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日記。”二大爺說，“我還在此期間研究過很多哲學問題。比如說這個。”說著，他拿出一本極其精美的金箔皮大本子。“這是你的日記？”我們異口同聲地問道。“要不然還能是什麽？”二大爺看了我們一眼，接著翻開了這本神秘的日記本，隻見上麵寫滿了類似楔形文字的東西。“這是啥？”福克斯問道。“沒文化。”二大爺有點不耐煩，“這是當年冥界的官方語言之一，亞特蘭蒂斯語。”獨孤暄一臉的不解：“亞特蘭蒂斯？”

    僅是個名號而已。”二大爺說道，“最初，冥界的語言是紛繁複雜並不統一的。後來，隨著歐洲籍上層人士的逐漸增多，法語成為了通用語。但在中下層民眾中其他語言的影響力更大。再然後，那大約是一千來年前的事吧，也是吉爾伯特家族執政的日子，發生了第一場語言革命。”“語言革命？什麽鬼……”福克斯插了一句。“別打斷我思路，萬一忘了上句說的啥怎麽辦。”二大爺說道，“接著來。語言革命主要的措施是創立一種新的語言，成為鬼族通用語，從而消除這一長久以來存在的文化矛盾。這種語言結合了楔形文字的書寫方式和俄語的語法規則，最後被定名為亞特蘭蒂斯語。”

    那就和亞特蘭蒂斯沒有什麽關係嘛。”福克斯說道。“也的確是。”二大爺想了想，“我們繼續。這種語言極為經典，但它是民眾和貴族相互妥協的結果。而且它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雙方都要再去學一門新語言。所以，在吉爾伯特家族被推翻後，這門語言很快就荒廢了。取而代之的是由占冥界總人口最多的語言——漢語的迅速崛起。在幾經修改後，這種與現代漢語幾乎無異的鬼族通用語確定下來。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中，能演化出一種相同的語言不得不說是一種奇妙的巧合。而這兩者唯一的不同就是，鬼族通用語的文字是由漢語偏旁部首組成的類似於單詞的詞語塊構成的，但語法與漢語無異。”

    好奇妙的故事。”我感慨道。二大爺笑著：“所以嘛，用它寫字保證沒多少人能看懂。我研究的是哲學，來，給你們念念。”接著，他放聲讀到：

    真理對於人，就好像飼料對於豬。

    有的人很少自己思考，一般都聽取別人的意見，這種人不容易得罪別人，但缺乏自己的立場。有的豬從小圈養，全靠飼養員喂食，這種豬有著看似安逸的生活，但一般都是最早進屠宰場的。

    有的人不願意接受別人的觀點，喜歡獨立的探索，雖然思維敏捷，但往往輕浮。有的豬不喜歡飼料的味道，願意在野地裏刨食，雖然身體強健，但可能野蠻。

    有的人聽取各方意見，最終整合出自己的思想，這樣的人與其說是太少，不如說是意見不夠全麵。有的豬吃混合飼料，也會出去溜溜彎，這樣的豬也少見，因為主要是花不起那個成本，不如早點出欄。

    我們的生活需要真理與知識，就像豬需要飲食與飼料。

    我不知道那些獨立思考的人將會何去何從，我隻知道那些在精神上過度依賴外界信息、沒有自己想法的人，就會自己慢慢走向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厲害了我的二大爺。”我說道。“也就是說，我們不僅需要飼料，也需要野生食品嘍？”老公笑道。“那是當然，我們可不是用來賣肉的。”二大爺也笑了。“剛才說到哪了？”過了一會，二大爺突然想起了什麽。“冥界通用語。”福克斯提醒道。“哦，對。”二大爺頓了頓，“新語言的普及，就被稱為第二次語言革命。而且在這其中，也做出了一些妥協，比如人名地名和一些專有名詞仍用原來的讀法或直接音譯。但我還是喜歡亞特蘭蒂斯語……”二大爺突然不說了，望著前方發呆。許久，他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唉，反正都這麽老了，招魂塔也已經倒塌。天知道我還能活多長時間，就告訴你們這段故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