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這,是他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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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慕羽放有些艱難的放下掛在手心的東西,一邊將拿走的紙張收在了口袋裏,淡淡的朝著唐柏笑了一下,緩聲道,“我來收拾吧。”

    唐柏抿著唇望著他,起身去廚房盛了一碗飯遞給了他。

    “如果菜不熱了,自己熱熱吧。”

    唐柏丟下了這句話,起身就朝著別處走去,淡定的打開了電腦開始查閱資料,自然而又冷淡的樣子,讓慕羽放無奈的扯起了唇角,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

    清晨的天有些霧蒙蒙的,望著許茜已經安穩的睡去了,許付至看著網上的帖子已經大多被媒體的道歉所壓下,緩緩的鬆了口氣,心疼的撫摸著許茜的小臉,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起身離開了房間。

    聽到了關門的聲音,許茜緩緩的睜開了眸子,清澈的眸子裏滿是血絲,幾乎是崩潰的出聲道:

    “哥哥,對不起……”

    塵世間的事情,她經曆了所有的罪惡才活到了現在,也該她回到那個從她被拋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去的地方了。

    律師師事務所。

    “許律,茜茜姐沒事吧!昨天那個造謠的人,真的太過分了!”

    “許律,我們一定要為許茜姐討回公道!”

    眼看著許付至走進了門,員工們紛紛上前詢問許茜的情況,許付至淡淡的看著他們,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用擔心,可以去工作了。

    坐在辦公椅上回憶著許茜昨晚的情緒波動,許付至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白川驍站在許付至家的別墅外張望著,心裏越發的緊張了起來,看著許付至安排在門口的保鏢們,隻能站在門口光看著。

    “小姐!來人呐!快,快來人!”

    保姆推開浴室門的刹那,整個人的呼吸都瞬間停滯了,隨即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鮮紅的液體灑落在白色的瓷磚上,許茜秀長烏黑的頭發淩亂的掩蓋住了那雙絕望的眸子,整個人無力的躺在了浴缸裏,冒著熱氣的水不斷的湧出。

    保鏢們應聲而入,白川驍也是當即就下車跟著衝了進去,望著許茜躺在浴缸裏的模樣,心仿佛裂開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子就噴湧了起來,撞開那些保鏢,白川驍飛快的將許茜從浴缸裏抱起,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司機,啞聲道,“快,去醫院!”

    許茜的衣物早已經被血液染紅浸濕,一張臉慘白到了極致,手指無力的勾著。

    若不是看到她的胸口還有輕輕的起伏,白川驍真的差點以為她已經沒了呼吸。

    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白川驍的臉靠在自己的身邊,許茜不自覺的勾起了唇,嘴唇微微的顫動著,仿佛在說些什麽,可是卻怎麽也說不清。

    白川驍望著她努力的說話,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顫抖著抱緊了她,“很快,很快就到醫院了!”

    許茜靠在他的胸口,雙眸微微的顫抖著,沙啞著聲音,張大了嘴道,“算……算了吧……”

    “不能,不能算了。不能……”白川驍摸著她的頭,嘶吼著,眼底泛起的水光已經無法抑製,所有想要說的話都仿佛在這一刻,如鯁在喉。

    急救單車的軲轆在醫院的走廊裏作響,白川驍緊緊的跟著,望著許茜沉睡的模樣,心猛的收緊。

    這一刻,仿佛一切都在和時間賽跑。

    那是許茜離開前,他最後一次見到她,像往常一樣,許茜靜靜的坐在走廊裏,在看著四周的風景,靜靜的等著他。

    踏著輕鬆愉悅的步子,他笑著走了過去,可是許茜回頭的刹那,卻是滿臉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他以為,她隻是病了,想要帶她去醫院,可是許茜卻緊緊的抱住了他,說想要去看一場她想了好久的電影,說想要和他一起吃一頓燭光晚餐,說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

    那個時候的他,隻是以為她在鬧性子,畢竟他們還是學生,還有重要的講座課程,按照正常的習慣來說,許茜是不會錯過的,畢竟之前他們兩個因為出國的事情,有過爭執,現在該用心的,是在國內往後的事情。

    他否決了她的想法,揉著她的秀發,哄著她,卻沒有注意到她眼裏的黯淡。

    多年之後,恍然之間,許茜回來了。

    可是一切都已經變了,他好像喜歡上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姑娘,明明不是那麽文靜,可是在他的麵前卻要強製自己乖巧,那副變扭的模樣著實可愛。

    這個姑娘,許多地方,和許茜大相徑庭。

    他開始喜歡和許茜完全不一樣的人了,他的世界裏不再隻有那個不告而別的初戀了。

    一切好像都變了。

    “目前還在搶救中,情況不容樂觀……”

    護士回複了白川驍的詢問,隨即再度回到了手術室中。

    司機站在一旁望著白川驍神經兮兮的樣子,不由得也跟著緊張了起來,畢竟之前在車上的時候,白川驍那個樣子似乎在和許茜對話,然而許茜並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了,白川驍抱著許茜離開的時候,保姆在放聲痛哭,說著許茜的身體都涼了,心髒也不跳了……

    望著沒有絲毫反應的許茜,護士擔憂的抬眸看向了慕朵,看著那心電表即將趨近平直,默默的看向許茜蒼白的臉。

    大概是一個生命要離開了,護士的眼底忍不住泛起了淚花。

    慕朵神色冰冷的看著那台心電表,蹙眉道,“把她的家屬叫進來!”

    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慕朵反複的出聲道,“醒醒!醒醒!——”

    ……

    心電圖上的起伏開始變大,伴隨著心律的正常,慕朵的額頭已經布滿了冷汗,望著躺在手術台上的許茜,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來帶個班,卻不想會遇到自殺事件,重點是求生欲還那麽低。

    正常來說,自殺的人在某一刻是不想死的,割腕自殺,隻要送來的及時,施以正確的救助措施,都是能救回來的。

    摘下了橡膠手套,慕朵從容的揭下了口罩,望著進了手術室的白川驍,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

    看樣子是為情自殺了,慕朵有些無奈的呼出了一口氣,整個人的心跳也是被拔到了頂端,雖然她作為醫生治病救人是常事,可是隻有同行才知道,每一次都是一場未知的冒險,她作為醫生,身上的擔子就是別人的命,無論那條命在別人的眼裏是重於泰山,還是輕於鴻毛,在她的眼裏,都是重於泰山。

    “慕醫師,您真厲害。”護士急匆匆的跟著她的腳步,眼裏是掩不住的敬佩。

    慕朵淡淡的看了下她,有些疲倦的出聲道,“讓你們醫師趕緊回來。我要回我的部門了。”

    接到消息的許付至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醫院,望著許茜已經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轉而看向坐在床邊的白川驍,瞳孔咻地一收。

    站在許付至的麵前,白川驍望著他,兩個人互相對視著,許付至這個平時看起來如書生般儒雅的律師,猛的抬起手就給了白川驍一拳頭,怒聲道,“告訴蘇方茉。等著接法院的傳單!”

    默默的竄到醫院的糯米團望著許付至抬手就給了白川驍一拳,嚇的連忙捂住了臉。

    她發誓,她真的真的隻是順手,才會把那個放消息的人給碼了出來,所有的信息全部披露了……

    明明她是淩晨三四點的時候忙完案子有些好奇罷了,誰會為難一個小姑娘,誰知道,電腦突然卡機,自己手抖給發出去了,恢複之後她第一時間就給刪除了,畢竟擅自放出真人消息,她這是屬於侵權行為了。

    哪裏知道,許付至雖然沒有截圖,但是記憶力超級的好,把所有的消息都記在腦子裏了,而且還聯係了她……

    然後,然後。

    她就鬼使神差的答應去律師事務所外的咖啡廳見麵,然後就查著查著,查到了蘇方茉的頭上!

    蘇方茉啊!天呐!白家的夫人!

    更加狗血的事就是,蘇方茉的兒子是白川驍,就是那個被她懷疑過喜歡艾嬈兮的貴公子!

    emmmmmmm……

    可怕,太可怕了!

    完犢子的是,許茜還自殺了……

    “糯米,你怎麽在這裏?”艾嬈兮疑惑的出聲,望著糯米團撅著屁股躲在這邊,不由得的蹙起了眉。

    糯米團一驚,當即就站直了身子,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自己家的boss,小心髒瞬間躁動了起來。

    “我,我……啊,我肚子疼!”糯米團的眼珠子一轉,當即就找了個理由準備開溜,卻不想整個人被艾嬈兮一把抓住。

    “好了,別裝了。說。怎麽回事。”艾嬈兮有些奇怪的看著她,本來她今天是來找慕朵檢查身體,沒有想到慕朵在這邊替人當班,便過來瞧瞧,哪裏知道抓到了一團糯米。

    糯米團苦著小臉,相當無奈的嗬嗬的幹笑起來,指了指站在走廊那邊的白川驍和許付至。

    挨了許付至的拳頭,白川驍沒有絲毫的怒意,隻是略微蹙了下眉,忍了下來。

    這,是他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