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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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鳶來到懸崖邊上,踏過了那條鐵索橋再次來到懸崖的另一端,脫下披在身上的披肩,摘下絨帽,底下是一件輕薄的衣裙,在這四季如春的天氣下分外涼爽舒服。

    紫鳶將披肩疊好放在綠蔥蔥的草地上,接著便走向竹林的方向去了,打算去曇花花海處去找慕容紫英。

    在經過竹屋處時,她腳步緩緩停下來了,目光探究地看向竹屋,心裏是七上八下的,想要進去,又不想要進去。

    樓澈自那天起便消失了,他並沒有離開天山,更沒有離開這裏。

    但是她每次來這裏都沒有見到他,這裏就隻有紫英一個人啊,除非

    除非他一直在這間竹屋裏,沒有出過來。

    但是,樓澈為什麽會在這間竹屋待這麽久,裏麵難道有什麽玄機?

    細想了一下,紫鳶最終還是遵從了心底中的好奇心,緩緩踏上竹梯,白淨的小手緩緩地推開了竹屋的門掩。

    紫鳶動作極其輕巧不帶一絲聲音,清冷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門縫,謹慎得很,仿佛前方就是萬丈深淵,走錯一步都會掉得粉身碎骨。

    竹屋裏一點聲音的都沒,安靜得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得見,紫鳶吞了吞唾沫,定下心神將門掩大開來,看見屋裏的一切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隻見樓澈雙眸緊閉,被關到一個大藥罐裏頭,竹屋裏飄蕩著淡淡的藥香味道,聞久了讓人不禁心神渙散,眼皮沉重開始打起架來了,紫鳶連忙捂住鼻子,知道這香不是一般的藥香,有強力讓人昏睡的功效!

    隻是她不懂,樓澈在這裏做什麽?

    這香是紫英調製的?這樣有什麽用途呢?

    紫鳶憑住氣息,緩緩地走向閉起雙眸的樓澈身旁,他看似就像是睡著似的,但是即使這樣他俊美的臉龐依然冷若冰霜,hé píng時沒有什麽差別,隻是金色的眼眸合起來而已。

    大藥罐遮去樓澈整個精壯的身軀,隻露出雪白性格的鎖骨,肌膚勝雪的他此時更是毫無一絲血色,俊美的臉龐有點變態的美感,嫣紅的嘴唇緊緊抿起,銀發被他隨意地用發簪挽起來。

    眼尖的紫鳶一眼就看出那支發簪是自己的,是那天晚上被樓澈拿下來的……

    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流竄到四肢,讓紫鳶感動很不舒服,身體燙燙的讓她不禁攏緊雙臂,看著插在樓澈銀發上的發簪。

    他們竟然共用同一支發簪就好像就好像是夫妻一般。

    紫鳶心裏有點排擠和樓澈這種親密的感覺,想要伸手將發簪拿回來,卻又怕會吵醒樓澈,到時候隻怕事情會變得更加麻煩,隻能忍下這口氣,當作什麽都沒看到。

    當紫鳶正想離開竹屋時,眼角無意瞄到木櫃上的用大玻璃**裝著的蓮花,上次來的時候,樓澈和紫英的對話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朵蓮花代表著什麽意義?

    紫鳶走過去,掂起腳尖將大玻璃**拿下來,裏麵的蓮花色澤比上次的顏色深了許多,上次的色澤是一種血色的妖紅,而這次蓮花的色澤變得更紅了,紅得發紫,有點暗黑的感覺。

    仿佛隨即就要枯萎了死去了,而原本剩下的兩塊花瓣也掉了一塊,紫剩下一塊搖搖欲墜的,蓮花很快就要枯萎死去了,為什麽紫英還要留在這裏?

    明明這朵蓮花已經沒有用途了……

    想不出什麽原因,紫鳶隻好將大玻璃**放回原處,正準備轉身離去,還沒轉過身子來卻感到身後升起一股莫名的熱氣,來不及思考什麽,一種多年的shā shǒu本能,紫鳶連忙側身旋避開來,一轉過神來,抬頭一看

    卻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是,身無寸縷的樓澈!

    隻見樓澈身無寸縷地站在紫鳶麵前,精壯的胸膛,結實的手臂,修長的雙腿,雪白的肌膚,每一處都渾然天成得天獨厚。

    即使是沒穿衣服的身體卻毫不損他與生俱來的高貴的氣質,長長的銀發被隨意挽起來,留有小徐隨意搭在俊美的臉龐上,讓他看起來在高貴中多了一份妖嬈。

    隻見樓澈嫣紅的嘴唇勾起壞壞的笑意,金色的眼眸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紫鳶,那樣子就好像雄獅盯上屬於自己的獵物似的,燥熱不安!

    樓澈什麽時候醒來的?

    天,自己太大意了,連他走錯大藥罐也沒注意的聲音。

    可是,奇怪,為什麽他會突然醒過來的,而且,他的表情hé píng時的冷冰冰,完全判若兩人!

    “公子,你該要穿上衣服才是。”紫鳶一邊眼神回避開樓澈雪白的偉軀,一邊暗地裏警戒萬分,藏著彎刀的右手更是僵硬得都直起來了。

    真是個可惡的暴露狂,可是為什麽麵前這個樓澈給她的感覺那麽詭異?

    “你好像很關心紫英的樣子?”樓澈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身體暴露在紫鳶麵前,反而一副輕鬆自若的樣子。

    他纖白的手臂一手撐住紫鳶身後的木櫃,將紫鳶夾在木櫃和自己的中間,輕浮的語調讓紫鳶大喊吃驚,他渾身散發著灼熱的氣息迎麵撲來,夾帶著一絲絲浮躁的不安。

    紫鳶悄悄地緊握著粉拳,指甲都陷入手心的肉裏了,她低下頭死死地看著地下,心裏噗嗵嗵劇烈不安地跳動著!

    樓澈這把聲音……是上次她在他的房間裏聽到的拿把聲音……

    兩把不同的聲音,卻出自同一個人身上,要不就是演戲,要不就是……

    仿佛意識到怎麽回事,紫鳶渾身都僵硬起來了,手臂微微發著抖,對於樓澈她始終深存著恐懼,說不出為什麽會怕他,隻是從一開始就覺得他不是一般人。

    強得近乎於變態,而現在事實上也證明!

    樓澈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而自己好像在無意中惹到這個變態了,看來事情真的大條了!

    “靈鳶不太懂公子的意思,紫英幫了靈鳶很多忙,靈鳶自然是理所當然關心他的。”紫鳶繼續頭低低的,一副從容淡定回答樓澈的話,仿佛看不到他的身體似的,一副盡力當他透明的樣子!

    如果真能當他透明就好了。

    但是他渾身的氣息是那麽地灼熱bào dòng,加上竹屋裏的藥香味,讓她也不禁被熏暈了頭,辨不出方向了!

    “紫英紫英的,叫得可真親密。”頭上傳來了樓澈諷刺的聲音,忽然,他伸出纖白的手臂緊緊地捉住紫鳶的右手臂,力度大得幾乎想要捏碎她的骨頭似的。

    樓澈看起來就像是個高貴優雅的貴公子,沒想到纖白的手臂裏卻蘊養著這麽大的力氣,如果他用盡全力的話,怕是一個巨漢也會被他活生生捏死吧。

    紫鳶的行動完全被控製住了,因為她的彎刀就藏在右手上,現在卻被樓澈鉗製住了。

    咬牙忍住右手臂上傳來的痛楚,紫鳶多像能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但是竹屋裏的藥香味慢慢濃鬱起來了,這個時候她再吸氣的話,恐怕連她也抵不住藥香的效力,昏睡過去,那麽到時候就真的完蛋了!

    “靈鳶不太懂公子的意思。”紫鳶繼續低下頭無視站在自己麵子的樓澈,忽視手臂上的疼痛,靜靜地回答道。

    樓澈他究竟想要怎麽樣,自己和紫英怎麽回事就與他何關呢?

    感覺到樓澈與自己越來越貼近了,胸膛都快要貼上自己的臉蛋了,紫鳶不著痕跡地往後挪了挪腳步,整個後背都貼上後麵的木櫃上了,手臂被禁錮,身體也被逼得無路可退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躲避了,要不然隻會惹得樓澈更加不快而已。

    紫鳶抬起頭,視線隻凝聚在樓澈俊美如畫的臉龐,不敢再向其他地方移動,怕看到他身體的其他部位,樓澈也直勾勾地盯著她,金色的眼眸閃爍得更璀璨明亮了,兩人的視線一時膠持在一起,難分難解。

    “樓、樓澈公子?”紫鳶猶豫不決地喚出樓澈的名字,聲音小得猶如蚊子似的,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定定地看向樓澈,一副單純無辜的樣子,就像是不懂世事的鄰家女孩。

    紫鳶的聲音雖然很輕很小,卻看到樓澈嫣紅的嘴唇上的笑容更狂了,金色的眼眸閃爍得更為之璀璨,仿佛很高興的樣子似的。身上暴躁分子的氣息也漸漸緩下去了。

    這時,紫鳶才暗地裏鬆了口氣,她隻是隨意猜測而已,沒想到真的中了樓澈的心思。

    原來,樓澈隻是想自己喚出他的名字……真是個怪人,想要自己叫他的名字,何不直接說出來!

    樓澈一臉壞笑地伸出另外一隻空閑的手,纖白的指尖輕佻地撫摸著紫鳶臉蛋的下顎,金色的眼眸炯炯有神地盯著她平凡的臉蛋,若有所思說道:“靈鳶,我覺得這張臉皮真不合適你,將你的美貌的都遮去了。”

    樓澈話音一落,紫鳶霎時整個人都僵硬起來了,雙手用力地緊握成拳頭才勉強控製住心中巨大的震驚,臉上雖然依然是不解不懂的樣子,但是心裏卻已經波濤暗湧了。

    心裏在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