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往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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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少宇打的那個人是他舅舅肖任來。當時紀少宇的爸爸上前說:少宇你瘋了?
你奶奶今天出殯你鬧什麽,你要是個人養的就回家去?嘯宇看到,當時紀少宇紅了眼向他爸怒吼:你不是我爸,他肖任來當時咋對我媽了?
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時你在哪?他打我媽一個嘴巴時你怎麽不說話啊?
紀少宇回手從腰上拔出一把白剛刀,他媽媽和他舅爺趕緊拉住他,紀少宇衝他舅喊:“你要是他庅的男人就跟我出來,當年的事咱了了。””不管咋說,那是你舅,今天你奶奶死你不能在這犯渾,你奶奶活著時多疼你,你今天當著你這些長輩麵打你舅你丟人不。
聽我的少宇,你先把刀給我。
“紀少宇他舅爺勸他。”我丟人,我爺死時他來我家鬧了一天,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時,他威脅我媽分走那些遺產時,他帶人來我爺爺靈堂鬧時,你們怎麽不說?
他怎麽丟人?這些年那些錢他花的舒服了!賭下的債他也還了!誰提過一句?
“紀少宇說的事嘯宇從來沒聽他家大人提過,隻聽他八姨和他媽談話時說過紀少宇他舅舅是個流子(混混,留芒的意思)還在紀老爺子死時鬧過。嘯宇的媽媽和紀少宇的媽媽是姐妹,一起嫁到紀家,所以肖任來也是嘯宇舅舅,以前也去過嘯宇家,但關於這個凶神惡煞的舅舅嘯宇的媽媽從來很少向嘯宇提,隻是告訴他舅舅不是好人別學他。聽紀少宇的話嘯宇大概明白了那些事,可他仍想不明白這兩年他那個靦腆害羞的大堂哥會變成今天這個像他舅舅一樣文龍畫虎的凶惡少年。在少宇他舅爺勸完他後一些大人上來拉住他,還有幾個人拉住他舅舅,紀少宇長的很高大完全不像同齡男孩,一直在用力掙紮,嘯宇看見紀少宇叫罵時眼神卻很平靜,在嘯宇這個旁觀者看那不像憤怒的眼神。紀少宇忽然不掙紮了。他舅舅在那吼:你個小筆載子(方言髒話)。紀少宇說:舅,我今天還叫你一聲舅,各位長輩都在,我不鬧了,我也不是不懂事,我隻要個理,舅你對我怎樣算了我不談了。我就想你給我個說法,你欠我媽一句對不起。嘯宇在一旁想他堂哥還不混,大人們見他放下了刀坐桌子上便也放了手。少宇他媽媽也哭道:少宇別鬧了,過去了,你學學好媽媽就知足了。一些大人見狀也當他孩子心性想先讓他不鬧了再說,這時紀少宇蹲在地上號啕大哭!嘯宇的媽媽當時也去勸他舅,都說給孩子他媽認個錯,都一家人鬧什麽,你給妹妹認個錯算了。肖任來再是混人也不好再鬧,便說:侄子你也不用和我整這事,我以前和你家大人做的事對錯我也不談,我今天也不是怕你拿個家夥裝這景,你舅以前和你家辦的事確實混蛋了,你姥爺姥姥回去也罵我了,我今天在這跟我妹妹說句對不起,你也好好學習不用整這混的事,聽你媽媽話!紀少宇哽咽著說:舅你既然這麽說了,我也還認你這舅舅。不要說嘯宇,連大人們都以為這場鬧劇化解了。嘯宇當時沒看見少宇怎麽抓起的刀,話音未落起身就一刀砍向他舅舅,他舅舅用手匆忙一擋,嘯宇隻看見少宇又一刀,然後大人們才拉開他把他像外拖。嘯宇那天第一次見血,和地上的兩根手指,驚慌的大人,那滿頭鮮血嚎叫的舅舅,以及紀少宇被向外拖時的大笑。嘯宇那天嚇蒙了,隻記得少宇被拽出去時喊的兩句話”你還的還不夠,你媳婦懷了吧舅舅!
“那天別拖出去後紀少宇跑了,他舅舅被送醫院,幾個小時後老太太靈堂後的屋子起火連帶燒了靈堂。嘯宇聽大人們說是少宇內混種(方言,髒話)幹得。後來嘯宇聽來他家的大姨說他舅媽生下孩子幾天後紀少宇跑到醫院把孩子的嬰兒床推倒後跑了。嘯宇那時才明白他堂哥那天被拖出去時喊的話,嘯宇也奇怪堂哥如今變的多壞,大概在嘯宇那個年齡隻能用壞形容吧!後來每每回想起紀少宇之後的那些事,紀嘯宇才知道他那個堂哥內心怎樣的狡猾與冷冽。在那場鬧劇後,嘯宇再沒見過少宇,少宇的媽媽也沒來過他家。他再聽到少宇自考學曆,和朋友集錢搞實業,浪子回頭的事時已經是四年後了,那時他已經高三,正在麵對高考。他那時已經不再像過去那麽好奇,他隻是想那個怯弱的木訥男孩到一身痞氣的瘋狂少年再到如今在外打拚漂泊的青年經曆了什麽?他高考了麽?他在學校和社會上都學了什麽?嘯宇沒時間去想,他要時時刻刻麵對高考,他沒有太多時間去想。而此刻的你,是否覺得你大概猜到少宇的經曆了?其實不然,因為人的故事不確定而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