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無奈裏他的禁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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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我因為這個意外得知的真相而心神不寧。

    我已經勸著自己不去追究這件事了,可是當這件事再次擺到我麵前時,我覺得我可能太高估自己了。

    我根本做不到我想象的那樣淡然。

    我一直望著對麵的菜館,我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我兩個月前坐著的那張桌子。

    “夏姐,你沒事吧,你在這裏坐了一天了。”到了餐廳關門的時間,下午說八卦的小學徒走過來,有點忐忑地問我。

    我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搖頭,說到,“沒事。我問你一件事,你把知道的告訴我就好。”

    興許是我的表情太嚴肅了,小學徒有點害怕地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夏姐,你要問的是白天我說的那件事嗎?”

    “你怎麽知道?”我略微有些驚訝。

    小學徒爽朗一笑,說到,“白天我說完那件事,夏姐你的神情就不太對了。”

    我低眉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問到,“你說的對麵菜館的事情幾分真幾分假?”

    小學徒立刻回答,“都是真的!我可沒有添油加醋,本來這事就挺神秘的,我都用不著再加料,”

    “那那個我那個湯裏加東西的女的,是沒人看到臉嗎?”

    小學徒點點頭,“我聽那邊的李大廚是這麽說的,但是如果找到那邊的領班,自然就能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啊!”

    小學徒一句話卻讓我醍醐灌頂。

    如果我想知道是誰對那碗湯做了手腳,隻要找到那個給我端湯的領班就好了!

    雖然還沒有證實那個藏在廚房拐角的女人是袁思雨,但我心裏卻已經認定了她,我如果要告袁思雨殺害我的孩子,那麽我就要在不驚動袁思雨的情況下找到那個領班。

    而一旦我對袁思雨動手,就意味著我要再次和戚未寒站在對立麵。

    和一個袁思雨鬥尚且困難,和戚未寒鬥,說實在的,我都看不到贏的希望。

    小學徒離開後,餐廳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無力地坐著,不知道該怎麽去和袁思雨鬥。

    我自己一個人幾乎不可能會贏,可是找人幫忙,能有誰幫我?

    裴安?

    我苦笑,我已經給裴安惹了很多麻煩了,我不能把他也拖下水。

    要怎麽辦?

    我拿出手機,聯係人上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裴安,一個是戚未寒。

    我哭笑,關上餐廳的門,然後去廚房取了幾瓶酒,一個人喝著。

    我的酒量很好,當年練出來了。

    喝到微醺的時候,我忽然想到,其實我不用找證據也可以收拾袁思雨,隻要狠一點。

    例如,殺了她?

    可是那樣的話,我大約也沒辦法活下去了,而且還要背負著shā rén犯的罪名活著。

    媽媽,如果我變成了那樣,你會怎麽看我呢?

    我趴在桌子上,眼淚在黑暗裏慢慢積聚,染濕了桌麵。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拿出手機,笑了。

    誰這麽晚給我打diàn huà?

    看都沒看就按了接通,然後笑著睡到,“你好,這裏是中國移動,請在嘟聲後留言”

    許久,在我快睡著的時候,手機裏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喝醉了?”

    “沒有,我沒喝醉,我酒量很好的。”我用力拿著酒瓶敲桌子,然後衝著手機吼了起來。

    “夏初雪,你在哪裏?”

    “我不是夏初雪,夏初雪是shā rén犯,夏初雪不見了嘿嘿。”我覺得眼前都是重影,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著什麽就睡了過去。

    後來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家。

    但是等我發現房間的裝修和我的公寓完全不一樣時,才反應過來,我不是在家。

    頭很很痛,我用力揉了揉,想到我昨晚在餐廳喝了很多酒。

    裴安放在餐廳的酒要麽是低度數的紅酒,要麽是很烈的洋酒,我昨晚一定糟蹋了不少好久,裴安損失慘重

    我咬了咬牙,將房間看了一遍,不像是酒店,我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應該很安全。

    所以,昨晚是我喝醉了跑到大街上被人撿回了家?

    還是有小偷光顧餐廳,順手偷了我?

    明顯後者是我在做夢,從床上下來,我忽然發現我的右腳上纏著一圈紗布。,

    腳落地的時候疼得要命。

    我吸了兩口冷氣,坐好,想要解開交上的紗布看看是什麽鬼,結果房間的門忽然打開了。

    我立刻放下了腳,準備和撿了我的人說謝謝,但是剛剛站起來,就被進來的人嚇得摔回了床上。

    什麽鬼,進來的人是戚未寒?

    我坐在床上,用力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酒還沒醒。

    這分明不是戚家的房間,怎麽會出現戚未寒?

    而且這混蛋不是已經出國了,要一周才會回江城?

    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過了好一會兒,我才不得不得相信這是事實。

    “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從床上站起,戒備地盯著戚未寒。

    戚未寒手裏拿著醫藥箱,看了一眼我的腳說到,“我的公寓,你和喝醉了,我把你從餐廳帶了過來。”

    戚未寒走到我麵前,然後讓我在床上坐好。

    我沒有動,而是冷著臉問他,“你怎麽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哪裏?”

    “你昨晚自己給我打的diàn huà。”戚未寒見我,說著竟然直接將我摁在了床上。

    我不樂意坐著,要站起來,結果戚未寒直接扯住了我的一條腿,害得我重新跌坐在了床上。

    “你幹什麽!綁架啊!”我氣得隨手拿起床上的枕頭衝著戚未寒扔了過去。

    戚未寒側頭躲過了枕頭,但是看著我的眼神卻無比的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發狠的氣息。

    若是之前,我感覺到戚未寒在生氣或者發怒,可能會害怕,也可能會硬著頭皮和戚未寒吵架,但是現在的我既不害怕,也不想喝他吵架。

    我根本不想看到他。

    “戚未寒,就算我昨天晚上喝醉了給你打diàn huà,你也不用把我帶回你公寓吧,還有你不是在國外出差嗎?你不要告訴我,我一個diàn huà,你能在一晚上從國外飛回來,再把我從餐廳帶到公寓!”

    “戚未寒,你根本沒出差是不是?”

    我咬牙說著,想拿枕頭砸人,結果發現剛剛我已經扔掉了枕頭,於是我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衝著戚未寒砸了過去。

    杯子自然也沒砸到戚未寒,但是杯子碎了,玻璃渣子鋪了一地。

    戚未寒都沒有抬眼看地上那些碎片,而是低頭摁住了我的右腳,然後解開了我腳上的紗布。

    我想要抽回自己的腳,但是戚未寒突然說到,“你最好安靜點,要不然你的腳殘廢了別怪我。”

    我皺眉,不明白戚未寒幹嘛這麽說,但到底是安靜了一會兒。

    戚未寒解開紗布之後,我低頭看去,才發現腳底有傷口,看著還有點深。

    可是這腳上的傷怎麽來的我一無所知。

    “是不是你弄的?”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戚未寒。

    戚未寒白了我一眼,打開一邊的醫藥箱,然後從裏麵拿了藥水,用棉球蘸了之後替我擦傷口。

    藥水碰到傷口挺疼的,我一吃痛,便想要抽回腳,但是戚未寒的手牢牢抓著我的腳踝,我根本動不了。

    “戚未寒,你輕一點,你shā rén啊!”

    戚未寒停了我的話,非但沒有手軟,反而下手愈加用力,這根本不是在給我處理傷口,而是虐待我!

    “shā rén,我不殺你等著你自殺嗎?”戚未寒麵無表情地說完,將棉球扔掉,然後重新拿出一卷紗布一層層把我的腳給裹上了。

    我反駁,“我才不會自殺,我幹嘛想不開,我還這麽年輕,還沒成為世界首富呢,我才不死!”

    戚未寒哼了一聲,用力關上了醫藥箱,然後將我的腳放了下來。

    “你不會自殺,我昨天再晚一點找到你,你現在已經躺在太平間了。”

    戚未寒臉上隱約透著怒氣,雖然我不想看見戚未寒,但是交腳上的傷口很明顯,所以我不懷疑戚未寒說了什麽。

    戚未寒出了房間後,我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反倒了昨晚的通話記錄。

    原來我喝醉之後給戚未寒打diàn huà了,至於說了什麽,我倒是不太記得了。

    但是自殺?

    我好像有一點點印象,我好像把酒瓶弄到了地上,我去撿酒瓶,結果摔倒,桌上的瓶子一個接一個掉下,大約是碎了一地。

    難道我的腳是這樣踩傷了?

    不過我難道昨天沒穿鞋子?

    我有點鬱悶,也明白戚未寒這些天根本不在國外,現在他在我麵前,機會難得,趕緊和他談一下離婚的事情,免得再拖下去。

    但是我走到門邊的時候,卻忍不住停了下來。

    我現在就要離婚嗎?

    那離婚之後呢?

    戚未寒和袁思雨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那時候我要怎麽讓袁思雨為我的孩子付出代價?

    不行,我現在還不能離婚!

    我的思緒混亂,站在門邊上想了許久,我是先離婚再和袁思雨打官司,或者報警?

    還是先拖著離婚的事情,然後私下拿這件事威脅袁思雨,或者利用這件事打擊袁思雨。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方法,都麵臨兩個問題。

    第一,我要找到那個領班。、

    第二,我要怎樣讓戚未寒不幫袁思雨?

    我站在門口想的頭都要裂開了,結果門從外麵被打開,直接撞在了我頭上。

    我暈乎乎地蹲了下來,氣憤的抬頭看,就見到戚未寒一臉嫌棄地看著我。

    “你這是準備讓我來當shā rén凶手?”

    我揉了揉頭,冷笑,“戚未寒,你要臉嗎,明明是你的錯!”

    戚未寒看著我的眼睛,那雙深沉的眼睛凝視著我,氣氛沉默之中,他說到,“是我的錯。”

    總覺得戚未寒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太過認真,也或許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太深沉。

    我恍惚覺得,他的話,話裏有話。

    可是我剛剛站起來,戚未寒就轉身了。

    “出來吃飯。”

    我出了臥室,發現這個公寓其實不算大,但是裝修得很不錯,而且似乎隻有一個臥室?

    我從陽台向外看,發現公寓的位置在江心廣場附近,也就是說這裏距離戚未寒的公司很近。

    他在公司附近有公寓。

    我咬了咬牙,自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這個地方,怕是袁思雨常常來吧。

    我四處打量,尤其是衛生間,但是很奇怪的沒看到什麽女性用品。

    “你在看什麽?”我四處打量的舉動引起了戚未寒的注意,我也不掩飾,在桌子上邊坐下,然後問到,“怎麽,袁思雨不住這?”

    戚未寒手裏拿著碗,停頓了一下,聲音平靜地說到,“我這裏不是賓館。”

    我點點頭,然後冷笑著說到,“原來你們喜歡在賓館玩?賓館可沒家裏幹淨,不怕得病?”

    戚未寒有些忍不住了,將手裏的碗重重砸在了我麵前,飯都要顛出來了。

    我仰頭無所畏懼的看著戚未寒,雙手環胸,說到,“怎麽,敢做害怕被說?”

    戚未寒眯起眼,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問到,“你很希望,我和袁思雨在賓館滾床單?”

    戚未寒動怒了,很生氣很生氣,他拖著聲音說話就好像在給人下最後通牒一樣可怕。

    我抓了抓袖子,然後將嘴角扯出了一個不怎麽自然的弧度說到,“戚未寒,這話說得好像你沒和她滾床單一樣!我相信你是一個生理健康的男人!”

    我說完,拿過碗和筷子,低頭吃飯。

    丫的,飯前聊這個話題,我真懷疑我馬上就要吐了!

    但是我還沒吃幾口,戚未寒卻一把搶走了我的碗,重重扔到了一邊,眼神狠厲地瞪著我,質問我,“夏初雪,你什麽意思?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下半身動物?”

    我歎了口氣,真是氣到要肺都要炸了。

    這天底下怎麽有這麽不要臉的男人。

    我將筷子放下,然後看著戚未寒的眼睛,說到,“難道你不是嗎?”

    “戚未寒,我之前去找你,我的孩子剛剛沒有,你居然大白天在公司和袁思雨鬼混!”

    “那天在劇院,明明是袁思雨推了我,你和我說不是?”

    “不過我真是不懂,你和袁思雨那麽多年了,滾床單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怎麽就忍不住呢?還是說其實你們不喜歡在賓館,就是喜歡在公司裏玩?”

    “在31層人頭頂上玩,比較刺激?”

    我坐在椅子上,雙唇翕動,這些惡毒的話無比順暢地從我的嘴裏冒了出來。

    我都不知道我怎麽可以這麽鎮定的,果然我骨子裏還是喜歡做一個壞人,那麽唯唯諾諾的才不是我。

    可是為什麽說出那些話,看到對麵的男人一張臉都變得猙獰扭曲起來,我卻一點都不快樂。

    甚至心裏越來越難過?

    “夏初雪!”戚未寒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湯汁翻了一桌子,就好像我對他的那些喜歡,也翻了一桌子。

    “怎麽?衣冠禽獸,這個稱呼你不喜歡?但是我想袁思雨會喜歡。”

    戚未寒低著頭,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和神情,但我想,他現在一定想掐死我。

    但是我猜錯了。

    許久之後,戚未寒很疲憊地抬起頭,對我說到,“我沒有騙你,那天在劇院,推你的絕對不是袁思雨,我一直坐在她身邊,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站起來過!”

    “至於公司的那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那隻是個誤會。”

    戚未寒看著我,解釋著,渾身上下都籠罩在無奈之中。

    而我靜靜坐著,許久之後,我笑了笑,站起來,罵了一句。

    “戚未寒,你神經病!當我三歲孩子嗎?”

    我推開椅子,忍者腳底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

    戚未寒從背後追上來,擋在了門前。

    我仰頭,看著他,咬著牙說到,“你讓開。”

    戚未寒想要抓住我,被我一手給打開了。

    “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沒了孩子很難過,但是這件事和袁思雨真的沒關係!”

    和袁思雨沒關係?

    我低頭,笑著,哭著,然後狠狠給了戚未寒一巴掌。

    這不是我第一次打他了,好像重逢之後,我不止一次地打過他的臉?

    “聽你說什麽?你還要說什麽?說這一切都不是袁思雨的錯?你愛她,所以知道她是世界上最純潔的白蓮花?”

    狠狠推開戚未寒,我打開門,拖鞋掉了,我光著腳就跑了出去。

    但是還沒有跑到電梯門口,戚未寒就抓住了我,從身後用雙臂困住了我。

    不理會我的掙紮和憤怒,戚未寒直接用蠻力將我帶回了公寓,然後把我扔到了床上,找了一條毛巾將我的手綁在了床頭。

    “戚未寒,你放開我,怎麽,惱羞成怒,shā rén滅口嗎?”

    我紅著眼吵鬧,戚未寒站在我麵前,冷眼看著我。

    我不知道我鬧了多久嗎,但是力氣一點點折騰光了,戚未寒也沒給我解開鬆綁。

    我沒了力氣,幹脆閉上了眼不看戚未寒。

    戚未寒喊了我幾聲,我也不說話,沉默著反抗。

    最後,我聽到戚未寒歎了一聲,滿是無奈地說到,“如果我說,我從來沒和袁思雨上過床,你信嗎?”

    “如果我說,我在美國遇到她之後,其實對她完全沒感覺,你信嗎?”

    我慢慢睜開眼,笑,“戚未寒,你說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