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著一肚子氣，重新趕回了公司，又去人事部門那裏調取了這幾個店員的個人資料，除了這三個店員，還有兩個店員沒來上班，經過一番調查，我發現他們都多多少少和公司的管理層人員有著關係。

    在這個充滿了裙帶關係的社會，這樣的事情當然無法避免，但是店裏麵的營業員竟然都有著關係，整體特征也太明顯了一些。

    經過了解，我才知道，“rystallove”雖然隻是公司名下的一個小分支，但是顧子軒卻對它足夠重視，投入的資金雄厚，而且員工待遇極好，甚至高於公司的低端管理層，對於這樣的條件，人們當然是爭著搶著想要得到這職位，可這些職位，最後都落在了公司一些人物的親近的人的手裏，也就是所謂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因為高工資好待遇，所以營業員們並沒有什麽競爭壓力，對於fú wù等方麵自然就怠慢了。

    而對於那些追求品牌和質量的同時，還注重fú wù的上層名媛來說，“rystallove”即使有著品牌和質量，但是fú wù和同珠寶行業相差甚遠。她們自然會有所選擇。

    所以，fú wù人員的fú wù水平，和珠寶xiāo shòu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所有的一切都捋清楚之後，我一抬頭，才發現外麵的天已經暗了下去，公司也早就下班了，連顧子軒什麽時候離開的我都不知道。

    我站起身，伸了伸懶腰，看著外麵的天色，然後才拿起包準備離開。

    剛乘電梯走到樓下，出了公司的大門，我就感覺到好像有人在跟著我。

    我打了個哈欠，並沒有特別在意，準備攔一輛出租車離開。

    剛坐上車，我就從車的後視鏡裏看到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也攔了一輛出租車，跟在了我的後麵。

    這分明是跟蹤！

    我心裏立刻有了打算，輕聲對司機說道。

    “師傅，麻煩到下個路口左拐。”

    “那邊修路啊，路不通的！”

    師傅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立刻給我解釋。

    “我知道的，你聽我的，我付給你錢。”

    司機聽我這樣說，便不再說什麽，照著我的吩咐開車。

    車子剛行駛到那個修路的地方，我就立刻讓司機掉頭，正好把跟在我們後麵的那輛出租車給從後麵堵住了。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以什麽目的來跟蹤我。

    我事先已經交待好司機師傅，我們兩個一起下車，分別堵住車的左右門，然後我伸出手拍了拍車窗。

    “裏麵的人給我下來！”

    僵持了一會兒，車窗才搖了下來，司機坐在前麵，輕聲說：

    “怎麽了？有什麽事啊？”

    我看著他，直接說。

    “我不找你，讓你車上的人給我下車！不然我報警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揚了揚手上的手機，那個司機立刻蔫了，扭頭看了看坐在後駕駛座上的人。

    “你真以為我眼瞎，沒有看到你跟蹤我嗎？你再不下來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那是我少有的無比強硬的一次，也是我自從被宋忙他們欺負過以後，第一次摒棄軟弱，開始強硬。

    裏麵的人終於忍耐不住了，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當我看清楚他的臉的時候，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在哪裏見過。

    “你為什麽要跟蹤我？！”

    我看著他，直接質問道。

    他的臉色一變，沒有說話。

    這個男人，怎麽越看越眼熟呢？

    原來，是那天在晚宴上最後以三百萬拍下宋忙的代碼編程的那個男人！

    “你是…顧子軒的人？”

    我半信半疑地問道，那個人聽到我這樣說，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麽要跟蹤我？！”

    既然是顧子軒的人，那為什麽要跟蹤我呢？

    “顧總看您下班了還沒有回去，擔心您的安全，就讓我暗中保護您……”

    他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空中打了一個響雷，同時也著實讓我震驚了一下。

    這麽說，顧子軒是在擔心我嗎？

    我心裏半信半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算了，你走吧，我坐出租車直接到家了，不用你保護我。”

    “這……”

    看那個人還有些猶豫，我衝著他揮了揮手，徑直走回出租車。

    “沒事，我會和顧總說的，你回去吧。”

    回去的一路上，我的心裏五味陳雜，顧子軒，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現在的他，我根本就揣摩不透，他的感情，他怎麽想的，我真的看不明白。

    滿懷著心事回到了家，我剛走進大廳，就看到顧子軒坐在沙發上，非常慵懶地靠在沙發靠背上，正在細細品著紅酒。

    看到我走進來，他抬眼隨意的看了我一眼。

    “看來你還不是那麽笨。”

    這句話竟然帶著些許讚賞的意味。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坐到了他的對麵。

    “你很擔心我？”

    “怎麽說？”

    他一邊晃著手中的高腳杯，一邊側著頭看著我。

    “不關心我幹嘛派人暗中保護我？”

    這是我第一次在顧子軒麵前那麽有底氣地質問他。

    “你在我公司，你出了事還要我負責。”

    他說的風輕雲淡，似乎有些道理，但是我知道，他這隻是個借口。

    他在意我，但他不想表達出來。

    “在我簽下合約的時候，你說過，我們兩個是彼此利用的關係，提醒我不要動了真情，我希望你，也是這樣，不要比我先輸。”

    那一次，我在他的麵前，第一次那麽有底氣。

    我站起來，不等他回答，就直接轉身上樓。

    這麽多次，哪怕隻有這麽一次，讓我贏一次，也是好的。

    那晚，也是我睡的最安穩的一次，是我唯一一次沒有做噩夢的一晚。

    隻是，在睡前，我收到了廉亦辰的短信。

    “淺歌，周日有空嗎，帶你去維也納廣場。”

    維也納廣場，是仿照維也納建造的一個音樂交流場所，也是我夢寐以求許久的地方。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去參加鋼琴比賽，顧子軒在台下為我加油，比賽之前，我站在台上，看著他，悄悄地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恐怕連顧子軒都不知道。

    我當時說：這首曲子為你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