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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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一拳就要打到老爸臉的時候,老爸身體突然下蹲,巧妙的躲過了姥爺的這一拳。說時遲那時快,老爸雙手迅速朝著姥爺的嘴就抓了過去,五指扣住姥爺的下巴,用力一掰,姥爺的嘴就被老爸給掰開了,露出了裏麵的一個紙包,隻見老爸另一隻手兩指成劍,快就在姥速朝著紙包一夾,就把姥爺嘴裏的紙包給夾了出來。就在老爸把紙包夾出來的一瞬間,姥爺身子瞬間就沒有了反應,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和老爸警惕的觀察了一會,見姥爺真的沒了反應,才鬆了口氣。隨後仔細打量了一下院子,才發現已經搞得一片狼藉,等到姥爺的屍體倒地之後,老爸叫屋裏麵的人出來幫忙,一家人大半夜就在院子裏開始收拾了起來。等到把院子都收拾完了,將姥爺的屍體又重新放回到棺材裏,蓋好了棺蓋之後,大姨便對著我和老爸開口問道:“來喜,大姐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姥爺去世了,為了不叫姥姥太難過,大姨便把家裏的事一個人扛了起來,況且大姨是家中的老大,雖然害怕,但辦起事而來有條不紊,直到今晚的發生了今晚的事兒,才表現得如此慌張。老爸抬眼望了一下大家,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大姐,這件事有點複雜,今晚發生的事情,我還沒有十足的根據,不好說。不過你要是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和你說說我的猜想。這樣二姐,三姐,你們先去守靈,別的人都暫且回去休息。”隨後又看了一眼大姐,說:“大姐,你跟我來。”老爸的意思很明確,這件事隻想跟大姨說,剩下的人便也知趣的各自走開。隨後老爸帶著大姨和我進了屋去。

    我們三個來到屋裏,老爸向外望了一眼,在確定沒有人之後,便把門給關上,對著大姨說到:“大姐你先坐下。”大姨坐在了炕頭上,定了定神,說:“來喜,你說吧,到底咋回事?”這時老爸把之前從姥爺屍體的嘴裏拿出的紙包從口袋掏出,遞給了大姨,說:“大姐你看這個是什麽。”大姨有些疑惑,將紙包接到手裏打開一看,眉頭微皺,然後對著老爸說:“這個不就是那個大支事放到爸爸嘴裏的買路錢嗎?”老爸點點頭說:“對,這個是那個大支事放的確實不錯,不過這個並不是什麽買路錢,而是控屍錢。”大姨不懂:“什麽是控屍錢?”老爸撣了撣褲腿上的灰塵,繼續說:“大姐聽說過湘西趕屍嗎。”大姨聽了點點頭:“之前到是聽說過,難道真的有什麽湘西趕屍嗎?”老爸點了點頭:“嗯,是的,據我猜測,大支事的這個手法,應該是湘西趕屍的一種,他將自己的血滴在銅錢之上,之後將銅錢用死者的生辰八字包好後,塞到死者的口中,這樣施術者和死者就算是簽訂了契約,施術者再加以咒語,就可以控製死者的屍體了,從而達到趕屍的目的。”聽了到這兒,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是老爸經驗老到啊!

    大姨臉色大變:“你是說,爸爸剛剛之所以會攻擊修緣,是因為那個大支事在控製爸爸的屍體?”聽到大姨的聲音有些大,爸爸對著大姨做出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壓低聲音,說:“大姐,你先別激動,我懷疑這件事並沒有這麽簡單,之前我和修緣剛回來的時候,問過咱媽,咱媽說這夥人和咱們家並不認識,也沒有什麽瓜葛,就是收錢辦事。他們與我們向來沒有恩怨,又何必鬧出這麽大動靜。況且這夥人在這周圍的時間也不短了,名聲也不錯,說明他們平時做事還算本分,可是為什麽到了咱們家,他們偏偏就這麽做,我也是沒有想明白。”大姨聽完老爸的話,若有所思的說:“你說的對,在找他們之前也打聽過了,這夥人做事沒有什麽流言蜚語,所以才請他們來支事。如果他們這麽做了,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受人指使,故意這麽做的。”老爸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照我看來,這夥人被人指使的可能性很大,有人在暗地裏讓他們做手腳,報複我們家。”聽到老爸這麽說,大姨有點慌了,聲音略帶顫抖:“來喜啊,咱們都是一家人,爸他剛走,咱們家可不能再出事了,大姐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這件事,我們全家可就指望你了。”說完大姨就忍不住的細聲的抽泣起來。再堅強,她畢竟是個女人。老爸見大姨哭了,急忙安慰到:“大姐,你這樣說話可就外道了,咱們是一家人,這事就是我的事。”聽了老爸的話,大姨安心了許多,便也不再抽泣。待大姨稍微平複了一下,爸爸繼續問到:“我聽媽說,大支事這夥人,是村子裏的人介紹的?”大姨點點頭:“是的,這夥人是西院老舅介紹來的。”

    這個西院老舅,我管他叫舅老爺,他家緊挨著我姥姥家,做鄰居多年。聽大姨說是那個舅老爺,老爸有些疑慮的問到:“哎,我記得這個老舅和咱爹的關係不錯。這些年我不在這邊的時候,咱們兩家有發生過什麽矛盾?”“矛盾?沒有啊,咱們兩家一直都很好。來喜,你怎麽突然這麽問?”大姨對老爸的問題有點不明所以。見大姨沒明白,老爸解釋到:“是這樣的大姐,我之前一直在想,既然這夥人是被指使的,那估計推薦他們給咱們家的人就最容易是幕後真凶,可是你說是西院老舅介紹的,並且我們兩家也沒有恩怨,所以我有些想不通。”大姨望著窗外,思索了一會兒,好像努力的回憶著什麽,突然快語說到:“我們一家人向來待人和善,但是要說與誰發生矛盾,也就隻有那件事兒了。”大姨一邊指著對麵的一個二層小樓一邊繼續說說到:“前麵的劉娼虎家,我們家與劉娼虎家曾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兒。事情是這樣的,前院本來是呂四叔家,八年前呂四嬸去世了,就隻剩下呂四叔和姑娘倆人,他姑娘天生體弱,在農村,一個女孩子身子弱,幹不了什麽活兒,自然沒有小夥子願意娶她,所以他家姑娘都三十好幾了,還是嫁不出去。後來他姑娘便不願出門了,怕人看到她說三道四。呂四叔見這樣也不是辦法啊,便想出來一招,對外宣稱,誰要是願意娶自己的女兒,他不要一份錢的彩禮,還把自己家的房子和五萬塊錢存款全部作為女兒嫁妝。呂四叔的這個話很快的傳了出去,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後來shàng mén提親的人都排上隊了,畢竟這筆嫁妝不是個小數目。最後劉娼虎被呂四叔給相中了,呂四叔說劉娼虎是殺豬的,不僅身強體壯,還有能夠養活自己的手藝,女兒嫁給他更牢靠。當時呂四叔家一個老一個弱,劉娼虎自然成了他的首選。再加上當時的劉娼虎一臉和氣,脾氣也很好,很快就贏得了呂四叔的信任。沒過多久,兩個人便成親了。剛開始一年裏,日子過得還好。不過好景不長,一年後的一天,劉娼虎跟呂四叔說要上外地拉一批豬,手頭沒錢,結婚的時候承諾過五萬塊的彩禮錢,能不能先給他用用。呂四叔見劉娼虎這一年對自己和女兒都還不錯,便答應了,可是拿到前後的劉娼虎就完全改變了。其實他要錢根本不是為了做生意,並且他結婚的本來目的,就是衝著這個錢來的。結婚之後呂四叔一直沒有把錢給他,他也沒有什麽好的借口開後要錢,就這樣一直拖了一年,待他取得了呂四叔的信任之後,便實施了騙錢的計劃。自打那天起,劉娼虎一改之前的溫和,變得脾氣火爆,髒話連篇,甚至動手打呂四叔,還經常也不給飯吃,呂四叔年老體弱,加上過得如此悲慘,折騰了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了。呂四叔去世後,有的村民看到了遺體,說老頭餓的隻剩下皮包骨了。劉娼虎也沒給老人買壽衣,穿的都是原來的舊衣服,糊弄了一口破舊的棺材就給下葬了。”

    聽了大姨的敘述,我忍不住罵了一句:“他媽的,這個畜生!”大姨歎了口氣,繼續說到:“這呂四叔的女兒本名叫呂麗華,她雖身子弱,但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因為她平時不怎麽出門,我們自然是很少見到她,更沒什麽來往,不過在結婚後的這一年,可能是心結打開了,身體漸漸的好了起來,經常出來和大家聊天。但是自從劉娼虎變了之後,她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與人接觸。尤其在呂四叔去世之後,家裏所有的活都落在了她一個人身上,身心乏累。雪上加霜的是,劉娼虎還會對她拳腳相加。可是後來事情出現了轉機,她竟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