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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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姑娘。”
月初聽聞這稱呼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在京城的時候,溫尚所有的部下都會稱呼為自己為夫人,當時這位陶副將也如此,可現在他居然稱呼自己為月初姑娘?
像是沒看到月初的皺眉,陶副將帶著微笑道:“月初姑娘,不如借一步說話吧?”
沉吟兩秒,月初點了點頭。
辦公室裏,月初、陶副將還有一個便裝小兵三人落座。
手邊的茶水兩人都沒有喝,陶副將也不多噓寒問暖,指了指小兵放在桌上的小木箱子,道:“箱子裏是一千兩白銀,我從京城一路帶過來的,月初姑娘請收下。”
“這是何意?”月初不解,覺得自己被一箱子的白銀晃得眼睛都疼了。
陶副將不答,又從胸前口袋裏摸出一封信遞給月初,“這個是將軍讓我給月初姑娘的。”
月初一瞧,頓時僵住了。
信封外麵寫著:溫尚親啟。
是她自己的筆跡。
接過信封,月初急忙抽出信一看,臉色突變,因為這是她寫給溫尚的信,信封又被拆開閱讀過的痕跡,可是現在這信怎麽被退回來了?
“陶副將,你這是什麽意思?”
陶副將默了默,回答說:“這個是我們將軍的意思。”
月初更是茫然不解。
“月初姑娘的來信將軍已經看了,但是將軍讓我親自給月初姑娘退回來,另外這一千兩銀子也是將軍讓我給月初姑娘的,算是補償吧。”
“補償”一次讓月初臉色微微一白,心間也沒由來的一慌。
“將軍說感謝月初姑娘給過他一段溫情,將軍今世難忘,可將軍是將軍,並不是農民,他的手生來就是要拿劍的,而不是鋤頭,現在皇上十分器重將軍,將軍更適應京城的生活,也向往日後能再次上戰場殺敵人,所以以後……以後將軍說再也不會回來了,讓月初姑娘自行保重。”
話音剛落,月初忽然輕笑起來。
陶副將並未問她笑什麽,隻是接著道:“我知道月初姑娘難以接受,可事已至此,還希望月初姑娘能放下以前的感情。”
說著他又從懷裏摸出一個荷包推了過來。
月初看了一眼,拿起來打開一看,居然是她的那把梳子。
當初這把梳子是溫尚從溪邊家裏離開時帶走的唯一東西,也是這把梳子,讓月初知道京城相逢後那個冷漠的溫尚是在跟自己作戲,可是現在,同樣是這把梳子,是用來斬斷她和溫尚之間的感情嗎?
月初心中有質疑。
若是換做別人來說這番話,她不用往下聽就覺得是假的,可現在來的人是陶副將,溫尚的親信!
溫尚曾經跟她說過,他最相信最得力的部下就是陶副將,而且他連溫尚隨身攜帶的梳子都能拿得出來,這讓月初覺得心發慌。
雖然覺得溫尚不可能不要自己,可現在這樣又是什麽意思呢?
“陶副將,是不是京城發生什麽事情了?或者是溫尚怎麽了?是不是有些事情我現在不方便知道?”月初覺得事發突然,肯定有蹊蹺。
可陶副將聽了她的話卻是篤定地搖頭,“將軍現在很好,很得皇上的器重,前段時間皇上和太後還有皇後去祈福,皇上欽點了將軍陪駕,這可是莫大的殊榮。”
見月初不說話,陶副將歎息一聲又開口了,“月初姑娘,我知道你不相信,心裏也肯定不好受,我也知道你是個很能幹的女子,和其他女子不同,可我說句實話,月初姑娘你沒有好的家世,無論是在哪一方麵都幫不到將軍,將軍生來是做大事的男人,他當年在戰場拚命不是為了有朝一日下地種田,所以月初姑娘,無論你舍不舍得,我們將軍已經做出決定了,所以……請你也放手吧。”
語畢,陶副將直接起身。
“將軍讓我快去快回,京城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幫著將軍處理,我這就走了,月初姑娘,請你保重。”
陶副將領著小兵走了,留下坐在原地發呆的月初。
樓下,因為阿碧和鬆芳認識,所以阿碧先帶著她熟悉了一圈這裏的環境,又帶著鬆芳去了二樓的寢室。
“隔壁已經住滿了,這裏暫時隻有柳兒一個人睡,你睡這張床吧,一個房間兩張床,這床特意打得大號的,如果以後還有人來的話就兩人一張床,衣櫃在這裏,每人一層,洗臉盆有新的,就在床底下。”
鬆芳打量著這裏,覺得滿意,要知道她以前在鄉下老家哪裏有這麽好的條件?養父母雖然對她好,可窮得很,就算後來去了尹府也是睡得大通鋪,四人擠在一張床上。
“阿碧,你睡在隔壁嗎?”
阿碧搖頭,“我跟著夫人睡在其他地方,哦,對了,大家都不知道將軍的身份,所以你不要說漏嘴了。”
“曉得的,我以後就是鋪子裏做工的,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阿碧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說:“以前雖然我們各司其主,但你私下好相處,和我們也沒有矛盾,後來我們得知你是夫人的人更是對你沒有半分意見,以後我們也好好相處,好好幹活。”
“嗯!”
“好了,我帶你下去倉庫裏看看。”阿碧說著又道,“和你一個房間的柳兒是夫人的表妹,性子活潑很好說話,你生活上有什麽需要都可以跟我們說,在這裏跟以前在府上不一樣,沒有什麽得寵不得寵,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幫助。”
兩人說著走出去的時候正巧碰到月初朝樓下走去。
“夫人!”阿碧喊了一聲,卻見月初已經失魂落魄的下了樓梯。
鬆芳疑惑,“夫人這是怎麽了?”
阿碧也搞不清楚,道:“不知道,我們先下去吧。”
等兩人再下樓的時候月初已經不在鋪子裏了,阿碧問阿威:“看到夫人沒有?”
“看到啦,月姐出去了,我喊了一聲她好像也沒聽見,走得很快呢。”
另一邊,月初一路從七裏香走出來,走了不知道多久卻又定住了,她抬頭看了看四周,一種茫然感油然而生,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出來幹什麽,也不知道她這是要去哪裏。
溫尚,不要她了?
月初是真的不敢相信,要知道她從京城回來的前一晚溫尚幾乎抱著她不願意撒手,整個晚上她就沒睡好過,一直被溫尚翻來覆去像煎餅一樣,身上被又親又啃,力氣都被透支光了溫尚還不願意放開她,而且他幾乎說了一整個晚上的“我想你我舍不得你我愛你。”
這樣的溫尚,讓月初怎麽相信他不要自己了?
月初一個人呆站在街邊很久很久,直到雙腿麻木,雙頰泛涼後才從回憶裏蘇醒過來。
她打了個噴嚏,做了決定。
她要去京城!她要去找溫尚問個清楚!縱然他真的不要自己了也要他親口當麵跟自己說!
晚上回到羅宅,羅子舟對月初說:“我要去一趟京城,你有沒有什麽東西需要我幫你帶?或者有沒有什麽東西需要讓我幫你帶去給誰?”
話音剛落,月初“啪”地一下放下了筷子,道:“帶我去!”
“嗯?”羅子舟略微有些驚訝,“你要去京城?那鋪子裏的生意怎麽辦?”
“有阿碧和柳兒,我不擔心。”月初趕緊問,“你什麽時候去?”
“後日。”
見月初不接腔反而若有所思,羅子舟問她:“你去做什麽?看溫尚?”
月初不答,反問:“你又去做什麽?”
“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京城有個分號?我過去看看。”
“我的總店在京城,我也過去看看。”
“是去看店還是去看溫尚?”羅子舟笑著調侃,可心裏卻有淡淡的苦澀。
可月初並不接話,起身道:“我吃飽了。”
看到月初離開飯廳的背影,羅子舟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她到底哪裏不對勁,畢竟月初跟其他女子不同,讓他猜不透。
關於陶副將來傳達的這件事情月初沒有跟任何人說,她在床上幹躺到後半夜,明明腦袋裏有很多東西要去思考,可愣是一件事情都想不明白,迷迷糊糊的,直到天邊都泛白了才睡著。
去京城快的話也要兩天的時間,可店子裏的生意不能耽誤,所以月初前天剛去過山穀,今天又駕著馬車去了山穀,想要多摘一點菜,以供她離開的這些日子使用。
山穀裏開辟的菜地多,又是個寶地,所以種的菜完全夠月初鋪子裏的量。
平時月初都是幹一會兒歇一會兒,可今天月初因著心裏有事,心情也不太好,沒有心思擺弄其他的東西,從上午一直弄到中午,中間連口水都沒有喝。
滿滿一馬車的菜到時候放在冰冷的地下室,放一段時間完全沒問題。
回去之後,月初將鋪子裏的事情都交給了阿碧和柳兒,在辦公室盯著那一箱子的銀兩和那把梳子一直到天擦黑才起身下樓。
次日,月初跟著羅子舟啟程了。
馬車裏,兩人養神半響,月初忽然問:“羅子舟,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羅子舟聽到這個問題,陡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