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拓寒似乎是生氣了，臉色很難看。他掐著顏小小的腰，垂眸陰戾的笑了笑，“乖乖的，嗯？”

    “滾！”

    “南宮燁都不要你了，還要為他守身如玉？”

    顏小小的整個胸腔都被充斥著熊熊烈火，塔司死的盯著司拓寒，沒有說話，隻是眼底卻像是被深挖出一個什麽牲傷口一般，激烈的翻滾著疼痛。

    被燒焦的皮膚已經完整如初，但是此時此刻似乎又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晚的涼意和尖銳的疼痛。

    她想自己可能是真的喜歡上了南宮燁吧。這樣得不到回報的喜歡，偏執的像是一場強迫症，任性的顏小小把這一輩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了南宮燁。

    所以，她才那麽想去死。

    因為真的太痛了。

    她不想麵對狼狽不堪的喜歡，她恨南宮燁，但更恨自己，想死卻又不能死。

    在那一晚之後，同南宮燁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的。痛的顏小小想逃。

    當南宮燁用自己換楚夕涼的時候，她整個人就被南宮燁撕成了碎片。

    片甲不剩。

    然而，還是不行。自己不能就這樣死掉，還有顏氏，還有父母需要自己。

    不管南宮燁要施加什麽痛苦給自己，她都隻能繼續活下去。再通痛都必須忍受。

    顏小小抬頭看著司拓寒，氣息有些微弱，似乎是已經絕望透頂了，無可奈何的問，“欺負人，有意思麽？”

    司拓寒笑了笑，然後唇就落了下來。

    顏小小的唇上還殘留著紅酒的香氣。她身上沒有什麽溫度，連唇瓣也是冷冰冰的。

    ……

    南宮燁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顏小小被司拓寒抵在門上的模樣。

    他攬著她的腰，兩張臉靠的很近，顏小小整個人都被司拓寒圈在懷裏，姿態親密得有些不像話。

    南宮燁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門口兩個人聽見腳步聲，偏頭望向他。

    司拓寒笑嘻嘻額後退了一步，看著南宮燁麵色陰冷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顏小小如釋重負，轉過身，掏出房卡開了門。

    南宮燁走到的時候，顏小小已經進屋了。

    司拓寒饒有興致的點了一根煙，立在一旁笑得陽光燦爛，“哥，好巧。”

    南宮燁偏過頭覷了他一眼，他的眸色陰冷，猛然一抬手，重重一拳打在司拓寒的臉上。

    司拓寒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左臉已經紅腫不堪，有少量鮮血從嘴角溢出。

    南宮燁不再搭理他，徑自進了屋。

    顏小小站在床邊，背對著南宮燁解著自己盤起來的頭發。

    南宮燁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臂，將她翻過來麵對自己。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唇上的口紅已經褪色了，他的眸色一下子陰冷下來，捏在顏小小手臂上的手力道不自覺的加大了。

    顏小小微微皺著眉頭，“你弄疼我了。”

    南宮燁看著她一臉無動於衷的模樣，鋒利的眉頭也蹙了起來。顏小小的反應太過平靜，他看不出她剛才還發生了什麽。

    他微微鬆了鬆手，把人攬過來抱在懷裏，細細的查看了一下，在確定她身上沒有什麽多餘的痕跡之後，南宮燁才低頭問道，“他親你了？”

    顏小小舔了舔唇，“是啊。”

    南宮燁一下子將她摟得更緊了，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像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為什麽不拒絕？”

    他想起自己剛才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姿態甚是親密，而顏小小的反應，也並不像是掙紮過的模樣。

    南宮燁的眸色摻雜著幾分陰鬱，盯著顏小小，像是要把人看出個什麽來。

    顏小小慵懶的抬眸，笑了一下，“拒絕有用嗎？”

    “……”

    “就算我打diàn huà給你，在那麽近的情況下，他也會搶走我的手機。更何況，我打diàn huà給你，你就會來嗎？”

    顏小小嘲諷的癟了癟嘴，“與其寄托在你的身上，還不如乖乖聽話。”

    語畢，南宮燁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的眸子裏細碎的沉浮著什麽東西，盯著顏小小好一會兒，他才低頭輕吸了一口氣，像是把什麽東西極力的忍耐回去。

    他鬆開了顏小小，抬手微微摩挲著她嘴唇上餐爐的口紅，一點一點的擦幹淨了。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南宮燁一瞬不瞬的盯著顏小小。她覺得南宮燁的眼神瘮得慌，然後後退一步，輕聲道，“我先洗澡去了。”

    顏小小轉身去了浴室。

    南宮燁站在原地，忍耐著緩緩閉上眼睛，平息著呼吸。

    然後他走了出去，重新打開了房門。

    走廊上的燈光依舊明亮

    司拓寒並沒有走，斜靠在牆邊上抽著煙，見到南宮燁出來，眉毛微微一挑，顯出幾分饒有趣味的神情。

    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但絲毫不影響他現在的心情。“怎麽了，不就親了一下你的寵物，就舍不得了？”

    南宮燁怒極反笑，眸內閃過一絲狠厲。他再次出手，不過這次被司拓寒擋住了。

    司拓寒的語氣極為輕佻，甚至還夾雜著曖昧，像是故意在挑釁他似的，盯著南宮燁緩緩道，“生氣了？送過來陪我的女人，不是寵物，是什麽？”

    南宮燁屈膝用力的頂向司拓寒的腹部，司拓寒的笑容漸收，慌忙閃躲，卻還是被他的腿風掃到，腰腹上頓時火辣一片。

    南宮燁根本不給司拓寒喘息的機會，再一次發起進攻，速度快的他都沒想到。

    下一秒，他便被踢中了胸口，整個人頓時便像一條破麻袋似的被南宮燁踢飛了。

    司拓寒倒在地上，半天沒動靜。好一會兒，他才捂住胸口，重重的咳嗽了幾下，吐出一口血。

    跟南宮燁打架，他從小就沒有贏過，有時候天賦這種東西，也是夠磨人的。

    南宮燁在他的身上打的幾下，是毫不保留的用盡了力氣，似乎是憤怒到了極點。

    司拓寒一想到這裏，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躺在地上，看著南宮燁緩緩的朝他走了過來。燈光在他的頭頂上，南宮燁的麵色在一片陰影裏，隻有一雙眸子才有光，裏麵充斥著無盡的陰戾。

    司拓寒笑得不行，“哥，你該不會真的在乎顏小小把？要是我給你分享那一晚的細節，你不是得要殺了我？”

    看著南宮燁眼底裏透出來的殺氣，他臉上的表情更加愉悅，像是根本不怕南宮燁似的。

    他扶著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你對我發什麽火呢？不是你自己親自送來給我的嗎？”

    司拓寒的眼睛微微眯起，臉上的笑容有些滲人，望進南宮燁的眼底，“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她？”

    “因為我比你更了解你，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碰她？”說道這裏，他看著南宮燁的眼神露出報複的快感，“更何況，她確實很甜，不是嗎？”

    周圍空氣驟降，寒氣逼人。南宮燁的眸內滿是戾氣，他上前再一次將司拓寒打到在地。這一次，他沒有讓司拓寒爬起來，而是直接拎著他的衣襟，將人從地上拖起來，再一拳狠狠地砸了過去。

    南宮燁下手比剛才還要狠，司拓寒本來就被他剛才那一腳踹出了內傷，幾拳下來，他的腦子有些發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