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銀月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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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一個山腳,山腳下十分清幽,這裏不像鎮上,沒有那麽多的毒蛇,一幢大的宅院,看起來恢宏大氣,大大的牌匾上書,文府。
兩人走上前去,敲了敲門,門很快就打開了,籃山拱手道:“在下環山,求見文老先生。”
門人道:“你們進來吧!你們既然來到這裏,老爺的規矩,你們必定也清楚,這是紙墨。文關是對對聯,那是上聯,隻需對上下聯即可。”
籃山看向他手指的方向,隻見一個小庭中的門柱上寫道:“聽小橋流水叮叮咚咚咚咚叮叮看春顏。”籃山輕歎道:“真是好詩句,意境十分美妙。”他沉默一會兒,提筆寫道:“看蜂飛蝶舞嚶嚶嗡嗡嗡嗡嚶嚶聽春色。”
門人道:“公子對完對對聯,請進入武關。”
籃山道:“武關是什麽?”
門人道:“你看那裏。”
籃山和李鐵虎看了過去,隻見那裏是一個刀山,刀山高有數十丈,隻有一根柱子,中間插滿了明晃晃的刀,柱子上麵有一個紅花,下麵是一片刀海,若是人從上麵掉下來,不變成刺蝟才怪。
籃山十分欣喜,心想:“這刀山刀海,對不會輕功的人,定然是困難是異常,不過,對我來說可是沒有任何的難度,最多半分鍾,就可以到天梯的頂端。”
門人又道:“爬這個天梯,有二點要求。”
李鐵虎驚訝道:“還有要求。”這麽多明晃晃的刀,已經令人十分膽寒。
對他的驚訝,門人仿佛沒有的到一般,繼續道:“第一、要蒙上眼睛;第二、不可使用輕功。將刀山上麵的紅花拿下來既可。”
籃山聞言大驚,不用輕功,還要蒙上眼睛,要從刀海上走過去,他立馬沒有了自信,這難度實在太高,看著銀光發亮的刀,心中陣陣發寒。
李鐵虎拉起籃山的手就走道:“不能用輕功還要蒙上眼睛,誰能把那紅花拿下來?這哪裏是闖關,分明是要命。”
聽到李鐵虎一大堆的怨言,門人既不反駁也不阻攔,似乎本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道:“兩位你們隻有一次機會,走了就請不要再回來了。”
籃山聞言,立馬停下腳步,給師父治病畢竟是大事,絕對不可有半分馬虎。籃山笑道:“李大哥,你停下來聽我說。”
李鐵虎根本不停步道:“你不要跟我說,你想走這個刀山?”
籃山道:“怕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人家的規矩就是這樣子的,讓我試一試。”
李鐵虎道:“你瘋了吧!上去就沒命了,那下可是一把把明晃晃的刀,不是木頭樁子。”
籃山用力停下來道:“那我也要去試一試,我覺得這值得一試。”他已下定決心,沒有什麽事情,比師父醒來更重要。
李鐵虎根本拉不動他,回過頭來,看著籃山堅定的眼神,神情凝重地道:“我知道你想救師父,隻是這樣會搭上性命的。”
籃山道:“那倒還不至於,放心吧!”即便是不能用輕功直接上到刀山的頂端,難道走在刀刃上還不能用嗎?
李鐵虎見籃山十分執著,無耐地道:“那你小心一點,不要太逞強,萬一不行的話,不管三七二十一,性命要緊。”
籃山笑道:“李大哥放心吧!誰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門人道:“公子請脫去鞋襪。”
籃山依言,除去鞋襪,門人取了一塊黑布,將他的眼睛蒙的十分嚴實道:“開始吧!”
刀海旁放著一個小木梯,籃山慢慢的走上木梯,木梯的高度和刀海的刀尖是一樣平的。籃山輕輕的將腳放在刀刃之上,一股鑽心的痛苦,從他的腳心傳來。頓時一股強大的真氣,從丹田向四肢灌輸。
同時,他施展出如意輕功,腳隻是輕輕接觸到刀尖,根本不會對他造成傷害,終於他的那隻腳在刀海上站穩,這時邁出了另一隻腳。第一步總是很難的,雖然仗著高深的輕功,還是有幾次,身子不穩腳被刺破,刀尖上留下了點點血跡,李鐵虎的心糾了起來,替他捏了一把汗。
費的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走到刀山的位置,刀海中銀光閃閃的刀,已經被染成了一片片鮮紅。
李鐵虎站在一旁,已經為他捏了一把汗,心想終於走過了可怕的刀海,刀山應該會好走一會些吧!
籃山摸到刀山,心中一陣欣喜,刀海實在太難走,刀尖的受力麵非常小,一不上心腳就會被刺破。他雙手抱住刀山的杆,正想向上攀爬,杆子突然轉動了一下。
“這個杆子是huó dòng的?”籃山嚇了一跳,籃山手輕輕轉動一下,刀山果然轉動了起來。這無疑讓上刀山變得非常困難,隻要動一下,杆子就會跟著轉動,這是非常危險的。
李鐵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大驚道:“環山兄弟,你快回來吧!太危險了,旋轉的刀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籃山心有不甘的道:“李大哥,先讓我試一試再說。”說完,籃山的一隻腳已經抬了起來,輕輕的落在刀山之上,刀山立馬開始旋轉了起來,籃山連忙抬起另一隻腳,他已經明顯感到疼痛異常,那隻腳再不抬起來,一定會遍體鱗傷。
隻是,他踩在刀山上的這隻腳用力過大,瞬間便被刀刃割破鮮血直流,還好關鍵時候,他將輕功催到了極致,否則腳掌都要被切掉。
李鐵虎大驚,對文景山定下的規矩十分不滿。籃山忍著疼痛,這隻腳終於踩穩,天梯不斷地旋轉了幾圈,才漸漸停穩。籃山準備再向上爬,隻是他剛一動,天梯又開始轉了起來,給攀爬帶來了很大難度。
突然,籃山的身子一個不穩,猛然歪向一旁,讓李鐵虎吃了一驚,生怕他從天梯上掉落下來。天梯這時已經旋轉的厲害,李鐵虎一陣眼暈,心都提到了眼子眼。其實,這是籃山有意為之,天梯一直旋轉的太厲害,令他根本無法邁步,隻有讓天梯旋轉起來,讓門人看不清楚,傳助輕功的優勢向上攀爬。
他的腳掌輕踩刀刃,輕功催到了極致,讓雙腳隻受一點點力,便可以邁出一步。隻是他爬的並不快,看起來也十分笨拙,否則輕易就會露餡。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他終於爬到了天梯的頂部,將紅花取下,咬在口中。
下天梯顯得更加困難,不過,他還是用同樣的方法,便顯得容易多了,花費良久,籃山終於一步一步走下了刀海。
李鐵虎盯著他那滿是傷痕的雙腳,心疼不已。
籃山解開頭上的黑布,顯得十分欣喜,腳上的傷,仿佛被他忘的一幹二淨。這都是一些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門人拿給他一些酒水之類的東西,清洗了一下傷口,又上了一些金瘡藥,穿好鞋襪。門人端來了一盆青竹,竹子是迷你型的小竹,長勢卻很好,竹葉青翠,十分美觀。另一人端來了筆墨紙硯,放在籃山的麵前道:“詩關的題目是詠竹。”
籃山道:“多謝。”竹、梅、蘭、菊被稱為花中“四君子”,多用來喻人,品格高貴。文人多傲骨,以清高自居,如陶淵明,寧可歸回種地,不願沾手guān chǎng。像文景山設這般挑戰,無非是不願與世俗多交往,他這刀山刀海,隻有極少數人有膽量會去闖,能闖過的也極少,他若是願意與人來往,根本不必設這些東西。
籃山想到這裏,提筆寫道:“翠裙綠腰貌不揚,枝細幹柔無人賞。若問此生何處去,獨留風骨問風霜。”寫完,籃山遞給門人,門人道:“公子,請稍等,我先將筆墨給老爺看一下,再請他決定,見與不見。”
籃山道:“多謝。”
李鐵虎不滿地道:“架子實在太大了。”
籃山笑道:“李大哥,不要埋怨了,我們有事求於人家,這很正常。如今文人多傲骨,不聞世事,可以理解。”
李鐵虎道:“你倒是想得通。”
不一會兒,門人走來,拱手笑道:“公子,老爺有請。”
籃山聞言大喜道:“多謝,請帶路。”
三人一行,向院中走去,假山奇石,綠水清溪,如世外桃園一般。隻見門口,立有一人,須發花白,一身青衣,顯得十分清瘦,如一陣風便可將他吹倒,這人就是文景山。
文景山看到籃山,麵露欣喜,拱手道:“有朋子遠方來,不亦樂乎。”
籃山走上前來,拱手道:“晚輩環山拜見文前輩。”
文景山笑道:“小友不必客氣,沒想到你如此年輕,便能闖過那刀山刀海,讓老夫非常驚訝。卻沒想到,你的詩學造諡也是不俗。”
籃山道:“前輩謬讚了,在前輩麵前班門弄斧了。”
文景山道:“請坐。”幾個席地坐在茶幾旁,文景山泡起茶來道:“小友,冒著生死危險,來找老夫,不知有何見教?”
籃山道:“有一個常人都無法解答的問題,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文景山道:“那你倒說說看。”
籃山道:“我想找一種最毒的蛇,不知道前輩有沒有聽說過。”
文景山道:“最毒的蛇,那就是銀環蛇。不過,據本鎮鎮誌記載,曾經出現過一條全身白如皓月的蛇,它的凶猛無比,即便蛇被它咬到,也可以瞬間至死。”
李鐵虎聞言,頓時來勁道:“前輩可知它叫什麽名字?”他的那條銀尾,就非常不凡。
文景山道:“它雖然凶猛,看起來卻十分神聖,名日銀月蝰。”
果然有更加毒的蛇,籃山急忙道:“前輩可知,這銀月蝰蛇哪兒裏有?”
文景山道:“隻可惜,其中並未記載,我也十分想見見銀月蝰到底長的什麽樣子?”
籃山聞言,一陣歎惜,這可如何是好!知道了名字卻不知道去哪裏尋找,這就非常要命了道:“世界茫茫,如何才能找到一條稀少而又喜歡藏身於黑暗的動物?前輩可有什麽方法,能找到這銀月蝰?”
文景山道:“有一個辦法倒是可以一試。”
籃山道:“前輩倒是說說有什麽方法?”
文景山道:“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除非能吸引眾人爭先去找,才有希望,或者有足夠的yòu huò力,讓擁有銀月蝰的人,將蛇展示出來。”
籃山道:“前輩的話,十分有道理,那該怎麽做呢?”
文景山道:“鬥蛇。”
“鬥蛇?”兩人驚異道。
文景山解釋道:“去蛇館,戰勝所有的蛇,讓人們拚命的想贏,才能讓人們有動力去尋找,或者將銀月蝰拿出來。不過,這也有一個難處,除非你有一條能夠戰勝所有蛇的蛇。”
籃山沉默了一會兒道:“文前輩的話十分有道理,這確實是一個方法,隻是想找到一條能夠戰勝所有蛇的蛇,那也是不容易的。”他初來乍到,還不知道鬥蛇是什麽樣子的。
文景山道:“這就要看緣分了,看你有沒有這種機遇了,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籃山起身拱身道:“多謝前輩指點,事情緊急,我們就先告辭了。”籃山心中著急,若用這種方法,定然需要花費很久的時間。
文景山笑道:“老夫就不送,若是小友能得到銀月蝰讓帶來,讓老夫也開開眼見。”
籃山道:“前輩放心,若是能得到,我一定會帶來的,告辭。”兩人鞠了一躬,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