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風聽到小鳳二字，隻感覺天塌地陷一般，一陣眩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人明明是環水，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師妹，如何變成了自己的親mèi mèi小鳳。

    籃山更是迷惑不解，溪瑩如何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小鳳。

    他們都相信自己的眼睛，絕不會看錯。

    杜溪瑩的話，同樣引起了江無邪和程乾的興趣，心道：“她不可能是小風姑娘，相處這麽久，我們從未看出任何破綻。”

    江無邪搓了搓手，眯著眼睛笑道：“有意思。”

    隻有帝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帝經也感覺到有些奇怪，心道：“難道小鳳姐姐的意誌還存在她的心中？否則，她絕不會跟他如此親密。”

    杜溪瑩看到高大風驚疑的表情，又搖了搖他的胳膊撒嬌似地道：“哥哥，你怎麽了？我是小鳳呀！”

    高大風再次聽到這句話，如同見鬼了一般，變得神情慌亂，麵色蒼白，用力甩開杜溪瑩的手，連連向後退了幾步，似乎有些站不穩。

    不睡不醒來連忙上前，一把將他扶住，他也被嚇到了，小鳳怎麽會變成了這種模樣，他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江無邪心道：“這小丫頭用的是何計策？竟把這位公子嚇成了這樣。”

    籃山也感覺不可思議道：“溪瑩mèi mèi，你這是怎麽了？”

    杜溪瑩道：“籃山哥哥，我是小鳳，你也認不出來我了嗎？”

    “小鳳？”籃山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他沒有像高大風那樣一般精神失常，他看著杜溪瑩的眼睛，有種熟悉的感覺，小鳳的眼神總是那樣的溫柔，對他總是那樣的癡迷和專情。

    這的確是小鳳的眼神，完全沒有錯，籃山想到從前的種種，淚流而下道：“小鳳mèi mèi，你怎麽在這裏？你到底有沒有嫁人？”

    杜溪瑩看到籃山的淚水，同樣淚流而下道：“我沒有嫁人，是我和溪瑩姐姐騙你的，籃山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籃山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我知道你絕不會那樣對我的。”

    江程二人不約而同的，撓撓了撓撓頭，他們也被搞糊塗了，眼前的杜溪瑩，難道真的是小鳳，可是她的相貌完全不同。若說她不是，小家夥和她流的眼淚，都不是假的。

    帝經看到兩人情深意濃，淚水橫流，激動地道：“小鳳姐姐，真的是你嗎？”

    杜溪瑩點了點頭道：“是我。”

    帝經道：“太好了，你果真沒有死，還能記起自己。”說完，淚水如斷了線的珠簾一般，滾落而下。

    江無邪道：“臭小子，你不要跟著瞎搗亂，她真的是小鳳姑娘嗎？”說完，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兩個人。

    程乾道：“老東西，你就不要跟著瞎摻和了，他們幾個傻了，你也跟著傻？”

    江無邪沒有理程乾的話，又問道：“她是不是小鳳姑娘？”

    帝經哽咽道：“不全是。”

    江無邪更為不解道：“不全是是何意？”

    程乾也湊到跟前道：“對呀！不全是是何意？”

    帝經道：“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

    籃山聞言，緩過神來，問道：“師弟，你快說這是怎麽回事？”

    高大風也從驚恐中緩過神來，怒道：“不全是是何意？快說，今日不說清楚，誰都休想離開。”

    杜溪瑩道：“哥哥，你不要這麽凶，你這樣嚇會到小師弟的。”

    帝經陷入了兩難境地，這該如何開口，畢竟小鳳姐姐已經死去，再也不會存在了，她哥哥得知此事，那該有多傷心，這不是最好的時機，這件事情要慢慢跟他們解釋，否則，他根本接受不了。

    帝經道：“此事說來話長，不是三言二語，便可以說得清楚。來日方長，我可以慢慢跟你們道出實情。”

    高大風道：“那就長話短說，我現在就要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帝經道：“你若是真想知道，我隻能告訴你，她就是小鳳姐姐。”

    這是高大風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怒吼道：“你在蒙誰？我能認不出她來嗎？她是環水，她怎麽可能變成了我mèi mèi小鳳？”

    帝經道：“我說的是事實。有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你騙我？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居心何在？”高大風異常激動，一道寒光閃過，劍已頂在了帝經的喉嚨。

    籃山頓時也緊張了起來道：“高師兄，你不要激動，不要傷了帝經。”

    聽到籃山的話，高大風的劍，刷地一聲，刺到了籃山的胸前。

    籃山自覺問心無愧，根本沒有躲閃的必要，所以站在那裏一動也沒有動，任由他的劍，向他刺來。

    高大風怒道：“都是你，你們串通一氣，來騙我對嗎？快將mèi mèi還給我？她是不是已經慘遭你們的毒手？”

    高大風越發激動，眼前發生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和認知，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幻覺，是那樣的不真實。他的手不停的抖動，一不小心就會將劍插入籃山的胸膛。

    杜溪瑩看到籃山有危險，神情立變，寒聲道：“高師兄，不要衝動，他對這件事根本毫不知情。”

    高大風冷笑一聲道：“你現在終於不肯演了，你們覺得我已經老眼昏花，連最起碼的事實都看不清了嗎？快說，小鳳是不是已經慘遭你們的毒手？”他手中的劍，一寸一寸向前刺出，仿佛已經刺入了籃山的肉中。

    杜溪瑩道：“高師兄，你有何憤怒都朝我發泄吧！小鳳是被我害死的，你即便要殺也應該殺我。”

    高大風冷哼一聲道：“我先殺了他，再殺你也不遲。”說完，又準備將劍再刺入。

    江程二人和帝經都紛紛緊張了起來了。

    杜溪瑩道：“高師兄，你考慮清楚，你若是殺了籃山，小鳳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更何況這件事情，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你有什麽憤怒，還是朝我發泄吧！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可以一一講給你聽。”她緩步走到籃山的身邊，讓高大風足夠的機會，能將劍移向她。

    高大風的眼神一縮，雖然他很愛她，可是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道：“你說的是真的？”

    杜溪瑩道：“沒錯，也許我是該將事實真相告訴你了。”

    高大風快速地將劍移到了杜溪瑩的喉嚨之處，道：“快說！你是怎麽殺害小鳳的？”

    杜溪瑩正欲開口，帝經道：“這件事還是我來說吧！”

    高大風冷冷地道：“你也知道實情？”

    “我比他們都更加知道實情。”帝經說完，緩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完全全講了一遍道：“如果你真的要把仇，就應該將所有的仇恨都算在玉羅仙子的頭上。”

    帝經講完，淚流滿麵，四周一片寧靜，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已經停滯，不再運轉。

    籃山的心中波濤洶湧，萬般滋味，如一個浪尖一個浪尖的打來，他隻盼有人，能在他的身上捅上一刀，來緩解心中的痛苦。

    江程二人也紛紛歎惜，眼眶中噙著淚水，在不停的打轉。

    不睡不醒的眼神也流露出複雜的情感，這一刻他仿佛再也無法入睡。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高大風痛苦的怒吼，淚水不斷地滾落下來，讓他的眼神模糊。

    眼前的杜溪瑩是那麽的熟悉，突然又變的如此陌生，自己深愛的人，突然間變成了自己的mèi mèi，這是尤為讓他無法接受的。

    “我要殺了你，都是你，害死了小鳳。”高大風憤怒道，可是他的手卻一陣顫抖，似乎連劍也有些拿不穩了。他的內心極度的折磨，他想要為mèi mèi報仇，可是眼前的麵龐是那樣的美，美若天仙，像是刻在他的心中一樣，隻要看到她，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叫他無法訣擇，讓他陷入兩難之地。

    看著那閃著寒光的利刃在杜溪瑩的喉嚨間不停地抖動，幾人的心仿佛也顫抖了起來，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

    杜溪瑩突然笑了起來，是那樣的美，仿佛是盛開的花開，無法掩藏她的嫵媚。

    “哥哥，你殺了我吧！”杜溪瑩閉上了眼睛，這一刻的心是那樣的平靜，小鳳的心願也已經基本完成，雖然籃山的情致還尚未完全恢複，但也不再是那樣冷漠，不食煙火。

    “哥哥”二字是那麽的刺耳，所有的美都如同泡沫一樣，瞬間炸開，消失不見，隻留下痛苦，如萬劍穿心一般，令他喘不過氣來。

    突然他的手不再抖動，眼神中充滿了毒怨，仿佛被惡魔吞噬。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什麽，劍緩緩的向杜溪瑩的喉嚨中送去，一點殷紅彌漫出來，染紅了他的劍尖，隻要他的劍再稍稍向前刺出一寸，杜溪瑩的性命就再也沒有了。

    所有人都想出手救她，可是距離太近，他們根本沒有出手的時間。

    “你殺了溪瑩姐姐，就等同你殺了你親mèi mèi，她就徹底死了，再也沒有了。”帝經突然怒吼了起來。

    帝經的話，仿佛是一道閃電，從高大風的頭頂擊落而下，他的手突然軟了下來，仿佛沒有一絲力氣。

    “當”劍墜落在地，上下跳動幾下，他們的眼睛都盯著那把劍，像是心中的石頭一般，突然墜地，是那樣的優美和輕鬆。

    “啊！”高大風怒吼一聲，拔腿就跑，顯得是狼狽不堪，他像一陣風一般，很快就在眾人的眼前消失，不睡不醒緊追了上去。

    籃山連忙上前扶住杜溪瑩道：“溪瑩mèi mèi，你怎麽樣？”

    杜溪瑩睜開了眼睛道：“我沒事。”

    帝經走上前來，拿出金瘡藥，給她包紮了傷口。

    籃山道：“帝經，你回去吧！照顧好師父。”

    帝經沒有再爭，轉身走了。

    籃山和杜溪瑩十指緊扣，一切情感都在指間流露。

    黃昏，夕陽殘月，四匹快馬一路疾馳，他們的方向是華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