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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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8章油鹽不進

    這句話正好說到了唐氏的心坎上。

    “真是!你別說,本來你的法子是天衣無縫,可是那女人就是皮子硬,油鹽不進呀。”

    溫麗華對春兒說:“給嬸子上茶。”又對唐氏問道:“你倒是給我說說,怎麽個油鹽不進法?”

    唐氏將公孫敏的話說了一遍給溫麗華聽。

    溫麗華詫異了:“你說張海棠的mèi mèi到京城了?而公孫曜不在京城?”

    唐氏點點頭:“的確是這麽說的。”

    她冷冷一笑:“這麽說,也是個機會。咱們軟的不行,看來得來硬的了。”

    唐氏不明白她的意思,巴巴的問:“什麽硬的?”

    溫麗華對她招招手,唐氏湊了過去,她在她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唐氏大吃一驚,“這……我們哪裏有這個本事?!”

    溫麗華冷眼一橫:“需要你有這個本事嗎?隻要你點頭,人咱們這邊自然是有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不管這事情怎麽樣,到底最後成不成,你不能透露關於我的半句話。”

    唐氏有些膽顫心驚:“我能想想嗎?”

    溫麗華淡淡一笑:“自然。不過,這可是潑天的富貴,你不要,也許下一個人正等著呢。”

    “萬一她報官呢?”唐氏擔心的問。

    “不會的,張海棠雖然喜歡銀子,但是據我了解,她也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等拿到了錢,我送你們離開。”

    唐氏猶豫著,溫麗華冷冷一笑,對春兒說:“送客!”

    “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吧!冬兒,我的燕窩呢?”

    穿著杏色衣服的丫鬟趕緊端了熱騰騰的燕窩過來給她。

    唐氏神不守舍的回到了家裏,一進屋,就聽到女兒女婿吵吵嚷嚷。

    “你打我做什麽?”公孫敏尖叫著被一個男人撕扯,那男人就是她的相公,唐氏的女婿趙銘。

    這趙銘是個小吏,長得也不好看,今年快三十了,之前娶了個老婆不知道怎麽就死了,後來在客棧遇上他們母女,看上了公孫敏年輕有姿色,便帶回家做了個續弦。

    他這官餉不多,剛夠吃喝。本來日子也能過,奈何這人喜歡喝酒,受長官的氣,喝了酒回來就撒在媳婦和丈母娘的身上。何況她們兩個都沒錢沒地位,就跟他撿來的兩個乞丐一樣,更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別打了!”

    唐氏趕緊過去扯住趙銘的胳膊,“你又喝貓尿了,你打她做什麽?”

    趙銘喝的醉醺醺的兩眼通紅,看到丈母娘過來,一胳膊一下子掄到了唐氏的腦袋上,打的她暈頭轉向的。

    “娘!”

    公孫敏急忙過去扶著母親。

    “你給我過來!”趙銘惡狠狠的一手抓住了公孫敏,一邊罵道:“賤女人!賤女人!你說,我撿你來的時候,你陪了幾個男人?!”

    “沒有,沒有……”公孫敏哭叫著。

    “還說沒有,進門這些時候,連個雞蛋都生不出來,我要你做什麽?要你做什麽?”趙銘一邊罵,拳頭重重的砸在公孫敏的背上。

    唐氏看著心裏在滴血,那可是她懷胎十月嬌生慣養養大的女兒啊,就這麽給他糟踐?

    她用盡全身力氣衝了過去,一下子將男人衝倒在地上,公孫敏嚇得膽戰心驚的躲在她的懷裏。

    男人躺在地上罵罵咧咧的半晌,終於因為喝了太多久睡了過去。

    公孫敏抽抽噎噎的哭著:“娘,怎麽辦?這日子怎麽過啊?”

    隻聽到那男人醉倒了還隱隱約約的說:“賤女人……改明兒把你賣到窯子裏去……我再去娶個年輕漂亮的,給我生兒子……”

    唐氏恨得咬牙切齒,瞧著男人躺在地上睡著,提起了一根大棒錘,一棒子砸在了他的腿上,男人隻是悶哼了一聲,爛醉如泥沒有什麽動靜。

    公孫敏急忙拉住她:“娘,別這樣,你就是打他也沒用。到時候他醒過來發現了傷痕,肯定又要打人了。咱們當初已經在安縣殺了一個人了,不能再shā rén了,萬一被人發現了,咱們京城也呆不下去了。”

    唐氏恨恨的皺著眉頭望著地上爛醉如泥的男人,暗暗的下了決心,對女兒說:“咱們現在必須做一件事了,這也算是一個機會,要是錯過這個機會,以後恐怕都難有人這麽幫我們了。”

    “什麽機會?”公孫敏好奇的問。

    唐氏走過來,湊在她的耳畔低低的將溫麗華的計劃說了一遍。

    公孫敏大吃一驚:“這行嗎?”

    “拿到錢咱們立即遠走高飛,以後再也不用看到這個爛酒鬼!”

    公孫敏舒了一口氣:“如果萬事順利,那恐怕是最好的,就怕出什麽差錯。”

    “你放心,你不出麵,娘出麵就夠了。”唐氏堅定的說。

    這一次,她真的打算幹點大事了。

    溫麗華第二天又聽到唐氏來訪的事情,便知道她肯定是心動了。

    唐氏喬裝成賣花的老婆子,手裏提著一籃子梔子花便去上膳樓附近打轉,她這次將布巾包住了頭臉,而且戴著一個鬥笠,佝僂著腰身,穿著一件寬大的灰色布袍子,布袍子打著補丁,前額的頭發垂下來,看著就像個窮苦的鄉下老婆子,並不引人注意。

    何況她如今的模樣跟一年前在公孫家相比,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過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已經顯得老邁了許多。即便是熟悉的人,恐怕一時半會也認不出來她到底是哪個。

    唐氏每日中午傍晚人多的時候就過來賣幾朵花,有時候還真遇上有人要,賣出去幾朵。

    她想打聽上膳樓的消息,便要往酒樓裏頭鑽,卻被門口的夥計攔住了。

    “誒誒,你這乞丐婆子,誰讓你進去的?你也不瞧瞧,這裏是誰都能來,誰都來的起的地方嗎?”夥計一頓嗬斥,就要趕她出去。

    這時,從上膳樓內傳出來女子的聲音:“你嗬斥誰呢?”

    唐氏偷眼一看,過來的是一個挺著肚子的女人,看模樣不就是張海棠嗎?隻不過跟從前相比,似乎又有些不一樣了。看她的衣著打扮還有首飾,哪一樣不華麗哪一件不奪目?

    她身邊還跟著兩個姑娘,都穿著錦繡華服,頭上是戴著金簪子。

    她認得那個穿著綠裙衫的,是她mèi mèi冬梅,沒想到一個鄉下小丫頭居然穿的這麽好。

    夥計一看海棠過來,急忙堆起滿臉的笑意,“東家,這不是一個乞丐婆子嗎?假裝賣花就要往咱們樓裏鑽,您說說,咱們這樣的地方怎麽能讓乞丐進來?”

    海棠瞧過來,隻見真是一個衣著襤褸的婆子,不過衣衫幹淨,倒不像是乞丐。她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裏有梔子花。

    “瞧著可憐,是個賣花的吧。”海棠道,“讓她在一樓安靜的走一圈吧,或許有個要花的,老人家,出來做買賣不容易。”

    夥計聽了她的話,趕緊麻利的將唐氏放進去了。

    唐氏在心裏罵道,假仁假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