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侵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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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麽久才更新,真的抱歉,這章4000字奉上)
輕鬆的打開血樣室的門,葉羽微微呼出口氣
時間不等人,外麵的兄弟還在等著呢,拖太久容易暴露,葉羽打算先偷幾個血樣
按照剛才納斯佳的動作流程一步一步不慌不忙的重新將血樣取出,葉羽心中一動,莫名的從血樣裏抽出了雷娜塔和自己的血樣
血樣是按照房間序號來編號的,葉羽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和雷娜塔的38號血樣,從冒著冷氣的儲存器裏取出血樣,葉羽微微一怔,放到眼前來來回回看了個遍,依舊很難認定這就是雷娜塔的血樣
葉羽對著光觀察這份密封在石英玻璃試管的血樣,如果讓其他人看到絕對不會認為這是血液,是從一個女孩身上抽出來的血液,它呈淡黑色,細小的氣泡在裏麵凝出,聚合,爆裂,這更像一個玻璃瓶裝的可樂
反過來看自己的血樣,很正常嘛,除了有點泛藍
泛藍?這也不正常吧?
其實,葉羽不清楚更不知道,這裏保存的血樣都是經過純化處理的血樣,純度越高越是能給赫爾佐格博士研究龍族基因的素材,而雷娜塔高純度的血樣和赫爾佐格博士莫名的想法,雷娜塔沒有做腦橋分裂手術
也許是黑天鵝港裏有太多的“人型標本”,本著厭煩情緒的博士沒有決定給小雷娜塔做這個手術
而葉羽則是一個lìng lèi,他的血液和眼前雷娜塔的不同,博士似乎對他這個“與眾不同”的人,有著奇異的寬容和耐心
當然,除了一年前讓葉羽差點崩潰的不停手術和采血實驗,想來博士對這個目前這個沒有發現任何獨特能力的“標本”失去了興趣,所以讓葉羽同雷娜塔一樣逃脫了腦橋分裂手術的命運
葉羽微微沉吟了,決定把雷娜塔的血樣帶出來
快速的將血樣封存回去,再仔細檢查了一遍,將門鎖上,回頭看到衣服有點散亂的納斯佳,葉羽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拍了拍腦袋,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心裏默念小雷娜塔·····
抱著納斯佳這個měi nǚ護士,葉羽忍著心中琦念,打開了檔案室的門,看著外麵一臉不耐煩的警衛忽然露出嘲笑的神色,對著自己擠了擠眼睛,那布滿胡子渣的臉上滿是猥瑣
像是對自己說,兄弟你不太行啊,這是男人的恥辱啊!
葉羽嘴角不自然抽了抽,感歎自己裝個警衛居然碰到兩個jí pǐn
一個jí pǐn猥瑣,一個jí pǐn漂亮
看來上天還是眷顧我的,看來我的封神之路不遠矣!
中二病附身的葉羽快速的反應過來,一把將護士放到一邊的牆上,隨意找了個理由就迅速的離開,留下警衛一臉疑惑,暗暗猜測葉羽是不是有什麽生理障礙
經過拐角的葉羽迅速隱身,來到事發地點快速的換衣,解去對自己麵部模糊化的空間能力,隨意的把這個被自己一手刀打暈的警衛扔到冰冷的地麵,帶著雷娜塔的血樣笑著緩緩離去
經過禁閉室,葉羽不察痕跡的看了一眼安靜的雷娜塔,抿了抿嘴唇,眼底閃過一道溫和,神色冰冷的看著眼前和他一樣冰冷的前方
放心吧,雷娜塔,我的公主,我一定讓你走出監獄,戴上王冠!
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葉羽迅速拿出雷娜塔的有點像可樂的血樣,表情有點迷茫,說到底葉羽還沒弄清楚自己為什麽突然帶了雷娜塔的血樣回來,今晚不是專門去找雷娜塔的檔案和弄清楚這個牢籠的目的嗎?
葉羽摸摸下巴,眼底藍色一閃,眼前的空間微微震蕩錯位,石英玻璃上端整齊切斷,玻璃管落在地上,發出叮當的聲音
像是回應葉羽的動作,斷裂試管的黑色“可樂”開始沸騰,葉羽眯了眯眼睛,安靜的房間裏隻有穩定的呼吸聲
葉羽能更清晰的感受到血液裏蘊含的狂暴的力量,突然他做了個嚇人的舉措,劃開左臂運用空間的力量,將血液擠壓回血管,撐開傷口,緩緩將“可樂”傾倒在巨大的傷口上
下一刻,葉羽長大了嘴又馬上使勁咬住牙,喉嚨裏發起一道悶哼,眼裏滿是驚駭
左手傷口劇烈的燒灼的痛,肌肉無意識的抽搐,提醒葉羽這不是開玩笑,這個像可樂的血樣,有著強大的侵蝕性
左臂傷口開始出現一張一合的鱗片,傷口開始快速愈合
葉羽一愣,我靠!老夫的麒麟臂?
隨即左臂處傳來比之前更劇烈的痛苦,葉羽突然止不住的劇烈喘氣,像是快要死的魚,眼睛充滿血絲,就像兩股力量在左臂處互相對抗,互相侵蝕
要知道,高純度的龍血會侵蝕一切有生命的東西,因此茨岡人在好奇地用手觸摸從冰縫中滲上來的鮮血後,這些人後來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變異,有些是顱骨變形,有些則在體表生出了鱗片,最可怕的是一個人從肩部生出了另一個頭顱
葉羽僅僅是生出鱗片,雖然這一切發生的太迅速,劇烈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羽慢慢察覺左臂不在疼痛,而是酸軟無力和酥麻,驚魂未過,暗暗反省自己剛才太過直接,沒有考慮清楚
葉羽緩緩站起身,又眼前一黑,跌坐回去,感覺自己四肢無力,葉羽幹脆靠在牆上,汗水在冰冷的地麵圍了一圈
看了一眼左臂,發現先前一張一合的鱗片已經消退了,葉羽呼出口氣,剛才還以為自己就要變成怪物了,左臂那種堅硬的感覺,他有預感子彈也打不穿剛才的鱗片
突然,葉羽一愣,左臂上鱗片變成了細小的鱗片,不仔細看,隻會以為刮傷愈合的傷疤
莫名的,葉羽感到一種不安,就像這種劇烈的侵蝕力量並沒有消退,而是在體內蟄伏起來,等待壯大,然後重頭吞噬自己的生命
沉默一會,葉羽緩緩坐到床上,臨睡時眼裏閃過藍色,像是對著自己又像對著這個世界說了一句話,“活著就要有目的,我的目的是什麽?”
第二天
草坪上滿是追逐嬉戲的孩子,從三四歲到十一二歲不等,穿著整齊的連體白棉衣,戴著棉手套,袖口繡著各自的編號。他們的眼瞳明亮,臉色紅潤,跑得飛快,顯然在這裏受到很不錯的對待,根本不像那些寒磣的孤兒院的孩子。醫護人員追著那些孩子跑來跑去,喊他們的名字,為他們量體溫測血壓,做完這些檢查就有一份棉花糖作為獎勵
葉羽靠在邊上,眼神盯著雷娜塔,好像周圍和諧場景與自己無關,不過之前他就已經被測過體溫了,但是讓葉羽有點窘迫
因為給他測體溫的護士就是納斯佳,這個在不久前對他投懷送抱的美麗護士,這個現在裝作對自己一臉和藹的美麗護士
葉羽抓著頭,剛剛把糖果給了雷娜塔,然後這小妮子不知道怎麽了,忽然知道跟他保持距離了
這就知道矜持了?
可惜的葉羽不懂少女心,以為雷娜塔生自己氣了,手無足措的不知道做什麽才能挽回少女心
雷娜塔瞪著大眼睛,在雪地裏來回走,餘光看著葉羽哥哥一臉迷茫,嘴角輕輕上彎,竟然表現出少女青澀獨有的巨大美麗,心裏卻在盤算著怎麽表現才能讓葉羽哥哥知道自己長大了
恩,長大了!
至於黑蛇的事,葉羽哥哥說了會去找,那就交給他好了,少女極深極靜的眼眸裏流露出純真的快樂
一路蹦蹦跳跳,一路偷偷觀察葉羽哥哥,小女孩的世界就被快樂裝滿,快要溢出來的快樂和滿足
而葉羽卻在看著另一邊,一個陌生的人還有博士
想不到在這麽冷的地方還有草地,”邦達列夫說,“我還以為這裏隻有苔蘚和地衣”
博士得意地笑笑:“這靠的是建築設計。我在設計黑天鵝港的時候,讓所有建築都靠得很近,用地下通道把它們連在一起。所有建築的外層都澆鑄了一米厚的水泥牆,加上三層玻璃窗,窗口很小,便於保溫。這片草坪是用整個建築群圍出來的,寒風不容易侵入這裏,種植的草又是耐寒的品種,所以一年中有大半年能看到綠色。”
“您就是黑天鵝港的設計者?那麽您一直是它的負責人咯。”
“是啊,很有幸。”博士揮手和每個孩子打招呼,喊他們的名字
“您看起來就像他們的父親。“邦達列夫說
“您聽我說孤兒院,大概會想這裏有個神色陰鬱的護士長帶著一群麵黃肌瘦的孩子。我們每天從孩子身上抽血做實驗吧?“博士哈哈大笑,”那就不是孤兒院了,是納粹的集中營。“
“說到納粹,恕我直言,您姓赫爾佐格,這是一個德國姓。”邦達列夫說。
“是的,我曾效命於希特勒的第三帝國。那時我是帝國生物研究院中最年輕的博士,16歲就從慕尼黑大學畢業,人們都叫我天才。”博士談起往事略帶唏噓,“1945年我被蘇聯紅軍逮捕,當年就送到莫斯科,經過一年的審查,然後就被狗拉雪橇送到黑天鵝港來,負責‘δ計劃’,之後從未離開。”博士停下腳步,“我有個問題,項目結束之後,孩子們該去哪裏?”
“估計會分散到各地的孤兒院吧?”邦達列夫說,“您真有愛心。”
“因為這裏的人不多,所以我們彼此珍惜,”博士感歎,“我已經是個老人了。除了研究,沒有什麽比每天跟孩子們聊聊更重要了。在這天寒地凍的世界盡頭,我們彼此傳遞溫暖。我希望他們將來能幸福,即便我看不到。”
他上前幾步,把一個摔倒在雪地裏的小女孩抱了起來,拍打她身上的雪。邦達列夫剛才就注意到了這個小女孩,有些人會敏感地注意到人群中的異類……如果自己也是異類的話。小女孩顯得很不合群,沒有追逐嬉戲,也不為了棉花糖而圍著護士們打轉。她抱著一個布袋小熊,獨自沿著牆根走,在角落裏尋尋覓覓,像是一隻走失的小狗。她說不上漂亮,有些小小的雀斑,身體像紙娃娃那樣單薄,臉上沒有血色,但她有一頭傲人的白金色頭發,肌膚冰雪般素白,眸子極深極靜。
“我的小雷娜塔,你今天真漂亮,告訴我你在找什麽呢?”博士撫摸女孩的小臉
葉羽在角落撇了撇嘴,下意識的不想他們發現自己
“我想看看還有沒有花開著……”雷娜塔輕聲說,顯得非常乖巧
她白金色的頭發被編成一根獨辮,辮尾綴著一枚huáng sè的塑料蝴蝶。在這片冰天雪地裏,除了白色黑色,就是軍服的灰色和五角星的紅色,塑料蝴蝶的亮色叫人心暖。
博士摸摸她的頭,歎了口氣,轉頭對邦達列夫說:“這裏太冷了,隻有北極罌粟能開花。它的花期對女孩們來說就像是過節。可也隻有兩個月,現在花期早都過了。少校同誌,希望您能送這些女孩去溫暖的地方,看五顏六色的花。”
“盡我的力吧。”邦達列夫說
雷娜塔望著赫爾佐格博士和邦達列夫的背影一聲不吭,直到他們走遠了,才扭頭找起剛剛一直在視線角落的葉羽哥哥
護士們拿出黑色的木梆子敲擊起來,奔跑的孩子們都停了下來,木偶一樣站在雪地裏。他們追逐的皮球還在一個勁兒地往前滾,可他們的眼睛漸漸泛白,失去了神采。
角落裏那扇漆黑的鐵門敞開了,敲梆子的護士走在前麵,孩子們跟隨著她。他們走路的姿勢僵硬,雙手搭在前一個人的肩上,排成長隊。另一名護士在門邊統計他們袖口上的數字,一一在名單上打鉤,以便確認這些珍貴的“樣品”沒有流失。
雷娜塔經過門邊時,護士一把抓下她辮子上的huáng sè蝴蝶,冰冷的目光透過眼鏡:“再尿床的話,還得戴上這個!”
huáng sè的蝴蝶結並不代表春天的溫暖,而是說明這個孩子犯了錯誤是要關禁閉的。
葉羽從後麵走上來,督了一眼護士,在拐角拉起雷娜塔的手,走進這個牢籠,嘴角微微上翹,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難道不是嗎?
葉羽有預感,不久他將離開這裏,連帶著雷娜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