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小月亮和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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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公子回來了。”
江老爺伸過來的手一頓,表情歡喜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感歎:“我兒終於回來了!”
走了幾步,江老爺似這才想起身後的月初,忙轉身朝月初招手,“小月亮,快來見見我們的兒子!”
我們的兒子?
月初心裏嗤之以鼻,江老爺年紀有六十,古人成婚生育的早,這兒子隻怕是有四十了吧?她一十八的姑娘給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當兒子?
這肥老頭也不怕人笑話?
不過月初現在要做的就是融入新夫人的角色讓所有人都對她放鬆警惕,所以自己要做戲做全套。
“我兒這是去哪裏了?怎的我和老爺成婚他都不在?”
江老爺拉著月初的手高興又欣慰地道:“我兒是去為我祈福了。”
月初也歎氣佯裝欣慰:“可真是個孝順孩子。”
兩人走出去,一路婉轉著去了大堂,月初瞧見一個挺拔的背影正站在那窗子前往外在看。
她霎時間感歎一句,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這背影看著倒是不老。
“聲兒!”江老爺一聲深情地呼喚,甩開月初的手迎了上去。
背影轉過來,月初稍稍發愣,這哪是四十歲的男人?明明是個二十來歲的俏公子!
江聲的麵相有些陰柔,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一雙鳳眼上挑,真顯魅惑。
“爹,最近身體可好?”
江老爺點頭道:“幸虧有我兒為為父祈福,身體大好。”
江聲鬆了口氣,放心了,“隻要爹身體如意,那聲兒做再多都值得。”
在一邊的月初適時迎了上去,將江聲左右瞧了瞧,說:“這就是我兒啊。”
月初喊得自己起了雞皮疙瘩,而江聲早就瞧見月初了,這會兒聽到那聲“我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喚了聲:“母親”
月初再次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嘴角也忍不住抽了一下,道:“我兒一路疲憊,還是先去歇息,等到午飯時再讓人喚我兒用飯。”
“瞧瞧我,聲兒剛回來,我還想著拉著聲兒說說話呢,竟忘了我兒一路疲憊,還是夫人想得周到。”江老爺說著,手就伸了過來,想摸摸月初的臉。
月初麵露靦腆,不動聲色地避開,“老爺當著孩子的麵幹什麽呢,也不怕聲兒笑話!”
江老爺嘿嘿一聲,收回還沒有碰到月初的手,看向江聲說:“我兒快些去歇息吧。”
江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月初,“那聲兒先回房了,母親好好照顧著父親。”
“我兒去吧。”月初也回敬了江聲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並且感覺這聲“我兒”越叫越爽。
一轉眼過了三天,月初除了每天跟江老爺周旋以外,就是跟江聲周旋。
她經過這三日時間,發現江聲遠不像表麵那樣的溫順,看來看去,這江聲就是在裝,在肥老頭的麵前裝孝順,嘖嘖,這演技跟她可真是旗鼓相當啊
兩人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麽摩擦,所以還挺相安無事,偶爾一聲“我兒”和“母親”喊得對方都一聲雞皮疙瘩。
至於江老爺,她裝模作樣的賢惠了兩天,終於裝不下去了。
琢磨了一下午,等到晚上的時候,月初瞧著江老爺還未回,讓翡翠差人去前麵打聽了一下,得知原來江老爺是跟人出去喝酒了。
月初聽聞後想著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她不動聲色地用手指摸著茶杯不輕不重地說:“天黑了還不回來,酒比夫人還要重要啊。”
翡翠趕緊安慰:“想來老爺這是娶了夫人,心裏高興才去跟人喝酒的。”
月初沒有搭腔,將一盞茶杯掀翻在地,語氣卻是平淡道:“茶涼了,再去熱一壺來。”
翡翠嚇了一跳,月初進府三天一直都是十分溫柔,這是翡翠第一次見到她發火。
翡翠連忙朝一邊的小丫頭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
小丫頭慌忙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去了,翡翠跟到門口,低聲叮囑,“去前院讓人去找找老爺,就說夫人發脾氣了。”
小丫頭應了一聲,快步走了。
深夜,月初瞌睡不已,卻硬撐著等著江老爺。
她這幾日裝賢惠裝得想吐,就指著這一次能讓她“轉型”。
將近子時時分,江老爺終於在小廝的攙扶下醉醺醺的回來了。
房門推開,江老爺率先聽到月初的一聲冷笑,“嗬,娶了本夫人才三日,就敢去外麵尋歡作樂?外麵姑娘比較香是吧?”
小廝忙答:“夫人,老爺隻是去和友人喝酒了,並未去那煙花之地……”
話音未落,月初將桌布用力一扯,桌上的茶壺茶杯和蠟燭碎了一地,房間內的丫鬟小廝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這嘩嘩嘩的一聲讓江老爺也嚇了一跳,酒也醒了兩分,湊過去撒嬌:“夫人,為夫隻是和老黃頭子……”
“你閉嘴!”月初一巴掌拍在桌上,又站起身將凳子踹翻在地,“我才嫁過來三日你個老不死的就讓我獨守空房?你好意思?”
江老爺一抖,盯著月初看,似乎不相信這麽溫婉的一個女子怎麽一下子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下人們都看著,江老爺又是個極愛麵子的人,連忙擺著手說:“都下去,下去!”
房間裏空了,江老爺又上前哄月初,“小月亮……”
“別叫我!”月初尖叫一聲,突然開始扯自己的頭發,將頭上的首飾都扯下來往江老爺身上砸,“你個老東西!是不是要我將你不能人道的事情說出去?居然敢喝酒喝到深更半夜才回來?我才嫁過來三日,你讓我把臉往哪裏擱?全府的下人都在看我笑話呢!”
“夫人你小聲點,小聲點,別讓人聽到了!”江老爺一邊躲一邊解釋,可他越解釋月初就砸的越凶,砸完了頭上的首飾,便開始砸著房間裏的擺設。
江老爺有一種月初被他的原配夫人附身的錯覺,嚇得要往門外跑,卻被月初一把逮住。
月初披頭散發,麵目猙獰地質問:“昨天才說愛老娘,今天就要跑?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在騙我?”
“啊”江老爺的胳膊被月初咬住了。
外麵的丫鬟和小廝聽到聲音,連忙衝進來救江老爺。
江老爺又痛又怕,卻又擔心月初說出他不能人道的事情來讓人笑掉大牙,扭曲著臉哀聲說:“夫人消消氣,消消氣喲……”
“父親,母親,這是怎麽了?”
江聲聞訊趕來。
他半夜被人喊醒,裏麵隻穿了個褻衣,外麵套了一件貂毛披風,來的極為匆忙。
等翡翠幾句將事情解釋了一遍後,江聲瞟了一眼坐在一邊生悶氣的月初,溫聲道:“母親,父親今兒個白日裏才跟聲兒說過,母親進門之後溫柔賢良,將家裏打理的僅僅有條,父親高興極了,說是今晚要去向幾個友人炫耀一番,想來是父親太過於高興,才貪嘴了幾杯,這才晚歸了。”
江老爺連忙附和,“是啊是啊,我就是太高興了。”
月初信都不信,卻也借坡下驢見好就收,“那就聽我兒的,今天就算了,日後高興歸高興,可不許這麽晚。”
“聽夫人的,聽夫人的。”江老爺臉被撓破了皮,又被月初剛才瘋癲的樣子嚇得瑟瑟發抖,這會兒月初說什麽他都要應承。
月初這火氣下去了,大家也都散了。
江老爺小心翼翼地看了月初一眼,說:“為夫來給夫人寬衣……”
“老娘是看在聲兒的麵子上放你一馬,誰要你寬衣?還不趕緊滾到書房去反省!”
見月初提高了聲音,江老爺連忙往外跑,“這就去,這就去!”
終於清淨了,月初看了門外守門的兩個大漢,冷哼一聲將房門栓上了。
其實她昨日如廁的時候就聽到兩個過路的丫鬟在吐槽江老爺是個懼內的男人。
據說江老爺的原配是個悍婦,早些年江老爺的女人多不勝數,不過原配夫人也不生氣,每次和江老爺同房之後就飲避子湯,然後仗著娘家的關係不允許江老爺納妾,而那些通房要是有孕的,都被原配夫人杖責致死,久而久之,江老爺快四十歲了膝下還無子嗣。
江老爺急啊,卻又敢怒不敢言,索性遣散了所有的通房,專心守著原配夫人一人。
原配夫人這才不再飲用避子湯,等懷孕剩下江聲後,江老爺好色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偷偷寵幸了一個有些姿色的小丫鬟。
原配夫人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找人裝鬼,在江老爺和小丫鬟在床上廝混的時候讓裝鬼的人爬進房間,嚇暈了小丫鬟,也嚇得江老爺從此不舉。
月初在茅房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頓時就興高采烈,當即便開始琢磨著跟隨原配夫人悍婦這一角色的腳步,所以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這一下看來是將江老爺嚇得再也不敢拉著她的手叫小月亮了。
而接下來幾天,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月初是個母老虎,月初也樂得當了這個母老虎,又在心裏琢磨著下一步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