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宋依依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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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依麵色慍怒:“淩先生的想象力太豐富,如果你對我的工作不滿意可以隨時解雇我,用不著費心汙蔑,惡意曲解。”
說完她拂袖離開。
她態度食古不化,每句話語與他爭鋒相對,冷嘲熱諷……淩琛沉著臉,咬牙:“宋依依,別以為我現在不敢解雇你?”
也許是他之前的幾次曖昧和軟化,以至於宋依依一次次的越界,得寸進尺,忘記了自己的本份。
宋依依的手扶著門框,微微側頭,連一個眼角的餘光都吝嗇:“求之不得。”
豈有此理!
淩琛的耐性徹底被她給研磨完了,肅聲:“宋依依,我已經跟你說過幾百遍了,你的車禍與我無關,你這張棺材臉究竟要掛到什麽時候?我看夠了!”
宋依依扯開寡淡的唇:“我這張棺材臉,不正是你千方百計求來的嗎?淩琛,我們原本可以相安無事,你反複無常,忽冷忽熱,難道不是在屢屢戲弄我嗎?但凡我這個前妻過的舒服一點,你就難受,費勁心思的破壞?”
“宋依依你……”原來她心裏竟如此想他!簡直不識好歹!
他眸底的陰霾醞釀了會兒,冷冷吐道:“宋依依你馬上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宋依依愣了一下,應了淡淡一個好字。
淩琛的心思太難猜,這些年表麵上把宋依依的棱角給磨破了,某些性格的執拗和倔強根深蒂固,不能輕易改變,反而越發的尖銳。
她一聲不吭的收拾了東西,不知道是為了賭氣,還是她真的厭倦,想要逃避。
幾分鍾後,淩琛在二樓窗台一角,看見宋依依纖瘦的身形拖著一個行李箱,穿過暗沉沉的花園甬道,消失在大門與黑暗的深處,他的眸光越來越沉,如墨似霧。
帝景苑別墅區是富人居住區,沒有公交車站點,出租車也極少,這個女人步行到市區,簡直是作死,明明他是一時氣話,她難道不知道順從一些?
淩琛袖下拳頭寸寸撰緊,眉間浮動著比夜色更惆悵的煩躁。
原本溫和的斜風細雨,淅淅瀝瀝的落下,轉眼便打濕了全身。回想到剛剛門口保安欲言又止的問她,那麽晚上哪兒?要不要叫司機老王開車送,宋依依搖頭答謝。
要走就走的幹脆點。淩琛的冷漠殘酷她早已領教,四年前,好像也是同樣的雨夜,那時是一種萬念俱灰的焦急,此刻心境不同,她不明白繼續留在鄴城的原因,工作調配的理由不存在,還是,她執著於車禍的真相?即便最後查清楚了,她又該如何自處?何處是歸鄉?
宋依依不覺迷茫,走了大概十幾分鍾,一輛黑色勞斯萊斯不偏不倚的停在她身前,遠光燈些許刺眼。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標準暴發戶,腦滿腸肥的臉。中年男人上下打量濕漉漉的宋依依:“měi nǚ,大下雨天的,上車吧?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我朋友馬上來接我了。”
宋依依厲色拒絕,隻是一個眼神,就知道男人打的什麽主意,她依舊疾步往前走。
男人悻悻的喊:“你開多少價啊?”
三更半夜到富人區附近轉悠的女人,大都是胸大腰細的九頭身měi nǚ,能勾搭上一個土豪算她們走運,後來就逐漸演變成了一個婦孺皆知的規則,宋依依不知道自己儼然被歸結到失足女之列。
“神經病!”
宋依依極怒的罵道。
勞斯萊斯男人起了火,在後麵罵罵咧咧:“你他媽有毛病吧,裝什麽裝!下次別讓我看見你,以為自己是什麽絕色大měi nǚ麽,連紅燈街的都不如!”
宋依依盡量忽視對方的汙言穢語,不做理會。但是,勞斯萊斯男人卻不依不饒,掉轉了車頭,對著她的方向,狂踩油門,車輪摩擦與大燈直逼,宋依依當時心髒都快跳出了胸膛,她對車子的速度和靠近是極其敏感的,下意識閉上眼睛,身體被輕輕擦過,行李箱打翻了一地,她跌落在**的地麵上,臀位,腿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火辣辣的痛霎時襲來。
“你別走,你站住!”
富人區裏開豪車的人,素質惡劣到令人發指!宋依依試圖讓自己看清楚對方的車牌,那人車速極快,加上雨勢加大,她難以睜眼,隻是望著滿地散落並打濕的衣物,一種孤立無援的情緒纏繞在心頭。
她依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前幾個月付出的心血和感情,不過是惘然。
她從來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也許淩琛說的沒錯,沒有愛就沒有恨,李莫愁若不是愛慘了陸展元,何必會由愛生恨……
雨勢依舊不減。
在床上難以成眠的淩琛最終沒有按捺住某種強烈的衝動,驅車行駛著,一邊氣急敗壞的謾罵著宋依依,該死的女人,每當他心情好些想對她和顏悅色,她總有辦法挑起你的怒火,到底是哪裏學來的本事!
沒有xiǎo jiě的命,就老老實實做一個丫鬟,不好嗎?
突然,他看見路邊坐著一團白色的影子,旁邊是亂七八糟的衣物和行李箱,不是宋依依,又是何人?
她是出什麽事了?
淩琛撐傘走近,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她單薄到可以忽略不計,黝黑的腦袋埋在雙膝之間,像一條濕漉漉的小狗。簌簌的雨聲在傘上低落的聲音重了幾分。
“宋依依?醒醒!”
淩琛皺眉,喊了幾聲。
宋依依感覺身體火燒得厲害,剛剛還熱的不像話,耳邊嗡嗡嗡的,分不清是說話聲還是雨聲,她費力的抬頭,模糊中,有一張似曾相似的臉龐,她好像已經沒辦法分辨是誰,眼皮子迫不及待的耷拉下去。
人倒在了他的懷中,淩琛前一秒還在懷疑宋依依裝可憐博取同情之類,後一秒接觸到她滾燙的皮膚表層,以及小腿的各處傷痕,頓時內心情感複雜起來。
稍作停頓,淩琛便打橫抱起她,泡過水後的衣服份量重了不少,她麵色染上了不正常的潮紅,唇瓣微微開合著,睡的並不踏實,嘴裏shēn yín連連。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本事把自己搞到最狼狽,無論是酒精中毒那次,還是qíng rén湖裏撈東西,獅山公園跌落山體……如果不是他屢屢及時趕到,宋依依恐怕死上好幾回了,偏偏某些人不知道感恩,還態度冷淡,淩琛越想越是不甘心,宋依依的腦回路和正常人是不是有差別?
淩琛帶上宋依依回帝景苑別墅,已經是淩琛四點鍾,他終於發現原來花枝一晚上沒回家,打她手機沒人接聽。
將人扔在了大床上,淩琛陷入了沉思,花枝沒在的話,誰照顧宋依依?
某個女人一會兒喊熱一會兒喊冷,難道對她置之不理?
翌日一早。
花枝是被陳思聰的一聲尖叫給嚇醒的,差點從床上滑了下來。
“花枝妹子,你為啥在我房間裏?”陳思聰掀開被單一看,心涼了半截,怎麽衣服全沒了,難道說昨晚他堂堂中文係的才子和顏值基本是路人的花枝妹子……做了?
“你忘記了?昨晚你暈血,我把你送回來的,然後你抱住我……”花枝剛開始表情正常的陳訴著,說到後麵開始吱吱唔唔的,憨厚的臉蛋產生了可疑的紅暈。
陳思聰扶額,掌心蹲在半空中:“等等,花枝妹子你讓我緩緩!”完全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他絮絮叨叨:“我陳思聰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發生這種意外我們都不想的,而且我皮膚太白,力氣也小,不是很適合你吧?像你這種體型的,我覺得可以應該找一個比較高大威猛的,花枝妹子,你說是吧?”
雖然花枝胖了點壯了點,皮膚小麥色了點,五官長得不錯,但完全不是他的菜啊,他是個傳統的男人,萬一真讓他負責什麽的,女強男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
花枝越聽麵色越黑,眼睛裏蓄著一層慍怒和失望,本來她和陳思聰就沒什麽,就是抱了一下而已,陳思聰卻話裏話外的嫌棄她,叫人心寒。
“陳老師,麻煩你閉嘴!”
第一次,花枝為自己之前對奶油小生陳思聰的迷戀而感到無比的羞恥和懊惱,她臉一沉,氣衝衝的離開了房間,關門聲簡直讓幾層樓都為之一顫。
陳思聰茫然:難道我說錯話了?
回去的一路上,花枝氣極了,她知道自己配不上陳思聰,可也輪不到對方那麽搶白欺負!好像接受她,如同世界末日一般,難道她長得真那麽糟糕嗎?
花枝這會兒才想起看看手機,糟了,十幾通未接來電,依依姐和淩先生肯定擔心她了吧?
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依依姐會不會怪她多事告訴淩先生看diàn yǐng?
宋依依頭疼欲裂了一個晚上,迷迷糊糊有人給她tuō yī服,喂了藥,方覺得好過了一些,身體沒那麽熱了。剛剛恢複一些意識,就感覺到一隻大掌按著自己的額頭,涼涼的很舒服。
她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淩琛。
“你……我怎麽?”宋依依退後了一些,淩琛的掌心自然離開,她嗓子幹澀的難受,腦子裏早就有了判斷,難道是淩琛把她帶回來的?
他昨天讓她滾的時候青筋彈出,明顯當真,為什麽又去尋她?
“宋依依,趕快把藥吃了。”
淩琛的聲音一向是屬於冷冰冰的路線,眼下表現出了點和顏悅色,眉眼溫和,竟是與往日派若兩人。
他拿著水杯和藥片靠近的時候,宋依依略顯迷茫:“為什麽?”
她對他沒有任何的價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