係統應該是被動觸發的，隻有他想要做什麽事情的時候才會出現，平常基本上不會出現，除非他想要和係統交流一些常規的事情。”

    顧長均那張看上去有五十幾歲的臉龐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郭衍無奈道：“所以現在沒有什麽可行的辦法，能幫他解決掉那個係統？”

    “在不清楚這個係統是什麽東西之前，隻能暫時這樣。”

    郭衍看了看顧長均，當初在醫院裏的時候，兩人也隻是照過幾麵而已，上次讓他幫忙也是偶然，沒想到他這次會遇上這種麻煩事。能幫的，盡量幫一把吧。

    “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陸聽南搖頭，“符肯定是不行的，他這個係統不是鬼魂，符恐怕沒什麽用，至於其他的，隻能給他個護身符試試看了。其實我覺得吧，按照這個係統存在的方式來看，隻要不去觸碰它，基本上不會出事。”

    郭衍一愣，“你的意思是，不讓顧長均再用這個係統？”

    “嗯，我是這麽想的，如果這個係統有強製措施的話，顧長均應該會知道，當然也有可能係統瞞著沒說，所以隻能先試試看了。”陸聽南合上手裏的小本子說道。

    郭衍歎了口氣，“好吧，看來隻能先這樣了。”

    商量完，郭衍把兩人商量的結果跟顧長均說了。

    顧長均倒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在知道沒有解決的辦法以後，隻是失落了許久，並沒有怪郭衍二人沒能力。他問道：“這個護身符真的有用嗎？”

    郭衍說道：“護身符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護你不被鬼怪邪祟靠近，但能不能解決你的係統，我們不能確定。”

    “所以，我現在隻要按照你們說的不去動這個係統就可以了對吧。隻要不動，它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按照你提供的信息，的確是這樣的，不過，如果有什麽事情，記得及時打電話通知我們。接下來我們也會幫你想辦法解決這個係統，一旦有進展，我們也會通知你的。”

    “好，謝謝了，那我先走了，再見。”

    顧長均離開了靈異事務所。

    郭衍看著他略顯蒼老的背影，說道：“包子，這事兒先交給你了，我去附近轉轉，看看老頭交代的麻煩事有沒有發生。”

    “嗯，好。”陸聽南沒有意見，留在屋子裏查資料。

    ……

    顧長均離開事務所以後直接驅車回家，但是來到自家樓下的時候，卻發現樓下候著不少的記者，似乎在蹲點等他。

    看著這些記者，他心裏有些癢，真的很想直接把車停在他們麵前，然後打開車門拉風的走出去，跟他們打招呼，然後接受采訪。

    但是他清楚自己現在這幅尊容，恐怕沒辦法露麵。

    他心裏其實極為憤恨，憑什麽自己努力得到了這些東西以後，自己就變的這麽老了！憑什麽！他在車裏咬牙切齒的盯著後視鏡當中的自己，如果自己沒有變，恐怕自己的名字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全國了吧！

    他憤怒的拍了幾下方向盤，罵了幾聲，他很不甘心這些原本自己應該享受的東西卻享受不到。

    他盯著後視鏡裏的自己，滿頭的灰發。

    如果……如果這些頭發是黑的該多好……

    想到這裏，他忽然一愣。

    對呀，黑發！

    他嘴角一翹，急忙打轉方向盤，重新出了小區，然後用手機找了一家比較遠的理發店，急忙驅車前去。

    花了足足半個小時的功夫，他才找到了那家藏在弄堂當中的理發店。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以後，看到理發店裏麵隻有一個小孩子在理頭發，理發師是個中年婦女，看上去手法嫻熟。

    “稍微等一下，這個馬上好，你是想剪頭發還是幹嘛？”

    顧長均摘下帽子說道：“幫我把頭發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