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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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鴻門宴
上膳樓二樓的包廂裏,公孫曜親自陪著海棠坐在包廂裏等人,綾羅和碧柳守在門口。
海棠麵色平靜的看了公孫曜一眼,道:“其實這件事我自己可以處理,你攪和進來做什麽?”
男人寵溺的看著她,帶著幾分責備:“你總是讓我擔心,你這樣若是還什麽都自己處理,有個萬一,你叫我怎麽想?”
這女人實在太蹦躂,七八個月的身孕還不消停,他還是看在旁邊最安心。
一品糕房出了這件事,他當然不能作壁上觀。
幾個糕點師傅先後到了,他們都是按時來的,沒想到東家來的更糟,心中誠惶誠恐的。
“請進。”綾羅客氣的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劉師傅和錢嬸都受寵若驚,雪卉也露出幾絲慌亂,連忙道:“太客氣了。”
等三個人進來時,小二已經將菜上了滿桌。
海棠讓綾羅和碧柳也坐了。
“這大半年的,大家都辛苦了,我先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海棠自己倒了一杯茶,滿口飲了,其他人惶恐,趕緊的喝了酒陪著。
喝了酒,海棠臉色一變,綾羅立即關了包廂的門。
海棠緩緩的站起來,道:“其實今天找三位來,是因為一品糕房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恐怕跟各位之中的一位有些關係。”
三個rén miàn麵相覷。
劉師傅驚奇的問:“是什麽事啊?”
“糕點配方的手抄本被人偷了。”
海棠一語落下,滿座皆驚。
“什麽時候的事情?我們怎麽不知道?”錢嬸驚疑不定的說。
“對啊,我們都不知道啊。”雪卉也跟著說。
海棠微微一笑,目光卻落在了雪卉的臉上:“雪卉,你昨晚糕點坊打烊以後你去了哪裏?”
雪卉臉色一白:“我……我回家了呀……”
海棠搖搖頭:“你去見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
雪卉羞憤難當:“東家,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我偷了那本手抄本嗎?我……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可能去偷那個東西啊!何況,鑰匙是在碧柳姐姐的身上隨身帶著,我又怎麽可能拿得到呢。”
碧柳臉色冰冷,質問:“你的意思是,你昨晚什麽人都沒有見嗎?”
雪卉眼神有些慌張,嘴唇顫抖著說:“我……我就是見了人,你又能說明什麽?那跟手抄本子有什麽關係?”
海棠冷冷一笑:“有沒有關係,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她看了碧柳一眼,隻見碧柳突然打開了包間的隔扇,一個男人突然被扔了出來推倒在地上。
雪卉一看那男人大驚失色,奔過來叫道:“磊哥,磊哥!你怎麽樣了?”
男人扯下縛著眼和嘴巴的白布條,氣憤憤的望著眾人:“你們做什麽?信不信我報官!”
葉飛白從屏風後麵走出來,將手中的東西高高舉起,譏諷的說:“報官?你這豈不是賊喊捉賊?!你倒是看看我手裏的這是什麽?如今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麽資格喊著報官?!”
他將手裏的東西交給了海棠,海棠接過,將布包打開,裏頭整整齊齊的包著的,不就是那本手抄本嗎?
她不由得大喜,當目光轉向雪卉的時候,眼神一冷:“雪卉,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偷了這抄本,昨晚偷偷交給了你這個相好,若不是我派人派的及時,恐怕這個本子現在不知道早已到了哪裏,一輩子都找不回來了!”
劉師傅和錢嬸子都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我瞧著你是個挺老實的丫頭,怎麽會幹這種事?”
錢嬸子想起昨晚的事,一拍大腿叫道:“原來我不是看花了眼啦!真的是你!”
碧柳恨恨的說:“雪卉,也枉費我那麽相信你,難道東家對你不好嗎?給你的月銀不多嗎?上哪裏還去找薪水這麽高的工作,你為什麽要偷店裏的東西?!”
“我……我……”雪卉現在是百口莫辯,一時之間悔恨交集,“磊哥說隻要拿了這個冊子,就可以賣一個高價。我們還可以抄下這冊子,離開一品糕房自己去開店,可以賺更多的錢……”
話音還沒有落下,隻聽得“啪!”一個響亮耳光落在了雪卉的臉上,碧柳雙眼發紅的盯著她:“為了錢,為了這個不中用的男人,你就這麽多我,這麽對東家的?!”
雪卉捂著臉,一句話說不出來,眼淚“噗嗤噗嗤”的落下來。
男人瞧著她這樣子,罵道:“你真是沒用!叫你辦這點事都辦不好,以後還能做什麽事?!”
“你閉嘴吧!”葉飛白一腳將男人踹倒在地上。
碧柳恨鐵不成鋼的說:“在一品糕房,你是頂梁柱,可是在這個男rén miàn前,你成什麽呢?你現在看清楚他的真麵目沒有?你覺得你靠他靠的住嗎?!”
雪卉淚如雨下,想起了她在一品糕房的薪水的,看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無情。之前他是怎麽甜言蜜語的哄著自己幫他偷抄本的?如今東西沒偷成,就對她這個態度?
碧柳喝道:“你現在最好把前因後果交代清楚!一個字都不要漏!”
雪卉抽抽噎噎的說:“有一次我無意間看到了碧柳姐姐開小櫥櫃,那時候磊哥正哄著我說要娶我,我便將這當新鮮事跟磊哥說了。沒想到磊哥知道以後就跟打雞血似的,說他找到了一條發財的路子。一品糕點的生意好,不知道多少糕點鋪子嫉妒的眼睛發紅,磊哥說這冊子隻要賣出去肯定能賣個高價。咱們可以賣個十家八家的,然後咱們再抄一本,自己去開個一品糕店,以後都不愁沒有銀子花了。我昨天看到東家來,心裏就很慌張,我拿了那冊子還在身上又不敢藏家裏,正好磊哥找我,我就讓他先給我藏起來,誰想……今天就叫東家給逮住了,早知道如此……我……我怎麽也不會做這種事……”
海棠隻覺得一陣心裏發寒,賣個十家八家的,若不是昨晚她及時通知了葉飛白,葉飛白和公孫曜兩個一起當晚連夜盯住了那三個人,最終呆住了這男人,萬一叫這男人跑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人心歹毒至此啊!
公孫曜看她臉色不好,伸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雪卉看到事情鬧成這樣,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她雙手著地,跪著爬到了海棠的跟前,哭著求道:“東家,你放了我吧,我做牛做馬都行……”
她抬起雙手去扯海棠的袖子,海棠驀地摔開了她的手,雪卉一個詫異往後撲倒在地上。
海棠緩緩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冰冷道:“我是你的東家沒錯,我也是個生意人。你知道生意最恨的是什麽?最恨的是背叛和欺騙!你如果出去開一品糕店,我不能阻止。身為一個生意人,我不怕競爭,可是我痛恨背叛!”她指著雪卉:“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就是我張海棠用人的標準!對於我來說,你能力可以差一點,可以給你時間培養和成長,但是忠心永遠是最重要的!”
她轉頭對葉飛白說:“都叫個官府吧!”她睨了雪卉一眼:“我饒了你,那是徇私枉法,何況,我還沒有那麽偉大,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一個背叛我的人!”
門外,還有葉飛白的兩個徒弟,葉飛白叫了人進來立即就將雪卉和那個男人押了下去。
公孫曜拍拍她的背心,低聲勸道:“生氣歸生氣,也別氣壞了身子。”他轉身對戰戰兢兢的劉師傅和錢嬸說:“使壞的畢竟是少數,這裏不是還坐著兩位既忠心又能幹的肱骨嗎?”
看到麵前的兩位,海棠這才漸漸麵色和緩,親自給他們兩個敬酒,漸漸的氣氛和樂了,總算吃完了一頓飯。
劉師傅和錢嬸出來時,已經是被雪卉的事情嚇得渾身一陣汗。
錢嬸歎道:“沒想到東家來的這麽少店子裏這麽大的事情竟一下子就解決了,果然是有兩把刷子啊。以後咱們做事可要更加的謹慎小心才是。”
劉師傅感慨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