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卑鄙小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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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家的人,怎麽說呢!
壞到一窩去了,都不是什麽好人,但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村裏人都不喜歡跟他們家來往,他們家的媳婦,也是從外麵帶回來的,當年還是個挺漂亮的小媳婦,生了範大柱之後,不知怎地,投了井。
死就死了吧,反正誰也沒看出範家的人有多傷心,沒過幾年範大柱他爸又娶了一個媳婦,又生了一個兒子,可是沒過幾年,又死了。
太不吉利,打那之後,範大柱連繼母也沒了,他爹他叔,也沒教他什麽好東西,歪點子倒教了不少。
喬月哼了聲,“以後再動手動腳,我非把你手剁了,扔給狗啃!”
範大柱捂著眼睛,從地上爬起來,臉頰不停的抽搐,他不怒反笑,“喬月mèi mèi的脾氣見長,小辣椒嘛!不過我喜歡,瞧你這丫頭,這麽凶幹什麽,咱們好多天沒見著了,怎麽能一見麵就動手打人呢,哥哥告訴你,外麵的世界可好看了,你長這麽大,連鎮子還沒出過吧?真是可惜,像你這麽漂亮的妹子,要是進了大城市,肯定能掙大錢,隻要幹上一年,我保你回來蓋新房。”
林玉梅搶過話,“範大柱,你不要再亂忽悠人,喬月都要訂婚了,她的事有她男人管著,輪不著你管,她男人是當兵的,你要是敢碰她,小心她男人抓你坐牢。”
“當兵的?”範大柱吸了吸鼻子。
媽的,喬月這丫頭的一拳,打的還真他媽的重,鼻涕都被打出來了。
“當兵的我見多了,哥哥在大城市混,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一個窮當兵的,能有什麽出息,大驚小怪!”範大柱這一身行頭,還真不是白混的,太監的差事幹了不老少,見識的人也多,一般的身份,還真嚇不到他。
林玉梅也不知道封瑾的身份,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所以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喬月卻抓住了他話裏的lòu dòng,“為什麽長的漂亮的,就能掙大錢?我想不出外麵有什麽便宜的活,在沒有學曆的情況下,還可以一年掙上千塊!”
八十年代的千元,已經是很多的了,三分錢還能可以買一根冰棍呢!
範大柱見她問了,還以為她有興趣,趕忙回答她的問題。
“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高級的地方,就需要漂亮的fú wù員撐場麵,他們不在乎學曆,隻要夠漂亮,小費什麽的,肯定不會少,這一來二去的,掙的不就多了嗎?”範大柱說的很含糊,當然不能告訴她,是去夜總會坐sān péi。
那個地方,現在就興鄉下去的小姑娘,又青澀又幹淨,老掙錢了。
可是喬月能不懂嗎?“狗屁!這世上從沒有白吃的午餐,你這是誘騙,賣ying,這是犯法的!”
林玉梅站在一邊,聽到這裏,完全傻了,“什麽賣……ying?”
“就是賣身去陪男人!”喬月吼她,“你也長著腦子,給我好好記著,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再遇上這樣的人,趕緊報案,有多重判多重!”
範大柱臉色變了,“你別胡說八道,我帶她們出去,就是做fú wù生,給人家端盤子,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你一個小村姑,大城市都沒去過,更沒見過世麵,怎麽可能知道的那麽清楚,喬月!我警告你,別亂潑髒水!”
他還是很狂,在桃園村,還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就算他打死不承認,又能把他怎麽樣?有證據嗎?
就算有證據,那又怎麽樣,去問問靈壁鎮局子裏的人,敢抓他嗎?
“哼!是不是潑髒水,你心裏清楚,別來惹我,否則我讓你吃不兜著走!”喬月沒有深究,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也隻是猜測,不過這個事,需要跟派出所裏人說一聲,總得好好查一查,免得更多的小姑娘受害。
林玉梅見到喬月走了,也急忙轉身就跑,回家把門一關,門栓一插,再也不敢打開。
範大柱摸了摸下巴,琢磨著眼前的事。
上麵的人讓他這一趟,務必再找四五個小姑娘,隔壁村的,他已經找好了三個,現在還差兩個。
喬月不錯,還沒結婚,肯定還是個處,隻是她男人是當兵的,估計不好惹,萬一惹出麻煩來,得不償失。
林玉梅不錯,不過這丫頭一直防著他,輕易說服不了。
吳春琳也可以,隻是價錢要低一點,畢竟……
範大柱青著一隻眼回家了,一進家門,他爹範長生跟他叔範長河,正圍坐在小桌前,剝著花生喝酒。
範長河調侃他,“這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這會青了一隻眼,熊貓也不長這樣吧!”
範大柱氣呼呼的扯過凳子,一屁股坐下,“他媽的,真是背眼,在村裏也能被人堵了,我說這喬家丫頭,怎麽突然轉了性,以前可沒見她這樣。”
他不在村裏,這幾天發生的事,當然也不知道。
還以為喬月像以前一樣好欺負呢!
誰知道碰了個釘子,還是個大釘子。
他爹範長生,很淡定的喝了口酒,直砸吧嘴,“你別去招惹她,他們家不好惹,今兒中午來了兩輛小轎車,都是軍綠色,一般當兵的,能搞到這樣的車子嗎?所以啊,我估摸著,他們家在軍隊裏當官。”
“當官有什麽了不起,我在外麵又不是沒見過當官的,”範大柱還是挺不屑的,在外麵混的日子長了,聽慣了各種各樣的吹捧,回來也是被各種抬高,把他心裏那點驕傲自滿,無限擴大。
更重要的是,讓他在村裏沒麵子,那他回來顯擺還有什麽意思?
範長河笑著搖頭,“她敢打你,絕對有依仗,再說了,你想整他們家,哪用得著明幹,後麵有的是機會,保管叫他們家啞巴號黃連,有苦說不出。”
範大柱來了勁頭,“二叔,你指的是什麽機會?”
範長河神秘的笑了下,“咱村不也要分包修堤壩了嗎?這事現在歸我管,到時候……”
範大柱明白了,嘿嘿的笑,“這我知道,修堤壩的時候,人那麽多,來回上上下下的小推車,一不小心摔倒,也不奇怪,對吧?”
“你要讓他摔斷腿?”範長河倒是沒想到這麽狠,他的意思,是給他們家劃分幾段難挖的河堤,讓他們幹的吃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