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李誌一把將旱煙袋扔在地上站起來喝到：“你去怎麽說？你好意思說？”

    “我怎麽不好意思，當年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又不是我做的，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李萍轉過身來指著丈夫說道：“當年我就勸你別這麽做，你就是不聽，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當時你怎麽不覺得不好意思？我跟了你就是瞎了眼，當初我就是看在你是個脫產人才跟的你，誰知道你手腳不幹淨，鎮醫院就應該開除你！”

    “你！..唉..”李誌一屁股坐下，扯起旱煙袋又抽了起來，思緒又回到了20年前。

    20年前，胡大牛夫婦剛結婚不久，胡大牛媳婦就有了身孕，這讓這讓胡大牛全家都高興瘋了，可惜好景不長，在胡大牛媳婦生產的時候難產，鎮醫院怕出事承擔責任死活不給做剖腹產手術。

    當時負責這一塊的正是李誌，李誌年輕的時候在鎮醫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領導，他是一個極度嫉妒心理的人，從看到胡大牛娶了村裏最賢惠漂亮的媳婦後就對胡大牛一家很是冷漠，甚至怨恨，他之前追求過胡大牛媳婦李小花，但是被拒絕了。現在看到胡大牛媳婦難產，他高興得不得了，你們愛去哪剖腹產就去哪剖腹產，想在我這裏，門都沒有！

    胡大牛一家苦求無果，最後胡大牛都給李誌跪下了，還是沒用，萬分無奈之下，連夜送往了縣醫院，最後，在醫生那一句‘保大人還是保小孩’中，胡大牛咬碎了牙選擇保大人。

    李誌這就相當於間接的殺死了胡大牛的孩子，從此以後，胡大牛一家和李誌一家，生死不共戴天！

    後來，胡大牛媳婦好幾年的時間一直要不上孩子，為了能要個孩子，各種求醫問藥，最後在一個老中醫的治療下李小花終於懷孕，有了兒子胡小牛。

    “哼！”看見李誌不說話，李萍咬咬牙，向胡大牛家走去。

    看著媳婦遠去的身影，李誌深深吸了一口旱煙，卻發現，旱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滅了，隻有那餘煙一點點的消失在空氣中。

    ...

    “陳耘，在市裏怎麽樣，工作不忙吧，有沒有人欺負你？”流氓團夥的問題解決了，胡大牛的心放了下來，也有心思和陳耘閑聊了。

    “挺好的，蔣董對我很照顧，我在市裏酒店和酒店總經理一個級別，誰敢欺負我。”陳耘笑道。

    “哦，那挺好，你..”胡大牛正說著話突然聽見有人在敲門。

    “不會是流氓團夥找上門來了吧？”李小花一驚。

    “沒這麽快的，這才多一會。”胡大牛搖搖頭：“應該是鄰居看著咱家開著門特意來看看，你去看看。”

    “行，我去看看。”李小花走了出去。

    “咱們接著聊，蔣董這麽看重你，你可要好好工作，不要..”胡大牛正說著，外麵傳來蘇月娥憤怒的聲音。

    “你給我滾！”

    師徒對望一眼，急忙走了出去，胡大牛一看來人，臉色立馬就黑了下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黑。

    “你來幹什麽？”

    陳耘一時間摸不上狀況，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小牛媽，小牛爸，我..我是來求你們幫忙的。”李萍咬咬牙說道。

    “幫忙？”李小花一聽笑了：“你還好意思提幫忙？我問你，我和大牛的腿被打斷的事，是不是你們找人做的？”

    “趁我現在還沒發火趕緊給我滾。”胡大牛努力壓製的火氣說。

    “是我們做的，是我們鬼迷心竅了，”李萍雙膝一軟給葉華夫婦跪下了：“我求求你們了，如今隻有你們家能幫我了。這件事是我們不對，以前那件事也是我們家不對，我向你們道歉，你們要打要罵我都接著，我知道你們家有錢，我求求你借我20金幣，這筆錢我以後一定會還你。”

    借錢？

    胡大牛夫婦一愣，隨即心裏的火氣更大了，你這一家子還要不要點臉了？把我們坑的這麽慘還找我們借錢？

    “不好意思，這錢是我的，”一邊的陳耘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大半，連忙走上前去說道：“我不會借給你的，你走吧。”

    李萍愕然，啥？這錢是你的？這可是20金幣，你一個0金幣？

    “我徒弟說的沒錯，我徒弟陳耘是大師級廚師，在五星級酒店當領導，有的是錢，我家的錢都是他給的，”胡大牛虎著臉說：“他說不能借就不能借，再說了，我憑什麽借你錢？憑你家害的我斷了腿，害得我當年沒了孩子，害的我差點家破人亡嗎？！”

    李小花最聽不得的沒了孩子這句話，她全身一抖，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孩子沒了是一種什麽感覺。

    從最初的懷孕開始，她就算著時間，每天怎麽過，需要注意什麽，為了孩子的正常發育，她不敢劇烈運動，不敢吃一些自己喜歡吃卻對孩子不好的食物，為了要個兒子更是吃一些醫生開的苦得要死的中藥，當時李小花為了自己第一個孩子可是付出了全部的心血，直到臨產的那一天的來臨..

    “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這一句話是李小花這輩子最大的噩夢，她當時多想犧牲自己保住孩子，可是她當時痛的無法說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孩子就這樣因為救治不及時而夭折。

    可以說，她對李誌一家的恨，還遠在胡大牛之上！這是真正的殺子之仇！

    “師母，別哭了。”陳耘安慰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您還有小牛，還有我，一日為徒，終身為子，我也算是您兒子啊。”

    “..陳耘..！”李小花抱頭痛哭，一邊的胡大牛難過的抄起牆邊的鐵鍁就要往李萍身上拍去。

    “打吧，打我吧，隻要你們能夠借給我錢，打死我我也認了！”李萍豁出去臉了，大叫。

    “你！”胡大牛氣的揚起鐵鍁就要拍下去。

    “師傅住手！”陳耘一把就抓住了師傅手中揚起的鐵鍁：“師傅，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