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可惜,你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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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一個婢女,聽風是認識的,那是宋長淮指定專門給蘇如禾煎藥的。
而這另外一個侍衛裝扮的男人,她卻是未曾見過。
因為隔得比較遠,所以聽風並不能聽到他們講了什麽,但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個侍衛遞了一包東西給那婢女。
而那婢女則是點了點首,將這包東西收了下去。
等那侍衛離開了之後,那婢女又回到了藥爐旁,將蓋子打開,而後把之前拿到的東西,往裏頭倒。
聽風一眼便能瞧出,這被下了藥的藥罐,是專門為蘇如禾煎藥的!
而且看那婢女下藥的熟練度,已然不是第一回了。
聽風這才猛然間想起,這幾日喝了藥之後,蘇如禾雖然氣色好了許多,但總是容易犯困。
莫不成,是因為這藥的緣故?
一想到這個,聽風便覺得心驚不已。
這婢女有膽子在蘇如禾的藥裏放東西,定然是受了人指示的,而蘇如禾眼下待在宋府,除了幾個侍衛婢女之外,便隻有宋長淮清楚。
那麽,這十有**,便是宋長淮所指使的!
宋長淮暗地裏指使婢女對蘇如禾下藥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聽風猜不出宋長淮的心思,但有一點她卻是十分明確,她們不能在這個府裏待下去了,否則蘇如禾一定會有危險!
這般想著,聽風趕忙往回走,要盡快將這件事告訴xiǎo jiě才成……
可才那麽一轉身,聽風便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抬頭那麽一瞧,便是瞧見了一張看似溫潤如玉的臉。
聽風心下一跳,連帶著出口的話音,都有些顫抖:“宋……宋大人。”
“你不是要去給小禾拿藥嗎,怎麽藥還沒拿,你便這麽急著往回趕?”
宋長淮的聲音,聽起來平淡無奇,可這每一句話,卻像是敲打在聽風的心頭。
聽風勉強保持鎮定,才回道:“奴婢想著藥還未煎好,還是先回去陪xiǎo jiě,再過一會兒來拿藥……”
不等聽風說完,宋長淮挑了下眉,“哦,原來如此,可為何我卻看你這麽地緊張?莫不成,是因為看到了我,所以才會這麽緊張害怕,還是說……你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才急著逃跑?”
“奴婢……奴婢什麽都沒有看見,xiǎo jiě該醒了,若是沒有看到奴婢,她一定會著急的。”
說著,聽風低著首,想要走過去。
但在下瞬,她的脖子上,便恍然架了把長劍。
“這麽急著趕回去,是想告訴小禾,你方才在小廚房看的的場景嗎?”
此話一出,聽風的心底便是一沉。
毫無意義,在蘇如禾的藥裏放東西,便是宋長淮所指使的,而且在她發現之後,沒來得及去告訴蘇如禾,就被當場給抓住了。
聽風捏緊了手心,這才直視著宋長淮,“你讓人在xiǎo jiě的藥裏下了什麽東西?xiǎo jiě這幾日特別愛嗜睡,是不是因為你在藥裏放了什麽東西的緣故?”
“這麽仇視著我做什麽?我這麽喜歡小禾,怎麽舍得要她的命呢,隻是……想要從她的身上,拿些東西罷了。我為她鏟除了容琛,所謂禮尚往來,她也應當回報我一些東西才對。”
聽風惱羞成怒,朝著他啐了一口,“混蛋!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傷害xiǎo jiě的!”
宋長淮似是惋惜地歎了口氣:“小禾有你這般忠心的婢女,著實是不容易,原本,我還想留著你,隻是可惜呀,你自己要尋死,這也就怪不得我了。”
說著,宋長淮便向前了一步。
聽風身子才一動,後頸處便被人重擊了一下,聽風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宋長淮隻是神色淡然地整了整流袖,道:“處理幹淨了。”
蘇如禾又做噩夢了,最近很長一段時間來,她都沒怎麽睡過好覺。
被噩夢所驚醒,蘇如禾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擰了擰眉心,蘇如禾還是覺得很憊倦。
看了眼窗欞,外頭的天還很亮,看來她睡得並不是很久。
“聽風……”
張口才喚了一聲,房門便被推了開。
看到進來的是宋長淮,蘇如禾的麵色便沉了沉。
“有事?”
宋長淮的身後,跟著兩個婢女,口上慢慢地解釋道:“皇上同意了,今日我便帶你過去,怎樣?”
這帶她過去,自然是指帶她去見容琛。
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蘇如禾覺得心頭驟然一緊。
她想去,可卻有些不太敢去。
但思忖了片刻,她還是下了床,“讓聽風過來伺候我梳洗打扮便成。”
“她還在給你煎藥,這兩個婢女的手藝不錯,讓她們給你梳妝,也是一樣。”
對此,蘇如禾倒是沒有多想。
她想,等今日過後,將該做的都做好了,她便讓舒音過來帶她離開宋府,到時候,她便帶著聽風離開京都,去哪兒都好。
上了馬車,馬車開往的,是皇宮的方向。
也是畢竟容琛曾經是那樣地叱吒風雲,眼下即便是輸了,易東始也不敢掉以輕心。
皇宮的地牢,比大理寺的地牢要更加陰森可怖。
走在地牢中,蘇如禾能夠很清楚地聞到血腥味,她不喜歡這股味道,不由微微蹙起了黛眉。
忽然,前頭帶路的宋長淮止住了步。
順著他的這個方向看去,蘇如禾一眼便瞧見了,一個渾身是血,被掛在木架之上的男人。
即便這男人渾身是血,遍體鱗傷,但蘇如禾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眼前的這個男人,哪兒還有往初的風華絕代,高高在上不可觸碰?
不知為何,在看到這樣的容琛,蘇如禾心頭就像是被一隻手給抓了住,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要單獨與他說話。”
這話,是對宋長淮說的。
對此,宋長淮倒是沒有任何猶豫,隻頷首道:“小心一些,有任何情況就叫我。”
這男人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能對她做些什麽?
但蘇如禾還是點了點首。
很快,他們便都退了下去。
蘇如禾一步步地走過去,在離容琛還有兩步的距離之時,停了下來。
目光卻是落在他的身上,他身上都是血,還能清楚地看到,血肉與囚衣融合在了一塊兒。
這該是受了怎樣的重刑,才會這樣地慘烈?
原本,蘇如禾以為自己是會高興的,可她非但不覺得高興,反而還感到心情非常地沉悶,就像是被揪起來一般。
良久,才緩緩開口:“容琛,你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