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一身嫁衣入了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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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很快就趕來了,望著被一群保鏢包圍起來的拍攝場地,唐柏緊張的看著躺在擔架上的慕羽放。
雖然她自己注射了血清很快緩過來了,可是慕羽放卻情況不妙了。
好好的,劇組裏怎麽會出現蛇呢?
“今天,我要排查所有的監控,不管哪個劇組的,任何人都不許走!”雍雪雙手環腰的望著一群助理圍在自己的身邊,毫不客氣的出聲說道。
助理們聽到了雍雪的話,再看著四周圍著的保鏢們,心裏就算是再不舒服,也不敢說什麽。
“雍小姐!我們絢姐今天還有個通告,很重要的,能不能通融一下?”作為劉絢小助理的女生一開口,其他的助理也紛紛叫嚷了起來。
雍雪冷冷的看了過去,盯著那個小助理,“我管你重不重要,今天我沒查出來蛇是誰放的,誰都不能走,有什麽損失,我雍雪全包了。”
雍雪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助理們隻好各回各家的找自己家的老板,而《空等》的導演早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如果慕羽放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現在臨時換主角也是來不及的,這其中的損失可真的是太巨大了。
望著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來回的走動,到處的搜查著,劉絢不自覺的看向了自己的助理,助理雖然心裏也很緊張,但是還是眼神示意表示不用擔心,畢竟她又不傻,監控早就被她給砸壞了。
一旁的保鏢望著劉絢和助理的眉來眼去,眼底閃過一絲什麽,但是還是裝作什麽也沒有看見的樣子,起身離開了。
唐鬆接到了雍雪助理的電話,自然是很快就趕來了,望著自己的老婆和妹妹都沒有什麽大礙,這才放心了下來。
緩了口氣看著被砍成兩段躺在地上的蛇,看著蛇的頭看了許久,唐鬆不由得的嘀咕了起來,這種蛇生活的地方遠在他方,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這蛇的毒素很強,這分明是要置人於死地。
望著地上的蛇不知道看了多久,唐鬆始終是一動不動,雍雪見唐鬆一直盯著那條蛇,不由得的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蹙起了秀眉,“別看了,太可怕了。”
唐鬆抬手將雍雪摟在懷裏,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嗅到了一絲絲香氣,不由得的出聲道,“你用的什麽牌子香水?”
雍雪沒有想到唐鬆會問這個,雖然很奇怪,但是還是如實回答了。大概也就是一小會兒的功夫,唐鬆牽來了一條狗,抹了些自己的香水讓狗嗅了嗅。
小狗很活潑,搖著尾巴就衝著雍雪和唐柏走了過去,末了嗅了嗅,又走向了雍雪的助理,然後突然又跑了出去,唐柏先是一驚,不由得的也跟了上去。
坐在位子上喝著水的劉絢望著突然竄出來的小狗,嚇的差點把水灑到了身上,眼瞧著那條狗就朝著自己的助理跑了過去——
雍雪雙手環腰,望著劉絢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了一絲玩味。
艾嬈兮如時的趕到了現場,分發了很多的食物和水給在場的人,表示會盡快給出合理的答複,所有人也可以自由活動了。
導演苦著臉,看著如救星一樣的艾嬈兮,“boss,你說接下來怎麽辦!如果慕羽放出了什麽事情,不僅劇拍不了了,而且要是讓粉絲知道了,我們可就慘了。”
艾嬈兮聽著導演的匯報,望著還在劇組裏的演員,淡聲道,“先把能拍的都拍完。事情還沒到最後,不要下定論。”
急急忙忙的從醫院趕到劇組,再急急忙忙的趕回去,艾嬈兮幾乎是不容拒絕的闖進了慕羽放的病房,望著臉色慘白的慕羽放,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慕羽放微微的睜開眼睛,本以為是唐柏來了,卻不想是艾嬈兮來興師問罪了,不由得別過了臉,很是哀怨的出聲道,“大侄女,你能不能讓我休息休息!”
“慕羽放!你是不是有病,你用嘴巴吸那蛇毒,就吸啊,你故意咽下去,是幾個意思?你是不要命了,我投了那麽多錢,你是想我全部打水漂嗎?我怎麽和股東交代?”艾嬈兮本來是不想這麽直白的教訓他,但是奈何這個家夥實在是欠揍。
慕羽放俊眉微蹙,不悅道,“誰跟你說我是故意的?”
艾嬈兮姣好的臉上閃過一絲笑,“就你那點花花腸子,還在我麵前賣弄?”
慕羽放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蹙眉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女人那麽容易就原諒言修祺了,我以為你們女人都是一樣的,現在好了,唐柏到現在都還沒來看我。我現在舌頭還麻著。”
“活該吧你。我告訴你,三天內,不管你好沒好,都要去劇組把戲給我拍完。不然,我削了你。”艾嬈兮擺了一個教訓他的手勢,利落的轉身走人。
望著站在門口的唐柏,艾嬈兮有些錯愕,但是還是抬腳走了人。
這麽多天了,唐柏總算是主動出現了,慕羽放欣喜的坐起了身,看著唐柏始終站在門口不進來,不由得的直接光著腳下床走了過去。
“柏柏。”慕羽放聲音有些沙啞,俊美脫俗的臉上閃過一絲受傷。
唐柏光是看著他,眼底就泛起了水光,死死的咬住了唇瓣,怒聲道,“慕羽放。你為什麽那麽幼稚!”
一把抓住了唐柏的手,慕羽放將她拉入了懷中,心痛的摸著她的頭發。
“柏柏。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唐柏下意識的用手抵在他的胸口,拚命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眼睛裏的眼淚已經完全止不住了。
不知道是因為擔心他才流淚,還是因為看見他,就想起之前的事情。
“慕羽放。謝謝你救我。告辭。”唐柏卯足了力氣推開了慕羽放,迅速的朝著走廊的另一頭跑去。
夕陽的餘暉照進了走廊裏,望著在淺黃色光線裏越走越遠的唐柏,慕羽放落寞的抬頭看著那團紅色的太陽,臉色越發的慘白。
真如艾嬈兮所說,慕羽放三天之內就回來了,拍攝的進程照舊,隻是縮短了日工作時間,為慕羽放留出時間休息。
雨水悉悉索索的淋在竹葉之上,無數的飛葉隨著刀劍出鞘的瞬間而被帶動著飛舞起來,望著穿著白衣在雨中舞劍的慕羽放,在場的女孩子都不由得讚賞了起來,雖然慕羽放退出娛樂圈多時,可是作為演員,他還是很稱職的。
琴音從遠處傳來,身著鳳冠霞帔的雍雪巧笑著走了出來,鎖骨在雨水之中顯得格外的誘人,目光灼灼的放在了慕羽放的身上,鏡頭拉近的時候,臉上那股似笑非笑的魅感讓人過目不忘。
“讓我空等了一夜,你這夫君,做的好不地道。”雍雪輕輕的說著,隨意的將飛來的竹葉捏在了指尖,反複的摩挲了起啦。
大雨淋濕了二人的衣物,慕羽放仍舊在舞劍,而雍雪則是靜靜的注視著他,繼續輕聲道,“難道讓你原諒我,這麽難——”
“就因為我褫奪了她的公主封號,你就這般待我!昨日,是我的良辰吉日,是她發配邊疆之日,你離我而去,是去劫了官車,對嗎?”
“回答我!”
竹葉聲蕭蕭,所有的竹葉瞬間化為利刃朝著雍雪飛去,在雍雪的眉間停下。
這雙水眸浸潤著雨水,靜靜的望著慕羽放,眼底的絕望讓在場的人都為之動容,可是慕羽放卻毅然決然的將劍刺去。
竹葉穿身而過,巨大的力道足以讓身後的竹枝頃刻間坍倒在地,雍雪如水的眸子含笑看著慕羽放,緩緩的垂下了頭,抬手輕輕的撫摸著腹間,聲音悲愴到了極致,“這個回答,甚好。”
雨水濡濕了發絲,冰冷的發絲貼在臉上,垂落在鎖骨上,雍雪緩緩背過了身子,紅唇微微的勾起,抬腳走出了竹林……
抬出的每一步,仿佛都能感受到腿間熾熱的鮮血緩緩流下,隱沒在這雨水,這綠林之中。
鮮紅的嫁衣藏匿了血腥與不甘,讓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隨著眼前的恍惚而消逝。
時年九月。
當朝最受榮寵的公主,於大婚第二日,殯天。駙馬不知所蹤。
聽著畫外音裏的敘述,唐柏默默的望著鏡頭裏的雍雪,一身嫁衣入了棺,白皙勝雪的肌膚浸沒在了黑暗之中。
一年以後,慕羽放帶兵殺入皇城,以報當初自己所愛之人被發配之後,死於路中之仇。
披著披風的慕羽放,任由耳邊吵嚷不斷,仍舊是一臉的冰霜,手中的劍直直的朝著公主的寢殿走去。
推開門的刹那,大殿之內空無一人,而一切還如一年前一般,紅色的紗幔纏繞在柱子上,蒙了塵的合巹酒杯,各種玉珠項鏈寶石如舊排列在妝台前。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望著死而複生的愛人,慕羽放的心瞬間一緊,眼底閃過了一絲欣喜,隨後便是久久的不安。
看著慕羽放並未作聲,穿著女官服的愛人緩步走了過去,輕聲道,“哥哥,你怎麽了?你去了哪裏,為什麽現在才回來?”
“你沒死?”
慕羽放的聲音裏不自覺的帶著輕顫,望著眼前的人兒,心裏的不安感越發的強烈起來。
“是小公主救了我,用女囚的死屍換我在宮裏當個不知名的小官。她說大婚之後,就讓你帶我走。可是,你卻不見了……”女子輕輕的說著,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心痛。
“她人呢?”
“她……她,殯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