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彤？你發什麽神經病？”阮景明驚恐的看著蘇若彤，她在胡說八道什麽？

    這件事情阮景明最清楚，根本不是肖莫用的苦肉計，程家諾明明是……

    “滾。”蘇漫雪冷冷的開口。

    她倚在靠背上，眼眸如冰，語氣也是冷得刺骨，如果不是發熱沒力氣，估計這個字是吼出來的。

    蘇若彤全身打了一個寒顫，不敢看向肖莫那要殺了她的目光。

    “讓你滾。”肖莫捏了捏拳頭，他從來沒打過女人，但是如果蘇若彤再胡說八道，他不介意破一次例。

    “你也滾出去！”蘇漫雪沒有看肖莫，但確實對肖莫說的這句話。

    肖莫微微一怔，隨後十分受傷的看著蘇漫雪：“你懷疑我？”

    蘇漫雪扶著腦袋，沉重的喘息聲讓她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連話都不是很想說。

    蘇哲看了一眼肖莫，又看了一眼蘇漫雪，雙手叉腰：“其實吧……那天綁架我和莫小姨的人，打了一個diàn huà，莫小姨，你記得嗎？”

    莫小雨楞了一下，認真的想了想，當時似乎程家諾是打了一個diàn huà的，但是自己很害怕沒有太用心聽。

    “我當時太害怕……”莫小雨低下頭。

    蘇哲繼續說：“程家諾對diàn huà那頭，叫了一聲大姐，說明是個女人啊。”

    “是……是嗎……”蘇若彤往後退了幾步，咽了一口唾沫。

    阮景明看著蘇若彤眉頭緊蹙：“我先帶若彤走，她可能腦袋被砸壞了。”

    說著拖著蘇若彤就往外走，蘇若彤的眼神有些空洞，動作僵硬，被阮景明拉著像一個人偶。

    “蘇若彤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已經會閉著眼睛胡說八道了？”阮景明將蘇若彤推在一邊的角落裏，見她像是受了巨大刺激的模樣，阮景明雙手叉腰歎了一口氣。

    明明小時候那麽乖巧可愛，怎麽長大了變了？

    “我聽你的，乖一點，可是他和蘇漫雪的節奏都比我快，我還為什麽要乖？”蘇若彤緩緩的抬起頭，淚水從眼眶中滑落，她已經忍了很久很久了，可是還是比不上蘇漫雪。

    阮景明垂著頭，肖莫自始自終對蘇若彤就沒有那個意思，蘇若彤不管做什麽，都不會引起肖莫的注意，所以當然比不上蘇漫雪，但是這些話，阮景明不忍心再傷害她。

    “若彤，你乖一點會有很多人喜歡你，但是你不乖，你愛的人都不會喜歡你。”阮景明本想拿支煙，可是看了看蘇若彤哭的更厲害，隻能走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後背。

    “不過，若彤，你怎麽知道蘇哲被綁架？”阮景明低頭看向蘇若彤，這件事情他不記得告訴過蘇若彤。

    蘇若彤抽泣著抬起頭：“我媽告訴我的。”

    阮景明眉頭一挑，陷入了沉思。

    ……

    “你們沒覺得奇怪嗎？蘇哲綁架的事情之後我們知情的人知道，對外都是說程家諾傷了肖莫的。”莫小雨摸了摸下巴。

    蘇哲抬頭看她，感慨道：“難得你腦子開竅。”

    “閉嘴，我一直很聰明。”莫小雨瞥了一眼蘇哲，哼，這個小正經。

    “阮景明說的？”蘇漫雪有氣無力的說著，眼睛已經閉上，實在不想再睜開，太累了。

    肖莫搖了搖頭：“他沒那麽閑，雖然和蘇若彤關係不錯，但是說的事情很局限。”

    見蘇漫雪想要休息，肖莫便示意莫小雨，自己先走。

    莫小雨點點頭，不敢再說話。

    肖莫剛走出門口，衣角就被拽住，回頭一看是蘇哲，他一臉嚴肅的看著肖莫，語氣像是單挑似得：“有時間嗎？我們談談。”

    肖莫不由覺得好笑，便點點頭，不知道自己兒子要和自己說什麽，如果能這樣相處久一點也可以。

    甜品店，蘇哲點了一堆小蛋糕和甜品，肖莫坐在他對麵，臉上總是不知不覺得掛著笑容。

    “你這樣看著我讓我覺得很奇怪。”蘇哲吃了一口蛋糕，抬眼看肖莫。

    肖莫收回眼光：“沒什麽，隻是覺得平時你小大人的樣子，其實還很喜歡吃這些的。”

    “這沒什麽稀奇的，不過倒是你，和我媽媽到底想怎麽樣？”蘇哲單刀直入的開口問，他一直很聰明，四個月會坐，三個月會爬，七個月就能走，當初蘇漫雪一度以為自己抱錯孩子了。

    “你希望我和你媽媽發展什麽樣的關係？”肖莫反問他。

    這的確是他很想知道的。

    蘇哲也不繞彎子：“實話說，我不喜歡我的家庭不美滿，但是如果我媽媽喜歡和你在一起，這是她的覺得，我表示尊重，但前提是你能給我媽媽安穩的生活，她和蘇瑞安在一起也不怎麽樣。”

    蘇瑞安這個人自己都是個孩子，雖然在別rén miàn前紳士，溫文爾雅，在家就是個要撒嬌的孩子，蘇哲撇撇嘴，不能再想。

    “你不喜歡蘇瑞安？”肖莫斜著頭問。

    之前蘇哲也說過，現在隻叫蘇瑞安的全名，不會叫爸爸。

    “不是，他很有才華，我承認，隻是不太對我的胃口。”蘇哲吃著蛋糕繼續說：“我喜歡吃甜的，他喜歡鹹的。”

    肖莫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蘇哲，竟然覺得自己都看不懂一個小孩子，蘇哲說的每一句話都讓肖莫覺得另有其意，可是偏偏又覺得他隻是個小孩子。

    ……

    一覺睡醒的時候，蘇漫雪的燒已經退了，隻是還沒什麽力氣，莫小雨靠在一邊打盹，蘇漫雪拍了拍她的手背。

    莫小雨一下就驚醒了：“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剛才我夢見我媽了，你陪我去她墓地吧。”說著蘇漫雪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莫小雨先是緩了緩神，隨後趕緊給蘇漫雪換好衣服，扶著她上了車，上一次蘇漫雪夢到宋欣的時候，是生孩子的前一天。

    因為一直沒有給宋欣立墓碑，蘇漫雪一直都很愧疚，莫小雨開著車，停在山下的花店。

    蘇漫雪記得宋欣很喜歡香檳玫瑰，寓意是我隻鍾情你一個。

    莫小雨對這條路特別熟，因為當時跟在肖莫的身後回頭的時候，她走得很慢。

    “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驕傲，沒有你的我就像一隻迷失了航線的船。”男人的聲音低沉且沙啞，一字一句都很清晰，讓人心碎。

    蘇漫雪記得這是香檳玫瑰的花語，她仔細看著男人的麵容，雖然隻見過一次，但記憶深刻。

    夏明磊懷裏抱著一束香檳玫瑰，雖然有些上了年紀，可輪廓依舊俊朗，雙眸深邃，見到蘇漫雪也是微微一愣，好一會兒才笑了笑：“回來了？”

    “夏董，好久不見了。”蘇漫雪的身體還沒有全好，臉色有點白。

    夏明磊關切的問：“身體……不好嗎？”

    “發熱剛好，沒什麽精神。”蘇漫雪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香檳玫瑰放在墓前，上麵刻著的名字是宋欣，zhào piàn也是宋欣微笑的時候，很迷人。

    蘇漫雪的鼻尖發酸，肖莫能做的，她竟然沒能做到。

    “夏董和我媽媽什麽時候認識的？”蘇漫雪沒好奇過宋欣的事情，不管是和蘇榮的相遇還是和夏明磊的曖昧不清。

    蘇漫雪一直相信宋欣是個專一的人，而不是三心二意的。

    夏明磊低著頭，嘴角卻帶著親切的笑：“很久很久……以前隻是默默的送她香檳玫瑰，她從來不知道我是誰。”

    “為什麽不讓我媽媽知道？”蘇漫雪看著夏明磊懷中的香檳玫瑰，盛開的嬌豔，和花店買的完全不同，更有生命力。

    “這是我自己種的。”夏明磊見她一直打量懷裏的香檳玫瑰，開口解釋，隨後彎腰放在墓前。

    難怪，蘇漫雪點了點頭。

    “其實我那個時候還沒有自信，隻要是家族企業，總歸有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當然這是必須麵對的，所以就這麽錯過了，聽說你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個孩子？”夏明磊看著蘇漫雪的眼神很柔和，語氣也十分親切。

    蘇漫雪從來沒感覺過父愛，蘇榮不是罵她就是打她和愁人沒兩樣，這時候看到夏明磊，蘇漫雪心裏是暖暖的。

    “是的，三歲了。”蘇漫雪微微笑著。

    夏明磊不由的愣了一會兒，抬起手摸了摸蘇漫雪的腦袋，喃喃的說著：“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夏明磊蕭條的身影，漸漸走遠，蘇漫雪想起寧嵐說的那些話。

    “其實當初我問幹媽，認識不認識夏明磊的時候，幹媽歎了一口很長的氣。”莫小雨看著目前的香檳玫瑰：“幹媽住院的時候，時不時的也會收到這種香檳玫瑰，應該是夏董送的。”

    “你怎麽沒告訴過我？”蘇漫雪吃驚的看向莫小雨，這事兒她還從來不知道，畢竟那時候她去醫院並不是很勤快，忙著湊錢。

    莫小雨努著嘴：“幹媽說故人送的，而且很開心的樣子，我就覺得沒什麽啊，幹媽生病，來看病的人也是有的。”

    “好了不說了，打個diàn huà，讓蘇哲回來，別和肖莫在一起太久。”蘇漫雪揉了揉肉太陽穴，她有心讓蘇哲和肖莫處一會兒，但是肖莫未免太不自覺了，這都多晚了還不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