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惡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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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那不是徐嬌麽?她在幹什麽?”

    溫尚聞言往前看,果然瞧見徐嬌正從溪邊往小路上走,她並不是兩手空空,而是拖著一個板車,而板車上還躺著一個人。

    徐嬌力氣小,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板車從下坡路拖上來,整個人累得氣喘籲籲,可板車上的人卻嫌她故意將板車一顛一顛導致自己不舒服而破口大罵著。

    等馬跑近了,月初才看清原來板車上的人是範氏。

    溫尚扯著韁繩想繼續走,可月初卻道:“等一下。”

    溫尚不解,卻開始扯著韁繩讓馬慢了下來,月初的話他一向都當聖旨一樣。

    “喲,這不是相親相愛的婆媳二人麽?”月初打趣,語氣帶著調笑,“嘖嘖,這婆婆怎麽躺在板車上?莫不是癱瘓了?可憐了媳婦兒,出個門還要拖著癱瘓的婆婆,真是感天動地啊。”

    這話說的範氏和徐嬌心裏都不舒服,但在人多的時候徐嬌從來不跟月初當麵起衝突,而且她知道範氏一定會開口罵月初,所以更是像沒聽到這番話一樣。

    果然,範氏迫不及待地就支起上半身朝月初罵道:“小賤蹄子,你這是在詛咒誰呢?”

    月初也不生氣,嘻嘻一聲,“原來沒癱瘓呀,這是怎麽了?哦,我懂了,壞事做多了導致半身不遂是吧?”

    範氏氣得臉色鐵青,這月初一句接一句的詛咒她,她恨不得跳起來賞她兩個耳刮子才好!隻是這腿這兩天才被毒蛇咬了一口,這幾日還有些疼呢,她也不敢輕易亂動,而且……範氏盯著月初和溫尚的那匹棗紅色馬,臉上的怒氣在瞬間就消散了。

    “嗬嗬,瞧你說的這話,我哪裏是半身不遂呀,不顧是前幾日讓畜生咬了一口,今天不舒服,打算去城裏看看大夫。”

    月初才不關心範氏到底是怎麽了,她也就是想懟兩句範氏讓她心裏不暢快罷了,現在目的達到了,所以也不答範氏的話,準備走人。

    可下一秒,範氏又朝溫尚道:“溫尚,你怎麽看到嬸嬸了也不叫嬸嬸一聲?可是在氣怪上次你來我家裏時嬸嬸沒請你進去喝茶?唉,上次恰好是有客人來,所以沒空招待你呢,你可莫要錯怪了嬸嬸。”

    範氏說了這麽多,可溫尚卻麵無表情,這讓她在心裏咒罵著溫尚,而嘴上卻仍舊溫和地說:“唉,我這腿啊今天還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毒素沒有清理幹淨,這板車啊去城裏慢,徐嬌又是個幹吃飯不長力氣的,慢悠悠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去城裏,這不是瞧見你們騎著馬麽?不如索性將嬸嬸一並帶到城裏去吧?”

    月初笑了。

    難怪範氏方才還怒氣騰騰,卻一下子就變臉溫柔得不行,原來是等著開這口呢。

    “哦,你想坐我的馬去平城啊?”月初問。

    範氏一聽月初的語氣,以為有戲,想著她還以為月初多精明呢,原來還是個好拿捏的,於是她連忙點頭,“對啊,月初啊,以前是嬸嬸和你有誤會,我們之間才搞得那麽難看,不過誤會可以慢慢解開,現在我和你娘的關係好著呢,你快些帶我去吧。”

    徐嬌在一邊聽得翻白眼。

    “可是這馬最多隻能坐兩個人,怎麽辦呢?”月初假裝十分為難。

    範氏出主意,“你們兩個誰會騎馬就帶著我唄,另一個人走走就是了,都年紀輕輕的,走一走又不礙事。”

    月初聽聞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

    範氏喜滋滋的,連忙對徐嬌道:“快,快扶我站起來!”

    徐嬌先是看了一眼月初和溫尚,她覺得月初絕對不可能會帶範氏去平城,可她也並未說破,在心裏,徐嬌巴不得範氏跟月初他們鬧得越凶越好呢。

    而麵對範氏如此主動,月初也什麽都不說,含笑看著徐嬌板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將範氏從板車上扶了起來。

    徐嬌對範氏從來沒個細心,這會兒可能不知道把範氏哪裏弄疼了,範氏可著勁地衝她吼:“蠢貨,該使力氣的時候沒力氣,該溫柔的時候卻蠻得很,跟頭豬一樣,難怪霖兒瞧不上你!”

    最後一句話讓徐嬌霎時間白了臉,她狠狠咬著自己的唇瓣,沒有作聲。

    罵完徐嬌,再對上月初時,範氏的臉就殷勤起來,“你們兩個誰下來走啊?可得快一些,我這腿不能站的。”

    待她說完之後,月初微微扭頭對身後的溫尚說:“你下去吧,將位置讓給她。”

    溫尚搖頭,“我不讓。”

    月初無奈,看向範氏,“怎麽辦呢?他不下去啊,這是我的馬,總不可能我下去吧?”

    “溫尚!”範氏微微怒了,“你年輕氣盛的坐什麽馬?看不出我腿受傷了啊!”

    溫尚嗤笑出聲,“我年輕氣盛關你屁事?你腿受傷了關我屁事?”

    他也是活學活用,將月初懟他的話立刻就懟給了範氏。

    範氏一時間氣得嘴都要歪了。

    而月初說了聲:“好了,心裏舒坦了,我們走吧。”

    溫尚應了一聲,對範氏道:“麻煩往旁邊讓讓,這馬最討厭惡婆娘,馬蹄子踹在身上了我們可不負責。”

    範氏頭冒怒火,她總算是搞明白了,這對夫妻打從最開始就沒有要稍自己一程的想法,隻是在戲弄自己而已!

    範氏想將月初兩人罵個狗血淋頭,可這時馬打了個響鼻,將她嚇了一跳,整個人後仰著一屁股坐在了板車上,徐嬌隻得又握著扶手將板車托起來,免得範氏又朝她開火。

    路通了,溫尚扯了扯韁繩,馬邁著蹄子開始往前走。

    徐嬌見範氏吃癟後這心裏雖然痛快,卻也覺得這還遠遠不夠。

    她瞧見月初的馬走過來,等到馬匹和板車並齊,悄悄一鬆手,原本平著的板車突然落地,而坐在板車上的範氏受驚又被猛地顛簸一下,整個人從板車上滾了下去,剛好滾到走過去的馬後麵。

    月初聽到慘叫轉頭一瞧,隻見範氏正趴在地上哀嚎,她笑了笑,駕馬走了。

    回到七裏香已是黃昏,這個點來吃東西的人多,月初和溫尚兩人將東西從馬車上一拿下來後就到前麵去幫忙。

    不多久,倉庫的活兒就結束了,大家出來幫忙,人一多,事情就顯得寬鬆了許多,月初趁著這個時間去做晚飯。

    去冷氣幽幽的地窖裏取出兩隻原本準備明天做鹵菜的雞,月初在後院開始清洗,準備著手做晚飯。

    正洗菜的時候,馬大嬸從大堂到後院來幫忙。

    她瞧見洋蔥和西蘭花時詫異萬分,拿著左瞧瞧右看看的,問:“小月,這是什麽東西?”

    月初扭頭看了一眼,笑道:“扁圓的是洋蔥,綠色的是西蘭花,都是在深山裏發現的東西,等下用來做菜。”

    對於做吃食月初十分內行,而深山的奇珍異草確實多,越往裏走越是稀奇,所以馬大嬸不再多問,在月初的指導下幫忙洗菜切菜。

    將雞剁成適量的大塊倒入佐料醃製著,月初又分別將土豆和胡蘿卜還有洋蔥切成大一點的滾刀塊,然後再將醃製好的雞肉放在油鍋裏稍稍翻炒,適時倒入土豆、胡蘿卜還有洋蔥,翻炒得差不多後,大鍋裏再加水,然後將咖喱塊直接放進鍋裏。

    鬆芳好奇地看了一眼,問:“這是啥?”

    “好吃的!”月初答的簡潔。

    月初買的咖喱是微辣的,大家都能接受的口味,而買的牛排是黑椒味的,等下再炒一大盤青菜就可以了,今天就不做湯,吃點新鮮的,反正菜的份量多。

    她在吃這方麵從來不虧待員工,所以這一餐用了兩隻雞,大家每次都說在這裏吃的比在家裏要好得多,把大家都吃胖了。

    飯做好的時候晚飯的那一波過了,店裏清閑下來,大家正好在大堂將兩張桌子一拚,坐在一起吃飯。

    咖喱雞是用裝湯的瓷盆盛的,滿滿一大盆,看起來色澤誘人,香味讓大家覺得陌生而又令人唾液分泌。

    牛排月初是用大鍋煎的,雖然買了黃油,可奈何沒有平底鍋,索性她在現代因為喜歡吃牛排所以經常煎,技術還算過硬,這會兒也沒有太糟糕。

    黑椒牛排煎好,月初又切好,裝在碟子裏,西蘭花也是做好了放在牛排裏,黑椒配上西蘭花,顏色上就很好看,讓葉柳兒看得口水直咽。

    “可以吃了嗎?”葉柳兒頭一個坐了下來,饞得不行,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等馬大嬸端了兩碟青菜出來,就可以開飯了。

    青菜一碟是清炒大白菜,一碟是酸辣大白菜,因為大家喜歡的口味不同,所以月初炒了兩碟。

    坐下後,有人第一筷子伸向了咖喱雞,有人伸向了黑椒牛排,待吃過後,紛紛睜大了眼睛。

    “這是什麽味兒?我長著麽多可是第一次吃這種味道的雞肉!”

    “這牛肉才奇特呢,太嫩了吧?而且有些像撒了胡椒,可味道卻又比胡椒好吃了不知多少倍!”

    月初連忙詢問眾人嚐過後的口感,等問了一圈後,她問到了溫尚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