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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歡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視線，她並未抬頭看坐人桌案前的眾人。移步上前，垂著眸子對著眾人福身行禮：“歡兒見過幾位公子。”
    蕭青梔開口：“姑娘免禮。”
    顧臨風看到許清歡的刹那，眸光明顯的一窒。
    尤其聽到“歡兒”兩字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仿佛被什麽用力攥了一下。
    不是疼，隻是狠狠一滯。
    隨後，唇角掀起一抹譏誚，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脫口而出：“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許姑娘。”當初他拿到她給的字條，還傻乎乎的跑到百香樓找她。
    沒想到，她竟是以色侍人的伶人。
    嗬~虧他看她身上那股清水出芙蓉的氣質，以為她不同於尋常女子。
    許清歡聞言抬起了頭。
    看清是顧臨川的一刹那，眸底湧出一抹驚喜。
    但是很快的，她看到顧臨川嘴角銜著的不屑，還有眼中毫不加掩飾的鄙夷。
    驚喜一閃而逝。
    她然後明白了顧臨川的意思。
    自那日在先生的課堂相逢，她留下地址，不是沒有盼著他找來。一直到她搬離西涼，來到靖州，她都心存著一絲希望，也許他真的會找過來。
    隻是沒想到，再次重逢，會是以這樣的姿態。
    心頭同樣的狠狠一滯。
    不是疼，也不是遺憾，而是，同樣的不屑。
    驚喜不再，唇角揚起的，是在招呼客人時臉上才會有的，禮節性的笑容。紅唇輕啟，同樣是不輕不重的語氣：“原來是顧公子，歡兒有禮了。”
    此話一出，幾兄弟忍不住都朝顧臨川看了過來。
    親弟弟顧冥風不解的問：“哥，你認得這百香樓的姑娘，如何從未聽你提過？”
    顧臨風眸光一黯。
    百香樓的姑娘——
    嗬，聽起來何其諷刺。若是把百香樓這個名字換作百花樓，那便更像是花街柳巷裏的姑娘了吧？嗤聲回道：“萍水相逢，不算認得。”說罷，端起麵前酒杯，狠狠灌了下去。
    他也不知他在氣什麽。
    本來，他們也就不算認得不是嗎？
    她從未說過她的身體，清水出芙蓉，也不過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不是麽？
    此時，他究竟在氣什麽？
    許清歡也聽到了顧臨川的話，八個字，不多不少，如八把尖刀刺在她心頭，疼得她心口哆嗦了一下。
    百香樓是叔父所開，她自小父母雙亡，是叔父養她長大。她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有陣子百香樓的生意特別不好，為了讓生意好起來，她才出了這個點子，在客人喝酒之時，為客人奏樂助興。
    這樣一來，的確讓已經瀕臨關閉的百香樓重新紅火了起來。
    為些，她也沒少被人說閑話。
    可她不在乎，為了幫叔父將生意維持下來，她也教一些貧苦姑娘彈琴，讓她們在百得樓做工。但也僅僅是賣藝，並非青樓那種賣藝又賣身。
    有很多人不理解，總覺得她們這樣拋頭露麵，便是以色侍人。
    被眾人誤解，她不後悔，畢竟她幫的是自己最親的人，而那些指著她脊梁骨說話的，都是她不在意的人。
    ——
    妍公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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