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低劣魔

    一場殺戮讓大街變成了修羅場，殘肢斷臂隨處可見，時而蕭蕭的風吹起了濃鬱得嗆鼻的血腥味，卻永遠不能將其吹散。

    這樣的氣味加上地理位置，很快就被發現。先來的不是驅魔師，而是一頭惡魔，一頭同樣從大阪市地底裂開的虛空裂縫中穿越而來是惡魔。

    他遠遠不如黑惡魔一樣純血。身上顏色斑駁，皮毛雜亂，身上甚至有些地方流著膿。也就是這樣一頭不知是什麽物種、多少種物種結合誕生的惡魔，竟然是第一批進入人間界的（物質界）惡魔！

    他的嘴巴永遠無法閉起，沒有眼皮，一呼一吸之間動會扯動身體中那些天生就腐爛的傷口，感受著痛苦。

    他的血統比地獄最弱的惡魔蠕蟲都要低賤，但就是這樣，他瘋狂的地獄存活了整整六百年，苟延殘喘等的或者，等到著有希望一天的到來，

    ——就是這一天！

    鼻孔死命呼吸著空氣，享受著空氣中還沒有消散的血腥味，已經一些極為零碎的靈魂能量。這時是它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

    ——唯一不痛苦的時候！

    大口吃了兩口血肉後立即叼其了一具屍體跑開。它不知道在這兒呆著會不會有危險，所以他選擇了逃離。生存，就算是痛楚的生存著就有希望。這頭血統極度低劣，但天生就有著靈智（靈智是隨即的，更血統無關，日後會述）的惡魔就是靠著小心翼翼的心存過下來的。

    他奔跑的方向正是黑惡魔飛去的地方。他知道，自己朝著那道氣味走，就會有東西吃，能活。而如果他能表現出足夠的表現的話，或許還能那強大的存在（顧白）簽訂一份契約。一份極度不平等的死約。

    奔跑著，低劣魔就算知道希望在前麵都依舊小心，那是它六百年的經驗，已經變成了本能。他一口一口的吃著自己叼著的屍體，很小心，沒有浪費一點血肉。雖然享受著血肉滋潤自己傷口的感覺。但他的心，依舊警惕著。

    “到了。”

    他跑了十五分鍾，在將屍體徹底吃完之時，他終於看到了那強大的存在，一頭瘟疫惡魔！！是一頭瘟疫惡魔！！！！

    很開心，他很開心。非常的開心。

    就是懷著這樣一種開心的心情，他蜷縮著身體，將自己藏在牆角。因為他害怕，他看見了一頭隨手能掐死自己，比自己強大得多的黑惡魔存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心情又開始低落起來，因為有著這樣一口強大契約者的瘟疫惡魔，與自己簽訂契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過他沒有絕望！隻是小心翼翼的嗅著遠處的血腥味。

    體內很痛，空氣在割著他體內的傷口。他沒有眼皮的眼睛被風沙吹打則，卻依然盯著顧白的行動，觀察著他的殺戮，觀察著他吞噬靈魂。

    最後，在那三五十個人全部死掉的時候，他極度小心的爬了出來。低著頭，看著地麵，一點一點的爬了出去。

    “吼！！！！”

    黑惡魔咆哮，嚇破了低劣魔的膽子。他瘋狂的顫抖著，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他怕死，他不想死，隻要想到自己會死，就死命的發抖。他害怕的甚至不敢發出聲音，不敢動，隻能將身體壓得更低，更加卑微。

    最後，他將四肢以及尾巴都收在了腹部下，用頭以及膝蓋點著地，一點一點朝顧白的位置蠕動。

    他想讓顧白看自己一眼，那是希望。

    “契約主”死亡哀嚎感覺到了顧白身上的淡淡哀傷，拿到卑微到極點的聲音甚至能讓身為魔鬼的他有了一點觸動。那種想要活著，拚了命想像活著的**席卷了他。

    “和他契約會怎麽樣。”顧白這樣問著的時候，他身邊的黑惡魔就bào dòng起來了。血統高貴的他不想和一頭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雜種分享靈魂，而且還是一個戰鬥力將近0的垃圾！他要撕裂麵前的垃圾，才能挽回一點自己眼睛被玷汙的侮辱！

    “停！”

    顧白吼停了黑惡魔，身為契約者的黑惡魔清楚感覺到了顧白語氣中、腦海中那種感情波動想要表達的意思。他狠狠的吐了一口氣後，往後站了一步。

    “抬起你的頭。”

    顧白用惡魔語對低劣魔說道。

    他對我說話了？！！那強大的瘟疫惡魔對我說話了？！

    低劣魔想了又想，終於抬起了頭。

    其實他不想抬起頭的，因為這樣他會害怕。一旦害怕而出醜的話，自己的希望就破滅了。而他知道自己的醜陋。

    “告訴我，你能幫我什麽？”

    顧白的話好像是對他判了死刑。他默默的低下了頭，想要用最卑微的姿態慢慢離開。這樣他活下去的機會會高上一點。或者，如果足夠卑微的話，那強大的存在或許隻會折磨自己一番，然後像求垃圾一樣讓自己離開。

    這樣，他就能活下去的。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顧白再次問道：“告訴我，你能幫我什麽？”

    大起大落，低劣魔抬起了頭，心中盡是興奮和緊張。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我能”他喃蠕了很久，說不出話。

    破滅了！自己的希望因為自己而破滅了！！！？？？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場麵沉默下來。

    “你想活嗎？”

    “想。”

    “你怕死嗎？”

    “怕。”

    “如果能活著，你怕死嗎？”

    “不怕！”

    “和我簽訂協約，你會每天都會與死亡相伴，可你也能活著。”

    “能嗎？”

    “我就是這樣活下來的。”

    “那懇請主人您與我簽訂。”低劣魔此刻不再害怕了，他要賭，六百年以內唯一一次的冒險，就在現在：“……死約！”

    死約這詞一出，連黑惡魔與死亡哀嚎都震驚了！因為這一條完全無力的契約，是連魔王都無法強行簽訂了契約！

    想要知道死約是什麽，都必須了解是什麽。契約，是一種交易。是靈魂與靈魂之間的交易。但死約，是靈魂與物品之間的買賣！

    死約！

    將契約者一切都交給契約主，而能得到什麽都是由契約主想法而定的，生死予奪都由契約主而定！任何一個指令都必須遵守，沒有任何自由。因為簽訂了死約之後你連靈魂都沒有！他將化成一塊碎片成為契約主靈魂上的一塊裝飾品。

    契約主死，契約者死。

    契約主想他死，他就必須死！

    這就是死約！

    “告訴我，你簽訂死約你想要什麽！？”

    “活著”

    ——

    ……重要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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