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死神前被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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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鬆濱市。
這兩天鄭一南也是喜憂參半,高興的是終於可以騰出時間來,去中海市和發小哥們汪泉聚一下了。憂的是,汪泉的初戀,二妮亓思楠的事,自己會搪塞過去嗎?而這次跟自己一起去的女朋友丁紅,會否如自己一樣的守口如瓶呢?
鄭一南這幾年忙著道上的勢力擴張,一天也是焦頭爛額,費盡心思,現在總算是穩定下來,可心裏總是感覺不踏實,身邊人多數是混社會起家的,根本不能獨當一麵,一個個一遇事情,二話不說就要操刀練,搞得鄭一南是平了這邊的事,那邊又起事,鄭一南恨的真想把他們全開回家裏去。可一想到他們跟隨自己,舍命打下一片天地,又於心不忍,所以,這次去中海市見汪泉,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再次勸他回來跟自己一起做。
鄭一南盡管是混社會出身,其實骨子裏極其善良,又十分義氣,並且是頭腦聰明。
他知道自己以黒道搏世界的日子,不會長久,他也想把物流企業做強做大,借此領著兄弟們走上正途,他始終相信媽媽常跟他嘮叨的一句話:”人間正道是滄桑。”
可黒道社會,不是你想混就混,想不混就不混的。走到了今天這個地位,想回頭,要比登天還難。
但汪泉不一樣,汪泉是正經名牌財經大學畢業,從來沒混過社會,名號卻是如日中天,而且辦事冷靜,如把物流企業交給他做,徹底的和黒道脫離幹係,自己就是以後真是有個三長兩短,後麵還有個正經企業支撐,他相信汪泉如同相信自己一樣。
鄭一南的女朋友丁紅是亓思楠最好的同學密友,二人上學可說是形影不離,而汪泉和鄭一南在學校裏可說是一對冤家,見麵就打。但二人從不反對自己的女朋友跟對方的女朋友交往,有時還為她倆能是朋友而欣慰。
丁紅跟亓思楠其實從未失去過聯係,當然也就從來沒斷過知道汪泉的一切消息,她知道,汪泉這麽多年來一直在等她,她當然高興幸福。但也時時折磨著她。她求丁紅千萬不要告訴汪泉,自己的狀況。她不想讓她最愛的人,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她要在他心裏保留最美好的青春模樣,而不是現在這樣…..
原來亓思楠跟汪泉一樣,都是同一年高考,為了能讓汪泉安心高考,考上自己已經和他說好的,一同上西南財經大學,自己狠心不去跟他聯係,怕他高考複習分心,自己想他了就從丁紅那裏打聽一下他的消息。和用她和汪泉分別前一個晚上,那鬆江碼頭,防洪紀念塔旁,他送自己的那支派克名筆,記錄著自己對他的思念。
蒼天不負有心人,高考終於完了,高校招生榜發布下來後,自己從招生榜上第一個就看到了,亓思楠,以高分第一名錄取於西南財經大學。
亓思楠心跳加速地騎上自行車就從學校往家趕,她壓抑的太久了,她要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汪泉,她要去東北看他,她已經等不及了。
她正往家騎車急趕間,晴空萬裏的天氣,忽然刮起一陣妖風,一時間塵土飛揚,亓思楠還沒回過神來,迎麵忽然急駛而來一拉土方的貨車,自己忙慌亂的躲避,讓過了貨車車頭,可還是被車箱帶進了車後輪中,拉了一車土方的貨車無情的從自己身體中下部碾壓過去,隻記得自己眼前一黒,腦海中還記錄著趕快回去給汪泉打電話的意念,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了過來有了意識,她才知道自己已經在濟南動了兩次手術,自己的骨盆是粉碎性骨折,下身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知覺,而自己已經被醫生通知爸媽準備後事的前提下,在媽媽爸爸一再要求下,濟南醫院才不報任何希望的實施了搶救,自己竟奇跡般的活了過來,父母又在征求醫生意見後,用救護車把自己拉到了當時國內最有名的骨科治療醫院,北京積水潭骨科醫療研究醫院,就是說,像齊思楠這樣粉碎型骨傷案例,能否治愈?隻能進行醫學上的研究試驗。
亓思楠轉院過來後,半年內一次手術就做了七次,骨盆終於長合了,右腿由於慣性衝撞,已撞進骨盆裏數寸,用雙腿平衡牽引術拉拽,盡管是痛徹心扉,可在亓思楠堅強的配合下,也神奇般的拉到了雙腿差不多的位置。
雙腿牽引拉拽術,不是常人能想象的,就是把手指粗鋼釘從腿環節處釘過去,然後用鋼鏈掛住釘入腿環處兩麵露頭的鋼釘上,吊在病床上方房頂上特製的鋼架上,再在鋼鏈下方掛下有如秤砣的鐵塊,使雙腿有向外拉的力量,毎日加重鐵塊重量。為了不刺激骨膜再生,隻能用很少劑量的局部麻藥。
四年的的手術治療後,亓思楠被轉到了骨科研究院的康複中心,給思楠手術的專家說:”這孩子能恢複成這樣,在粉碎狀骨科史上,已經算是奇跡了,至於後麵這孩子能否站起來走路,能否可正常人一樣行動自如,有無這種可能,有!因為她正值青春年華,骨髓生長是這個年齡的優勢。但關鍵還要看她個人有無站起來的勇氣和邁出腳歩的決氣。痛苦和疼痛是常人無法體會的。”
亓思楠現在已經又在康複中心做恢複性康複治療又三年了,19歲的妙齡少女,一次意外的交通事故,一切都改變了,而這一切都緣於那個可惡的大貨車司機,竟是酒後駕車…..
亓思楠康複治療期間,丁紅來北京積水潭骨科研究所康複中心,看過亓思楠,當丁紅看到身高1米70多的自己的好友,思楠已經瘦得不到80斤,手扶康複圓圈,身體在圓圈裏一小歩一挪的樣子,心都碎了,可思楠卻笑著告訴她,她現在終於可以扶圈挪步了,她滿懷希望的告訴丁紅,她一定會練到行走如常的,她並沒為自己遇到這樣的劫難而悲觀失望,而是苦苦哀求丁紅說:”你千萬不要告訴汪泉。自己不想讓汪泉牽掛自己,為自己擔心,自己練到康複後,再去告訴他。讓她驚喜…..“
她還告訴丁紅,她在無意識的日子裏,就好像是要告訴汪泉,自己和他考上了同一學院的意念,把自己拉了回來。
丁紅這兩天給思楠打電話說:”自己要跟一南去中海市見汪泉。”
亓思楠聽說汪泉和一南已經和好如初,非常高興,並告訴丁紅,說:”自己現在已經可以不扶任何物體走路了,隻是右腿還吃不上勁兒,所以走路是一瘸一瘸的。讓丁紅還要為她保守秘密,再給她一年時間。”
其實丁紅心裏是無比的難受,她既盼望著好友思楠快些好起來,也深深的為思楠還不知道的,因右腿撞進骨盆裏而使右側卵巢受創傷發炎而摘除,而醫生說:”這樣的病例以後很難有懷孕的可能,有,也是百萬分之一的概率!這對至今還憧憬著她美好愛情的思楠來說,是怎樣的打擊呀?上天為何如此這般的不公平…..汪泉知道後又是否會承受呢?”
於是丁紅開玩笑的跟亓思楠說:”你就拖吧,我跟你說,汪泉可是越來越帥了,哪天保不齊就被別人搶走了。”
丁紅說完聽不見思楠的回話,而是聽見低聲壓抑的抽泣聲。丁紅馬上後悔自己為何這樣說,為何這般殘忍,馬上又哄她說:”你家汪泉你還不知道呀?笨的跟木頭似的,你放心吧,要說別人那樣我信,汪泉絕不會的。這次去中海市,我拉他多照些照片,然後傳給你。讓你看看現在他的模樣。好了,別抽泣了,真是怕了你了。”
這時丁紅又聽見思楠那破顏一笑地說:”這還差不多,你們啥時走啊,我都替你們急了。哎,告訴你家一南,千萬千萬嘴別欠哦。”
“你就放心吧,我已經讓他跟我發毒誓了,我倒是不擔心他,我是怕我自己經不住汪泉磨,你想,那汪泉腦袋多賊呀,萬一看出點什麽貓膩?他會善罷甘休?唉,我現在都怕見著他。”丁紅憂心如搗的說。
“你別嚇我了,你可千萬不能被他騙說出來,我求你了,再給我一年恢複時間,到時,如我不告訴他,你就告訴他,我不怪你,你來,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樣子,讓他看我這樣,那我還不如死了。”思楠再次求丁紅,如是說。
“你看你那點出息,就為這你就說去死呀,你沒見你爸媽為你**多少心,我跟你說,思楠,我去看你見你爸頭發全白了,我心裏可難受了,你爸原先多年青,這一下老了快20歲,你媽要不跟我說,這是你叔,我都沒認出來。所以,亓思楠,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給我不能說死,為了你爸媽,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你知道嗎?”…..
中海市歐陽宅院。
汪泉已穿好衣服,上著深咖色阿媽尼休閑西服,內穿件黒色綿質襯衣,下穿登喜路深色牛仔褲,一條boss腰帶,腳穿lv休閑皮鞋。既時尚又不張揚。最後汪泉又抹了發油,噴了香水後,對自己的跟班韓才良和一部主管張明說:”走,賴斯夠。”先和葉清妹,郭芳芳打了招呼後,下樓走出歐陽宅院弄口,打了台出租奔中海市老味飯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