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這就是天啊

    經過了大概二十天的時間，秦越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了趙氏兄妹的麵前。模樣完好，如當初消失時的一樣。他們沒有問，他也沒有說。隻是對情感極度敏感的趙菜，總是覺得安靜無言之下，有一顆受了傷，急切需要被撫慰的心。

    她從漂浮在空中，如礌石堆砌出的黑白魔方當中，調製出了一杯安神養魂的夢幻逸品，這杯在萬千世界，千百年都難得一見的神水，在征伐裏不必調一杯雞尾酒要難。

    趙菜靜靜地走到了秦越的身後，將杯子置於他的麵前，一團黑漿凝做球從地麵漂浮出來，最後壓得扁平，成為了一張完美圓形的托盤，盈盈地托住了飲品。她溫柔但有力地撫了撫他的肩膀，一言不發，可無聲勝有聲。

    沉默了好一會，隻見秦越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飲品，場麵很是尷尬，在構建空間模型的趙來實在是沒法在這種環境待下去了，不免開口道：“喂…你沒事吧。”

    “啊？有事？我能有什麽事？當然沒事…沒事…沒…”秦越打了個冷顫，雙眸陷入了回憶當中，那是一場足以拍十五部猛鬼街的噩夢。不過也多虧了這個可怕的夢境，他是將諸世幻想帶來的稚嫩盡數收斂，神智不再受到幻想悸動的影響，恢複如初。同時更學會了如何運用這種完全來自於人體的幻想力量，在增強八十八萬王的能力，甚至是對八十八萬王做出更多應用。

    征伐在這次實驗當中，對於這種他們從未見過，於靈魂，隨著思考而逸散的幻想能量有了充分的了解。這是一種包含了無數可能性和可塑性的珍貴能量，雖然隻有極少數人能夠將它激發並且運用，但是在管家這種專業的神器胚胎下，還是成功的複製了出來，並且加構在了征伐的方方麵麵當中。

    換句簡單的話說。那就是征伐更強了。

    這雖然隻是一種量變，但也是最為穩定增強實力的方法。

    秦越將杯中物一飲而盡，很快就從頹然變回了意氣風發的他，對著趙氏兄妹如此說道：“對了。他們說等下要開‘作戰會議’，讓我們了解一下，相近階段輪回的情況。”說罷，他頓了頓，繼而說到：“那種舉世皆敵的感覺。真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他這樣說的時候，趙來已經越過他的身邊走了過去，說道：“看你一臉興奮的樣子，真是圖文不符的過分啊…”他看見了秦越壓抑在嘴角的笑紋，顫抖著，那種極端的壓抑對於秦越來說，可謂是最上等的精神毒藥。

    “是嗎…或許我和其他人不一樣吧。我是個愛冒險的家夥啊。”趙菜疾步跟上哥哥，他的聲音從遠處飄來，說道：“請不要把瘋子和冒險家混為一談。後者追求的是刺激和神秘。而你…追求的是從死亡的刀鋒劃過你頭顱然後跳過去的那一刹。”

    隻聽腳步聲原來越遠最後沒入安靜中，留在原地的秦越端著手中的飲品斟酌了很是一會。最後把手中的酒杯肆意地拋向遠處，隻見一團黑漿把它迅速吞噬，沒有惹出一丁點的聲響。

    “‘征伐’，真是個令人窒息的巨大牢籠啊！”

    其實，在三個人當中，最不願留下來的，是秦越。他喜歡獨處，這是他做自由者最大的原因。友情，團隊，一切能夠束縛住他的東西。他都不喜歡。倘若翅膀限製了他的身份，他就會把翅膀割下來；倘若眸子限製了他的視野，他就會挖掉眼睛；倘若ài rén限製了他的huó dòng，他就會離開她。

    自由。他追求的是如幻想般的自由。所以他才會生出八十八萬王這樣的破鎖能力。他想離開征伐，但他離開不了。他迫不得已地被關進了這座牢籠之中，同時沒有還沒有能力離開他。

    ‘總有一天，我會破籠而出的。征伐，不會困住我一輩子’，他這樣想著：‘但在此之前。還是跟這些怪物們同行吧。在他們身邊，我才會成長的更快。’

    （不死的話…）

    征伐在無空間無色無形的淺度混沌中行走，這些世界與世界間的縫隙，讓兩個世界之間距離無限小，看似緊密聯係，互相鞏固對方的穩定，也隔絕了世界之間的接觸。而在這座戰爭堡壘的心髒，也是以這類相似的構造分割各個功能各異的‘房間’。然而這種特性並非取自淺度混沌，而是來自魔方。看來兩位神明在製造它的時候，已經對淺度混沌了若指掌了。

    但這些都並非重點，現在的重點是此刻征伐一行人，首度齊聚在了作戰室，這個地方本來隻存在於五人集合體的腦中。

    一把聲音從房間的所有角落同時傳來，‘四人’站在了一片天地的中間。這房間似乎無限大，又似乎一步都走不出去，俯瞰時能看見一顆坑坑窪窪的星體，坑窪之處盡被混沌填充。抬頭看時，又能看見一道蒼穹之頂，隔住了來自無源的無盡長河流的水。腳踏之處是綠洲和沙漠，展望四周，到處都林立著黃金神殿。

    “這裏是？”趙來問道，對於空間感最強烈的他極度不適應這裏的環境，在這個地方空間法則是不全的，時而有序時而無序，最重要的是，這種有序無序的交替他根本抓不住節奏。

    他發問了，才聽到那把傳來的聲音說道：“歡迎來到我們下一個輪回的場地。其實我們來過這裏，不過當時你們並無法看見征伐外的情況。我們在這裏隻逗留了極短的時間——畢竟我們算是頂風作案，這可是被選中的輪回世界，主神正在著重監視著。但，征伐的好處就是能夠不采用主神傳送的方式，也能探索世界。雖然上次來隻是驚鴻一睹，但也足夠我們收集這裏的情報。

    這裏，大家，這裏就是地球。哦，應該說，是某種理論上的地球。兩種神話刻本交匯，存在於想象和猜測的世界。”

    趙來嚐試在房間裏huó dòng，但就如他所料，寸步難行，“地球？”他抬頭看了看天上那巨大的蒼穹，那種能夠撕裂世界隔絕某種力量，但又不會對世界整體造成傷害的空間力量，實在是令他著迷：“我可沒聽過地球上有這個東西。”

    集合體的身體從天而降，從那殘破的地球升了上來，空間，混亂的令人腦子發疼，“你聽過。”

    “創世紀第一章第七節：‘神就造出空氣，將空氣以下的水，空氣上的水分開了。事就這樣成了。’第八節‘神稱空氣為天’。這個，就是‘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