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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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麽麽噠~開了防盜文係統, 百分之五十訂閱率, 時間不長, 心
算了總數出來,記上, 合了賬本, 玄戈兩根手指夾著打火機,拋起來又接到手裏,正準備找鑰匙關門, 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
看向門口,玄戈腦子裏莫名地就冒出了一個人影。下一秒, 他就看見陸爻整個人扒到他店門的框上, 大喘氣, “恩——恩人!上次那夥人又要來揍你!有組織有預謀那種!”
不知道是跑了多遠,陸爻皮膚本來就白,現在更是整張臉都煞白沒血色。
見他額頭上的汗順著往下滴, 玄戈動了動手指,嘴裏問到,“你是知道了,特意跑來報信的?”語氣有些奇怪。
陸爻跑的嗓子疼, 說話很艱難, 就連點了好幾下頭,有些長的頭發跟著一起亂晃。他心裏著急, 恩人怎麽抓不住重點?情況特別緊急好嗎!
見對方一臉焦急的, 玄戈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伸手把人拉進來,找了張凳子出來擺好,讓人坐下,
你年紀小,就坐這裏,一會兒人來了,我去外麵解決。不管聽見什麽都別出來,除非我叫你名字。”
陸爻點頭,氣慢慢緩過來,可能是被玄戈淡定的情緒感染,也不慌了,“好,你叫我我才出去。”不過他表示不服,“我成年了,年紀不小了。”說著,伸手接過玄戈遞來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大口解渴。
看他認真喝水的小模樣,手癢了,玄戈沒怎麽使力地揉了揉陸爻有些濕的頭發,“十九歲不小?乖了,等著,這才是祖國的花朵。”
被這突然的動作搞得差點嗆水,祖國的花朵仰著腦袋,氣鼓鼓地瞪了玄戈一眼。
玄戈覺得,越看越乖,瞪人也乖。
安排好了陸爻,隨手從桌上拿了瓶啤酒,玄戈晃晃悠悠就出了店門。陸爻看著玄戈的背影,莫名覺得對方像一隻斂了爪牙的豹子。默默在心裏安撫自己——自己這恩人挺凶的,要是打不過,自己就去救場!
等門被玄戈從外麵關上,陸爻嘴裏包著一口水,端起凳子就開始小步挪位置,一直挪到玻璃門邊,選了個視野寬廣的角度。
大晚上的,街上人不多,年久失修的路燈也不太明亮,玄戈手裏捏著瓶啤酒,坐在街沿上,兩條肌肉緊繃的長腿隨意岔開,雙唇之間咬著的煙火星明滅。
可能是感覺有人在看他,玄戈還回頭,提著啤酒瓶朝店門的方向,做了個幹杯的動作。
陸爻下意識地也舉了舉礦泉水瓶,舉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傻——外麵應該看不見吧?白舉了!
沒過多久,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陸爻坐在門後麵,就看見大約十個人,把玄戈圍在了中間,很明顯又是單挑群架混打,他瞬間就把手裏的瓶子捏緊了。
再問一次,要不被爺爺砍幾刀,要不跟著走一趟!”
玄戈眯著眼看向說話的人,拇指和食指把嘴裏的煙蒂拿出來,踩熄,然後朝著對方吐了口煙氣,興致不怎麽高,“每次都要問老子一遍同樣的問題,挺有耐心,不過,就不能利利索索打一架?”
他捏著啤酒瓶的細頸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手臂上肌肉虯勁,喉結顯出吞咽的動作,“以及,老子連爸都沒有,更沒有爺爺。”
說完,玄戈站了起來,身形顯得高大,他隨手把啤酒瓶攔腰敲在了路燈杆上,“砰”地一聲,酒液泡沫混著玻璃渣炸開,像是打破了某種隱秘的氣氛。
手上提著隻剩半截的酒瓶,尖銳的玻璃上彌漫開燈光,玄戈目光如刃,挑釁地吹了聲口哨,“你們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陸爻覺得自己在看電影,男主角還是長得好看又十分能打那種。眼睛都不敢眨,看著看著,陸爻嘴巴就成了“o“型——他的祖師爺啊,這恩人不是一般的凶!可能沒他上場的機會了!
玄戈那節奏,手根本就不是手,是合金爪子,秒秒鍾就把人胳膊卸了,肌肉也很強硬,一棍子敲上去竟然都沒事,還能反手抓了棍子敲回去!
又想起之前玄戈站在炒鍋麵前,仔細煎雞蛋的場景,陸爻覺得十分夢幻。
不過看著看著,他就疑惑了,玄戈之前大腿不是受了傷嗎?那麽深一條口子,還是他親自給包紮的,已經好了?陸爻仔細看著玄戈長腿橫掃直接掀翻了兩個對手,又連著個肘擊把右邊的人臉都給打偏了,完全看不出來有傷在身。
或者,恩人意誌力過人,忍著傷口痛毅然戰鬥到底?真是令人敬佩!陸爻有點坐不住,就差站起來舉著礦泉水瓶子,給自家恩人呐喊助威。
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其它東西吸引走了。
視線落在一個男人手裏握著的長刀上,隔得有點遠看不太清,但陸爻總覺得那把刀十分怪異。他多看了幾眼,左眼竟然都有些發脹。
伸手小心地揉了揉左邊眼眶,陸爻抿緊了唇,提醒自己一會兒一定要去看看那把刀。
把最後一個對手也打得爬不起來,玄戈快步走到店門口,他早就發現陸爻扒著玻璃門在看自己,心情挺好地屈起指節敲了敲,“小兔子開門了。”
陸爻利索地開了門,一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玄戈。玄戈又覺得手癢,伸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不怕?”打了一場,紓解了自己心裏壓著的戾氣,他現在又恢複到了平時的狀態。
”不怕不怕,超厲害!“說著還雙手拍拍鼓掌,拍的礦泉水瓶啪啪響,視線下移落到玄戈大腿上,陸爻挺擔心,“你大腿上的傷口裂開了沒?有沒有出血?”
玄戈手一頓,若無其事地收回來,眼角溢開的笑容淡了一點,“還好。”
下意識地感覺對方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是陸爻晃了晃手裏的礦泉水瓶,把之前那個幹杯補上,“幹杯,慶祝你把人都打趴下了。”
覺得他挺乖,玄戈笑意又出來了。
劇烈運動之後,玄戈身上臉上都是汗,上衣濕了不少,露出了肌肉的印子。陸爻覺得好紮眼睛,強迫自己正經起來,把手裏的礦泉水塞玄戈手裏,從旁邊跑到外麵去了。
玄戈站在原地,盯著陸爻,擰開瓶子喝了一口,水有點甜。
外麵的人都還倒在地上站不起來,陸爻一心想仔細看看那把形狀奇怪的刀,但剛伸手碰到刀柄,左眼就重重一跳,熟悉的痛感跑出來了一瞬,嚇得陸爻趕緊撒手。
盯著刀麵上奇奇怪怪又有些眼熟的花紋,陸爻抿抿唇,朝著玄戈的方向,“能過來一下嗎?”
他沒看見,有一縷黑氣從刀柄上逸散出來,直接纏到了他的手腕上,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聽見陸爻的聲音,玄戈拿著空礦泉水走過來,問,“想要這把刀?”
嗯,”陸爻點頭,把之前在小巷子遇到的情況簡單說了,“我覺得這把刀有些怪,怎麽說呢,我好像見過這種花紋,想仔細看看。”
玄戈點頭,手握著刀柄,直接拿了起來,順手就遞給陸爻。陸爻自己是不敢拿的,直接把手背到身後去了,讓玄戈拿著。
不懂他這是在作什麽,但玄戈也沒說話,讓拿著就拿著。
關上店門,氣氛有些沉默,玄戈側頭看了一眼陸爻,發現在燈光下,對方的皮膚白的亮眼,讓人想伸手掐掐看是不是雪堆成的,會不會涼手。
看我幹什麽?”
玄戈頓住,兩秒後說了句,“不好意思,把你的水喝完了,”晃了晃手裏一直捏著的空礦泉水瓶子,忍不住補了一句,“水喝起來有點甜。”
哦,”陸爻點點頭,“可能是農夫山泉吧。”他還在想那把刀上的花紋,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但可能時間過得太久,不容易想起來。
今晚你住哪兒?”見陸爻不知道在想什麽,都沒反應,玄戈又耐心地問了一遍。
啊?”陸爻這才聽見玄戈說的話,“隨便住,來的時候看見前麵不遠就有家小旅館,就住那兒好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玄戈手裏的礦泉水瓶子都被他捏熱了。
那家旅館的老板娘總是不換床單,服務態度也不好,據說洗澡還經常沒熱水。”
陸爻以為玄戈是在給他排雷,還挺感激,“那我不去那兒了,換——”
別換了,”玄戈腳步停住,低頭看著陸爻,“住我家吧,今晚。”
見陸爻一雙眸子清淩淩地看著自己,玄戈隨手把空的礦泉水瓶丟到旁邊的垃圾桶,嘴角浮了點笑出來,“沙發分給你睡,來嗎?”
這一連串的動作,陸爻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或許是皮手套裏留存的一點溫度,給了他勇氣,他直視玄戈,“我……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玄戈往後退了半步,站到了風口的地方,擋風。
陸爻語氣認認真真的,“我沒有和你親自道別。”
行,原諒你了。”玄戈一手提著黑色的頭盔,右手揉了揉陸爻被山風吹亂了的頭發,“下次走之前,至少讓我看一眼。”
這時候,旁邊被忽略了的程驍十分刻意地清了清嗓子,見兩人都看過來,“陸大師,既然你……朋友來了,那我先和小夥伴下山,就不打擾了。”
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他可是把這場麵看得很懂,十分配合地準備撤離。
玄戈換了右手拿頭盔,左手遞到程驍麵前,揚了揚眉,“謝了。”
程驍覺得自己這自覺程度,必須當得起這一聲謝,於是和玄戈抵了抵拳頭,溜得十分迅速。
人陸陸續續都走後,周圍空曠了不少,玄戈單手插進褲袋裏,問陸爻,“是過來玩兒?”
差不多吧,程驍讓我過來幫他算算,買幾號會贏。”
下次我帶你。”說完,玄戈又不動聲色地,“那你讓他買的幾號?”
遲疑了幾秒,陸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七號。”說著,他一雙眼看著玄戈,心情輕鬆了些,忍不住誇對方,“你真的很厲害!”
被這眼神逗笑了,玄戈轉身往旁邊走,看陸爻跟了上來,才繼續說話,“你給我算卦不是沒算準過嗎,這次怎麽就準了?”
後麵我根本就沒算。”他總共就隻算了第一卦,等玄戈到了,後麵直接就讓選的七號。
聲音小,但還是聽清楚了,玄戈笑得開心,隨手拋了拋手裏的黑色頭盔,“你眼光很不錯啊。”
雖然心裏也是這麽覺得的,但陸爻並不想說出來滿足他的虛榮心。
帶著人到了停車的地方,玄戈跨上去,左腿撐地,揚了揚下巴,“上車吧。”說著,把頭盔遞到了陸爻手裏。
我……不去吃飯了。”站原地把這句話說出來,陸爻覺得心和胃都在隱隱作痛,見玄戈專注地看著自己,他急忙解釋到,“我要去找一件特別重要的東西,很急。”
玄戈沉默了幾秒,“東西要找,飯也要吃。家裏有感冒藥,回去吃兩次,先把感冒治治,”說完,又認真問陸爻,“好不好?”
這三個字太犯規,陸爻完全沒辦法拒絕,隻能點頭說好。
油門轟鳴,兩人貼得很近,陸爻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山風呼嘯之間,他突然有種星辰和群山都被拋在了身後的感覺。
夜晚讓整個世界陷入黑暗,陸爻伏在玄戈的背上,抱緊了對方的腰。
回到家,玄戈脫了外套就去做飯。陸爻把雙肩包放到沙發上,想想也跟著進了廚房。
地方很狹窄,但收拾得整齊,玄戈看人進來了也不驚訝,“洗一塊兒生薑給我。”
陸爻點頭,撥了撥小框子裏的生薑,挑來選去老半天,最後選了一塊兒長得最標準最整齊的出來,洗好了遞給玄戈。
快速地把生薑切成細絲,玄戈又讓洗幾根小蔥。陸爻洗完,還把每一根蔥都掐成了一樣長度,才遞了過去。
一直注意著陸爻,玄戈又被逗笑了,覺得這貓兒怎麽這麽可愛這麽乖。
事情做完,陸爻就站旁邊看玄戈炒飯,被對方順手塞了一片火腿在嘴裏。
盯了會兒鍋裏的煎蛋,陸爻的視線又忍不住往玄戈的側臉上移,心裏溫溫軟軟的——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充滿煙火氣和食物味道的溫暖。
看這麽久?”玄戈撒了一小把蔥花到鍋裏,味道很香,他偏過頭來朝著陸爻笑,“覺得我好看?”
聽他這麽說,陸爻瞬間移開視線,之後緊盯著鹽罐子不放,十分專注。
家裏食材充足,玄戈簡單地炒了兩盤蛋炒飯,還做了個麻婆豆腐。陸爻早就饞得不行,菜一出鍋,他端著就往外跑,身手極為敏捷。
慢點吃,喝口水,”端了杯水遞給陸爻,玄戈嘴角掛著笑,“真有這麽好吃?”
陸爻連點了好幾下頭,想了個形容,“好吃的讓我想用桶來裝!”
這一次,玄戈的虛榮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吃過晚飯,陸爻積極地領了洗碗任務,洗完出來,就看見玄戈手裏放著五片白色的藥片,“來,把藥吃了。”
瞬間就苦了臉,陸爻慢吞吞地伸手接過來,閉著眼塞嘴裏,合著水吞了下去。
剛咽下去,就聽見玄戈的聲音,“張嘴。”陸爻下意識地按照對方說的做了,後一秒,嘴裏彌漫開的甘甜味道,很快就蓋過了藥味兒。他睜開眼,有些驚喜地看向玄戈,“你給我吃的什麽?”
愛心小冰糖。”玄戈眉眼都是笑意,“下次給你做冰糖燉雪梨吃。”
下次?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次,但陸爻還是重重地點了頭,跟著笑起來。
手心裏捧著三塊冰糖,陸爻坐在沙發上咯嘣咯嘣慢慢吃,就聽玄戈有些好奇地問他,“你之前說你是在找東西?”
猶豫了一下,覺得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陸爻點頭,含著冰糖吐字不是很清楚,“我不是算卦的嗎?以前我有一個祖傳的卦盤,兩年前不見了,我一直都在找,不過一直沒找到。”
卦盤?”玄戈知道這個,以前他查過相關的資料,“那你來b市,是因為卦盤可能在這裏?”見陸爻點頭,玄戈想了想,”要不你告訴我,你那個卦盤大概是長什麽樣,我也幫你留意著?”
說完,玄戈心裏有些疑惑,為什麽自己會貿然地提出這個建議?
覺得太抽象了不好形容,陸爻幹脆從包裏把紙筆拿了出來,“我那個卦盤很好看,整個是圓形的,上麵刻著九天星辰,這裏還有這裏,都刻有天幹地支……”
他一邊描述一邊畫,差不多五分鍾才畫好,然後把手裏的圖遞給玄戈,“你看看,就長這樣。”
看著像糖心芝麻餅一樣的示意圖,玄戈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表情——真他媽見識了什麽叫靈魂畫手!
實在不忍直視,他接過陸爻手裏的紙筆,很利落地就在旁邊空白的地方重新畫,“這裏有火焰的紋路……右上方的星圖顯眼一些,這裏還有個小字……”
差不多兩分鍾,玄戈就畫好了放下筆,“行了,畫好——”他捏著白紙的手突然一緊,抬頭就對上了陸爻驚訝的眼神,
你……怎麽會知道離火浮明盤的樣子?”
這一連串的動作,陸爻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或許是皮手套裏留存的一點溫度,給了他勇氣,他直視玄戈,“我……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玄戈往後退了半步,站到了風口的地方,擋風。
陸爻語氣認認真真的,“我沒有和你親自道別。”
行,原諒你了。”玄戈一手提著黑色的頭盔,右手揉了揉陸爻被山風吹亂了的頭發,“下次走之前,至少讓我看一眼。”
這時候,旁邊被忽略了的程驍十分刻意地清了清嗓子,見兩人都看過來,“陸大師,既然你……朋友來了,那我先和小夥伴下山,就不打擾了。”
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他可是把這場麵看得很懂,十分配合地準備撤離。
玄戈換了右手拿頭盔,左手遞到程驍麵前,揚了揚眉,“謝了。”
程驍覺得自己這自覺程度,必須當得起這一聲謝,於是和玄戈抵了抵拳頭,溜得十分迅速。
人陸陸續續都走後,周圍空曠了不少,玄戈單手插進褲袋裏,問陸爻,“是過來玩兒?”
差不多吧,程驍讓我過來幫他算算,買幾號會贏。”
下次我帶你。”說完,玄戈又不動聲色地,“那你讓他買的幾號?”
遲疑了幾秒,陸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七號。”說著,他一雙眼看著玄戈,心情輕鬆了些,忍不住誇對方,“你真的很厲害!”
被這眼神逗笑了,玄戈轉身往旁邊走,看陸爻跟了上來,才繼續說話,“你給我算卦不是沒算準過嗎,這次怎麽就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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