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惡人先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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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月初還沒來得及帶著小何去隔壁的豆花鋪子,這範氏一家人就找過來了。

    說是一家人那真的就是一家人,除了去京城趕考的溫霖以外的其他人都來了,有些畏縮不願意的溫雷,眼裏閃著期待等著看熱鬧的徐嬌,還有躺在板車上痛苦的範氏以及喊叫囂張的溫力。

    這會兒早飯的時間才剛過,店裏還有少數客人在吃東西,聽到門口吵吵鬧鬧,紛紛扭頭朝門外望去。

    兩扇大門可以讓大家將外麵的畫麵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範氏在板車上哼哼唧唧,狀似十分痛苦,而溫力則站在門口大罵:“溫尚月初,你們兩個混帳東西快給老子滾出來!”

    葉柳兒頭一個跑出來,她是認識溫力一家的,但就是不知道他們一家現在來這裏有什麽事情。

    “幹什麽呀你們?大早上跑到人家店門口瞎嚷嚷什麽?小心我去報官抓你!”

    溫力冷聲喝道:“好啊,那就去報官!月初那個小賤貨把我媳婦的腿撞斷了,正好去衙門讓縣太爺給我們做主!”

    葉柳兒一愣,連忙去看板車上的範氏,隻瞧著範氏臉色十分痛苦,她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腿不舒服。

    葉柳兒對此不知情,連忙跑進店裏喊月初。

    溫尚這會兒還沒有來鋪子,而月初正在倉庫裏幫忙阿碧倒黃豆,其實她已經聽到外麵有人在嚷嚷了,不過她想來不愛湊熱鬧,隻是沒想到是在自己的店門口在吵鬧,更沒想到會是溫力一家。

    “姐,你快點出去看看,範氏說她的腿被你撞斷了,他們一家人正聚在咱們店門口大喊大叫呢,外麵還圍了好多人!”

    月初一怔,阿碧率先道:“出去看看!”

    月初讓其他人繼續幹活,因為等下寶月樓的馬車就要來拉鹵貨了。

    等剛走到外麵,溫力一把就拽住了月初的胳膊,“你把我媳婦的腿撞斷了,馬上給我賠錢,不然就拉你去蹲大牢!”

    月初瞟了一眼溫力的手,淡淡地說:“有事說事,你這樣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告你調戲良家婦女。”

    人群裏有隔壁左右鋪子裏的人,和月初這家的關係尚可,於是幫腔道:“是啊,人家一出來就扯人家的胳膊,也不知道到底是何居心。”

    範氏一瞧,果然見溫力正拉著月初的手臂不放,她怒火中燒,那眼睛狠狠剜了一眼溫力。

    溫力頓時尷尬了,連忙放手,可氣勢卻不減半分。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昨日裏從那山裏頭回來碰到我媳婦和我兒媳婦,沒想到你對你娘將你家房子拱手讓給我們家這件事情懷恨在心,竟然騎馬將我媳婦的腿給撞斷了!你這個娘們兒的心腸怎麽這樣歹毒?”

    月初一早就領教過這對夫妻惡人先告狀的本領,所以這會兒也不詫異,隻是拿眼睛看了看範氏。

    “我昨日確實騎馬經過,也確實聽到範氏從板車上掉下來慘叫的聲音,可我跟她隔了有些距離,可不能因為我路過就把這鍋背在我身上。”

    月初說著又掃了一眼等著看戲的徐嬌身上,“倒是當時徐嬌離範氏近,再者範氏是在徐嬌推著的板車上,範氏從板車上滾下來難道更應該被問責的不是徐嬌麽?關我一個路人什麽事?”

    她也不生氣,有條有理的解釋和分析著當時的情況,適時的將徐嬌也牽扯了進來。

    這徐嬌一聽月初的話,立刻就咬牙切齒,出聲道:“爹,我當時是推著娘沒錯,可當時是月初的馬撞上了板車,我控製不住鬆了手娘才從板車上滾下來摔斷了腿呀。”

    這時,一直不吭聲的範氏開口了,她狀似痛苦,沒什麽力氣地緩緩而道:“嬌兒說的沒錯,當時是他們的馬撞上了板車我才從板車上滾下來的,原本我想著我是他們的嬸嬸,他們能捎帶我一路,結果他們非但不帶,還戲耍了我一番,我氣不過就罵了幾句,想來他們一定是出於報複才讓馬撞我們的板車,真是心狠手辣啊!”

    範氏一邊說一邊摸著自己的腿,那腿上還綁著棍子,顯然是為了起固定作用。

    昨日範氏倒是真的從板車上摔下來了,也是叫得挺慘的,月初沒想到她會骨折,不過月初壓根一點都不內疚,隻是覺得範氏這完全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對,娘說的沒錯。”徐嬌附和。

    這是兩人第一次站在統一戰線上,一直對抗月初,這讓月初頗為詫異,要知道範氏和徐嬌可從來是明著暗著都不和的。

    “那意思就是徐嬌你親眼看到我讓馬去撞你們的板車導致範氏滾下來的?”月初挑眉。

    徐嬌一滯,手挽了挽她耳邊的碎發,在眾人的目光下點頭,“是吧。”

    “是吧?到底是還是不是?是吧是什麽意思?”月初覺得好笑。

    眾人議論紛紛,對於徐嬌的回答感覺頗為質疑,一般看見了就說看見了,沒看見就說沒看見,是吧到底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範氏急得不行,連忙道:“她的意思就是看見了!我兒媳婦親眼看見那馬蹄子揮了過來,我叫了一聲滾下來,月初不聞不問地騎著馬就走,還是我兒媳婦把我拖到鄰村的大夫那裏,那大夫一看就說我的腿斷了,這個女人的心啊,黑著呢!”範氏邊說手邊指著月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月初看她,“你方才不是說用馬撞板車麽?怎麽現在又說是馬蹄子揮的?”

    範氏眼珠子轉了轉,辯白道:“不都是一個意思?就是你讓馬弄斷了我的腿!”

    “對!我媳婦腿斷了啥事情都幹不了,你得賠償我們銀子,不然我今兒個就把你的店給砸了!”溫力捏著拳頭點頭,大有你若是不依我就幹一架的架勢。

    月初一直都知道夫妻倆是地痞無賴一樣的人,隻是現在這麽多人圍觀著,她還不信這家人真敢拿她怎麽樣。

    “做人做事要講究證據和道理,你們現在空口無憑的說是我害得範氏斷了腿,證據呢?單憑你兒媳婦一句“是吧”就是我了?那我還說我沒有呢!”

    “你怎麽沒有?就是你這個害人精!”溫力一口咬定月初,“你到底賠不賠錢,不賠錢我就要開始砸店了,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月初不怕他,“我沒做的事情為什麽要認?不是我做的為什麽要賠?你敢砸我的店試試,看看最後蹲大牢的是誰!”

    溫力瞪圓了眼睛,舉著拳頭吼道:“不給點顏色你看看你還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他三兩步就要衝進店裏,將店裏的幾個食客都嚇了一跳,有人嚷道:“幹什麽你!還打算掀人家的桌子啊!”

    月初這心裏一緊,溫力力氣大她早在溫家住的時候就領教過,現在要是溫力要砸店,他們店裏就隻有阿威和小何兩個男人,就算他們兩個能一起製伏溫力,那肯定也鬧得生意都做不下去,而且影響也大。

    這時阿威和小何已經衝出來了,兩個小夥子年輕氣盛,擼著袖子要跟溫力幹一場。

    “讓開一下,讓開一下,這都堵在門口幹什麽啊?”一個大嗓門從圍觀群眾的外層擠了進來,看到這個場景時一愣,“這,這是在幹什麽?”

    月初等人看到汪氏也是一愣。

    “娘,你怎麽來了?”葉柳兒迎上去。

    汪氏抬了抬籃子道:“地裏的甜瓜熟了,我早上去賣菜了,順帶提一籃子甜瓜來給你們吃,可甜著呢,水份也足,不比那蘋果差。”

    說著她將籃子塞到了葉柳兒手裏,又一眼看到了範氏等人。

    汪氏對於範氏在此十分詫異,而且她瞧著範氏躺在板車上好像受了傷,再看看溫力的架勢,心裏明白這範氏一家估計是來找茬的。

    而範氏對於汪氏的出現也同樣詫異。

    她知道汪氏跟月初的關係同樣不好,而且汪氏這人也尖酸刻薄,隻有占人便宜的份,怎麽會這麽好心拿甜瓜給月初他們吃?莫非也是來吵架的?

    “喲,這不是範氏麽?怎麽來這兒來了?難道占了人家的大屋不說又想來占人家的鋪子?”汪氏率先開口,讓範氏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範氏還以為汪氏是來找月初扯皮的呢,沒想到她一張嘴就懟自己!

    “汪氏,你瞎說什麽!那大屋是她娘樂意讓給我的,今天我來是因為月初這個賤丫頭弄斷了我的腿,這裏沒你的事兒,你趕緊滾一邊去!”範氏也絲毫不退讓。

    這時,溫力開始發力,想將阿威和小何推到一邊好去砸店,可這時汪氏又看了過來,“喲”了一聲道:“你這人想幹嘛?想砸人家的鋪子啊?嘖嘖,真是狼心狗肺啊!”

    “哎,大夥兒,我可告訴你們,這人是我外甥女婿的親叔叔,他拿了我外甥女婿不少錢,可這人心壞啊,將我外甥女婿和我外甥女從家裏趕出來不說,還把我外甥女婿的頭打破了!而且,我可告訴你們呀,他們的大兒子呀,人看著翩翩有禮的,其實是個衣冠禽獸啊!他們的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