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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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安臉色快掛不住了,眼看對方又要抽出一疊錢,他終於坐不住了。

    “住手!”錢就那麽多,雖然上麵的人要的是他們的命,但是這些錢,可是他們的酬勞,怎麽能說毀就毀了呢!

    安德烈停下手,把手裏的錢掂了掂,“按她說的辦,否則這些錢,你們一分也別想拿到,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

    童安臉上的肌肉,直抽抽,那是氣的,“好,我帶你們去!”反正已經到了他們的地盤,到時候無論是人還是錢,都別想離開。

    童安在前麵帶路,加快了腳步,不過看他的背影,透著陰沉,他已動了殺意。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有過詳細的計劃。

    盡量擒住,如果實在擒不住,才能殺。

    封瑾在回身之前,狀似無意的掃了寨子的四周。

    那兩人脫離隊伍,隱蔽的跟在他們身後。

    即便路上險情再多,相信他們二人絕對沒問題。

    寨子裏的人,都背著槍,穿著自己民族的衣服,藏青色的長褂長褲,衣襟上是繡的盤扣。

    袖口褲腿,都有繡上花紋。

    這些人頭上還包著厚厚的頭布,看人的眼睛,總是帶著戒備跟陌生。

    喬月在觀察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觀察喬月等人。

    大概是沒見過外鄉的姑娘,所以在看到喬月時,格外多留意幾眼。

    封瑾不爽,一個冷眼掃過去,逼得他們轉移目光。

    封少的冷眸,也不是誰都能迎上的。

    轉過一個彎時,喬月注意到腳下的路,是用石塊鋪成的,雖然有些崎嶇,但是對於山裏的居民來說,已經很好了。

    路的兩邊,挖了排水溝,同樣用石塊鋪墊。

    如果沒有戰爭,這裏不失為一個隱居山林的好地方。

    山清水秀,早上醒來,還能看見滿山的薄霧,籠罩著整個村莊。

    一陣悅耳的鈴鐺,吸引了喬月的目光。

    她抬頭看去,隻見前麵來了幾個提籃子的異裝女子。

    發出聲音的,是她們手腕上的鈴鐺。

    小姑娘們長的很嫩,大概是這裏的水養人,瞧瞧她們的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

    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瞄著封瑾跟安德烈,說不出的羞澀誘人。

    如果沒看見她們腰上的手槍,想必這應該是一副很美的畫麵。

    童安忽然哈哈大笑,衝著封瑾挑眉道:“封少看看我這裏的美人怎麽樣?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她們很少見到外族男子,如果封少喜歡,晚上留下來,隨便逃,這位也是一樣。”

    他最後一句話,是對安德烈說的。

    自動忽略了喬月,當她不存在。

    在男人的世界,女人都應該像他身邊的小姑娘一樣。

    成為男人的附屬品,戰利品。

    男人說話做事的時候,也根本沒有她們說話的權利,這一點,絕對是不容質疑。

    封瑾不用回頭,也知道後麵小姑娘的眼神有多可怕。

    清了清嗓子,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又多說了兩句廢話!”

    喬月微低著頭,眼睛慢慢上移,忽然回身抓過安德烈手裏的皮包,拎在手裏,“你這個人,不是記性不好,就是膽子太大,既然不把我的話當回事,那就一拍兩散!”

    她突然握槍,上前幾步,抵上童安的後腦勺。

    她握槍的手勁很大,是抵,絕對不是輕輕的挨著。至於她手裏的槍是從哪裏來的,除了封瑾跟安德烈,其他人肯定是不知道。

    童安身子猛地一僵,他身邊的人也紛紛提槍,對準了喬月。

    童安在一驚過後,很快就平靜下來,“殺了我也沒用,既救不出韓局長,你們也走不了,錢更拿不走,何必呢?”

    喬月慢慢把臉靠向他的耳朵,咬著字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殺你,但是可以用你做人質,如果救不出韓應欽,那你去陪葬好了,哦不對,是整個寨子給他陪葬,你還有親人嗎?如果有的話,我會送你們下去團聚!”

    最後一個字說完,她手裏的槍突然轉了方向,朝著人群中開了一槍,打中一個男人的眉心。

    那人愣了好一會,死亡來的太快,他根本來不及思考,也更加看不清子彈的位置,隻是慢慢的倒了下去。

    “你把人放了!”這下那幫屬下也被惹毛了,手指已按到了扳機上。

    喬月淡定的把童安移到身前,手裏的槍仍然指著他,不過為了讓他老實點,用槍托狠狠的砸了他的頭,“放下不可能,之前的警告,沒當回事對嗎?你們盡管開槍,我保證你們的每一發子彈,都會打在他身上,而你們根本來不及開第二槍!”

    童安現在後背發涼,尤其是被她用槍抵著的一塊,更是僵硬的不敢動。

    不知怎地,他忽然相信這丫頭說的話。

    而就在喬月襲向童安時,封瑾跟安德烈都同時動了,迅速站到最佳的位置。

    喬月這麽做,二人並不覺得奇怪。如果她還能沉得住氣,那才叫人奇怪呢!

    至於後果……

    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沒什麽不好,否則這一路走下去,還不知會磨蹭到多久。

    童安現在還不想跟他們撕破臉,因為現在他還沒有把握一會擊殺他們三人,所以要等。

    接下來的路,童安也不反抗,一直被喬月挾持著走。

    走了一會,他倒是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

    無論是走上台階,還是走下台階,後麵的槍口都沒有絲毫的偏離,甚至連輕微的抖動都沒有。

    他們二人走在前麵,封瑾跟安德烈緊跟在後麵,再之後,才是童安的人。

    至於附近看熱鬧的,雖然都端起了槍,但是也沒人敢開槍。

    童安瞄了眼周圍的人,眼見著前麵就到了寨子的祠堂。

    原先是祠堂,不過現在成了他們的大本營。

    “你的手很穩,練過的嗎?”童安其實很想回頭看一眼,他很想知道身後小姑娘的眼神。

    “我之前說的話,你大概是沒有認真聽,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能親眼看到了!”喬月的俏臉上,慢慢的浮現一抹詭秘莫測的笑容。

    童安雖然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她的威脅。

    如果現在才開始重視她,會不會晚了?

    祠堂大門被推開,裏麵一股子潮氣撲麵而來。

    但是還沒等他們進去,裏麵就跑出來一個慌慌張張的人,一抬頭,看見喬月等人,嚇了一跳。

    “怎麽回事?”童安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頭……頭領,不好了,那個人好像不行了!”

    “這怎麽可能,我走之前,他不是還好好的嗎?”童安有些慌了,他能感覺到身後的冷氣,快要把他凍死了。

    “我……我不知道啊!”紮德嚇的兩腿發虛,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們。

    頭領走了之後,由他看管犯人。

    之前的虐打,大部分都是他做的。

    今天想著反正就要交易了,他覺得再打幾次,也沒關係,說不定還能讓他問到什麽有用的線索,那樣的話,他就能在老大麵前邀功。

    抱著僥幸的心理,他下手的時候,可沒留情。

    誰知道就在剛剛,那個人居然開始抽搐,嘴裏吐著血沫子,眼珠子也翻了上去,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他這才害怕了。

    喬月怒極攻心,放開童安,飛起一腳,重重的將紮德踢倒在地,吐了口血,也沒爬起來,“如果他有事,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斷!”

    封瑾緊跟著走上來,站到了童安身後,“走吧!”

    安德烈也同樣陰沉著臉,拳頭緊緊的攥著,可是他不能進去,必須要守在外麵。

    童安沒有動,“在進去之前,你們要把武器交上來。”

    他開始正式這三人的實力,害怕之前布置的陷阱不夠。

    “不可能!我們身上沒有槍,隻有幾把刀防身,你們不會連這個都怕吧?”封瑾的語氣略帶嘲諷。

    他一直都在收斂氣息,像童安這樣的高手,對氣息尤其警覺。

    童安盯著三人,還要再猶豫,但是喬月已經等不及了,“快點帶我們去!”

    童安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隻有短短兩三秒,便最終還是同意了。

    走進一條通往後院的走廊,即便是冬季,走廊外的園子還是一樣的生機勃勃。

    看的出,這裏種的都是四季常青的品種。

    可惜誰也沒心情欣賞風景,喬月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著。

    推開第二道內院門,裏麵也是一個小院子。

    不過沒有種樹,很小的場地,地麵用大石頭鋪著。

    四周圍著幾間屋子,其中一間門外站著兩個人。

    “就在那,你們自己進去吧!”童安躊躇了,萬一裏麵的人死了,這兩人肯定要發瘋。

    人在瘋狂之下,很難保持理智吧!

    喬月沒管他,直接就走了過去。

    封瑾上前一步,一隻手按在童安的肩膀上,“帕托就在附近吧?”

    童安怔了下,然後慢慢的笑了,“封少果然精明,不錯,帕托就在附近,他是我們的神,隻要你們肯配合,他是不會要你們的命,反正到哪都是待,留下來,他不會虧待你們!”

    “拉攏?嗬!恐怕他還有更大的目標。”

    童安不敢說的太多,這位年輕少將的眼神,太可怕了,“帕托是我們的族長,他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況且這對你們來說,也不損失什麽,以後有錢大家一起賺,不好嗎?”

    封瑾看了眼已經走進去的喬月,現在沒心思跟他討論這些,“到那邊站著!”

    他要將童安帶到門口,一旦發生什麽意外,可以很好的保住退路。

    隻是……這退路是那麽好找到的嗎?

    喬月剛一邁進房間,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她眼前的是一間臥室,並不是刑房。

    放眼的寬大竹板床上,躺著一個氣息微弱的帥大叔。

    不是韓應欽,還能是誰!

    “幹爹!”喬月幾步衝過去,趴他床邊,這才算完全看清他的樣子。

    那張臉,已經快要辨認不出他本來的模樣。

    一隻眼睛腫的像核桃,另一隻似乎也睜不開,眼皮上還有紅色的血痕。

    臉頰有傷,嘴巴幹的開裂,新舊傷痕交疊。

    脖子以下,蓋在被子裏,看不見。

    但是喬月注意到他的手,骨節嚴重變形,有幾個甚至是被砸碎的。

    捧著他的手,喬月甚至不敢掀開被子,看見他身上的傷。

    韓應欽的神誌已經不太清楚,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有人叫他,可是這個聲音很遠,他找不到,隻有不停的尋找。

    一滴淚,掉在他的手背上。

    喬月很少哭,真的很少。

    她的眼淚太精貴,輕易不往外流淌。

    可是這一次,她的眼淚就好像不要錢似的,拚命往外冒。

    怎麽辦?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能挪動。

    且不說山路難走,就是兩個人抬,一路上的顛簸,恐怕都會要了他的命。

    為今之計,隻有兩條路。

    要麽他們假意跟對方合作,借此換得周旋的時間,好讓韓應欽有恢複的時間。

    要麽一不做二不休,滅掉這裏所有的人,再占領此地。

    如果是理智的做法,當然是選一,這是最小的代價。

    可是看著幹爹身上的傷,真的選不下去。

    喬月用手指抹掉眼淚,毅然站起來,朝外麵走去。

    看見站在那的封瑾,兩人沒有說話,隻用眼神交流。

    封瑾讀懂了她的意思,斷後路,關門打狗。

    雖然第一個辦法的確很省力,但是操作起來,難度太大,況且誰都不知道後麵還有什麽招在等著他們。

    既然同樣危險,那麽不如搏一把。

    兩人迅速達成共識。

    喬月能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燃燒。

    兩人幾乎是同時動作,喬月的手裏,握著那把磨的蹭亮的短刀。

    一道亮光劃過,童安隻來得及看見那抹光的尾巴。

    下一秒,隻覺得脖子一涼。

    接著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衝了出來,他低頭下看,卻隻看見脖子以下的衣服上,全是血,再伸手一摸,為什麽有條口子?

    “這麽死太便宜你了,算你走運,本姑娘現在沒心情給你上刑,安心下黃泉吧!”喬月的眼神冰冷,刀子上還沾著血,下一秒就已揮向身後的人。

    這回,沒有割脖子,而是讓刀鋒劃過他的手腕。

    一縷血線飆了出來,隻聽那人捂著手腕,啊啊大叫。

    此人便是紮德,他就站在童安身邊,所以他死的也是最快。

    封瑾也飛快的解決掉守門的兩個人,一點聲息都沒有留下。

    很簡單,擰斷他們的脖子就夠了,連點血都看不見。

    喬月拎著刀,上麵的血都沒有擦,一隻腳還踩在沒有及時死去的紮德身上,“你一個人可以嗎?”

    封瑾走過來,本想伸手摸摸她的小臉,但是想到自己的手剛剛殺過人,還是算了,“你待在這裏,哪都不要去,祠堂裏的人,有我們就夠了。”

    喬月衝勉強的笑了笑,“如果可以,讓他們繳械投降吧!如果不行,那就殺了。”

    殺人不是她的意願,那麽多條生命,沾在手上,都是孽。

    她要為家人積福,也要為將來的孩子積德。

    不過前提是,他們沒有反抗的機會。

    封瑾走了,從外麵將門關上。

    喬月低下頭,看著被她踩著的人,慢慢的笑了,“聽說我幹爹身上的傷,都是你的傑作,你說說,我該怎麽報複你才好?”

    外麵那些人她現在興趣都不大,但是這個人例外。

    紮德僵硬的扭頭,看向睜著眼睛,已經死去的童安,他的血流了一地,已經快要漫到他的腳邊了。

    紮德開始發抖,開始產生巨大的恐懼,“不……不要殺我,我都是按照上麵人的指示做的,真的不關我的事。”

    喬月很厭煩他說的話,“我要去數數我幹爹身上的傷,數出來多少,我便劃你多少刀,這樣好不好?”

    紮德努力看清她的眼睛,那是地獄陰鬼才有的眼睛,好可怕,“別……別殺我,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隻求你不要殺我。”

    喬月微笑著,彎腰拽著他的衣領,把人往床邊拖。

    ------題外話------

    不想分章,所以合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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