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小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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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一瞬間,又似乎經曆了無數個大時代,陸仁傑恢複了意識。青山綠水,藍天白雲,天上懸掛著一輪噴礴金色光輝的太陽。咦,太陽有眼耳口鼻?似乎是天線寶寶中用嬰兒麵孔做成的太陽。陸仁傑不由哀嚎一聲,暗暗道:“難道我穿越到天線寶寶的世界?不會吧……老天爺你玩我……”天上的太陽向他裂嘴大吼一聲,露出滿嘴獠牙,惱道:“俺像天線寶寶嗎?俺是齊天大聖——孫—悟—空!!”陸仁傑立即轉憂為喜,大笑道:“大聖真的是你?大好了,我真的可以見到你,你可是我的超級偶像,可以幫我簽個名嗎?”剛想在身上拿支筆給孫悟空簽名,卻發現全身上下被什麽東西緊緊束縛一般,無法動彈。不由驚道:“大聖你要對我做什麽?我不喜歡玩sm……我是男的……”天上的孫悟空有點無語,隨即笑道:“師弟啊,五百年不見,你還是改變不了好色的本性。”陸仁傑更是無語,我是二師兄那貨嗎?我這叫好色嗎?他現在可不管什麽好色不好色,大聲叫道:“大聖快點放我出去!”

    孫悟空笑道:“你要想出去,就得打破這方天地。”陸仁傑急忙問道:“大聖,你可要告訴我怎樣才能打破這方世界啊,而且我手無寸鐵,怎麽辦啊?”孫悟空嘻嘻笑道:“九齒釘耙給你怎麽樣?”陸仁傑手中立即多了一把九齒釘耙,陸仁傑不由驚哇一聲,下一刻隻覺得九齒釘耙奇重無比,一下子拿捏不穩掉落在地上。陸仁傑哭笑不得,隻好道:“可以給把槍或給把劍嗎?”孫悟空搖搖頭道:“五百年不見,你太弱了!這裏沒有槍,給你把劍吧,嗯,什麽劍好呢?就魚腸劍吧!”

    陸仁傑手上立即多了一把一尺來長的短劍,孫悟空嘻嘻笑道:“你用力捅吧,隻有捅破這方天地,你才可以出去,否則就得餓死在這裏”然後就從天空中慢慢淡去了。手指頭都無法動一下,怎麽捅啊?隨著孫悟空的消失,這世界漆黑一片,而且還不斷收縮,慢慢的將陸仁傑緊緊包裹住。陸仁傑隻覺得全身骨骼都快被壓斷了,陸仁傑大吼一聲:“這是什麽鬼穿越……給我破!”然後用盡吃奶的力往上一捅。下一刻,陸仁傑覺得全身一鬆,眼前出現光亮,五官感覺回到身上。

    陸仁傑隻覺得頭痛若裂,頸骨奇痛,周身骨骼似欲全部折斷,眼前金星亂冒,耳中嗡嗡之聲大作。再抬頭一望,他麵前站一名青年漢子,白色的布帶地頭上,青色長袍,枉自斯文打扮,赤著一雙大腳板,噢!不,還有一雙無耳的麻鞋,正在他身旁打著晃子。陸仁傑心中暗道:“湘西土匪?”細細一看又不像啊,這大漢麵上不但沒有土匪氣,反而現出恐怖之極的神色,就像陸仁傑是土匪一樣。再看看對方身上,咦?他小腹上直挺挺插著一把短劍,直沒至柄,陸仁傑搖搖頭,大腦還是有點當機的感覺,難道這是吞劍或硬氣功的表演?那漢子臉朝夕陽,太陽的餘輝照在黃金的劍柄上,閃閃發光。顯然這漢子表演刀劍加身,玩砸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想動手將短劍拔出,卻又怕痛。

    難道剛才做了個怪夢?現在又在哪裏?陸仁傑見場麵過於詭秘,拍拍胸口暗道:“嚇壞寶寶了”,一顆小心髒似要從口腔中跳了出來,急退數步,同時大聲吼道:“快點叫120急救車啊!”在他身邊十米遠的地方有兩名身穿青布短衣的大漢與同是頭纏白布,身穿青袍打扮的一名中年漢子在那裏爭鬥,更遠的地方倒臥著兩名青衣男子,在地上轉輾轉反側shēn yín不已。此時打鬥的三人同時的住手不鬥,驚愕異常的瞧著那青年漢子,又以更怪異的眼神瞧著陸仁傑。

    隻見被玩壞的青年身體晃了幾晃,右手抓住了短劍柄,咬牙用力一拔,登時鮮血就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無論敵我雙方都不得不承認好勇敢!那年青漢子咬牙切齒的叫喊道:“跟爹爹說……報仇……”右手將短劍擲出,拋向其中一名頭纏白布的中年大漢,可惜他身死力竭,短劍無力的掉落在陸仁傑身前。陸仁傑神誌漸清,已意識到自己正在跟別人撕殺,急忙搶將過去把短劍拾起,那頭纏白布的中年大漢急步上前,那姓青年漢子撲地而倒,身子抽搐了幾下,就此不動了。

    跟頭纏白布的中年大漢纏鬥的另兩名青布短衣的大漢互望一眼低聲道:“抄家夥!”兩人齊齊奔到馬旁,取了兵刃在手。顯然他們也是久走江湖的好手,閱曆豐富,眼見打鬥中鬧出了人命,那頭纏白布的中年大漢非拚命不可。

    誰知那中年大漢向陸仁傑瞪視半晌,怒氣衝衝的搶過去,要搶奪陸仁傑手中的短劍,陸仁傑急忙向後一退,躲在兩名青布短衫的大漢身後。中年大漢顯然不想再鬥,一跺腳恨恨的奔到馬旁,躍上馬背,不及解韁,長劍一揮,便割斷了韁繩,雙腿用力一夾,縱馬向北疾馳而去。

    陸仁傑腦海中靈光一閃,憶起剛才在派出所休息室正在觀看的電視劇《笑傲江湖》,再比對當下場境。用手狠狠的抓了一下子襠部,唔,很好,雄鷹還在!然後仰天哈哈大笑著說:“哈哈哈……老天,你也有照顧我的一天了,我現在是富二代小林子了!”但隨即想起再也無法見到父母雙親,又不由傷心痛哭。

    兩名毫發無損的青色短衫漢子將另兩名躺在地上的漢子扶了起來,默默的圍了上來,人在江湖走,那有不挨刀。江湖上鬥毆shā rén,事所難免,隻是這位公子爺生平未曾殺過人,現在精神大受刺激,行為舉止失常,語言瘋癲也是情理之事。大家等陸仁傑的情緒稍為平靜,為首的大漢上前說道:“公子爺,江湖上鬥毆shā rén,事所難免,不必放在心上。隻是這次所殺的顯然不是盜賊,又是城郊,人命關天,非同小可。咱們快點找個坑將屍首拋進去,這裏鄰近大道,莫讓人見了。”

    這個道理陸仁傑當然知曉,寧讓人知不要讓人見,於是帶頭將屍首拋到附近的土坑中再覆土石,然後再將酒棚外的血跡清理幹淨。陸仁傑摸了摸身上,找到幾塊碎銀,硬塞到酒棚店家手上,說道:“十天之內,我們要是沒聽到消息走漏,再送銀子來給你做棺材本。倘若讓我知道你亂嚼舌根,哼哼,老子手上的劍shā rén向來不見血。”陸仁傑揮動手中短劍嚇唬店家,那老頭太驚失色,忙道:“多謝,多謝!不敢說,不敢說!”“這老小子演技真好!”陸仁傑心中誹謗道,這可是華山劍派的二弟子,自已說這話也隻是意思意思一下,他再四處打量想找找小師妹在那裏,可是沒看到,可能躲藏到什麽地方去了。

    待得料理妥當,天已全黑,為首大漢催促道:“公子爺,我們快點離開,大人、夫人想必正在家中望眼欲穿。”

    陸仁傑嘿嘿笑了一聲道:“回家麽?這可不急。”陸仁傑知道自已這富二代當不久了,立即就要被青城派殺個雞犬不留。但是現在自已可是先知的穿越者,正自所謂快人一步,高人一籌!目下要分兵兩路,一路快馬加鞭告訴林氏夫妻——自已的便宜父母。馬上!立刻!必須!放棄鏢局先逃一命再說。自已現在搶先一步找到辟邪劍譜,然後去找華山派劍宗的超級大高手風大俠交換獨孤九劍,到那時候青城派的餘矮子自已還不是想殺就殺了。

    陸仁傑對其中兩名青衫漢子吩咐道:“你們馬上回卻跟我爹娘說,立即放棄所有家業,去曾祖爺的故居跟我匯合,你們一定要跟他們說,東西沒有了還可以掙回來,命沒有了就什麽都成空。”兩名青衫漢子領命快馬加鞭而去。陸仁傑轉頭對為首大漢說道:“人都死了,這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麵,馬上帶我去向陽巷老宅!”

    為首大漢怔了一下,問道:“向陽巷老宅在哪裏?”

    陸仁傑一跺腳,跳上馬匹正想打馬向前,卻發現自已根本不會騎馬。不由苦笑一聲說道:“殺個人都嚇得手腳酸軟,馬也不會騎了。老鄭,我坐你的馬,去我曾祖爺的故居,要快。”然後就自行坐上為首大漢的馬匹。

    為首大漢有點無語的說道:“我是老陸,要去你祖爺爺的故居幹什麽?哪裏什麽都沒有了。”

    陸仁傑心中暗暗誹謗了一句“給你知道老家有辟邪劍譜,你還不立即反臉……”

    為首大漢縱馬前奔,很快就看到高大的城牆,不過片刻已穿過城門,城門上刻著幾個字,由於天黑,陸仁傑沒有看清楚是什麽字,想來就是“福州城”。“福州城”中街道縱橫,為首大漢顯是平素走慣了,東一轉,西一彎,在岔路上從沒半分遲疑,走了一會兒,在一條小溪之側,轉入了一條小巷。然後在小巷盡頭,有一間古老的大屋,大屋高門大瓦,白色外牆高達一丈有餘,牆頭盤著一株老樹,也不知何品種。

    為首大漢跳下馬來,苦笑道:“公子爺,我可沒有這屋子的鑰匙。”

    陸仁傑笑道:“這可是我曾爺爺的家,我們fān qiáng進行啊。小七,你在外麵守著,如發現什麽可疑的人馬上吹口哨示警,知道嗎?”

    他們身後的青衣漢子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公子爺,我是小陸,我不是小七。”

    陸仁傑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

    為首大漢拱手道:“我是陸人丁,他是陸人丙。”

    “什麽?你是路人丁,他是路人丙,我就是路人甲?天啊!我們都是吃瓜群眾,醬油黨?這是玩的那一出戲啊!”陸仁傑哀嚎一聲,幾乎要軟倒在地上,他強顏笑道:“這裏是不是還有一個琅琊榜?”

    陸人丁搖搖頭說沒有,陸仁傑提起的心才稍稍的放下一點點,他又對著小巷出口大聲叫道:“導演,編劇,我可看到你們啦,出來打聲招呼吧……喂,那個劇務,我口幹了,拿瓶安慕士來喝一下……”良久,小巷的出口並沒有任何人走過來。陸仁傑不由長籲一口氣,還真以為電視台的編劇挑了自已做一個類似跑男的綜藝節目,原來是自已虛驚一場。

    陸人丁抱起陸仁傑跳上牆頭,口中說道:“我們都是公子的遠房表兄弟,公子乃千金之軀,老大人可不放心其他人擔當公子的護衛。”

    陸仁傑點點頭,心中暗道:“這具身體的父親由於自已的穿越,產生蝴蝶效應,變得緊慎小心了,看來必可以躲過被青城派滅門的大禍。

    進了大屋,陸人丁點著屋內的蠟燭,到處看看,問道:“公子爺是不是要找東西?”

    陸仁傑答道:“不用在這裏找了。我們到後麵的佛堂去找找看。”

    陸人丁好奇道:“後麵還有佛堂嗎?”

    陸仁傑點點頭道:“怎麽沒有,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後麵有一間佛堂。”他是記得金大俠所寫的情節,這屋子是林家曾祖的舊居,他本為南少林的出家和尚,後來卻還俗創立林家的鏢局,晚年都是在舊居的佛堂中度過餘生的。

    林家曾祖的這處舊居麵積頗大,前後四進,兩人將全屋上下找全遍都沒有找到佛堂,最後到了西北角一間房中才發現居中放著一尊釋迦牟尼的佛像,佛像兩旁都不見掛著什麽水墨畫,更是沒有達摩老祖麵壁九年的事。佛像前有一張供桌,桌上放著木魚、鍾磬、佛經等物,桌前有個極舊的蒲團,可見此間主人曾是虔誠的佛教徒。

    陸人丁好奇問道:“公子爺,你到底要找什麽呢?我們把這些經書,木魚逐一查看?老大人可擔心公子的安危的。”陸仁傑笑而不答,他才不會傻呼呼的去翻佛經書找夾層,他清楚記得原著中的兩名入侵者是看到達摩老祖手指指向屋頂才找到寫在袈裟上的辟邪劍譜的。陸仁傑笑道:“你用力擊向佛像上的屋頂,看看就知道。”陸人丁皺皺眉頭也不多話,運勁於雙掌,一躍而起劈向屋頂,蓬的一聲,泥沙灰塵簌簌而落。陸人丁口中猶自叫道:“哪有甚麽……”隻說了四個字,一個金屬盒子從屋頂上掉落下來。

    屋外忽然傳來小陸的尖厲叫道:“川龜蛋追過來啦……“然後就沒有了聲息。陸仁傑看了陸人丁一眼,他眼中盡是驚駭,陸人丙雖然年輕,卻是眾護衛中的好手,想不到一個照麵就給人放倒了。

    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一道人影推門而入。陸人丁將陸仁傑護在身後,厲聲喝道:“閣下什麽人,一直跟蹤我們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