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不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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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蕪心中一驚,趕忙跪了下來,“奴婢知錯。”
不過在同時,青蕪也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子,看著的確是溫溫和和,很好說話的樣子。
但這要建立在沒有觸碰到她底線的基礎上。
此番她竟然已經成為了蘇如禾的婢女,就要全身心地忠誠於她,方才的錯誤,是絕對不可以再犯。
蘇如禾從未出過南齊,這一覺醒過來,卻已是身處異國他鄉。
西魏的天比南齊的要澄澈,但這風吹在麵上,卻是比南齊要冷得多,蘇如禾不由攏了攏衣衫。
緩緩地抬起首來,以單手遮住眼簾,透過縫隙,看著溫暖的太陽。
恍惚過後,便是一片清明。
她還活著。
所以,宋長淮,等著我,你可以笑很久,但你一定不會笑到最後。
青蕪引著她在東宮各處,熟悉環境。
“姑娘,這是水心榭,前頭的湖裏,因為殿下很喜歡品種稀奇的魚,所以這湖裏養了許多大臣進獻的魚兒,可好看了。”
蘇如禾走近,湖麵上結了薄冰,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冰層底下的魚兒在裏頭遊竄,倒是一副別致的景象。
“這東宮,除了太子之外,可還有其他重要的人?”
聞言,青蕪以為她指的是那方麵的意思,便笑著回道:“殿下未及冠之時,皇後娘娘經常會來東宮看望,不過這幾年,皇後娘娘來的次數便少了,姑娘放心,殿下一貫潔身自好,這東宮中,除了歌姬之外,沒有其他的女人。”
說來,鳳卿如今也有二十,別說是什麽太子妃的,便是個通房也沒有。
為此皇後可是沒少操心,但怎奈,鳳卿的眼光太高,沒一個瞧得上眼的。
蘇如禾蹙了下眉,“我不是他的女人。”
青蕪怔了一下,趕忙收斂了笑容,低垂下首應道:“是,奴婢說錯話了,請姑娘責罰。”
“不知者無罪,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
蘇如禾轉身離開,青蕪才算是勉強舒了口氣,跟了上去。
鳳卿回來的時候,聽侍衛回稟說,蘇如禾用了一早上的時候,將東宮一半的地方都給逛了,眼下正在藏書閣。
聽到蘇如禾在藏書閣,鳳卿有些吃驚。
畢竟他所認識的那個蘇如禾,可是活潑地像隻小野貓,若是誰惹著她了,定然會亮出爪子,撓對方一臉的血。
不過這次,在昏睡了整整一年之後,似乎沒什麽改變,似乎又有什麽地方,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鳳卿隻是笑了笑,便朝著藏書閣而去。
等到了藏書閣之時,外頭有兩個侍衛看守,見他過來,便要行禮,“見過殿……”
不等他們說完,鳳卿便朝他們做了個靜音的動作,侍衛立馬便領會,閉上了嘴巴。
放輕腳步走進去,一眼,便瞧見蘇如禾坐在一張書桌前,在她的麵前,堆了宛如一座小山的書,而此刻,她正專注著看書。
青蕪依照她的吩咐,將她所要的書都從書架上拿下來,這一轉身,便瞧見了鳳卿。
“殿……”
鳳卿無聲地搖了搖首,走上前來的同時,自然地從青蕪的手中將她抱著的書籍都拿了過去。
而後做了個手勢,青蕪很是自覺地便退了下去。
將書擱在桌上,站在蘇如禾的背後,鳳卿才看清楚了,她正在看的,是西魏的國史。
不過這國史一貫是艱澀難懂,雖然蘇如禾之前已經認得不少的字,但看這本書,也是甚為吃力的。
轉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右手上。
她的左手壓著書籍,右手持著一支狼毫,在一張宣紙上寫下了不少字。
不過這字……實在是醜。
“見字如見人,小禾兒,你這字,可是拿不上台麵。”
蘇如禾手上一頓,仰首看去,不由蹙了下眉,“你走路怎麽不出聲?”
“這不是看你太過於認真,不忍心打擾你麽。”
鳳卿笑著,很是自然地便握住了她的小手。
帶動著她的手,在宣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你的力氣小,所以可以往清雋字體方向發展。”
很快,紙上便落了一個字,是她名字中的一個字,禾。
這字體清雋秀雅,的確是比她寫的那歪歪扭扭的字體要好看多了。
“沒想到你一個男人,竟然還能寫這麽清秀的字體。”
說著,蘇如禾便掙了一下,鳳卿握得並不緊,所以她很輕鬆地便將手從他的大手中掙脫了出來。
鳳卿微微一笑,“我會寫的字體很多,若是你不喜歡,再試試其他的?”
“不用了,這字挺好看的,我就照著這個練吧。”
不知為何,蘇如禾總覺得,記憶中隱約有個人,似乎也嫌棄她的字難看。
可仔細往下想,她又想不起那個人是誰,隻有隱隱綽綽的影子,在記憶的深處晃動。
而且,在她往下想之時,頭便開始疼了起來。
蘇如禾忍不住抬手撫上了額首,黛眉緊蹙。
鳳卿自然是看到了她的異樣,身子微前傾,“怎麽了?身子不舒服?”
“沒什麽,就是有點兒頭疼。”
聽到她說頭疼,鳳卿的眸中閃過一絲晦暗,轉而便按上了她的太陽穴,“你睡了那麽久,才醒過來,身子難免會有些遲鈍,這樣是不是舒服了一些?”
鳳卿的手很溫暖,雖然他隻是出於好心,為她àn mó,可當他觸碰到她之時,她身體本能就做出了抗拒的反應。
似乎她所熟悉的溫度,不該是這麽溫暖,而是……冰冷如霜的。
“不用麻煩了,你坐吧。”
鳳卿自是感覺到了她的抵觸,隻笑了下,而後將自己的披風脫下,不過一抖,便披在了蘇如禾的肩頭。
“如今已經入冬了,西魏的冬天比較冷,你出來的時候,記得多穿些。”
這藏書閣的確是挺冷的,雖然蘇如禾隻來了半個時辰不到,不過寫了一會兒字,這手就冷冰冰的了。
而這件披在蘇如禾肩頭的披風,卻是帶著暖意,而且還有屬於這個男人的獨特味道。
但蘇如禾總覺得,記憶中的味道,不該是這樣的。
不過這披風是他的,她穿在身上,未免太過於曖昧,想著,蘇如禾便將披風又脫了下來,還給他。
“我不冷,你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