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炮——”

    轟！轟！轟！轟！轟！轟！

    演習場中，伊麗莎白女皇、皇儲彼得夫婦、拉祖莫夫斯基伯爵、陸軍元帥小阿普列克辛等人正在一座小山頂部觀看當地駐軍的軍事演習。

    一輪炮擊過後，12磅步兵炮大概有5成能命中300碼外的預設目標。

    “一半一半啊”

    彼得嘟囔了一句。

    因為是舒服的坐在有遮陽篷的山頂上，又用著金製單筒望遠鏡，所以看得還算清楚。

    “殿下，考慮到風向和距離，五成的命中已經很好了”

    小阿普列克辛元帥恭敬但口氣冷漠地說。

    “但是據我聽說，腓特烈大帝的炮兵可以做到七成”

    “普魯士的火炮比我國的先進，這您得明白”

    “若隻是因為火炮本身的差距，那倒簡單了”

    彼得不屑地回道。

    “為什麽我國的火炮不如普魯士的啊？”

    伊麗莎白女皇放下金色的單筒望遠鏡問。

    “回陛下，普魯士人在西裏西亞戰爭之後發明了一種新式測距工具，比我國現有的更加精準，但是...間諜很難搞到”

    “亞曆山大.伊萬諾維奇？”

    女皇召喚坐在後麵的光頭間諜頭子。

    “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得到這種、這種工具”

    一時沒咬準‘測距’這個詞，所以女皇磕巴了一下。

    “遵命，陛下”

    “哎，要不要我寫信給腓特烈大帝要一個來啊？”

    彼得挪耶道。

    “說什麽呢！你以為腓特烈二世也跟你一樣（傻）嗎？”

    女皇瞪了彼得一眼。

    “我覺得，以腓特烈大帝的驕傲，多半是會答應的”

    “陛下，我會從普魯士的敵人奧地利那邊下手，奧地利為了防備普魯士的入侵一直在拚命發展炮兵，相信很容易就能得手的”

    神秘書記官十分自信地說。

    “我看呐，與其增加炮兵測量的精準度，不如直接增加火炮的射程，就算對方打得再準，但隻要我打得遠，完全可以在對方打到我之前把其都轟飛了嘛”

    彼得一副很懂的樣子。

    “殿下，若是想增加火炮的射程，除了增加口徑，就是增加炮管的長度，但這樣一來，火炮的重量也會大幅增加，對製造技術和運輸的要求也會陡然提升”

    陸軍元帥趕緊從旁解釋。

    “不不，你說的都太麻煩了，我覺得可以嚐試改造火藥和炮彈”

    彼得撇了撇嘴說。

    “我剛才看了下表，炮兵從接到攻擊命令到開炮總共用時超過2分30秒，這還不算調整炮位的時間，因為都是事先校對好的。而腓特烈大帝麾下的炮兵，可以將這個時間縮短到1分20秒。也就是說，如果假設步兵走動射擊距離需要5分鍾的話，我軍隻能開2炮，而對方能開4炮，再加上對方射擊精度比我軍高，那結果就顯而易見了吧？”

    “嗬嗬，普魯士的炮兵固然比我軍厲害，但我軍的步兵戰鬥力完全可以抵消普魯士炮兵的！”

    小阿普列克辛元帥大聲反駁道。

    “步兵的事情一會再說，還是繼續炮兵的話題吧”

    彼得看了眼伊麗莎白女皇，見姨媽沒任何表態，不禁放下心大著膽子繼續扯呼。

    “作為歐洲戰力最強的炮兵，普魯士已經開始采用在海軍戰艦上才會用的火藥包的裝填方式，可以大幅減少裝填時間，對此元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殿下說的這種火藥包我軍也試用過的，但是此種方法隻能減少裝填時間，可除了第一炮，之後每一炮的通膛時間都會相應增加，這是由於火藥包所用的帆布通常燃燒不充分所致，若是不能及時清理幹淨，很可能會出現炸膛問題，這在戰時是極其危險的，所以我軍尚沒有推廣普及”

    身為陸軍元帥，小阿普列克辛的專業性還是有的，並未因常年的官僚生活所褪化。

    “元帥你說的不錯，這也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普魯士炮兵徹底貫徹了腓特烈大帝速戰速決的戰鬥思想，力求比敵人更快解決戰鬥，但若是長時間拖延下去，普魯士軍隊就可能出現問題，這也是腓特烈大帝從嚴從重治軍，頻繁進行隊列訓練和執行嚴苛刑罰的主要原因。不過，我真正要說的是，隻需在火藥包的基礎上稍加改進，就可以解決元帥所說的通膛問題”

    說到這，彼得拿起擺在旁邊桌子上的一瓶紅酒。

    砰的一聲拔開軟木塞子。

    “隻要在火藥包之後再塞進一個和炮膛尺寸相同的軟木塞，增加火藥包的爆炸威力，就可以使火藥包充分燃燒。先別打斷我啊！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炮彈飛得更遠。這樣一來，在不改變火炮本身重量的情況下，不僅降低了裝填時間，還能增加射程，豈不美哉？”

    “殿下的這個想法...”

    陸軍元帥出現一絲遲疑。

    “若是按照殿下的想法，火藥包的份量就得重新調整了，而且軟木塞也得基本相同，否則還是會出現炸膛...”

    “多做幾次測試的事情嘛，這有什麽費勁的？”

    彼得笑道。

    “對了，還一個，我覺得不一定非得用帆布，可以用浸了油的牛皮紙，這樣燃燒會更完全的，通膛也更省事。再說了，如果是擔心防水防潮的話，裝在薄皮鉛桶裏不就好了嘛，重量其實差不多的”

    “嗯...我認為殿下的想法可以一試，但是短期內恐怕還不適合大量裝備軍隊的”

    陸軍元帥想了一下，撇著嘴點頭說。

    “若是測試效果好的話，就優先跟奧斯曼的邊境放著吧，畢竟隻是增加采購負擔，並沒什麽大的改變”

    女皇上下打量了彼得幾眼，決斷道。

    “遵命，陛下”

    小阿普列克辛元帥馬上躬身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