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我的情感生活,你根本無權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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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廉亦辰,他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
我抽了抽鼻子。
“我什麽時候欠你人情了?”
那邊的人似乎早就猜到了我會這樣回答,輕笑了兩聲之後才接著回答。
“真的忘記了啊?我的舞伴。”
經他這麽一說,我才突然想起來,似乎真的有這麽一回事,那次談下合作之後,我們兩個說好的,舞會上我做他的舞伴。
“我似乎想起來了。”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心裏卻為別的事情煩惱著。
“怎麽了?不開心啊?現在是不是正躲在哪裏哭鼻子?”
他的一句話正中事實,我轉身四周看了看,仿佛他就在暗處看著我一般。
確定了四周沒有人影之後,我平靜的開口。
“沒有,你打diàn huà過來,就是提醒我舞伴的事情?”
“當然……不是。”
他故意拖長聲音,這說話的方式,儼然不是平日的他。
“舞會前我們要見一麵,到時候我再聯係你,具體時間地點我會通知你的。”
他不緊不慢地說著,我答應下來,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掛掉了diàn huà。
我看著遠處的高樓鱗次櫛比,錯落有致,整個世界都在繁忙中,不停地轉動著。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顧子軒的diàn huà。
“喂?”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覺得他的聲音那麽好聽,連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一個音調,都讓我忍不住心動。
“顧子軒。”
我深吸一口氣,叫著他的名字,頓了頓又接著說。
“我們談談吧。”
“好。”
對方不意外也不拒絕,似乎所有的事情他都早有預見一般。
掛了diàn huà,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沒由來的輕鬆和踏實,果然,很多事情,還是要把話當麵說清楚。
下班之後,我回到家裏,吃晚飯的時候,顧子軒和顧薇都沒有回來,我一個人倒覺得輕鬆自在,早早地回房去看文件。
樓下有大門打開的聲音,我拉開一點窗簾,看到顧子軒的車,他從車上下來,準備走進房屋,突然,他的頭微微抬了抬,朝我窗子的地方看了一眼,我一抖,整個人都立刻躲到了窗簾後麵,不敢動彈。
他的一舉一動,還是能夠讓我緊張,讓我慌亂。
這樣的男人,才是最危險的存在,能夠時時刻刻牽動著你的心,可是又和你保持著距離,讓你得不到他。
我接著看資料,當聽到二樓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和關門聲之後,才準備去找他。
我慢慢地走到了他的房門前,抬起來準備敲門的手又放了下去,心裏亂亂的。
突然,門打開,我和顧子軒對視著,兩個人看到對方的那一刻都愣了一下。
“咳!那個……”
“進來吧。”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說完就轉身進了屋子裏。
他做到了屋子裏的沙發上,拿起桌子上放的高腳杯,輕抿了一口,語氣平淡。
“說吧,什麽事。”
我鼓起勇氣,醞釀了半天才開口。
“你有妻子了?”
他垂著眼瞼,聽到我這話的時候眉頭突然皺了皺。
“誰告訴你的?”
他握著高腳杯,輕輕地晃動著酒杯,猩紅色的液體繞著杯子晃動,閃出神秘而又耀眼的光。
“我隻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哪裏鼓起的勇氣,竟然看著他這樣追問。
他晃動著的手突然停下,頓了頓,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
他一個字都不說,靜謐的氣氛反而更讓我覺得恐怖。
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玻璃杯底碰到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音,像是警告,又像是譏誚。
他頎長的身體站起來,一步一步靠近我,眼神裏是複雜,還有一閃而逝的輕蔑。
“淺淺,你忘了嗎?我們當初簽下的那個合約,我的情感生活,你根本無權幹涉。”
他親昵又曖昧地叫我的名字,可在我聽來,我們之間是那麽的疏離。
我把目光移開,苦笑了一下。
是啊,自己怎麽把這些都忘記了。
“好,我不幹涉,但是,我也應該有一些屬於自己的時間和空間,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抬起頭,和他對視,鼓著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屬於自己的時間和空間,我現在想要的,就這麽多而已,我不能為了他,丟失了自己的生活。
他的薄唇緊抿,似乎在思考著我的話,眼神掠過我的臉,是讓人根本捉摸不透的表情。
大概停頓了十幾秒鍾,他才開口。
“好,隨你。”
他的語氣,和之前完全不同,我知道,我們最開始重逢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後來,我一點點攻破了他內心的防禦塔,終於在他的心口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窗戶,他保護我,給我溫暖,在最危險的時候不顧生命地救我,答應和我重新開始,甚至開始履行之前對我的承諾。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因為顧薇的到來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和他,又重新變得疏離,變得陌生,變回隻講合約關係。
我看著他轉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隻留下一個背影給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該走了。
我輕歎了口氣,對著他的背影說。
“我先回去了。”
說罷,我就轉身離開。
就在我踏出他的房門,轉身帶shàng mén的時候,我看到顧薇站在走廊上,正在打diàn huà,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表情一僵。
“不說了,先掛了。”
她對diàn huà那頭淡淡地說,視線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我。
我看了她一眼,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剛走到門前,握住門把準備推門進去,就感覺一個力量拉住了我的手。
我轉頭,看著顧薇,等著她先開口。
“又去勾引我哥了?果然狐狸精都有著共性,說好聽是鍥而不舍,難聽就是不要臉!”
她的聲音並不大,我知道她顧忌顧子軒,所以才會這樣刻意壓低聲音。
我衝著她淡淡地笑了笑,眼神不再閃躲。
“對啊,我覺得你也挺“鍥而不舍”的。”
躲開有什麽用?宋忙林倩的教訓,陳淩的教訓,這一次次,一場場,都是我血的淚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