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人靈

    一夜沉思後，王勇做出了決策。

    他將王青靈，王穆，王龍他們幾人叫來。

    “我想好了，青靈，若你意已決，我不阻你了。”王勇話很幹脆。

    “真的嗎？父親。”王青靈喜出望外。

    “但有一點，外界風雨飄蕩，你，太年幼了。”王勇語重心長，做最後的叮囑。

    “我會長大的。”王青靈到底年幼，已然喜怒顯形。

    “真要如此嗎？族長，讓青靈一個人。”王龍說道。

    “不是一個人，王龍，你也去。”王勇話鋒一轉，讓幾人愣了一下。“王穆，王龍的事情也麻煩你了。”

    “天府的名額也很少，原本都是定好的，青靈是例外。”王穆皺眉。

    天府是北域中心，雖然有些偏激，但由此可見此地之重。

    王家這種大族，都沒幾個名額，都被權勢者掌握，也就逆天的人能打破這種壟斷。

    吸收真祖血精粹的王青靈，某個意義上就是逆天的英傑。

    王龍，則非。

    “這是我的底線，天府，也就說的精彩而已。若是辦不到，則我不會允許的。”王勇話語果斷，渾身都是威風。

    “父親，你不是允許我到外界去了嗎？”

    “的確允許，但得時機成熟。無天之狀，非一年一月可以解決，等你長大後再去，我也放心得多。”

    “你這不是反悔嗎？”王青靈很惱怒，那怕麵對的是父親，她也不退讓。

    對此，王穆也很難辦，王勇的條件很苛刻，但他別無選擇。

    “好，我答應。我盡量解決。”王穆咬牙說道，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幾個人又談了很久，大多數都是王勇的叮囑，以及對外麵世界的交代。

    “青靈，你太小了，要學會保護自己。”

    “外界很燦***這大荒林璀璨得多，別被迷住了眼。”

    “天府是個好地方，你爹都沒機會進去。”

    “王龍，保護好你後輩，你已經算半個大人了。”

    話語很多，三天三夜又怎麽能說完。

    又過了幾日，幾人一直在準備，王無天不醒的事實也告訴了村裏人。

    雖無血脈相連，但是樸實的村人還是由衷的為之感到傷心。

    王勇為王青靈和王龍的外出編造了理由，不讓村裏人擔心。

    花雪月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但她一語未發。

    “我要走了。無天，就拜托你了。”王龍也在做道別。

    “恩。我會照顧好他的，說不定某日便醒過來了。”

    無天情況很糟糕，是死可，生也可的狀態，可謂生死疊加狀態。

    又過了幾天，最後的準備完成後，他們悄悄離開了。

    王青靈落淚了，因為她要遠離家，不知何年何月再相逢，或許此生都無法回歸。

    歲月靜逝，時過境遷，原始荒靈出奇的安靜，各類凶禽霸主都在蟄伏，王村諸人也呆在村裏很安分，除開必要的狩獵，都沒出去。

    或許是前些日子的禁忌之威，徹底讓它們恐懼，又或許日後將有大戰，在做準備。

    某日，一聲鳳啼響徹天際，隨後雲聚氣合，虎嘯猿哭，地動山搖，荒蕪之地，萬獸潮動，更有數不盡的巨石唰唰的從山峰滾落。

    群山之巔，赤鸞騰光，眸子半遮，睥睨天下。

    那聲啼叫，雖然震撼，但有點日暮西山之感。

    一頭額頭生金色紋路的白豹蹲在叢林間，身旁有一具象屍，頭顱都被割下。

    那是虛弱的白銀巨象，被遠方來的白豹斬首，連地盤被占據。

    遠方的霸主都窺探群山之巔，為那神山搏命，隻為爭奪一次大造化。

    比之真祖血，來得霸主更多，更或許這符合它們的位階，不過有什麽高階存在幹涉它們。

    一座山峰，高聳入雲，一隻蒼雲白鶴立在山頭，不大，數尺長，但氣勢淩冽，如同寶劍之鋒，硬生生劈開雲氣，遙相對立。

    寒潭中竄出一條白色軌跡，融入雲氣，騰上蒼空。

    馱著紫電貂的白狼也在行動，接近群山之巔。

    受傷的霸天虎在療養，雖然真祖血失利，但它還是要爭奪這次的大造化。

    終於，那座神山，要開始易主了。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萬般雲氣皆聚首，唯有霸者留其名。

    外界風雨欲來，王無天卻平靜躺在青石台，隻有若隱若無的生機閃爍，周圍也隻有花雪月安靜的研磨草藥。

    ............

    無天開眸，觸目之處，皆為黑暗。

    “我，居然未死。”

    王無天感到不可思議，他居然還活著。

    奔湧黑泥，他逆流而上，抗住狂暴，在迷離中保護了青梅竹馬，到最後意識喪失，身子骨搖搖欲墜。

    “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不過這是何方？黑泥把我衝到哪裏去了。”

    雖然他有必死之誌，但生還總歸要比埋骨要好。

    觸目皆為黑，但不遠處有微光閃爍，一道模糊身影矗立在黑暗中，正在盯著他。

    說是模糊，不是遠近問題，而是整體都仿佛蒙上一層迷霧，看不透。

    不過無天有種直觀感觸，那道身影虛幻卻恐怖，是大凶之人。

    “你終於睜眼了，人靈。”

    一道呼喚傳入他的耳畔，富有磁性和活力。

    無天轉身，因為聲音不是從身影模糊的凶人傳來，而是後方。

    “人靈？”無天一頭霧水，這片區域太過神秘了。

    轉頭後，他看到了一道通體如墨侵染般的身影，他半坐在黑暗中。

    同為黑，他的暗，卻如夜空般深邃空洞，在單調之色中鶴立雞群。

    就好比白晝之陽，雖同為白，但卻蓋過了一切白芒，任何光都弱其一籌。

    更貼切的說，這是位階不同。

    他通體染墨，隻能窺到輪廓，嘴角咧開，似是而非的笑容詭異無比。

    “你是在叫我嗎？但我不叫人靈。”無天向其搭話，希望能得到什麽線索。

    “那隻是萬千稱呼中選擇一個名諱而已，不用在意。”

    “那你該如何稱呼呢？”

    “你一點都沒理解我的意思。名諱千變萬化，毫無意義。算了，硬和你摳也沒意義，你就叫我滅初吧。”

    “滅初？奇怪的名字。”無天到底年幼，忍不住詫異一句，不過隨後便進入正題。

    “滅初大人，你知道此地離原始荒林有多遠嗎？”

    無天希望他能解惑，至於立於微光處的模糊身影，外放的氣息實在是歹意滿滿，無天本能遠離，不敢踏足。

    “近在咫尺之地。”滅初回答的很幹脆。

    “那太好了。那這到底是哪裏。”

    王無天喜出望外，看來沒被黑泥衝走太遠，或許很快就能見到青靈。

    王無天記憶戛然而止，不知道禁忌出手，更不知道黑泥早已消失。

    “這是‘境界’，意識的蟄伏之地，或許說是夢境更讓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