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那些曾經的王室，都早已化作了曆史的塵埃。冥界現在的領袖，缺少的，正是這種難得的家族式的從政經驗。”伊莎貝爾問道：“不是還有侯爵嗎？”“唉。也就隻有他一個了……”

    伊莎貝爾答應我，問理查德以查出我的家族曆史。而在我費盡心思說服卡爾之後，他終於同意周末帶我去真理會總部轉一圈。聽他說，最近會裏對於訪客的各方麵規定都很嚴，隻有鬼神可以進入，我這樣已經算很xìng yùn的了。

    總部藏身於一個小巷的盡頭。更確切地說，死胡同頭上的一麵牆壁暗藏玄機。當卡爾帶我到這個鬧市區的角落裏時，我還以為他是在帶我兜圈。畢竟，這個地方太不像一個像樣的入口了：在舊樓的狹窄間隔中，青苔遍地、雜草叢生，而前麵隻有一麵破舊的磚牆。幸好，牆上的真理會標誌我還是認識的。

    隻見卡爾拿出一把大約20公分長的木質魔杖，按順序將牆上的標誌描了一遍，喊道：“開！”磚牆就像活了一樣，開始解體。隨著磚塊的自動排列，一口深不見底的旱井重見天日。

    見到驚奇不已的我，卡爾隻丟下了幾句話：“隻有人類的巫師擁有魔杖，所以你沒見過。還有，跳下去是摔不死的，如果你跳下去找不到我，迷路了可是出不來的。”接著他縱身一躍。

    我見狀，也緊隨其後跳下。在落地後，我才發現剛才眼前的那一片漆黑不是因為下墜的太快視力收到了影響，而是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很快，黑暗中傳出來一個聲音：“本來這個地方很亮的，燈全亮起來也很壯觀，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阿方索先生把入口的照明設施都撤了。”我摸索著站起來：“老哥，接下來該往哪走？”

    過了一會，卡爾的魔杖亮了起來，它的頂端固定著一團永不熄滅的魔法火焰。這時，我才發現這裏是精裝修，地麵和牆壁都有著各種圖案的彩繪。“往那走。”順著卡爾手指的方向，除了黑暗，我並沒有看到什麽其他的東西。隻是相應位置的地麵上畫著一個代表秩序的天平。

    我們借著這並不明亮的光芒，走了很長一段路。最終，一扇大門出現在我們麵前。卡爾用魔杖朝大門一揮，發射出的魔法箭擊中了正中的鎖，嘎吱一聲，門開了。“這是阿方索先生新研發的門鎖，根據每個人魔法特點進行身份辨認，外人絕對開不了。”卡爾說道。

    話音剛落，對麵就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卡爾·海德拉和一名訪客？”“是。”我第一次聽見卡爾用如此謙恭的聲調和人講話。就在同時，周圍被一片光明籠罩——阿方索先生終於開燈了。等我好不容易睜開那極力抗拒強光的眼睛，才發現這是一見能容納上千人的大廳。幾根羅馬式的石柱支撐起大教堂般華麗的屋頂，正前方是如天子上朝寶座一樣的主席台，上麵端坐著一個戴著miàn jù、身披黑色法袍的人。

    一旁的卡爾低著頭，就像黑幫的成員等候老大的發落。“我的客人，有何貴幹？”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是福克斯。關於真理會的一些問題，我想和您單獨談談。”我小心翼翼地說道。“好。”簡單的一個字，就讓卡爾像被施了魔咒一樣，從鞠躬聽令、端茶倒水到出去關門一氣嗬成。

    “你要問什麽？”阿方索先生端起麵前桌子上的茶杯，他說話的聲音讓我有些起雞皮疙瘩。“真理會是一個曆史悠久的法師團結組織，那您為什麽會讓如此多的成員退出？”我躊躇了一會，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的‘讓’是指‘允許’還是‘使得’？”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問道。我定了定神：“我沒想那麽多，您的理解為準。”“那好。”他放下了茶杯。我忽然注意到他手上的皮膚泛著一種詭異的灰黑色。

    “你知道，自統一的真理會解體以來，真理會流落各地的分部就都失去了他們的作用。而現在要做的，是重新使這一盤散沙團結起來。”我獨自一人兩手空空地站在台下，看著在台上悠閑喝茶的阿方索，感覺此人和伯爵並無二致。

    “那些自願脫離的人，都是主動放棄了我們對他們的一切幫助，所以，自生自滅也沒有人管。”“那為什麽還要留底？”“這個問題問得好，留底是萬一在將來他們對組織造成破壞團結的行為時，便於懲處。”“該行為如何界定？懲處標準如何？”他抬起頭來，miàn jù的形狀過於奇怪，以至於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想：“這家夥怎麽問題那麽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