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格利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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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著銀光的長刀驟然出現在格利德眼前。
太快了!快到,連子彈都捕捉不到他的軌跡。
岡格尼爾補全後的格利德戰力暴增,無論是子彈的威力,還是變化的形態都有所增強。但是,相比之下,增幅更大的是那個男人。
格利德勉強用槍擋住了這一刀,但一方野悠趁格利德全力方禦他的刀時,將刀鞘頂在他的腹部,令格利德忍不住吐了口血
“呼吸嗎?”格利德擦去嘴角的血,在心中判斷。
與之前不一樣,一方野悠的速度,力量都遠遠超過以前的負荷值,卻沒有過載的跡象。隻是格利德注意到他每一次的行動前,呼吸的節奏都極為玄妙,所以判斷一方野悠實力大增恐怕是與呼吸有關。
一方野悠深吸一口氣。
“要來了!”格利德見一方野悠開始吸氣,立馬集中注意力,發動異能力。
腦域中,紅色的絲線將自己與一方野悠相連。憑借這個能力,即使看不見一方野悠的蹤跡,也可以把握對方的位置。
視野中,一方野悠突然消失,留下地上助推形成的大坑。同時腦海中,絲線移動到了他的左方。
“左邊麽?”格利德突然變戶手中**的形態,一片鐮刀的刀刃從接近兩米長的槍身中彈出,揮向左側。
“反應慢了哦。”一方野悠的聲音在格利德的右耳畔響起。
“不好,因果逆轉!”格利德意識到自己的判斷竟然錯了。不過他也不意外,這種情況已經出現了很多次,不是他的異能力出現了錯誤,而是連異能力的反應速度都跟不上那個人的速度。一方野悠的確到過格利德的左側,但是在他的異能力探知到他的位置的時候,他又到了他的右側。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發動因果撤銷殺招,將一方野悠出發的因撤銷。沒有了原因,就不會有結果。沒有引發,就沒有被引發。他就會回到原地。
果然,一方野悠從他身旁消失,回到了他的左側,正好對著那把鐮刀。一方野悠隨手一刀別開了鐮刀。這鐮刀看似瘮人,但是放在格利德這個槍手手上根本發揮不出什麽威力。
“真是麻煩的能力啊。”一方野悠皺著眉頭,無奈地看著再次拉開距離的格利德。
對於格利德的能力他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空間移動?那追著他的子彈是怎麽回事。而且,如果真的是空間移動的話,他為什麽隻會將自己移動到自己剛剛呆過的地方?
隻要知道這家夥能力的原理的話,就一定有辦法對付他!
當然,殺掉他是絕對不行的。他可不想引來七原罪的集體追捕。
一方野悠深吸一口氣,全身細胞活躍了起來,將空氣中的全部氧氣汲取出來,利用呼吸作用,用最大的功率產生能量。
這種呼吸法是他十五年前在XC從一位密宗大師那裏學到的。
具體原因在這裏不去細說,反正經過波折,他學到了這門幾乎沒有後遺症的提升戰鬥力的方法。當然,這種呼吸法一開始是用來養生延壽的,那個密宗大師憑借這招在喜馬拉雅山上獨自生活了七十年。
至於為什麽他一開始不使出這招,原因嘛,很簡單。雖然後遺症很小,但是,控製呼吸節奏什麽的,真的非常麻煩。懶如一方野悠怎麽可能沒事控製自己的呼吸。
“混蛋!”又一次,一方野悠接近格利德的時候,不知怎麽回事就回到了原處。
但是,他一直都沒有停止對對方能力的猜測和思考。現在,他的天演速度達到了一千三百倍,而且還不是極限。他有足夠的精力在戰鬥之餘分神。
“時間回溯?不對,這樣的話回複的不單單是自己的位置,還應該包括自己的記憶吧,自己還有原來的記憶,而且身體其他地方也沒有還原的跡象。”
“異能力者,特別是契約者,他們的能力都和情緒有極大的關係。他被稱為貪婪絕對不是叫著玩的,也就是說,他的能力與貪婪的情緒有關。”
“貪婪的人,會有什麽樣的能力呢?”
一方野悠將自己的身份帶入對方的思維。
和異能人戰鬥,最重要的是情報。異能力的原理,異能人的契約,異能人的過去,等等。
異能人說強大也強大,說脆弱也脆弱。在不明不明底細的時候,是超越核彈的戰略性wǔ qì。但是當內褲是什麽顏色的都被翻出來的時候,也就是比施瓦辛格難纏一點的兵王。
對付異能人的經驗一方野悠可是一點都不缺,而且,天演這個能力非常適合在瞬息萬變的戰場進行思考。
“貪婪者,就是期望得到自己不曾擁有。”
“那麽,他的能力的中心就是為了得到,掠奪。”
“是強行搶奪麽?從交手情況來看不太像。要是這種BUG能力的話,我早就掛掉了。”
“首先,他能夠操縱子彈的運行。是隔空操物麽?和搶奪倒也掛的上鉤,但是為什麽他不操縱一些威力更大一些的東西呢?而且雖然不多,但是還是有一些子彈在沒有我影響的作用下失去動力落在了地上,要是他能夠隔空操物的話,就不應該發生這樣的情況。”
“其次,他似乎能夠預判我的招數。這幾次雖然他都防錯了方向,但是主要原因還是我在攻擊的那一刻瞬間加速改變攻擊軌跡。也就是說他的判斷實際上是對的,隻是我的速度太快他來不及反應罷了。但是這種能力又和貪婪有什麽關係呢?”
“最後,那種類似空間移動的能力,和隔空操物一樣,並不符合對方現在的戰術。時間倒流的猜測剛才已經否定了。”
“真煩啊,早知道多找神之義眼要一點情報了。”
從掠奪的角度想不通,一方野悠開始轉換思考方向。
“難道說,實際上並不是直接進行掠奪,而是以其他形式間接地得到自己所渴望的東西?”
“對了,從他的槍來看,他應該是一名狙擊手。而且這麽特殊的槍一定是量身定製,甚至是為了配合他的能力而製作的。”
千倍天演下,一方野悠思維極為活絡,很快將思維拓展開來。
“還是盡量拖延一下時間,收集一下這把槍的資料吧。”一方野悠想到此,轉變戰術,不再強攻,而是以遊走作戰為主。
格利德很快就察覺出對手戰術的改變。
想拖延麽?格利德暗笑,這正是他想做的事。
果不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方野悠發現能夠追上他的子彈越來越多。一開始幾秒鍾他才擋一下子彈,可是現在,一秒鍾內他就不得不躲避十幾枚子彈。
“靠!”一方野悠想明白了。在他思考怎麽打敗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琢磨自己。隨著時間的積累,對方已經漸漸適應了自己的速度,而自己對對方的能力毫無頭緒。這樣下來自己遲早要敗北。
想法是明確的,但是具體怎麽做還是沒有頭緒。
即使天演能夠加快神經元信息傳遞速度,但是不代表他的智商就能超越愛因斯坦,隻不過他用更短的時間去考慮更多的可能,本質上計算機的運作原理一樣。
可是,眼前這個敵人是不會給他時間去思考所有的可能。
二人的交鋒看似漫長,實際上卻連三分鍾都不到。在短短的幾分鍾裏,二人你來我往,時而一方野悠逼近格利德,時而格利德的子彈擦過一方野悠的衣角。
一方野悠化身黑色閃電,每每有所行動必定帶起尖銳的音嘯。而格利德雖然沒有一方野悠的速度,但是總是能夠在千鈞一發之時令一方野悠回到原來的位置,化險為夷,不時還能用子彈威脅到一方野悠。
在旁邊觀戰的徐天成和昏迷不醒的馬小淓處於無聊沒事幹的蛋疼狀態。雖然一方野悠和格利德的戰鬥精彩紛呈,但是由於一方野悠速度太快,徐天成根本看不清他們做了什麽,所以他是想插手都沒地方插。
不過這不代表他不會動腦筋。作為一名大學生,他的思維還是相當活絡的。
雖然一方野悠速度很快,但是當他被不知名原因退到原來位置的時候,肯定會有一個短暫的暫停。這也是徐天成為數不多能看到一方野悠身影的時候。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一方野悠會突然出現在那些地方,但是他能看出一方野悠的情況很不樂觀。他出現身影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也就是說,他能夠接近格利德越來越困難。
得出一把力啊!徐天成急得滿頭大汗。
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一方野悠隨手劈開幾枚子彈,又用腳挑起一片木板觸發了一枚冰爆彈。
“小子,現在我的時間不多,你給我做幾件事。我靠!又來!”話剛說完,又是一波彈雨襲來。一方野悠抓住徐天成的衣領,又抱起馬小淓,狼狽地躲開這些子彈。但是在必中效果的加持下,這些子彈像是追蹤dǎo dàn一樣跟著一方野悠不放。
“聽明白了麽!”一方野悠邊帶著徐天成跑,邊說。為了不讓徐天成能夠聽清自己說的話,他不得不放慢速度,甚至還被幾枚子彈擦傷。
徐天成點了點頭,一方野悠還沒來得及放下他們,格利德的聲音就出現在他的身旁。
“跟我打的時候還有心思照顧別人,你未免有些托大了吧。”格利德手中的岡格尼爾形態一變,變成一柄長棍,掃向一方野悠的腰間。一方野悠猝不及防,被直接命中。而且恰在此時,數枚爆破彈擊中他的背部。
火焰包圍一方野悠,他咳出一大口血,卻很快被火焰蒸發。格利德乘勝追擊,時而射出子彈,時而又以近戰wǔ qì的形式攻向一方野悠。身受重傷的一方野悠速度下降了五成,而且呼吸也被打亂,隻能疲於招架,身上的傷口卻越來越多。
“去死吧。”格利德找準機會,用冰爆彈凍住了一方野悠的雙腿。他眼神一寒,彈出槍身側的鐮刀,掃向一方野悠的頭部。一方野悠雙腳無法動彈,隻好豎起苗祖,擋住鐮刀。
格利德的體力從一開始就沒多大的消耗,而且身為契約者的他恢複能力本來就遠超常人,此時體力相當充沛。反觀一方野悠,從一開始就不斷遊走,體力消耗極大,加上剛才受的傷,此時拚力量怎麽看都會不會是格利德的對手。
鐮刀一寸一寸,穩定的前進著。刀尖離一方野悠的眼睛越來越近,他赤紅的眼瞳幾乎縮成了一個點。
“雖然搞不清楚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麽,不過一直以來,你用來逼退我的那一招是把我還原到出發時的狀態是吧。”一方野悠在這種危機時刻竟然還有心思說這種話,讓格利德有些奇怪。不過這種狀態下,一方野悠還有什麽翻盤的機會呢?
“如此敏銳的戰鬥意識,不愧是在那個強者如雲的戰爭年代也被敬為修羅的男人。”格利德淡淡一笑。“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分散注意力。真當我不知道你讓那個小子做的把戲?”
徐天成抱著一個飛船玩具,悄悄繞到格利德身後。聽到他的話,驚得差點把飛船扔出去。
“其實最讓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要插手這件事。”格利德手上的力氣絲毫沒有減少,但是仍然留有餘力。
一方野悠笑了笑:“人這一輩子啊,總是有那麽幾件事讓你連生命都會舍棄。你有你的堅持,而我,也有我的信念。如果我說因為我不來就那個臭小子的話,就要花錢雇人清理房間,所以為了省錢,跑來趟這渾水,你信麽?”
格利德眼神恍惚了一下,一個腮幫子鼓鼓的女孩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
“常人隻看得到你的光鮮,卻很少有人理解契約者的悲哀。每一個契約者都是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魔鬼的可憐人。”
“雖然我不是什麽契約者,但是還是有很多像你一樣的朋友的。而他們的結局,很遺憾,並不美好。”即使麵對死亡,一方野悠臉上仍然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和格利德聊起了天。
格利德沉默不語,受傷的力量卻加重不少。鐮刀的刀尖劃在一方野悠光潔的麵孔,留下一道紅色的血痕。
“既然你聽不進去我的話的話,那麽,動手!”一方野悠突然吼道。
格利德從槍的尾部抽出一把小一號的槍,瞄準徐天成。
徐天成舉起雙手,放下手中的飛船。
這時,一道紅色的身影衝到一方野悠身邊。
掛機三章,馬小淓重新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