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被收買的左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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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了頭發的左寧簡直帥出了新高度, 這一點在他第二天去上課,從回頭率暴增中就能看出來, 有些個三五成群的女生湊在一起, 時不時偷瞄他一眼, 小聲說話然後笑的很大聲,明顯就是在談論他。
不過原本對自己的顏值和審美信心滿滿的左寧,在經過了昨天陸承赫那一句醜死了的暴擊之後,自信心頓時下跌。原本每天十分鍾就能洗完一個澡, 昨天晚上硬是在浴室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在鏡子前臭美就美了一個小時。
這會兒見到女生似乎在議論他,下意識抓了抓頭發, 然後朝旁邊的陸念祺小聲問道:“我的新發型真的很難看嗎?”
陸念祺眼神怪異的打量了他片刻:“你這是變相的想要讓我誇你嗎?”沒見今天一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簡直帥的讓人嫉妒, 還問他是不是很難看。這就跟學霸明明考了滿分,還說這次考試真難不知道能不能及格的討厭程度一個樣。
左寧直接往桌子上一趴, 哼了哼:“昨天陸承赫說不好看,明明就是他讓我去剪的頭發,我都說讓他給我找最好的發型師來剪了,不過剪完之後我自己其實挺滿意的,但他說不好看。”
陸念祺心道, 當然要說不好看, 要是說好看, 以陸寧那得瑟的小性子還指不定怎麽美呢, 那今天來了豈不是更蕩漾了。平時他朝人笑的時候就夠吸引人了, 再換個新發型,要是笑的一臉陽光的,這會兒恐怕早就被情書給淹沒了。
看了眼因為二哥一句話就垂頭喪氣自我否定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被狗糧噎著了,不過該安慰的還是要安慰:“挺好看的,可能以前的樣子二哥看習慣了,突然有了點改變不太適應吧。”
“是啊,再美的人看久了就不覺得美了,審美疲勞了,再醜的人看久了也不覺得醜了,都看習慣了。”
這話陸念祺已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其實他挺想問,那你看我二哥看審美疲勞了沒有。但總覺得如果問了,肯定又是一大碗的狗糧。隻覺得有點噎得慌,算了,還是別給自己找罪受了。
兩人正漫無邊際的閑聊著,第一天帶著左寧熟悉校園環境的丁睿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之前雖然丁睿說過,上學期間會一直帶著陸寧,但見他有親近的熟人,他自然不會再去刻意的做些什麽,免得交情沒談上,反而惹人嫌。
原本還以為那人隻是陸寧以前認識的朋友,倒是沒想到竟然也是陸家的人。盡管各種八卦傳聞挺多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版本都有,但丁睿卻覺得那可能是被人故意傳出來抹黑的。
那位素來有高冷才子之稱的陸家少爺丁睿一直覺得他挺傻的,別看學校裏有很多女生迷戀他,有很多人巴結他,但看不慣他那種做派的也大有人在。尤其是這次竟然說不認識,不管他們是不是有什麽恩怨的,這句話一出就顯得過於低級了。
不過那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可能也習慣了自我,壓根不在乎這種所謂的名聲,哪像他們,圓滑的處事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抓住一切人脈和機會隻為能夠過得好點。
見丁睿明顯是過來找自己,左寧先開口道:“你好啊,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丁睿笑著道:“是有一件事想要請你幫忙,可能有點唐突,但我也隻是代朋友來問問,如果不方便那也沒關係,就是有一個小學妹,曾經受到過陸氏公益的資助,她非常感激並且崇拜陸總,知道這次的座談會陸總會來參加之後,她非常希望能夠當麵表達自己的感謝。”
左寧下意識的想法是,這該不會是借著名義想要追求陸承赫吧,不管能不能成功,好歹露了臉啊。不過這種想法他也隻會在內心想想,肯定不會說出來的,但這種事他也不可能替陸承赫做主,隻好道:“這個我要先問問他才行,而且座談會那天肯定是有很多校領導陪同的,我自己能不能湊過去說句話都不知道,所以暫時沒辦法給你準確的答複。”
丁睿聞言點點頭,依舊一臉微笑,並沒有什麽失望的樣子:“我明白,我也隻是替人問問,看能不能滿足她這個心願而已,沒什麽事了,我也不打擾你上課了。”
左寧朝他笑了笑。
丁睿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道:“忘了說了,你的新發型很好看,很適合你。”
丁睿走了之後,左寧又拿出小鏡子:“我也覺得很好看,可陸承赫為什麽說醜呢,難道真的三歲一代溝,那我豈不是跟他有好幾個代溝了?”
陸念祺在旁邊笑道:“有本事這句話你回去當著我二哥的麵再說一遍。”
左寧哼了哼,放下鏡子朝陸念祺問道:“你覺得丁睿說的小學妹是真的崇拜承赫,還是隻是找借口接近想要幹點啥?”
陸念祺內心無聲一歎,跟他二哥那樣的人在一起,真是防了男人還要防女人,一點都不能疏忽的,嘴上卻是說道:“除非那個女生對自己極其自信,覺得二哥會對她一見鍾情,或者還有什麽後手,不然應該是真的感謝吧。”
左寧揪著鬢角上的一撮頭發搓了搓:“我覺得我應該先看一眼,先判斷判斷,要是那女孩長得特別漂亮,那絕對是心懷不軌!”
等左寧真的見到那女孩之後,他覺得自己竟然用那樣的念頭去想這個女生,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女孩名叫馬依,個子不高,可能不到一米六,瘦瘦黑黑的,臉上還有非常明顯的高原紅,一身衣服是那種洗到發白的舊,但是很幹淨,腦袋後麵紮著一個厚厚的馬尾,頭發不直,有點亂糟糟的,應該是從來沒有燙染過的。一雙有點小的單眼皮,但眼睛非常的明亮,笑起來的模樣十分的明媚。
知道他是陸承赫的朋友,還有一個是陸承赫的弟弟,馬依是帶著一袋子花生來的。花生不多,據說是開學的時候從老家帶來的,一個學期過去還剩一點了,她沒什麽能夠送人的,也隻有這些花生了。
馬依說她是從大山裏出來的,雖然大山的條件沒有艱苦到那種需要走鋼索的程度,但上山下山也差不多要走上一天。有時候去隔壁山頭上課,早上三點多就要出門,走到學校剛好八點。他們村子很窮,窮到好幾年了,隻有一個支教在那兒堅持,從來沒有來過新的老師。
後來是陸氏的資助,讓她和另外幾個孩子有條件在鎮上讀書。他們那一起出來的孩子都考上了大學,隻是並不在一起,以那種環境的教學資源來說,能夠考到陸先生曾經讀過的大學可以說真的是萬裏挑一了,而她幸運的做到了。
馬依想著一定要好好念書,等以後畢業了,一定要進陸氏工作,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報答對她有過幫助的陸先生,她覺得這就是她人生的價值。
這次知道陸先生要來學校開座談會,馬依是真的很想很想當麵將這份感激說出來,但她知道,那樣一個人身邊肯定永遠圍繞著千千萬萬的人。原本她是沒有抱希望了,學長卻說他看能不能透過關係幫幫她。
陸承赫看小布丁拎著一袋子花生上來,微微蹙眉:“你又亂買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吃了,你要是想吃讓家裏的廚子給你做,不要在外麵買。”
鬆開了對小布丁的經濟控管之後,陸承赫最擔心的就是他在外麵亂買一些東西,如果是買一些沒用的玩具倒還好,如果買到了什麽不好的食物,吃出了什麽問題,那就麻煩了。
左寧將那一袋子花生往陸承赫的辦公桌上一扔:“這可不是我的,而是你的。”
陸承赫扒開袋子看了一眼,就是很普通的花生。
左寧笑嘻嘻道:“你不知道,自從知道你要去座談會之後,好多人想要私下跟你見一麵,這不,有人都用花生收買到我跟前來了。”
陸承赫輕笑了一聲,如果是被什麽小布丁沒有的,特別稀奇的東西收買了他還相信,一袋子花生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見陸承赫笑了笑就不搭理自己,明顯是不信了,哼了哼:“真的真的,隻是這花生不一樣。”
陸承赫看著他:“哪裏不一樣?被你拿回來的就不一樣?”
左寧將馬依的事情給說了一遍,還朝陸承赫感歎:“你不知道,我之前還以為是那個女生想要找借口勾搭你呢,沒想到是個真正想要感謝你的人,要不到時候你跟她見一見吧,好歹完成她一個心願啊,說不定她還能成為你陸氏未來的棟梁呢,人的潛力可是無窮的,她能夠考進你讀過的大學,還是從山裏出來的,這足以證明她是有能力的。”
陸承赫朝他腦門上敲了敲:“你這是在靠看臉定論嗎,如果你今天見到的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那人家一定是別有用心,見到不好看的,就覺得人家是真心感謝?”
左寧直接朝他翻了個白眼:“雖然不是所有長得漂亮的女孩都心思多,但肯定是要有資本才能有心思的,而且也不是說馬依不漂亮,那就是一種沒有經過雕琢的美,乍一看感覺很土,可是接觸過之後你會發現,那種美也是很純粹的,而且她笑起來的時候眼裏有光,我覺得這樣的女生一定是個心思簡單的。”
陸承赫微微挑了挑眉:“你對人女生看的倒是仔細。”
左寧嘿笑了一聲:“必須要仔細啊,要是一個想要跟我來搶你的心機女,那我肯定不會讓你去見的。”
正去接過小布丁遞過來書包的手聽到這話微微頓了頓,看著小布丁燦若朝陽的笑臉,眸子微暗,輕笑道:“那我是不是該誇你很會看人?”
左寧微抬下巴:“必須的!”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陸承赫一個明確的回答,左寧忍不住追問:“那你到底見不見啊,人家可能就是想要跟你說聲謝謝,應該不會礙什麽事的。”
陸承赫無奈道:“見見見,你連人家給的東西都拎回來了,還這麽為她說話,我要是說不見,你指不定怎麽折騰我。”
聽到陸承赫答應去見,左寧也替那個女孩高興,一高興就忍不住撲到了陸承赫的身上抗議:“我什麽時候折騰過你,一直都是你在折騰我,總是騙我,昨天還騙我說有小蛋糕,結果我到廚房找了半天沒找到,還被管家給驅逐出來了,你才告訴我都被萱萱吃完了,沒吃完的打包帶走了,我告訴你,如果以後有人說我笨,那我一定是因為你常常騙我,被你騙笨的!”
陸承赫簡直被這個倒打一耙的小東西給氣笑了:“是你沒把我的話聽完一下子就衝了出去,現在還賴我,有你這麽不講道理的嗎?”陸承赫說著,還用手去戳他的心口,看看裏麵到底還有沒有那顆小良心。
然而陸承赫戳一下,左寧就敏感的癢的發笑。他越笑,陸承赫就越戳,要不是陸承赫摟著他的腰,一準得笑的坐地上去。
正準備送文件進去的戚偉聽到裏麵竟然有人的笑聲,敲門的動作頓時頓住了,然後默默回到了辦公室,拿出自家狗兒子的照片翻了翻。就連萬年單身的老板都談戀愛了,他卻每天隻能抱著自家狗兒子睡覺,這真是個悲傷的事情。
回到家之後,頂著一身微微長出來了一些,早已沒有造型可言的白毛甩著尾巴跟著陸承赫上樓了,一回到房間正準備變成人,就見到陸承赫準備去浴室衝個澡。左寧佯裝無意的跟著他進了浴室,卻被陸承赫直接用腳給攔住了。
左寧抬頭看著陸承赫,歪了歪腦袋:“汪!”吐出舌頭露出一抹迷死人的天使微笑,企圖迷死陸承赫。
奈何陸承赫的防禦值太高,麵無表情的與他對視,完全的不為所動。最終左寧還是敗在了陸承赫的視線之下,垂頭耷尾的走了出去。好桑心,好久沒有一起洗澡了。經過了上次的摔腿事件,陸承赫每次洗澡都開始鎖門鎖窗了,他是再也別想突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