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自食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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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去打了幾隻野兔回來,不敢大意,烤的也十分盡力,程乾和江無邪已半日未吃東西,腹中早已饑餓,也不計較,吃完便自睡去,兩人的心中如有一塊大石放下一般。
連過兩日,江無邪和程乾都在練武,沒有功夫答理兩人,倒是過的很快。
第四日時,江無邪和程乾感覺已好了許多,瞎子和無鼻又料理了兩隻兔子送來,江無邪咬了一口,道:“回來。”
聽到江無邪的話,兩人頓時哆嗦了一下,心中大叫不妙,隻是不敢執拗,緩緩地轉過身,陪笑道:“前輩有何吩咐?”
隻見江無邪笑得開心道:“嘿嘿,老夫可是有言在先,若烤的不好,你們自已吃掉。是不是兩日不跟二位計較,二位便來欺負我們兩個老家夥?”
兩人看到江無邪的笑,心中頓時發毛,聽到他的話,更是驚恐,這老頭子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笑道:“您老說笑了,我們怎麽敢欺負您老人家。”
江無邪道:“嬉嬉,那就好,給吃吧!”
無鼻和瞎子麵色變的驚恐,眼睛看著那兩隻烤熟的兔子,比看到一坨屎還感覺到惡心道:“前輩,你這是來真的?”
江無邪道:“難道老夫是跟你們開玩笑?”
無鼻和瞎子強著鼻子不敢過來,仿佛看到了毒藥了一般道:“前輩若不喜歡吃,我們再烤便是。”
程乾道:“兩隻野兔,也是兩條性命,它們犧牲了性命,來做我們口中的食物,我們怎能說扔就扔,對它們多有不敬。”
江無邪笑道:“二位是不是想耍賴?哈哈,這老夫可是要去告狀了。”
無鼻和瞎子強不過二人,咬著牙將兩隻野兔吃了下去,兩人在給他們送來之前,一人已吃了一隻。且不說吃的撐脹,烤的肉即幹又硬,吃完兔肉,兩人的嘴巴幾乎失去了知覺,還磨出兩個不小的泡來。
程乾和江無邪看著兩人大快朵頤,裝作真流口水的樣子,且不知無鼻和瞎子的心中在流淚,在淌血。
看著兩人好不容易吃完,江無邪擦了擦吃水,笑道:“二位吃飽了沒有?”
兩人趕快點點頭,他們可是什麽東西都吃不下去了。
江無邪道:“你們是吃飽了,我們兩個老頭子的肚子都快餓癟了,看你們吃了半天,我們都要流口水了。”
兩人頭上直冒黑線,給你們吃你們不吃,老頭子你又要耍什麽花花腸子,我們可是吃的撐脹,路都走不動了,難道又要去給你們整治食物?
隻聽江無邪道:“麻煩二位,去捉隻野豬或者野羊來吃吃,換換口味,天天吃野雞野兔,看見都早已沒了胃口。”
無鼻和瞎子聞言驚呆了,原來不是不好吃,而是你們吃膩了,才讓我們兩個吃。兩人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兩人扒皮抽筋,燉了吃掉,不知不覺心中已問侯了兩人的祖宗數遍,憤憤起身,走出山洞抓野豬去了。
隻留江無邪和程乾在山洞中大笑不止。
走得遠了,無鼻罵道:“我們要將兩個老家夥,好好餓上一餓,否則難以解我心頭之恨。”
瞎子道:“我也正有此意,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睡上一覺,等睡好了覺,再去捉野豬便是。”
無鼻道:“等我們睡好,都什麽時辰了,若捉不住怎麽辦?”
瞎子道:“就說沒有遇到野豬,他們又不知道,讓他們好好餓上兩頓,他們什麽東西都吃得下去了。”
無鼻道:“哈哈,我們睡覺去。”
兩人躍到樹上,各自找了一個樹杈,呼呼睡去。哪知睡了不足半刻鍾,轟隆隆一陣雷鳴,暴雨如瓢潑般落了下來。兩人被澆了個透心涼,站在樹下,凍的混身哆嗦,罵道:“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瞎子打了一個冷顫道:“咱們還是去抓野豬吧!站在這兒,要被冷死。”
無鼻又將兩人罵了一頓,悻悻而去。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午後天又睛了起來,兩人已打到了一頭野豬,隻是兩人並不著急著回去,要將兩人好好餓上一頓。
天色將近黃昏,兩人才晃晃悠悠的回去,無鼻和瞎子走進山洞,見兩人正在練功,沒有一點餓的跡象,心中更是氣憤,心想無論如何,也要讓兩人吃得一個大虧,才能解了這心頭之恨。
突然無鼻湊到瞎子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瞎子頓時笑道:“好主意,加點料。”
趁他們還在練功,兩人趕快收拾野豬去了,很快便香氣四溢,豬身上的油脂多,自然要比其他的動物要香一些,雖然兩人中午吃的很飽,此時依然口水直流。
野豬將近烤熟之時,兩人將豬肉,分成了兩半,將其中一半放在石頭上,一人撒了一泡尿上去,笑道:“加了調料的野豬肉,必定是香甜美味,兩個老頭子你們好好品嚐一下,我和瞎子的輪回酒野豬肉。”
兩人笑了一陣,將豬肉抬起來,烤了片刻,不見了水跡,拿到洞中,見兩人還在閉目練功,心中十分高興,道:“兩位前輩,野豬烤好了,請品嚐。”
江無邪睜開眼睛,看到野豬肉,直咽了兩口口水道:“烤的不錯,香氣四溢,黃而不焦,咦。”
江無邪“咦”地一聲,無鼻和瞎子心中咯噔一聲,心突突直跳,以為他發現他們做的手腳了,心虛地問道:“怎麽了?”
江無邪道:“怎麽才一半,那一半哪去了?”
兩人這才放下心來,心中罵道:“老東西,實在太貪心了,難道你們能將一整頭野豬都吃下去?”無鼻道:“我怕兩位前輩吃不完那麽多,我們留下了一半。”
江無邪道:“嘿嘿,拿來一起吃嗎?四個人一起吃,豈不是比兩個人更有意思?”
無鼻和瞎子怕江無邪和程乾疑心道:“即然前輩說了,我們也就不推辭了。”兩人連忙跑了出去,將另一半也抬了進來。
兩人剛走進山洞,隻聽江無邪指著他和程乾中間道:“抬到這兒,抬到這兒。”
聽到江無邪的話,兩人頓時想哭,有些邁不動腳步,放在那裏就糟了,他們定是吃不到了,又心虛怕他們懷疑,隻有硬著頭皮慢慢地走過去,放下豬肉的那一刻,兩人當真是欲哭無淚,死的心都有了,懷疑道:“難道真的被他們看到了?他們一直在練功,不可能看到,可是這是為什麽呢?”
隻見江無邪搶一般,一把將豬尾巴,抓了過去道:“老夫最喜歡吃的便是這尾巴,誰跟老夫搶,老夫跟誰急。”塞進口中,大嚼了起來,邊嚼邊讚道好吃。
兩人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條尾巴攪了一鍋湯,看著江無邪吃的津津有味,兩人頓時感覺心好累。
程乾也下手撕了一大塊,大快朵頤起來,油花沾的滿手滿嘴都是,邊吃邊說好吃,看得兩人直咽口水。
程乾看著兩人羨慕的眼神道:“兩位也別閑著,這半邊我們吃了,兩位吃那半邊吧,別客氣,快吃快吃,太香了。”
無鼻和瞎子看了看那塊肉,頓時想罵娘,臉上陰晴不定,猶豫不決,他們此刻當真是騎虎難下,不吃不成,吃也不成。
江無邪前到兩人站在麵前,一動不動地呆在那裏笑道:“哈哈,你們這是做什麽?難道想搶老夫的豬尾巴?”
無鼻和瞎子一陣尷尬,無鼻道:“前輩誤會了,我們中午吃的太多,現在還不餓,兩位前輩慢慢享用。”
無鼻和瞎子走到不遠處,蹲坐下來,看著兩人大口享用,心中怒罵個不停。
江無邪道:“你們即便不餓,也該嚐嚐這豬肉的味道如何?”
無鼻和瞎子道:“不用了,我們真的不餓。”
程乾突然停下不再吃了,連連叫道:“糟了糟了,老夫命不久矣。”
江無邪笑道:“老東西,瞎叫什麽。”
程乾道:“這豬肉裏麵有毒。”
江無邪道:“當真,老東西你中毒了?”
無鼻和瞎子聞言,大喜道:“當真是老天開眼,幸虧我們沒吃,毒死你們兩個才好。”
程乾道:“沒有。”
無鼻和瞎子得意之色瞬間僵住,無比失望,心道:“沒中毒瞎說什麽,害得我們空歡喜一場。”
程乾接著道:“他們兩人剛剛眼巴眼望的盯著老夫,卻一口也不吃這豬肉,你說是何故?”
江無邪道:“定是下了毒藥,想毒死我們,快說是也不是?”
無鼻和瞎子沒想到他們會倒打一耙,忙駁道:“我們怎敢給兩位前輩下毒,我們當真不餓。”
程乾指著另一塊豬肉道:“你們一人吃一塊,我就相信你們沒有下毒,否則,我們今日勢不兩立。”
無鼻和瞎子不敢說實話,而且話又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若是不吃,兩人定會以為他們下毒,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輕,僵持了片刻,兩人分別過來,找沒有被尿淋過的,撕下一小塊吃了,以證明清白。兩人吃完道:“這樣可以了吧!”
程乾道:“你們撕的地方可不行,要老夫指的才好,況且吃一點,又怎麽知道有沒有毒。”他的手指指著正中間的位置道:“那裏,一人撕一大塊吃,否則老夫跟你們拚命。”
無鼻和瞎子畏懼兩人的武功,猶豫了片刻,一人撕下一塊,聞了一下,一股尿騷味衝鼻而來,抓在手中,像是抓著一隻死耗子一般,遲遲不敢送到口中。最後兩人被逼的無耐,隻得咬著牙吃了下去,想想那尿,隻覺得反胃。
兩人吃完,又道:“兩位前輩這次放心了吧!絕不會有毒的。”
程乾道:“那你們如何不吃了?”
兩人齊聲道:“我們不餓。”
江無邪笑道:“不餓對嗎?”兩人慌忙點頭。
江無邪笑道:“老夫倒有一個辦法,專治不餓,拿大頂去。”
“拿大頂?”兩人的眼神恍惚,拿大頂當真是一個陰毒的辦法,說道:“不餓也不用拿大頂吧!”
江無邪道:“嘿嘿,那你們將這肉給吃了?老夫沒有意見。”
“我們還是拿大頂吧!”兩人紛紛倒立起來。
江無邪道:“這樣餓得太慢,老夫有一個快的辦法,哈哈。”說著,搬了兩塊大石,放在兩人腳上,兩人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隻聽他又道:“誰餓了便吱一聲,可以歇息吃東西了。”
兩人似懂不懂的“嗯”了一聲,心知是上了大當,這裏哪有其他的東西可吃,隻盼兩人將所有的肉全都吃完。
江無邪走回去和程乾又大快朵頤了起來,不時的讚一聲。
片刻間,半片豬肉都裝進了兩人的肚子中,各自撫摸了一下肚子道:“好撐。”
江無邪道:“哈哈,老夫吃著一頓,三天不吃飯都可以了。”
程乾也道:“老夫現在看到肉便覺得有些惡心,再也吃不下了。”
無鼻和瞎子聽到兩人的對白,心想:“完了,白白挺了這麽久,還得將那肉吃掉,當真是苦不堪言。”
撐得兩個時辰,兩人再也撐不住,紛紛站起身來,江無邪道:“來吧!都餓了吧!你們最拿手的傑作,香膩可口的豬肉,哈哈。”
兩人看著豬肉遲遲不動,江無邪笑道:“兩位還不餓嗎?哈哈,再去拿一會兒。”
“我們餓了餓了。”兩人知道是躲不過了,含著眼淚將那豬肉給吃完了,當真是自食惡果。
其實,他們回來驚動了二人,程乾在提防著他們不懷好意,果見他們做了此事,回來和江無邪說了,二人裝作還在練功,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後來,程乾和江無邪傷勢恢複的越來越好,無鼻和瞎子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一些,程乾和江無邪一人跟他們鬥上一會兒,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無鼻和瞎子被二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所以才有了籃山回來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