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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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血與火的世界。
沒有歡樂,沒有生機,沒有希望,也沒有愛。
有的隻是永無止境的孤寂和絕望,哀傷與墮落。
這裏滿是斷壁殘垣,紅蓮業火熊熊燃燒,想要燒盡這個罪惡的世界。
知道呼吸腐朽的空氣是什麽感覺嗎?就像粘稠的蜂蜜,每吸入一口,就像要溺死一樣,肺部抗拒著,但為了生存,卻不得不去忍受。
知道黑暗像光一樣迎入眼睛是怎樣的景象麽?就像挖出你的雙眼,隻留下視覺神經與你的大腦相連,然後將眼球一點一點用墨汁染黑,讓你在痛苦中,看著自己的世界被黑暗吞噬。
這裏,就是他的世界。
不,不,我要出去!我不想呆在這裏!不管是誰,誰來救救我!他呐喊,對著自己。
不行的,我永遠都出不去的,因為,將我關進來的就是我自己呀。懦弱的他退縮了。
不要放棄,隻要堅持,就一定能衝破這道枷鎖!勇敢的他為他鼓勁。
切,大話誰不會說,我已經在這裏呆多久了,知道嗎?根本沒有用。刻薄的他譏笑道。
所以說啊,我為什麽要出去呢?這裏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為生計忙碌,甚至不會死,隻要睡覺就可以了。懶惰的他哼了一下,翻了個身,打起了呼嚕。
他坐在荒蕪的山丘上蜷起了身子,雙手抱住膝蓋,將頭埋在大腿處,抽泣起來。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麽?他絕望了。任憑火焰灼燒他的皮膚,讓粘稠的空氣一點一點淹沒自己,讓黑暗一步一步將自己吞噬。
沒有人會關心他。皮膚在火焰的燒灼下潰爛,露出紅色的肌肉組織,然後肌肉被燒焦,碳化,露出雪白的骨骼。
沒有人會記得他。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空氣不再是蜂蜜了,而是水泥。不但吸入困難,進入肺中甚至會凝固,最終將自己變成一尊泥像。
沒有人,會來救他。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昏暗,火光不再明亮,反而閃爍著詭異的黑色,然後像藤蔓,纏繞住自己的眼睛。
一切都結束了。他徹底看不見了。
如果,這樣就可以的話。他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變為焦炭,成為這個山丘的一部分。
如果,這樣就能讓一切結束的話。
??????
是誰?昏睡中,突然感覺不到火焰的熱度了。自己好像飄了起來,不對,是化為灰塵的自己在重新組合。
先是頭,脖子,軀幹,然後是手和腳。
空氣不再腐朽,反而透露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
光,他看見了光!不是地獄的火光,而是真正的陽光,溫暖,明亮。
他感覺自己身下軟軟的,低頭一看,已經不是碎石瓦礫堆積成的山丘,竟然是綠油油的青草。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從未見過的花叢,樹林。這裏,就像聖經所描述的伊甸園一樣。
但是,此刻,再美的風景都隻是無關緊要的背景。他眼中的主角,隻有她。
赤著雪白的小腳的她,穿著潔白連衣裙的她,黑色長發隨風飄舞的她,還有,同樣注視著他的她。
他看不清她的容貌。
但是。
奇怪的是。
他知道她一定很美,就好像早已認識對方,隻是今天她是遮著臉來的一樣。
那麽,你願意麽?她用輕快的語調說。
她的的聲音真好聽。他想著。
你願意麽?依舊是那句話。
願意,你說什麽都願意。他真想把這話說出來。但是在即將脫口時,突然住了嘴。總感覺,如果說願意的話,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你願意麽?她第三遍問道。
他該怎麽回答,說不願意?別逗了,作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真麽可以對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女孩說不!不過,話說回來,若說願意的話,那本能的不安真實讓人在意。
女孩看出了他的躊躇,歎了口氣。
輪回之末。你依然不肯接受麽?
咦?好像聽到什麽奇怪的話。
算了,總有一天,你會答應的。不過在此之前,必須要你活下去呢。
等等,你在說什麽我一點都聽不懂啊,活下去?為什麽說出這麽可怕的話。
他正要開口提問,始料未及的是,那měi nǚ突然湊過身來,輕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嘴唇軟軟的,味道香香的,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等等,熟悉??????
他突然感到頭痛欲裂,好像有人拿著電鋸要鋸開自己的腦袋。
即使你被所有人拋棄,即使你被世界遺忘,隻有我,會永遠陪著你呀,哥哥。
一聽到哥哥這個詞,他的頭痛達到頂峰,同時腦子裏浮現出奇怪的畫麵。
不!不!不!——他痛苦地哀嚎著,為什麽,為什麽,如此心痛,如此內疚,如此哀傷!為什麽,自己不願意想起,我到底忘了什麽!
至此,契約達成。她一步步地後退,一點點變得模糊。不光是她,連這個世界也是,慢慢扭曲,慢慢消失。
不要,不要離開我!他按著頭,用最後的意識想要追上她。可是,他摔倒了,眼前一片模糊,隻能聽見那銀鈴一樣的笑聲漸行漸遠。
不要,離開,我??????蓮。
最後,隻剩下了自己的呢喃。
一切歸於沉寂。
一方野悠睜開了眼睛。
現在正值夏日,S市的夏天讓人聯想到西遊記裏蒸大胖和尚的蒸籠,悶熱的連世界上最猖狂的生物,蚊子,在這裏都顯得懶洋洋的,無力地趴在蚊帳上,一動不動。
一方野悠衣衫不整,以一種極為別扭的姿勢躺在床上。汗水將衣服黏在皮膚上,耨的他一晚上都沒睡好。
一方野悠揉著頭坐了起來,昨晚好像喝多了一點,宿醉之後,隻感覺想吐。
他慢悠悠的從床上下來,老式彈簧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個空啤酒瓶罐。
“嗯?”一方野悠看到地上滿地狼藉,無奈的撓了撓頭。
這個房間不大也不小,一百平米左右的樣子,住兩三個人都綽綽有餘,但是亂七八糟的家具擺設和滿地垃圾總是顯得這個房間很是擁擠。
一方野悠小心翼翼地用趟地雷的的步伐穿過垃圾陣,走到洗漱室。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角堆積了超大個的眼屎,也忘記了有多少天沒有洗臉了。眼袋腫大,頭發亂糟糟的,臉上胡茬參差不齊,就像一個流浪漢一樣。
進行了簡單的洗漱,一方野悠倒是顯得精神了一些。其實,即使不進行整理,他看上去也是極為英俊,隻不過那頹廢的眼神和無精打采的表情總是給他的外表降了不少分數。
一方野悠打了個哈欠,肚子叫了起來。他揉了揉肚子,從昨天,不對,是前天中午開始就沒吃東西,此時終於扛不住了。他慢吞吞的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門,想找一點能吃的東西。可是,撲麵而來的不是冷凝的水蒸氣,而是夾雜著腐爛的肉類,蔬菜的惡臭。
“靠!那個死老太婆又給我斷電了!”一方野悠聞著這**的味道差點暈了過去。連忙打diàn huà給房東。
“你小子還敢跟我說要電!老娘沒把你轟出去不錯了!你算算啊,這個月是六月份,你從二月就說會交房租,都拖了快半年了!我連一塊錢都沒見著!現在我告訴你,在叫不上房租,你就滾出去吧!把你的屋子改成麻將室還能多賺幾個錢。”連氣都不換,包租婆吼了一通就掛了diàn huà。
“老太婆,聲音這麽大,小心一口氣噎過去。”一方野悠放下捂住話筒的手,合著剛才他一句話都沒聽。摳了摳耳朵,嘀咕了一下,感歎了一下房東的肺活量。要是房東看到這一幕,估計立馬就要強拆了。
不過,房租的是確實緊急。不說別的,這裏的租金確實便宜,而且,別看房東暴躁,實際上人很好的。說是要趕人,但一直都是說說,這次確實是他不對,才給他停了電。
“看樣子,得找一個活了。”一方野悠,在通訊錄裏找到另一個號碼。撥號前他猶豫了一下,想到接diàn huà的人的種種,又看了一眼散發著不祥之氣的冰箱,然後露出毅然赴死的表情,按下了撥號鍵。
“嘟——”他動了動喉結,咽下一點口水。
“嘟——”他後悔了,他想掛掉diàn huà,也許自己出去找一個活更穩妥一點?
“嘟——”決定了,下一聲不接的話,就自己出去找活。
“嘟——”要西,現在就掛diàn huà!
他如釋重負一般將diàn huà從耳邊放下,突然diàn huà裏傳出滴的一聲,表明diàn huà已接通。
不好,太晚了,就算這時候掛掉diàn huà也無濟於事了。根據自己對對方的了解,他能接diàn huà,就表明他已經將自己的位置和個人信息掌握得了如指掌。
自己真是自作自受。一方野悠無奈的重新將diàn huà放到耳邊,隨之而來的是——
“小~悠~悠~”一個嗲得讓人惡心的聲音傳來,一方野悠渾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同時強烈的不適從腹中傳來。一方麵是兩天沒吃飯加上空腹喝酒,其次,就是這讓人無法仍受的聲音。這要是個měi nǚ他就忍了,現在不知多少女明星都喜歡用這種聲音說話。但是,一方野悠是知道的,diàn huà的那頭,是一個真正的爺們兒——嗯,至少從生理上來說是的。
“你可真是絕情呢,這麽久都不聯係倫家,讓倫家想的不要不要的呢!”diàn huà那頭的人根本不知道一方野悠的反應,自顧自地說。
“還記得十五年前我們第一次的邂逅嗎?如今想來,那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diàn huà裏傳來解褲腰帶的聲音
“還記得九年前,我們在酒店裏,一次又一次,殺得難解難分”
奇怪的摩擦聲。
“還記得三年前的那個雨夜,你和我,在車子裏的瘋狂麽?那一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天雷地火??????”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喂喂喂,不要把話題往奇怪的方向引導啊!什麽車子裏的瘋狂,後麵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不就是下雨車子打滑,撞在路邊的欄杆上,修車時不小心把機油弄到身上,然後因為你抽煙把汽油點燃了把車弄爆了,我們不得不淋雨走回來不是麽!怎麽到你嘴裏就像某國動作片一樣!”一方野悠忍不了了,這家夥,沒事就喜歡把再正常不過的事說的跟**似的,要是講葷段子犯法的話,這貨估計得槍斃十次吧。
但是,雖然這家夥出口成髒,但作為中間人來說,卻是再可靠不過了。
“神之義眼”,他被業內人士這樣稱呼。
極少有人知道他的住處,隻有黑白兩道的巔峰人物和一些特別的人,比如一方野悠,才有他的聯係方式。他作為中間人,接受雇主的委托,然後選擇合適的人去完成任務。不但如此,他也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情報販子。他的情報涉獵極廣,從失蹤了幾十年的人的身份,到政客的**八卦,甚至黑道的毒品交易渠道,幾乎無所不知,神奇得就像神靈安插在人間界的眼睛一樣,故被稱為,“神之義眼”。
“真是的,倫家就喜歡你的冷酷,每次看到你對倫家發脾氣,倫家就,情不自禁的,就會,變得,變得很奇怪。啊~”diàn huà中傳出令人頭皮發麻的shēn yín聲。一
方野悠已經不敢去想象diàn huà那頭的他倒底在幹些什麽。
等了一會兒,diàn huà裏傳來手紙擦東西的聲音,然後“神之義眼”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隻不過明顯比剛才虛弱了許多。
一方野悠努力不去想這個家夥剛才通過腦補自己的形象到底做了什麽。
“最近有什麽活麽?”一方野悠搶先說話。不能再讓這家夥扯下去了,不說自己的耐心,恐怕diàn huà費都不夠熬的。
“工作麽?讓倫家看看。最近世界真是hé píng啊,也不打個仗讓我家小悠悠爽一下”“神之義眼”嘟囔著,diàn huà裏傳出敲擊鍵盤的聲音,表明他開始搜索有什麽適合一方野悠的工作。“其實小悠悠完全可以和倫家一塊住啊,就算你不工作,倫家也會養你一輩子的。你這個負心漢哪裏知道每次看到你因為那些危險的工作受傷,倫家的心,就痛的不要不要的啦??????”一方野悠沒有聽“神之義眼”的喋喋不休,當聽到打仗這個詞時,他就陷入了沉默,一雙赤紅的眼睛閃爍著妖異的光。烽火連天,槍林彈雨,屍橫遍野,馬革裹屍的場景在眼前浮現。
“嗯,最近沒有什麽適合你的任務呢。要麽就是太簡單,可是那樣小悠悠的報酬就低了呢”神之義眼說道。
一方野悠將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那就給我一個簡單的工作吧,夠我交房租和吃飯就行。”
“那怎麽行!小悠悠要學會對自己好一點!”“神之義眼”生氣地說。
說實話,聽到這話後一方野悠真的有些小感動,不論這個人有多變態,多下流,多不要臉,畢竟他真的很關心自己。
要說他和“神之義眼”的交情,可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概括的。要不他一屆無業遊民怎麽可能能和神之義眼——這個那些跺跺腳地球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都奉若上賓的神秘人士關係那麽密切。話說當時看他是一個挺正經的人,怎麽會變成這樣了呢?歲月的殺豬刀難道真的那麽鋒利以至於改變一個人的性取向?
diàn huà裏敲擊鍵盤的聲音突然停止了:“小悠悠,既然現在沒有什麽像樣的任務,不如接一下倫家的任務呀。”神之義眼突然停下手頭的工作,神秘兮兮地說。
“買藝可以,賣身免談”一方野悠義正言辭地說。笑話,哥這麽精明會上你這種當?你的小把戲哥早就看穿
“那你可以向倫家展示一下你床上的技藝麽?”
“??????你贏了”一方野悠懊惱,竟然沒想到還有這招。
“好了啦,倫家不開玩笑了。”神之義眼收起了笑聲。“最近呢,有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總是打聽倫家的住處呢”
“那又怎麽樣。”一方野悠不以為然:“反正他們也找不到你。”
笑話,要是掌握無數機密情報的神之義眼的地址人盡皆知,他早就不知道被綁到那個倉庫裏喝粥了。
“話是這樣說啦。”神之義眼輕笑“可是總有些跟蹤狂跟著倫家總是感覺不舒服呢。畢竟,能來我家的,隻有小悠悠呢”
“所以,你的委托就是把那幫人打發了麽?”
“還有,問清楚是誰指使他們來的”神之義眼此時的語調和剛才完全不同,聲音還是那麽嗲,但不知不覺就透露出無法掩蓋的殺氣。別看神之義眼在一方野悠麵前乖得像隻貓,有膽子幹這行的有幾個善男信女?一方野悠永遠也忘不了,九年前在X市大酒店裏,那所向披靡的身姿和渾身浴血的背影。
“竟然還有你不知道的情報啊,真是稀奇”一方野悠調侃道。
“什麽嘛,其實啊,倫家早就知道是誰要對付我,這次隻是讓你確認一下啦。”感受到自己的工作能力受到了質疑,神之義眼撒嬌一般的說。
“把地點發郵件告訴我,我現在就去”
“小心點!”“神之義眼”聲音嚴肅了一點。“現在我能告訴你的是,對方,不簡單。”
“那當然,敢找你的住處的人,怎麽可能簡單”一方野悠沉聲說。
“你可以拒絕的”
“這可是我付房租的唯一希望了”
“不想知道對方是誰麽?”“神之義眼”嬉笑道,好像在調戲一方野悠。
“隻要能被殺死,誰都無所謂”一方野悠深吸一口氣,掛掉了diàn huà。
還有句話一方野悠沒說,他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很在乎他。
如果誰想傷害他,就算是死物,也要他再死一次!
他穿過垃圾堆,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櫃的門。裏麵的衣服幾乎沒有疊,有些還散發著黴味。
一方野悠小心翼翼地撥開發黴的衣服,露出衣櫃的後壁。表麵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但一方野悠卻收起了懶洋洋的表情,眼神犀利了起來。
他在後壁上摸了摸,然後將一塊肉眼無法識別的突起使勁按了下去。
哢擦,衣櫃後壁彈開,露出一個縫隙。一方野悠小心的按特定的位置,一點一點扒開縫隙,露出衣櫃後壁的洞天。
說別有洞天倒是過了,但後麵的空間絕對不小,站七八個人綽綽有餘。這也是他不肯換房子的原因之一,這棟房子本身設計就有一個這麽大的儲物間,倒是省了自己改造的功夫。
他走進房間,與外麵一地狼藉不同,這裏分外整齊,幹淨。房間的一側是一個鐵質大櫃子,裏麵是足以武裝一個加強排的wǔ qì,另一側掛了一些黑色的衣服,從風衣到緊身背心,一應俱全。
但這次他的目標不他們。
他所要的,靜靜地躺在房間的盡頭。
隻有執行特殊任務時,他才會用到的wǔ qì。
就像他剛才說的,敢打聽神之義眼的消息的人,絕對不簡單。他想,這種人,應該值得他動用這把刀。
那是一柄刀,準確的說,是一把苗刀。其名為苗祖。
從外形上,苗刀和RB刀相差不大,隻是比普通的RB刀更加纖細,如同禾苗一般。據傳,苗刀是明朝抗倭名將戚繼光經過多年研究RB刀法和RB刀才創造出的一種刀。可以說,是RB刀的克星。
但是,他知道這個說法並不準確。至少,眼前這柄苗刀的曆史就遠遠超過明代。事實上,它的年齡甚至很可能超過中華民族向來為之自豪的悠久曆史。
這柄刀全長五尺有餘,刀鞘樸素的讓人聯想到這隻是五金店裏幾百塊一把的便宜貨。刀柄漆黑,隻有一圈一圈銀色的螺旋線作為裝飾。
雖然隻是一個多月沒有碰這柄刀,他和它都對對方無比想念。
隻有他才能用它,隻有它,才能讓他變回修羅。
現在,我將再次披上戰衣,老夥計,走吧。
苗祖,不停的震動著,好像興奮的要掙脫刀鞘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