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這六年,他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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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先生,今天晚飯的時候,太太說要等您回來了一起吃飯,我勸不了她,隻好任著太太。後來您一直沒有回來,十一點的時候,我又勸太太吃飯,太太很不開心,還摔了東西,後來,我看臥室的燈一直亮著,敲門問候沒有人答應,叫來管家打開房門才發現太太已經割腕了…”

    劉媽走上前來,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昨晚她打電話,是我接了電話,她心中原本就有顧慮,誰知今天晚上顧子軒依然沒有回家,所以她就上演了一場割腕的大戲。

    我不知道顧子軒與瑪麗,是怎樣相識相知,又是怎樣走進婚姻的殿堂的,這六年,我沒有參與顧子軒的生活,太多的事情我不知道,也太多的事情我沒有資格去觸碰,去參與。

    這是他的事情,是孽是緣,我都無權過問。

    我走到旁邊的座椅旁,慢慢坐下。

    顧子軒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落進我的眼睛裏,每一絲情緒也都牽動著我的心。

    他緊張,他憂愁,我也同樣,今天他帶我去看“淺”的時候,說得那段話,我已經明白了他的痛苦,也心疼他的痛苦。

    我確定自己的心,我是愛著他的,所以這一刻,我選擇陪在他的身邊。

    蕭寒來了,和顧子軒說著什麽,他們離得太遠,我聽不到,他一身白大褂的裝扮,原來,他是這個醫院的醫生。

    終於,手術結束,醫生走了出來,掃了一眼我們,摘掉口罩。

    “誰是家屬?”

    那一刻,顧子軒沒有絲毫猶豫朝醫生走了一步。

    “我是。”

    “病人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失血過多,太過於虛弱,還需要後期調養,最重要的是,心理疏導,所以家屬一定要找明原因,開導病人。”

    “好的。”

    顧子軒點頭,答應下來。

    一旁的蕭寒看著醫生,禮貌地微笑著開口。

    “吳醫生,這是我的朋友,裏麵是他的妻子,你平日裏多關照一下。”

    “好的好的,蕭醫生。”

    他們互相寒暄之後,瑪麗就被護士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

    病床上的她緊閉著眼睛,原本就白的膚色現在更加蒼白,就如同一個沒有絲毫生氣的布偶娃娃,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意。

    顧子軒隨著病床的移動而移動,劉媽和管家也跟在他的身後。

    沒有人關注到我的存在,所有的一切,我都是多餘的那個。

    突然,我感覺到一雙目光看向我,抬起頭,就對上了蕭寒的目光。

    他是唯一注意到我的存在的人,我看著他,愣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何動作。

    “要不,喝杯咖啡提提神?”

    他看著我,突然笑道,臉上的五官在他笑的那一瞬間一下子鮮活起來,一顰一笑都很令人舒服。

    我不知道中了什麽邪,看了他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那,跟我走!”

    他做了一個滑稽的手勢,帶著幾分孩子氣,如果忽略他的衣服,我真的想象不到他是一個操縱別人生死的醫生。

    我跟著他,走到了醫院休息區的熱飲自動販賣機,他投了四個硬幣,接了兩杯熱騰騰咖啡。

    咖啡香味迅速溢開,他遞給我一杯,我的手所觸碰到的是微微燙手的溫暖。

    “謝謝。”

    我禮貌性的說了這兩個字,卻沒想到蕭寒一聽,竟然噗嗤笑了出來。

    “笑什麽?”

    我和他一起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我偏頭看著他,忍不住詢問。

    他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我們一時無言,都沉默著。

    “我沒想到,瑪麗為了子軒,竟然連生命都不顧及。”

    他雙手捧著咖啡,眼睛看著前方,悠悠地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

    我低下頭,唆了一小口咖啡,不知道為什麽,鼻音很重。

    “五六年前子軒去學院蹭課的時候,瑪麗就把自己的一顆芳心給了他,從此之後,再也沒有換過別人。”

    蕭寒淡淡的說,就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蹭課?什麽意思?”

    對於顧子軒過去那六年,我所了解的少之甚少。

    “對啊,你不知道嗎?六年前,我們學校裏出現了一個經常去蹭課的男生,他蹭課是出了名的,去商學院蹭課,外語學院,法學院,包括我們醫學院的課,他都蹭過,他沒有資格參加學校的考試,考試的時候他總能找老師找教授死乞白賴要一份卷紙,他的分數,通常都能達到a,那個時候他成了我們學校的傳奇人物,可是他認真修了三年,卻沒有學士學位證書,但那幾年,他結識了我們這幾個朋友,學到了不少的東西,然後在瑪麗父親的帶領下,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不敢想象,曾經那個不愛學習的男生,竟然能夠沉下心,在異國他鄉艱苦求學,他經曆了多少風雨,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我把蕭寒說的那段話重新捋了一遍,越來越覺得說得過去。

    六年前,顧子軒和顧薇根本就沒有什麽財產,他們兄妹兩人投奔在外國的親戚,那個時候,哪裏有優異的學習成績和豐厚的資本供他學習?

    原來這六年,他走的並不順利,娶瑪麗,應該也和瑪麗父親幫助過他脫不了幹係吧?

    我陷入沉思,直到蕭寒伸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我才反應過來。

    “夏淺歌,你想什麽呢?!”

    他突然叫著我的名字,讓我有些驚訝。

    “你怎麽知道…我叫什麽。”

    蕭寒頓了頓,看著我,笑了笑。

    “夏淺歌和子軒的事情,我還是聽顧薇說過一點的,在國外的時候我們關係都很好,多多少少自然知道一些,我看到子軒對你特殊的態度,自然猜到你就是夏淺歌。”

    他倒是聰明,一切說的都在情理之中。

    “他,提起過我嗎?”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這個問題。

    蕭寒看了看我,輕輕地搖了搖頭。

    果然,我還是他內心不可觸及的傷痛。

    “那……這六年,他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