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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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成拎著一籃子菜,從兜裏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方野悠家的門。
“悠哥,我回來了。”他一邊關shàng mén,換上拖鞋,一邊說。也許有人會問,為什麽他會有一方野悠家的鑰匙。對於這件事,其實有一個很簡單的理由就能解釋(什麽?他倆有基情?想到這方麵的讀者建議你們去看看心理醫生)。因為這裏也是他的家,沒錯,憑借一方野悠的財政能力怎麽可能租下這麽大的房子。換句話說,他倆是室友。
不過,徐天成除了室友以外,還擔任著一方野悠的保姆。
由於一方野悠的自理能力基本為零,家裏的家務,包括做飯,打掃衛生,收拾床鋪,洗衣服(當然內衣這種東西他是絕對不會幫著洗的)等等都是他來負責。
下麵我們來介紹一下徐天成同學。
徐天成,男,年21,C區S市某重點大學學生。自幼家境貧寒,故飽讀詩書,勤工儉學,終師於xxx教授。忽有一日,見此出租房物美價廉(重要的是後兩個字),一時興起,租下此房,從此陷入萬劫不複無窮家務之淵。
這幾天恰好學校有kǎo shì,他不得不呆在學校複習,沒有回來過。今天所有的kǎo shì都完成了,他也得出空回家收拾一下,天知道這幾天的功夫一方野悠會把家糟蹋成什麽樣。
果不其然,一進家,遍地狼藉,吃的,喝的,以及一些不知用途的奇怪的東西。
走進正廳,還是一樣亂七八糟的家居擺設,瞪著死魚眼的青年,以及一個穿著紅色衣裳的正在大吃特吃的女孩。
嗯嗯,還是那樣……
嗯?
“這,這是女人!”徐天成抬了抬眼鏡,確定沒有眼花,這個除了母老鼠和母蟑螂以外從未有雌性生物進入的屋子今天竟然來了個女性。
作為純粹的理科生,每當提起女性,就有無盡的辛酸與淚水想要與人分享。從高二開始,他身邊的女同學就沒超過兩手之數。而且那質量……真的是慘不忍睹(相信很多理科男都有相同的體會,包括我)。上了大學,本以為能看到萬紫千紅,本以為自己迎來了人生的春天,本以為自己這萬年童子之身終於可以隨往事消散如煙。可是,殘酷的現實擊碎了他的希望。一個班級,三十個人,竟然******隻有兩個女生!而且,用恐龍兩字形容他們的尊容都覺得有些侮辱八千萬年前的生物了。在這種環境中的男生,有四個選擇。一,引進外資,從別的專業找妹子。實際上這也是大多是男生的做法。二,修生養性,不為外物所動搖,不因美色(實際上也沒有)擾亂心智,專心學習,爭取出家,啊不對,爭取到外校讀研,尋找自己的真命天女。三,對於那些實在找不到對象,又饑渴難耐的男生,采用銀桑的精神勝利法,用幻想去挑戰現實,想象著那兩個女生是絕世měi nǚ(估計得把自己眼睛摳出來才能辦到),然後該幹嘛幹嘛。這種人純粹是失去了生活的希望,自暴自棄的類型。事實上,目前還沒有男生選擇第三個選項。最後,四,拋棄身為男人的尊嚴,找個男人互相安慰……(具體細節請大家自行腦補,另外,若有意向的男同學可與去xxx學校的xxx同學。我和這家夥絕對沒仇,真的!)
令人欣慰的是,我們的徐天成同學沒有選擇第三和第四選項(好遺憾)。和正常男生一樣,他打算熬個四年再去尋找春天。不過,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實施起來還真是要人命,還好有x老師的精神支持外加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發明—衛生紙的幫助,總算是熬到了大三。
所以說,當他看到公寓裏竟然有一個女性(年齡無所謂,因為有一次在樓梯口碰見房東大媽時他竟然也感到了心動的感覺)以後反應會那麽大。
難道說,萬年死魚眼的悠哥竟然有女朋友了?這是徐天成第一個念頭。
不,不可能,這件事會發生的概率堪比自己在畢業前找一個měi nǚ女朋友(為什麽做這個比較的時候那麽的心痛)。
還是說,這是悠哥的親戚?比如mèi mèi什麽的?從長相上來說,這兩個人長得都不差,但是根本沒有相似之處啊。而且有個不是說過他從小就是個孤兒麽,那有哪兒來的親戚啊。
最後一種可能,她是悠哥的私生……
“你小子在那兒發什麽呆呢!“一方野悠看見阿成進來後就站在那裏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出聲提醒了他一下。
“啊?啊!那,那個。”徐天成才回過神來,不禁為剛才的走神兒有些臉紅。一方野悠打架是專家級別的,但察言觀色之類的僅比他的自理能力略高一籌罷了,倒是沒發現阿成的窘境。見徐天成不再愣神,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對麵狼吞虎咽的女孩。
“悠哥,這是怎麽回事。“阿成放好菜籃子,拿起掃帚,邊打掃衛生邊問。
一方野悠露出無奈的表情:“你問我,我還想問她呢。“說完,轉過頭看向那個小女孩。
“你叫什麽名字啊?”小女孩大口啃著燒雞,不發一言。
“家住哪裏啊?“小女孩大口喝著可樂,不發一言。
“你父母在哪裏啊?“小女孩依舊不發一言。
不發一言……
“我要殺了她!”一方野悠麵無表情地走向廚房,抽出一把菜刀。徐天成緊緊的從背後抱住他以防流血事件的發生。
“明明長得大人的樣子,做起事來卻像個小孩呢。“一直不發一言的女孩終於停下了嘴,用看小孩一樣的眼神看著一方野悠。引得一方野悠再次拿起菜刀打算去拚命。
“唉!”小女孩歎了口氣,悠哉遊哉的爬上了一方野悠的床,不一會兒就打起了呼嚕。
看著這充滿既視感的畫麵,一方野悠感覺自己的臉部肌肉都快抽筋了,連徐天成也一臉愕然,不明白這小孩為什麽這麽自來熟。
“悠哥,這?”徐天成感覺自己不止一次問這個問題了,但還是忍不住要問。一方野悠歎了口氣,轉身打開電視機,看起了體育節目。
“搞什麽?“看著這對兒不知所謂的男女,徐天成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淩亂了。
C區S市是C區最大的城市,所以按照慣例,這裏會建造一個宇宙空間站作為與移民太空的人類的交通樞紐。
事實上,這種空間站設置了也沒多大的意義。因為離開地球的大多是不想再回到這個滿身瘡痍的星球的人,而留在地球的也都是些當初沒能力,如今沒興趣移民太空的人,所以說全球近千個空間站每年真正運作的次數加起來都不超過一百次。至於C區S市的空間站,近三年來更是無人問津。事實上,市政府已經多次開會討論是否拆除這個幹耗錢,不實用的擺設。畢竟要維護這種涉及到太空航行的設備的資源幾乎是全市一年稅收的百分之六十。
不過,一向冷清的空間站今天迎來了一位神秘的訪客。
由於長年處於空閑狀態,空間站的工作人員對這種工作難免有一些生疏,所以從飛船發出通信到降落,空間站內一直處於雞飛狗跳的狀態。
還好政府的人對空間站的維修一點都不含糊,硬件條件都還達標。雖說ruǎn jiàn有些次,不過飛船還是安穩的降落了。
這艘飛船不大,也就是星球級的水平。不過從記錄上看,它是從加百列太空城飛來的,這種距離倒是用不著太高級的飛船。
等到飛船徹底停穩後,艙門緩緩地打開。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迷彩服,身後背著一個齊人高的條狀包裹的男子從艙內走出。他帶著個耳機,嘴中嚼著口香糖,好像早期diàn yǐng中的美國大兵。
剛下飛船,他就嗅了嗅周圍的空氣,然後皺著眉頭捂上了鼻子,好像地球的空氣有什麽異味一般。
等到他走下飛船,一群海關(姑且這麽叫著)人員就把他包圍了起來,打算進行安檢。男子倒是順從,跟著他們經過一道又一道安檢儀器。不過在檢測wǔ qì時出了些麻煩。從tòu shì儀中顯示,這家夥簡直是一個軍火庫。
看見一臉緊張的海關人員,男子輕蔑地笑了一下,然後出示了一張證件。那些低級工作人員自然不認識那是什麽證件,不過一些高層卻是臉色一變,連忙命令將其放行,並將他請到辦公室。
“那個,長官,今天是我們招待不周,請不要在意啊。”平常耀武揚威的空間局局長此刻卻象古時太監看見皇帝一般陪著笑,一邊給那名男子沏了杯茶。
“無妨。“男子擺了擺手,表示希望局長這張胖臉不要太靠近自己:“今日之事是我們唐突了,和那幫下人們沒關係。“他這句話看起來是替那些工作人員求情,但仔細一品,卻能感受到濃濃的優越感。
事實上,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習慣,這已經是一種風氣。即身在太空的上層階級似乎將自己與平常的地球人區別開來,更極端一點來說,根本不認為自己是地球人,而是一種更加高級的生命體。這些人看待生活在地球的地球人就像是生活在城市裏的富人看待貧民區裏的貧民一樣,充滿高高在上的意味。
作為空間局局長。接待的大人物自然是不少,這種態度也是司空見慣了,並不怎麽在意,反而笑得更加殷勤。
“不知長官今日來這兒是要??????“見男子喝完茶,空間局局長小心翼翼地問道。男子看了看周圍的人,空間局局長識趣地使了個眼色,那些招待人員紛紛退去。
“一個月前。“男子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一艘宇宙飛船是降落在你的管轄區域吧。”
“啊?這個……“空間局局長大腦飛轉。一個月前?有飛船墜落?我怎麽沒聽說過這事?是這個人搞錯了吧。雖說很想告訴眼前的男子他的情報似乎有些錯誤,但是轉念一想,現在自己說這話不是讓長官下不來台麽?作為guān chǎng的老油條,空間局局長深知為官之道的原則之一就是絕對不能讓上級下不來台。雖說按照職位自己絕對那個男子高,但權利和職位在這個混亂的年代是沒什麽關係的。就像明朝的內閣首輔,論官位隻有五品,但曆代首輔哪一個不是權欽天下之人?
正在為難之時,一個特殊的區域的名字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貧民區,把這件事往貧民區那裏推,絕對不會連累自己。畢竟貧民區的情況是眾所皆知的。
“怎麽,這種大事你難道都記不得麽?“男子語氣中露出深深的疑惑,潛台詞是不愧是地球人,連記憶裏都難麽差。
“不,實際上屬下倒是有一條線索,隻是……“空間局局長故意停頓了一下。男子坐直身子,想要聽下去:“隻是什麽?“
“隻是這個線索可能牽扯到貧民區。“空間局局長終於成功的將話題引向了貧民區。
“貧民區麽。“男子用食指不停地點著沙發,顯然曾經聽說過這個奇葩的半自治區域,也了解其棘手程度。
辦公室裏的鍾表滴答滴答的響著,二人都沒說話。雖說辦公室裏有空調,但空間局局長還是不斷地擦拭著臉上的油汗。他實在是太緊張了,要是這名長官提出讓他出麵去貧民區調查就糟了。想起詹姆斯那張凶臉以及其身邊的那些亡命之徒,他的腿就直哆嗦。
還好,眼前這名男子顯然信不過空間局局長的辦事能力。沉吟了一會兒後就站起身,簡單的道了聲謝走了。
直到徹底看不見那男子的身影,空間局局長才鬆了口氣。一名身材妖嬈的mì shū端著一杯咖啡進到辦公室,將咖啡放到桌子上,一對玉臂環在空間局局長的脖子上,撒嬌一般地說“親愛的,那個人是誰呀,你怎麽那麽害怕。“說完一隻潔白的小手向下探出,撫摸著男人的敏感部位。
空間局局長明顯有了反應,但聽到這個問題後皺了一下眉頭“不該你打聽的就不要瞎打聽,做好你該幹的事就行了!”
“那我現在該幹什麽呢?親,愛,的?“
“嘿嘿,你說呢?“
以下內容少兒不宜,故不予說明,敬請諒解。
走出空間站,男子翻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過了一會兒,一個女子接了diàn huà。
“已經確認了,她就在C區S市。”男子拿了塊口香糖放進嘴裏,嘎吱嘎吱的嚼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他們的飛船確實是在那個區域降落的沒錯。“手機裏的女人回答。
“那麽,把她帶回來吧,格利德。”
“死的還是活的?“
“隨你便。”
格利德露出一絲笑容,用空閑的手撫摸身後巨大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