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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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野悠悠閑地躺在大床上,看著這件連廁所都隻比他家小一圈的豪華套房,不禁感歎資本主義的墮落本質,一邊將一個切好的紅心火龍果果肉放進嘴裏,感受那細膩,香甜的口感。
餐廳的事情結束之後,郝淳像是逃難一般用他的關係開了一個豪華套房,把一方野悠三人扔在這兒,自己回自己的房間,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馬小淓不用說,肯定是在搜羅吃的東西了。徐天成玩著手機,一方野悠癱在床上,幻想自己永遠能住在這種地方該有多好。
不過工作還是要做的,萬一雇主在這時候被綁架了就不好辦了。關鍵是雇主現在沒了的話誰付他工錢呢?
一方野悠戀戀不舍的從床上下來,懶懶散散的走到郝淳的房門前,發現門上的顯示屏寫著請勿打擾。
一方野悠敲了幾下門,沒人回應。又想打diàn huà給郝淳讓他開門,但是掏出手機愣了十秒鍾後他才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雇主的diàn huà。
他用力敲了敲門,郝淳沒出來,倒是清潔人員疑神疑鬼的推著車經過他身旁,眼中露出懷疑之色。
一方野悠尷尬的擺了一下手,用口型說我女朋友把我關在外邊了。清潔人員雖然仍然懷疑,但是也沒有太過搭理他。
這小子,是想給我難堪麽?一方野悠暗想。
如果這小子以為這樣給我甩臉子就能讓他打退堂鼓的話,那隻能說他圖樣圖森破啊。
一方野悠用餘光偷偷記住了監視器的位置,計算好角度,用身子擋住自己的手。他在風衣的內襯中掏了半天,終於掏出了一個拇指甲蓋的大小的東西。他慢慢將這個東西放在門鎖附近,按了一下上邊的按鈕。電子鎖傳來滋滋的聲音,不一會兒,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提示燈由藍變綠。門鎖打開了。
一方野悠走進房間,聽見衛生間裏傳來水聲,知道郝淳是在洗澡。
這時,一方野悠腦子裏冒出了一個閑到蛋裂的想法。
男人的友情,無外乎是有兩種方式建立。一是喝酒,酒後訴衷腸,自己和別人的那點破事都抖出來,大家都知道對方的醜事,想不成為朋友都難。
另一種,就是坦誠相待,簡單來說,睡過同一張床(別想歪了),穿過同一條褲子,一起洗過澡,絕對是增進男**誼的最佳方式啊!(其實這招對女性也好使,隻不過增加的是不是純潔的友誼就不一定了)
一方野悠就是抱著這種想法,脫了衣服,光著身子,躡手躡腳的走進浴室,打算給郝淳一個巨大的,surprise!
驚是有了,喜……就有點過頭了。
映入一方野悠眼簾的不是他預想的矮胖,滿是肥肉,那個部位小的可憐的身體,而是一具透露出紅暈,婀娜的**。
至於那個部位,不是小的可憐,而是根本沒有。
一方野悠呆住了,那名少女也呆住了。
少女嬌美的麵容沾著幾縷柔順的發絲,麵色有紅潤變為通紅,然後,以超越海豚的頻率尖叫起來。
一方野悠被尖叫聲嚇得回過神來,急忙逃出了浴室,然後匆忙走出房門。他感覺胯下一涼,才意識到自己連衣服都沒穿就跑了出來。但是看目前的情況,他想回去拿衣服有些不太現實。
那個清潔工正好從一個房間裏退出來,見到此景愣了一下,然後尖叫起來。即使是一方野悠的臉皮也頂不住這種尷尬的局麵,隻好紅著臉迅速竄回自己的房間。
現在他最擔心的是郝大少惱羞成怒把自己的房間給撤了。這樣事的話自己隻能光腚跑回貧民區了。
在他的潛意識中,就把那為少女定位為郝淳的情婦之類的角色。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看光了,別說一位大少爺,就是一個太監也忍不了啊。
一方野悠捂住要害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在別的客人被驚動之前迅速回到房間。徐天成正在和馬小淓打牌,瞥了一眼一方野悠,眨了眨眼睛。馬小淓也看向一方野悠。見到一方野悠光著身子,死死盯著他的身體,像是餓了幾天的惡狼(雖然說她現在確實有些餓了)
“未成年人,非禮勿視。”徐天成急忙捂住馬小淓的眼睛。他害怕這個尚且純潔的小姑娘會因此長針眼。
徐天成一邊將一套浴衣丟給一方野悠讓他至少不再quán luǒ,一邊問道:“你這是怎麽搞的,走錯別人的浴室了?”
一方野悠正在喝水,聞言噗呲一聲把水全噴了出來,惡狠狠地盯著徐天成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樣。
過了一會兒,一方野悠壓下了驚嚇,恢複平靜。現在想來他都有些後怕,自己撞見雇主的秘密……這時被shā rén滅口的節奏啊!
想到這兒,門被敲響了。門鈴聲急促,還伴隨著踢門的聲音。不用說,正主來了。
徐天成去來門,一方野悠把自己縮在寬大的浴袍內試圖隱藏自己的存在。
“混蛋!你在哪兒!”門鎖剛被打開就見一個矮小的人撞了進來。郝淳麵色通紅,每一個痘痘都跳動著試圖迸發出郝淳心中的怒火以及huáng sè的膿液。
他四處尋找一方野悠的身影,很快就在門後找到試圖與牆壁化為一體的的一方野悠。一方野悠苦笑著把自己的腦袋從浴衣中探出來,心中想著等這件事完事一定要找幾個忍者學學忍術。
郝淳粗短的食指指著一方野悠,身體顫動著,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方野悠疑惑地看向門外,除了圍觀的好事人外並沒有他在郝淳浴室中見到的那個少女。不過轉念一想,一個女孩子,驟然被陌生男子看光了身子,恐怕是害羞地躲在臥室裏抱枕頭哭吧。
“看一眼又不能懷孕,怕什麽。”一方野悠小聲嘟囔著。
可惜,即使聲音很小,依舊被郝淳聽得一清二楚。
什麽叫捅了馬蜂窩?一方野悠沒在深山老林裏長期住過,也沒見過馬蜂窩,但是看到郝淳臉上蠕動的膿包,不知為何,一方野悠就想到了馬蜂窩這個詞。
“你,給我滾!”郝淳像一頭發怒的豪豬,揪著一方野悠的浴袍就要把一方野悠拽出去。但是他沒想到一方野悠的浴袍穿得極為隨意,稍稍用力就將整件浴袍拽了下來。一方野悠今天第二次以quán luǒ的形象示人。不過這次除了馬曉芳意外沒有別的女人,事實上他也從來沒把馬小淓當成女人。所以他也沒有遮遮掩掩,就那麽光明正大的坦坦蕩蕩的展露自己的身體。
徐天成和馬小淓那個倒是淡然,隻是覺得和這貨生在一個屋簷下有些丟人而已,包括門外的清潔人員都隻是捂住嘴,看著一方野悠棱角分明的肌肉以及傲人的資本,眼中閃過曖昧的神色。反倒是郝淳這個大老爺們看到一方野悠竟然光著身子,還不加掩飾,瞬間尖叫起來。
一方野悠神色古怪,不知為何,這聲尖叫他感覺不久之前剛聽過一次……
郝淳捂著眼睛像是逃難一般竄回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緊鎖。徐天成和馬小淓則是滿臉疑惑。都是大老爺們,連馬小淓都沒那種過激的反應(好吧,必須承認馬小淓是否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還有待權商)。這個好蠢怎麽反應那麽大?
隻有一方野悠微笑著,慢條斯理的套上浴袍。他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絕對可以保住他的飯碗。
餐廳經理小心翼翼地向保衛室走去。酒店所有的jiān kòng錄像都在那裏,他的任務就是將一方野悠在餐廳搗亂的證據銷毀。
按理說他完全不用聽從一方野悠的話,但是他搞不清楚一方野悠和天途集團的關係。要是因為惹惱了一方野悠而使天途集團對付自己,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餐廳經理走到轉角處,隻要他再拐個彎就應該能見到有兩個人高馬大的保安站崗的的保安室。
想到那些五大三粗的保安,餐廳經理咽了一下口水。自己這種體格,就算三個自己也不夠他們一個人打得吧。
不過自己餐廳經理的身份多少有些用處,至少進保安室應該不會受到什麽阻攔。至於進到保安室裏以後,就隨機應變吧。
想到這兒,餐廳經理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盡量裝出一份鎮定的樣子,拐過了那個轉角。
“咦?”餐廳經理發現竟然沒有保安站崗,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不錯,也許正好碰上換班的時間,或者那兩個哥們偷偷去抽煙了也不一定。總之沒人看守的話露餡的可能性也小了一些。
餐廳經理躡手躡腳的走到保安室門前。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走近危險的直覺。
走到門前,他好像聞到了一股腥的味道,還有種淡淡的鐵鏽味。
門沒有上鎖,他想禮貌性的敲敲門,但是又不知道裏邊的人問起來他究竟該怎麽回答。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下定決心,悄悄將保安室的門推開一條縫。
一時間,他以為他看見了地獄。
那股他以為是鐵鏽的味道其實是血液的味道。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門外沒有保安了。那幾個胳膊有他大腿粗的保安的腦袋以及為詭異的角度聳拉著,還有的躺在血泊之中,眼中還殘有不可置信的神色。
總經理倒在監視器前的一張椅子上,看樣子死前他正在查看jiān kòng錄像。他的腦袋被扭成一百八十度,無神的眼睛正好對著餐廳經理的的方向。餐廳經理感覺他正在盯著自己,怨恨要不是他找了麻煩自己也不會死。
除了死人,保安室還有兩個黑影竊竊私語。隱約間,餐廳經理好像聽見他們在說郝家少爺,綁走之類的話。
餐廳經理死死捂住自己的嗓子,他連呼吸都不敢。他怕一旦喘上氣他會忍不住吐出來。
他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明明此刻立馬逃走報警才是明智之舉,但是他就是動不了。他就像被食肉動物盯住的的小兔子一樣,隻能待在原地,等待自己成為天敵們的腹中餐。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
“快跑,快跑啊見鬼!”他努力想要控製自己的雙腿,但是就是動彈不得,好像他的腿上綁了幾百公斤重的沙袋。
大概是他掙紮時弄出了一些動靜,又或者是屋子裏的人從監視器中發現站在門外的餐廳經理。兩道黑影齊齊向餐廳經理走來。
不知何時,餐廳經理發現自己又可以huó dòng了。他撒開丫子飛快的離開保安室門口。他想打diàn huà報警,但在跑的過程中手機不小心掉在過道上。他不敢回頭去撿,隻好繼續狂奔。
究竟往哪裏跑呢?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思考這個問題了。但是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一方野悠的那張欠揍的賤臉。回想一下,這些人似乎是想對付郝家大少爺?
餐廳經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僥幸念頭,向一方野悠的房間跑去。幸好在郝淳給一方野悠開房的時候他有留意過房間號碼。
願上帝保佑,雖然我以前不信你,但是你一定要保佑那個混蛋有本事保護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