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異能人是怎樣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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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花!”一個女孩歡快地一朵捧著路邊萎蔫的黃花,開心的說。
天空灰蒙蒙的,不是要下雨的那種陰霾,而是因為太多的大氣汙染物匯集在大氣中,並且與灰塵凝結成膠體。在地球被嚴重汙染的21世紀末,能看到一朵沒被有毒物質染成灰色的植物可是不多見了。這個小女孩運氣很好,能在城市的馬路邊撿到也許是這個城市中最後一朵有顏色的植物。
小女孩身邊跟著六個差不多年紀的小孩。他們穿著潔白的防護服,空氣過濾miàn jù遮住了他們的臉。
“這有什麽,我聽爺爺說,他聽他爸爸說,在他的小時候,這種花到處都是。路邊,草地上,山上,石縫裏都有。比這還好看,還大的也不稀奇。有黃的,紅的,白的,紫的,還,還有綠色的呢!”一個身高明顯比周圍小朋友高出一頭的男孩結結巴巴地說,還一邊比劃的手勢,似乎是想表達他太爺爺口中的花有臉盆那麽大。
“真的麽!”小女孩眨著亮晶晶的眼睛,露出憧憬的神情:“好想到那個時候去啊,可以到處看花。”
“還有。還有小蜜蜂,花蝴蝶,小鳥,還,還有陽光,暖洋洋的光!”男孩漲紅了臉,努力用貧乏的詞匯表達過去的美好。
“哼!無知。”走在最前麵的男孩轉過身來,挺著胸膛哼了一聲。他有著明顯的西方人的淡色瞳孔,隱約可以看到被防護服遮住的金發。“你說的那是八十年前的叫做農村貧民聚集地。那裏沒有發達的科技,隻靠人力自給自足,過得是野人的生活,能保留自然資源當然不奇怪。”他說的頭頭是道,眉宇間顯露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說完,還自得的仰起頭,似乎在等待他們的崇拜。
“老大好厲害!懂的知識好多偶!”一個矮小的女孩率先鼓起掌,小小的眼睛裏全是星星。
“老大這幾天被博士教導的不錯嘛。”一個瘦瘦的男孩笑了一下,顯露出不同於年齡的成熟。
“好累啊,咱們什麽時候能回去啊。”一個小胖子坐在馬路牙子上,全身上下都透露著要是不回去的話我就不走的信息。
“你說的是一萬年前的智人吧,九十年前的農村可不是這樣的。”隻有一個男孩不屑的說。
大個男孩兒和女孩咯咯笑了起來。
雖然戴著麵罩,但是從透明的觀察口中還是可以看出走在最前麵的金發男孩脹紅了臉。
“真是可惜啊。”最先說話的女孩遺憾的說,看著手中的小花,有些悲傷。
此刻,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齊齊看向女孩。男孩們的眼睛中透露出愛慕的神色,而那個小眼睛女孩眼中嫉妒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恢複了正常。
“我,我一定會造出那樣的地方,送,送給你。”大個男孩有些結巴,但是眼神卻無比堅定。
“拉鉤!”小女孩突然轉向大個男孩,伸出粉嫩嫩的小指,認真的說。
周圍男孩神色一變。
大個男孩愣了一下,然後無比欣喜的伸出比女孩粗一倍的小指,勾住女孩纖細的小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好餓,餓得肚子好疼。
叔叔,你在麽?小淓餓了。
不對,現在叔叔應該不能給我吃的了。
為什麽呢?對了,我們好像被壞蛋攻擊了,我好像被打暈了。
那現在是在……
馬小淓猛然轉醒。
和徐天成一樣,她現在被牢牢地綁住,動彈不得。因為剛剛醒來,知覺還不是很靈敏。隱隱能聽到劇烈的碰撞聲和慘叫。這個聲音怎麽那麽熟悉?肯定不是叔叔的,也不是叔叔的朋友的,那是誰呢?啊,好像是那個四眼雞仔,叫什麽來著?糖醋排骨?爆炒牛心菜?不對,這些好像是我幾天前吃的東西。
對了,他是給我做這些飯的人。是那個紅眼睛混蛋的室友吧。叫什麽名字來著?我給忘了。
他怎麽在吐血,是那個壞蛋在打他。
靠!
這下馬小淓徹底清醒過來。
“住手!”馬小淓跳起來,因為雙腳也被綁住了,所以隻能一蹦一蹦的朝徐天成他們蹦過去,看上去相當滑稽。
格利德他們正把徐天成當成沙包玩得不亦樂乎,聽見馬小淓的怒喝,嚇了一跳。但是當看見她一蹦一蹦的像個僵屍一樣的跳過來,又哄堂大笑。隻是格利德再看向女孩時,雖然臉上還是那副笑眯眯的神色,但是眼中多了一份複雜。有愛戀,也有仇恨。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心中交匯,衝突,最後,全部變成一種情緒,貪婪。
他看馬小淓,就像是一個窮小夥看到鄰居家的豪華跑車一樣。
格利德甩腿一腳把幾乎要昏迷的徐天成踢得遠遠的。這小子雖然是一個不錯的材料,但無論在他心中,還是組織的科學家眼裏,最有價值的仍然是這個小姑娘。
格利德慢慢走到不斷掙紮的馬小淓跟前。馬小淓銀牙一咬,像兔子一樣朝格利德頂過去。那氣勢和一百多年前的一個叫齊達內的足球運動員幾乎不相上下。不過即使來勢洶洶,在格利德手中都不夠看。他側身一讓,在馬小淓將後背露出給他的時候,反手一推。馬小淓因為雙腳被捆住,無法保持身體穩定,重重地倒在地上。
雖然避開了臉部直接觸碰地麵,但是馬小淓的嘴唇還是被磕破了。
格利德其實一直有些奇怪。按理說這小姑娘有那樣的父母,還有那個東西,無論從哪種角度看都不應該這麽弱啊。
事實上,她目前展現出來的戰鬥力甚至不如街頭拿板磚西瓜刀的古惑仔。
難道說,她並沒有繼承?
這也不是不可能,但根據以往的經驗,她的情況繼承父母雙方力量的概率應該是百分之百的。要是她沒有繼承的話,倒更有研究價值了。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
格利德並不是一直負責馬小淓的追捕。隻不過在前幾支抓捕隊铩羽而歸後,才委派他來執行任務。
根據過去的報告來看,真正阻撓抓捕隊的不是馬小淓,而是她身邊的那個犯人。事實上,抓捕隊在十五年裏共遭遇對方十九次,激戰六次。在十九次的遭遇中他們隻在第一次和第十二次見過目標,其他時間實際上都在和那個叫馬源的戰犯周旋。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那個老頭特地不讓馬小淓接觸戰鬥,避免誘導異能力的產生。
要知道異能人是戰場上的戰爭兵器,隻有戰鬥才能讓異能人不斷進步。同理,也隻有戰鬥才能孕育出真正的異能人。像馬小淓的情況就是空有潛力,但得不到正確的引導,就像湖泊中的水找不到通向大海的支流,最後隻能變為一潭死水,漸漸幹涸,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
格利德猜的沒錯,馬源是故意不讓馬小淓參與戰鬥。但不僅僅是抑製其異能的產生,更重要的是,他隻想讓馬小淓作為一個普通人成長。
“用心良苦啊。”格利德感歎,隨即露出邪異的冷笑。
不過我這個人,可是最喜歡破壞他人的勞動成果了呀
而且,隻是不讓她接觸戰鬥避免能力產生?太天真了。
眾所周知,異能人是基因實驗的產物,通過對基因的改造達到量產超級戰士的目的。
不過,大眾的知識是給大部分人看的,在真正知qíng rén心中,這個說法隻是欲蓋彌彰。
無論對人的基因怎麽改造,都不會超出自然的限製。就像光速,幾百年後不知道,但是人類能達到的最快速度也無非是光速。超越光的速度在經典物理和現代物理都是不可想象的。
雖說有相當一部分異能人的能力比較正常,但是還是有一部分異能人得異能力超出了這個世界認知範圍,有的甚至改變了物理學定律!
原因無他,正是因為真正的異能人並不是人類造出來的。
而製造異能人的基本原料,是一種叫精神源體的神秘物質。
它長什麽樣子?是什麽元素構成的?分子結構如何?有什麽樣的物理和化學特性?
對不起,隻能說,一點都不知道。
精神源體的發現還要追溯到30年前,人類對火星的一次聯合開發。當時帶隊的兩位科學家因為一次地殼塌陷,無意中發現了火星文明的遺跡。就是在那座遺跡中,發現了精神源體這種東西。
經過數年研究,對這種神秘物質的認識,人類可以說是毫無進展。它簡直不像是屬於這個宇宙的東西。任何測試儀器,探測方法對它都沒有用處。
最後,人類隻搞清楚了精神源體的一種用途。
雖然這麽說有些唯心主義,但不可否認,精神的力量在那個時代越來越得到認同。偉大的科學家牛頓曾經堅定的認為是有一雙無形的手讓萬物產生萬有引力,並認為這雙手的主人其實就是上帝。無神論者愛因斯坦曾說過,物理學的盡頭是佛教。隨著物理學的不斷進步,物理學越來越靠近哲學。也就是說,精神對物質的影響越來越變為一種可能。
精神源體的作用實際上就是構建精神與物質聯係的橋梁。
這個橋梁被知qíng rén叫做,心魔的契約。
研究表明,精神原體並不是對任何人都有作用的。事實上,大部分人融合精神原體後都會變成白癡。隻有那些情緒極端化,或者懷有不可化解執念的人,才有可能成功。
具體原因因為涉及精神領域和哲學範疇,其實年前的科學家們想白了頭,都無法理解其原理是什麽。最後達到了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步。
這種極端的情緒和強烈的執念,被一位中國科學家賦予了一個帶有玄幻色彩的名詞,心魔。
心魔為何?每個人心中都有善惡兩麵,一個天使,一個魔鬼。心魔實際上就是每個人心中惡的一麵,也是精神上的缺陷。仇恨,貪婪,**,絕望,悲傷,等等,最是容易讓人產生心魔。
因此心魔成為能讓不同文化圈的人都能接受的詞,用以形容這些情緒。
根據實驗體的體會,雖然無法名狀,但是隱約能夠總結出契約兩個字。
根據他們的敘述,能力獲得的過程,實際上是與心魔締結契約的過程。
因此,真正意義上的異能人誕生了。他們被稱為,契約者。
當然,除了契約者,籠統意義上的異能人還有三類。
第一,基因戰士:基因戰士顧名思義,是通過基因層麵的改造使人類擁有擁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但是這種戰士所具有的戰鬥力和異能力有本質的區別,力量上也不如真正的異能力者。
第二類,潛能戰士:通過對人類的腦域進行特殊改造和刺激,使人類更加充分地發揮自身的潛能。這類人實際上是模仿契約者的產物,其潛力幾乎無限,但想要提升也很困難。
第三類,繼承者:繼承者是契約者和契約者後代,一般來說會保留父母雙方的異能特性。但是要孕育一個契約者的代價是作為母體的精神源體要被剝奪,也就是說母方會變成普通人。這也保證了異能者數量與精神源體的數量維持平衡。有科學家曾經坐過推測,認為這是宇宙中守恒的一種體現。即無論是以契約者的形式還是繼承者的形式或是純粹自然形態,精神源體的數量是保持一定的。
當然,因為精神源體數量有限,契約者的數量並不多,繼承者就更少了。把馬小淓加上,包括公開的繼承者數量也不到五個人。所以說,每掌握一個繼承者對於一個勢力來說都是一次實力上的飛躍。
格利德很清楚這一點,明白一個繼承者對組織的重要性。所以,一定的過激手段應該是允許的吧。
反正離飛船起飛還要幾天的時間,與其閑著打人肉沙包,還不如做一點更有意義的事。
格利德笑眯眯的看著嘴角流血的馬小淓,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說。
“想打我麽?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