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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不及防的詢問讓我頓住腳步，握著文件的手不斷用力。

    “還沒。”

    “回來。”

    不容抗拒的語氣，我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到他依然低頭看著文件，隻是桌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牛皮紙袋。

    “這個帶走，我不希望某人因為貧血在公司暈倒，別人會說我虐待員工。”

    他終於抬起臉，揚起下巴示意著，語氣依舊的風輕雲淡。

    心頭不由自主地顫了顫，我慢慢走過去，拿起那個牛皮紙袋，有些猶豫。

    “你可以走了。”

    我看到他拿起筆低下了頭，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也捉摸不透他的情緒。

    我走出去，隨手帶上了門，在一旁正在低聲聊天的助理們看到我，立刻閉上了嘴巴，連表情都變得冷漠了。

    大概所有的職場都是這樣的吧，人與人之間少了很多的情感，更多的是嫉妒和薄情。

    我轉身，走到旁邊的那個房間，那個據說是我的辦公室的地方，剛進去，就看到裏麵有兩張辦公桌，其中一張收拾地比較整齊，另一張，似乎有人在用，電腦開著，椅子上還放著一條男士的領帶。

    我走到對麵的那張桌子坐下，把東西放下，看著那個還散發著溫熱的牛皮紙袋，心中是說不清的糾結情感。

    他，這是在關心我吧？

    打開，是我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而且是我喜歡的那家的，粥滿堂的粥。

    顧子軒怎麽會知道我喜歡他家的粥呢？是巧合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喝完粥之後，感覺渾身都暖了起來，就在我剛準備整理那遝文件時，門突然打開了。

    於澄走了過來，看到我，似乎一點都不意外，眼睛裏飽含笑意。

    “夏小姐，我之前就說過，我們可能會是同事，你看現在，我沒說錯吧？”

    我頓了頓，看著他，淡淡的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他走到對麵的那張桌子旁，直接坐下，笑吟吟地說。

    “如今，我們可是同僚了，還共用一個辦公室，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啊！”

    我竟沒有想到，對麵桌子的主人，盡管是他。

    “明天顧總要去參加一個剪彩儀式，我們都要一起去。”

    “所以我平時的工作就是整理整理文件，陪同顧總出席下活動？”

    “對的，顧總怎麽會舍得你做一些粗活呢？”

    於澄一邊說著，一邊衝著我眨了眨眼睛，語氣曖昧不明。

    我白了他一眼，輕聲反駁。

    “可別亂說，這是在公司。”

    “我跟了顧總這麽多年了，怎麽會不了解他。”

    他又對著我眨了眨眼睛，我正想接著手上的工作，麵前的那部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看了一眼於澄，他已經坐直了腰板，表情也嚴肅了很多。

    “接啊。”

    於澄看著我，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看了他一眼，拿起聽筒，剛放到耳邊，就聽到顧子軒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告訴於澄，他再亂說我就把他的舌頭給割下來。”

    我一驚，連忙應聲，答應下來。

    怎麽我們在這裏說的話，他都知道？我抬起頭，掃視一周，才發現在房屋的角落，有一個攝像頭。

    “顧總說了什麽？”

    於澄看著我，對我眨了眨眼睛，表情可愛。

    “顧總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再亂說的話，就允許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我一邊說著，一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可謂是聲情並茂了，果然，於澄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著攝像頭，雙手合十。

    “顧總我錯了！”

    我看著他那副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想必在顧子軒煩悶的生活中，於澄也是他生活中的調劑品，開心果了。

    人生就是這樣，我永遠都想象不到，有一天，我會和於澄共用一個辦公室，也想象不到，我會淪為顧子軒的手下，為他做事。

    熟悉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今天第一天來顧氏上班，顧子軒打過來的第九通電話。

    所有的事情，都是不痛不癢的小事，例如衝咖啡，整理桌麵，送文件……

    以至於我一次又一次地思考，他讓我到他的公司上班，是不是想要存心整我。

    “喂？顧總，有什麽事？”

    “給你三分鍾時間，下樓取一份文件給我，正門停著的黑色轎車，下去有人會交給你。”

    “三分鍾，這也太……”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啪地一聲掛掉了電話。

    抬眼看了看表，我不再猶豫，直接衝出辦公室。

    雖說這個電梯是直達總裁辦公室的專用電梯，但是二十多層樓上上下下，也會超過三分鍾的吧？！

    我看著一點點下降的電梯數字，心中是說不出的焦急，原來，到頭來，我是淪落成打雜的了，怎麽說，在之前的公司裏，我也算是小領導，在營銷部的業績也是很可觀的，可是現在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電梯門開的那一瞬間，側著身體，擠了出去。

    當我氣喘籲籲地跑出了顧氏大廈的大廳，果然看到在正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我跑過去，茶色的玻璃反著我的人影，我敲了敲車窗，對裏麵的人大聲說。

    “你好，我是顧總派來取文件的。”

    沒有一絲反應，停頓了幾秒之後，車窗才搖了下來，但是隻露出了一條細細的縫兒，一份白皮的文件從裏麵遞了過來。

    我接了文件，對著裏麵的人說了聲謝謝，轉身就想要離開。

    “等等。”

    一個細細的女聲突然響起，我轉身，落下一半的車窗，有些疑惑。

    “你就是，顧子軒的那個緋聞女友？”

    我身子一僵，看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是一個打扮靚麗的帶著墨鏡的女人，可是她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怔在那裏，一個字都沒說。

    她塗著桃粉色的口紅，盯著我半天，突然笑了。

    “你這樣，算是默認了啊。”

    “走吧。”

    她頓了頓，轉過頭，看著前方，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對司機說。

    車窗一點點上升，車子也慢慢啟動，我愣在原地，看著那輛車慢慢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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