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了非留不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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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淩夫人。”

    宋依依有心理準備的,聽到淩母如此直白的趕人,難受自某處彌漫上來,浸潤全身,她若要賴下去,的確顯得居心叵測,失了做人的基本素質。

    花枝歡歡喜喜的給淩西打扮,腦門上扣著水晶皇冠,粉色的裙子就像小公主,兩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她們都不知道她要離職的事兒,現在的西西和當初的截然不同,她不再膽怯,不抗拒和任何人交流,九月開學,去念個幼兒園小班完全沒問題。

    宋依依提前一天悄悄的收拾好了行李,換成了一個低調的黑色背包,她和花枝隨便打了個招呼,反正兩個人都有diàn huà微信的,她暫時沒想好要不要離開鄴城,今後聯係也是方便的,不用搞的像生離死別。

    安頓好之後,宋依依的腳步就跟不聽使喚似的,去了淩母告知她的酒樓,暢通無阻的進入,她遠遠的站在角落的位置。

    沒有看見淩琛。

    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別的。

    淩父淩母牽著孩子,淩西乖巧,規規矩矩,來之前花枝和陳思聰叮囑了半天。對外的說法是淩琛的養女,算是給訂婚的唐家留點麵子,眾人心知肚明,也不揭穿。私生女的身份畢竟不光彩,所以這場比較隆重的認親宴席是圓滿而皆大歡喜的。

    宋依依此刻胸臆間微微動容,轉身的時候在走廊通道上和姍姍來遲的唐璐碰個正著,大概是傳說中的冤家路窄。

    唐璐故意撞了她,側眼斜睨,目中有鬱積多時的怨念,“宋依依,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以後你好自為之,別再打擾阿琛或者是淩西……否則我的手段可不會像伯母那麽仁慈……”

    唐璐把宋依依的事兒告訴淩母,淩母心善自然做不出過激或者有**份的事情來,所以一拖,拖了兩個多月,她察覺到淩琛對自己的態度,以前客氣疏離,現在純粹是敷衍,再這麽下去,她都不知道婚禮能不能進行。

    宋依依最討厭別人威脅她,況且之前唐璐小動作頻繁令人不喜,但一想到淩西那個孩子,她端正了語氣,鄭重其事又真摯道:“唐xiǎo jiě,無論你是否相信,我從來沒有勾引淩琛,更不會是你所忌憚的對象,淩琛那個人是沒有心的。我請求你以後好好對待淩西,她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

    沒想到,唐璐挑了挑一字眉,冷笑:“宋依依你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嗎?因為你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貨,裝逼的白蓮花綠茶婊,難道你把淩西當作阿琛讓你弄掉的那個孩子?嗬嗬,宋依依,你真是一個可悲的女人!聽說你打算瞞著阿琛額偷偷生下來,懷到七八個月出了車禍,很痛苦,很可憐吧?”

    “你知道什麽?”

    宋依依麵色白如薄紙,忽然激動起來,死死的盯著她。

    “你的破事誠心想查,還不容易嗎?”唐璐不以為然,經過她身邊,在耳旁吐氣如冰渣,冷入骨髓:“宋依依,你放心,等我嫁給阿琛,我會好好的替你報仇,管教那個死丫頭!”

    她留下了一記怨毒而得意的餘光,揚長而去。

    宋依依劇烈地喘了幾口大粗氣,身體隱約有些站不住,虛扶著牆麵。

    她真不希望淩琛和唐璐結婚,哪怕是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好。

    隻是,淩西的事,無論如何,與她無關了。

    深夜。

    帝景苑裏,花枝等了大半夜不見宋依依回來,就發了條微信,許久對方回了一條:我搬走了,勿念。

    什麽情況?花枝腦中炸開了鍋,打了個diàn huà無人接聽,急匆匆的跑到宋依依的房間尋覓了一翻,櫃子幹幹淨淨,恍然大悟,丫的,原來依依姐是早有預謀的。

    “淩先生,依依姐怎麽突然走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前陣子不是挺好的麽,她的合同不是一年嗎?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一見到淩琛,花枝一股腦兒的口不擇言,眼睛裏透著焦急。

    本來花枝覺著依依姐和淩先生勢同水火,上次她晚歸之後發現兩人的關係透著一股子微妙的女幹情,偏偏後來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淩琛瞥了一眼空空蕩蕩的房間,煩躁地解開喉間的niǔ kòu,冷肅的眼神朝她射過去,毫不留情道:“花枝,你老毛病犯了嗎?不過就是一個訓練老師,走了就走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她收買人心的本事倒是好,以後不準提那個女人的名字!”

    花枝被他教訓的明顯整個人呆呆的,好半天,回神過來,隱約帶著哭腔道:“我知道了,先生。”

    花枝心裏頭酸酸的不是滋味,比遭到陳思聰嫌棄的時候還難受,憋著嘴嘀嘀咕咕。

    淩琛聽得分明,無非是絕情冷血等字眼。

    他眸光一斂,試圖驅散纏繞不散的煩悶:宋依依,你在我眼裏,根本什麽都不是!滾的遠遠的吧!別再出現了!

    剛離開帝景苑的幾天裏,宋依依幾乎沒怎麽睡好。

    母親蘇潔曾經說過,依依,你的缺點就是太重感情,容易受傷。

    前陣子夏培一直試圖聯係她,還是上次的事情,她父親有一些遺留債務和文件需要她簽字,因為夏微和韓斌的事,宋依依對夏培的信任度極差,故而拖了很久。

    算起來,她在淩琛那裏工作的幾個月裏賺了好幾萬,銀行卡裏擱著一分沒動。她的心態和初來鄴城時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或許,她真的應該好好開始全新的生活,不能總活在過去的陰影之下。

    宋依依將租住的單身公寓置辦裝飾一新,買了很多的新衣服和鞋子,白天奔走於各個單位緊鑼密鼓的麵試,這樣的生活節奏仿佛鮮活和充實了一些。

    她是師範大學中文係畢業的,最理想的便是老師的職業,至於康複中心她不作考慮。最後敲定了鄴城中心小學,教的是一年級的語文,實習期為三個月。

    從小學出來,一個穿著便衣的陌生男人從衣兜裏掏出一張證件:“請問是宋依依嗎?我是鄴城市反貪局的秦海……”

    宋依依陷入了疑惑,怎麽回事?證件不像是假裝的。

    秦海帶著遲疑的宋依依去了一輛類似於偵察車內,大致講了一下原因。宋誌國的案子因為一封舉報信而重新調查,當時逮捕他的罪名是偷稅,行賄等,宋誌國收監當晚就撞牆自殺,警方讓家屬去領回屍首,她母親就是沒抗住而病發。

    若證實宋誌國是他殺,那麽是誰指使的呢?當年有一筆十幾億的巨款下落不明,警方對宋誌國的親人包括宋依依都進行了排查,至今一無所獲。宋依依對guān chǎng上的事情不清楚,看過類似的,既然秘密調查,一定是有重點懷疑對象,而且嫌疑人身份位高權重。

    宋依依下車的時候,腦子裏混混叨叨,甚至是震撼。想不到警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父親的律師夏培。

    夏培在短短四年內從名不見經傳的律師躋身成資產過億的律師事務所老板,的確叫人奇怪。警方調查到夏培主動的接觸宋依依,所以找上了她,讓她暗中配合警方,她義不容辭。

    秦海的話證實了宋依依的猜測,一開始夏培父女的舉動便透著古怪,無論是歸還父親的金表還是夏微的算計……宋依依敢打賭,夏培讓她簽的東西一定非常重要。

    宋依依突然整個人熱血沸騰起來,她有了非留下來不可的理由。她之所以失去一切,都是從父親的自殺開始,如果母親好端端的,她根本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懷孕,孩子也不會慘死。

    她必須要找出罪魁禍首!

    和秦海互留了diàn huà和微信,秦海忠告她不可擅自行動,夏培一有動靜必須第一時間聯係他,不可激進。

    宋依依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走神,連韓斌什麽時候擋在她麵前都不知道,差點撞到了對方發達的胸肌上,說來也奇怪,韓斌明明比淩琛看起來更有男人味,說是行走的荷爾蒙也不為過,宋依依偏偏無感,尤其是對方突如其來的追求,頭疼。

    “宋依依,老子想見你一麵,真他媽的比上天還難!”

    韓斌一開口就爆cū kǒu,嘴裏不拽幾句難受。淩琛的地界他不敢闖進去,可宋依依就像在帝景苑生根發芽了似的,好幾個月愣是不出門。

    如果說上次的表白有一時衝動的成分,那麽這幾個月他對宋依依的心思不增反減,簡直是中了蠱似的念念不忘,他十分肯定,宋依依這個女人他是非得到不可。

    “我以為前幾次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宋依依這會兒正心口激蕩憤恨,無心與他周旋。

    “宋依依,你陪我吃個晚飯吧,我保證不搞其他幺蛾子。咱倆好好聊一聊,上次你對我有誤會。”

    “你說話就跟放屁一樣,幾時作過數?”

    “……”

    無論宋依依說什麽話,韓斌就是一副狗皮膏藥,纏得人雞皮疙瘩直起,宋依依被迫和他去了一家高檔的法式餐廳。

    沒想到和她最不想見到的人狹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